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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灵根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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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之人, 除却步江礼是神官,其他都是凡人,魂魄让白挽瓷控得一动不能动, 只能干看着着急。

    不过白挽瓷知道,在这一帮穷凶极恶的军官之中, 还有一个浑水摸鱼,是神界来的。

    两个神, 混在人鬼之中, 四处作孽。

    她一步步靠近,步江礼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凭空施展了金芒术。

    金芒术是一种金系法术,会释放出刺眼的光芒,穿过眼睛, 让人眼瞎。

    破解这种法术,闭上眼即可。

    白挽瓷却没有闭眼,而是迎着金芒, 飞身上去, 拔出拂生剑, 一剑刺入步江礼的胸口。

    金芒直入她的双眼,两行血泪,顺着眼眶流淌下来。

    白挽瓷似乎一点也不疼。

    或者是说, 她早已感觉不到疼了。

    那一剑, 正中步江礼的心脏, 他呜哇吐出一口血,却嘿嘿的笑:“我现在是神,神丹在帝君的养神殿,你一介凡人, 根本杀不了我,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着。

    白挽瓷握着剑柄,注入魂力,玄铁剑光,遁入步江礼的身体,化作无数细小的利刃刀片,划碎步江礼的身体。

    她漠然的听着步江礼痛苦的喊疼:“既然杀不了你,那就让你碎尸万段亿万万次。”

    步江礼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搅成了肉馅儿,虽然肉骨在极快的恢复,可刚恢复一点点,就又被魂刃飞旋的刀片,搅了个稀巴烂。

    “爹……救我!”步江礼的嘴生生咧开,只剩一坨舌头,在凌空跳动,发出声音。

    白挽瓷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些动也不动的军官身上,脸上带着玩味和探究的笑:“哪个是你爹?”

    方才,她的魂力穿过了每个军官的身体,感知过后,在场的军官,都是凡人,根本没有神的踪影。

    也就是说,那位人面兽心的神,此时此刻,并不在这里。

    到底还是让他溜了。

    步江礼的身体又开始重组,白挽瓷不等他重组完,就将那截舌头,往桌上的女儿酒坛里一塞,泡了酒。

    一截舌头,在酒里烫得乱跳:“白挽瓷,你竟敢把我泡酒!”

    白挽瓷没有理会他,而是晃动脚腕上的恕魂铃,铃声响起,那些个军官,犹如提线木偶一般,纷纷从腰间拔出了剑,噗嗤一声,切腹自尽。

    一个接一个军官倒下,整个宫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横尸遍野。

    白挽瓷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掌心脉络流动的魂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悍。

    她又看了一眼眼前几十具尸体。

    兴许是她在万尸坑吸进了千万死尸的魂力,那些带着怨恨的魂,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犹如一头关不住的恶兽。

    泡酒舌头步江礼依旧在骂骂咧咧:“白挽瓷,你杀了手无寸铁的凡人,还妄图想要诛神,到时候顾少卿闭关出来,看你怎么办。”

    白挽瓷面无表情的拿起桌上的银叉,往酒坛里的舌头上戳了进去,紧接着她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和冷漠:“我是杀了人,又怎样?你能奈我何?”

    她只后悔,没有早一点杀人。

    倘若早一点动手,姐姐和知墨就都还活着。

    而现在,就算她杀了成千上万,姐姐和知墨也不会回来。

    她从来没想过要作恶。

    是这个世界逼她动手的。

    白挽瓷垂着眼睑,晃动着酒坛子里的舌头,看着那截舌头长肉,又被酒里魂刃斩成片。

    顿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酒坛子的破洞舌头吃了憋,没敢再惹白挽瓷。

    白挽瓷大摇大摆的出宫,目之所及,但凡有阻拦她的人,通通死于拂生剑下,脚腕上的恕魂铃,铃声阵阵,鬼魅恶煞,所到之处,只有死人。

    没有人再敢阻拦红衣鬼陶。

    白挽瓷畅通无阻的一路到了天都的渡口,所有的官兵,听话的让路,匍匐在地,那虔诚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个女皇帝。

    她带上阿春,坐船来到土淄国的边境。

    阿春第一次见到黄沙肆虐的大漠,好奇的左顾右盼:“挽姐姐,我们来大漠干什么呀?”

    牵着阿春的红衣女子目色淡淡的看向远处的宫墙:“阿姐要去找一个人,讨回属于阿姐的东西。”

    红衣女子赤着足,牵着一个团头大脸的小女孩,行走在沙漠。

    进入土淄国的王宫,她没有耗费一丝的气力。

    毕竟这些时日,红衣鬼陶的恶名,早已名扬万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土淄国的禁卫军,见到一个牵着小女孩的红衣女子,脚腕上挂着银铃,行走时,鬼魅银铃阵阵,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弃甲,守也不守门,便让她堂而皇之的进去了。

    白挽瓷双手抱起阿春,摘了自己脸上的素红纱,蒙在了阿春的双眼上,嘱咐道:“我一会儿要杀人了,阿春不要看。”

    虽然阿春乖巧的任由她蒙上眼,但开始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能看啊。”

    她嘴角的淡笑僵了僵:“因为会做噩梦的。”

    阿春抱着酒坛,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

    酒坛里的一截舌头又不知死活的开始说话:“呵呵,她杀这么多人,神界不会放过她的。”

    阿春闻言,立刻掏出银叉,往舌头上狠狠的一扎:“不准你这个大坏蛋说我姐姐,再说我就把你喂狗。”

    酒坛里再次传来步江礼撕心裂肺的叫喊。

    白挽瓷走向安桃的宫殿,记忆中,她以前来过两次。

    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时,只觉得此时更加的讽刺。

    当白挽瓷出现在安桃眼前时,大殿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在白挽瓷的魂力催动下,整个皇宫陷入了沉睡,除了已经成为神的安桃。

    安桃看到她,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日子,白挽瓷所做的事情,她都听说过了,但没有亲眼看到,倒没有多少恐惧。

    可是,当安桃真正的看到了白挽瓷的眼神,才知道,那是一双极可怕的眼睛。

    白挽瓷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你……你要干什么?”安桃一边后退,一边手里凝结法术,“杀了那么多人,你疯了!”

    白挽瓷抬手,轻轻拂袖,轻而易举的打断了她的法术:“我是来找你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安桃在后退,白挽瓷不急不缓的向她走去:“本属于我的灵根,在你身体里躺了十几年,也该还给我了。”

    安桃闻言,让门槛给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坐在地上,双目惊恐的看着她:“那是国师偷来的灵根,我不知道那是你的。”

    白挽瓷伸手,修长二指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轻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当初,白挽瓷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姑娘,有幸的选成公主伴读。

    土淄国国主和国师见到白挽瓷,赏了一个国子监读书的名额。

    那会儿,国师司马隐就知道她没有灵根吧。

    呵,还说什么是因为国主体恤百姓,所以赏了读书的名额。

    恐怕是他们心虚。

    安桃白着脸,双眼直直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我是知道又怎样?我也求了父君,给了你一个国子监读书的名额,也算补偿你了吧,你还要怎样?土淄国上下,就没有一个贫民家的女子可以读书,你已经比别人够幸运了……”

    “我幸运?”白挽瓷轻轻歪着头,冲安桃不寒而栗的笑了一下,“我所有的亲人都死了,这份幸运送给你,你要不要?”

    “说啊,你要吗?”

    安桃面色僵了一下:“那是你长得太美丽,惹了不该惹的人,谁让你平日过的那么招摇,招来这么多的恨,也不奇怪。”

    白挽瓷轻轻的眯起眼,打量安桃那张平庸又恶毒的脸:“到头来,你们还在怪我。”

    安桃眼泪直掉:“本来就是你的错!凭什么你生来就是红花,我明明是公主,要像绿叶一样,衬托你?你那么锋芒毕露,那就是有人要害你啊。”

    白挽瓷冷笑一声,懒得再与她多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外二指凝结魂力,缓缓的往外抽。

    安桃痛苦的尖叫:“啊——我的灵根,你疯了!”

    她像个软体动物似的倒在了地上,颤抖的蠕动:“我的灵根……我的灵根……”

    灵根已经抽回,白挽瓷轻轻的抬手,放回自己的后脖颈,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遁入脊柱,充盈了身体。

    白挽瓷离开时,安桃跪爬在地上,拽住裙角,嘴里恶狠狠道:“你不杀了我么?”

    白挽瓷面无表情的抽回裙子:“一个没有灵根的侍神,你就活着,好好成为神界的耻辱吧。”

    显然,这种耻辱的活法,比起死来,更让安桃接受不了,两眼一翻,绝望的晕了过去。

    白挽瓷带着阿春,出了宫,一时迷茫,不知去哪里。

    茫茫天地,再无一地可容她了。

    白挽瓷轻轻捏了一下阿春的手:“阿春接下来想去哪儿?”

    阿春歪着头,抬着脸看她:“挽姐姐,你说你家乡在洗沙城,我们去那里吧。”

    白挽瓷望了望洗沙城的方向。

    洗沙城啊,那就去吧。

    红衣女子再次牵起小女孩的手,继续缓步向沙漠深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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