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案件再起
为了避免违反保密协议，许野不得不花时间解释了一番，并且亲自拟了一份分局的保密协议，押着众人一个个排队签字，这才罢休。
这也导致，明明20：30分就能散会的，被活活拖到了9：10分。
眼看着最后一个人签下了保密协议，许野绷得紧紧的脸，这才露出了微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散……”
尚有一个字卡在喉咙里，许野却突然停了下来。原因无他，那个刑警二支队的接警电话，此刻突然铃铃大响！
这座电话平日里不咋会响，因为接警和出警的主要是当地派出所。如果遇到派出所无法解决的案件，这才会找到分局，然后分局的接线员会汇报到大队长，再由大队长分配到许野手上。
所以，这座电话的存在，往往都被许野他们忽略了。毕竟都是楼上楼下的，往往喊一嗓子就行。
不等许野反应过来，负责后勤的警花便小跑了过去，一把抄起话筒放在耳边：“您好，这里是天府市华西分局刑警二支队，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大清，但是许野能感受得到，说话的人很急切。
他有不祥的预感。因为短短数秒不到，警花的脸色已经变得惨青！
“队长，浣洗街国贸旁边，又发现一起自杀案！现场留有一模一样的遗书！”警花声音略带颤抖着。
许野心底咯噔一下，脑海中想起了蔡确当时所说过的话，果不其然，案件再一次发生了！
下一秒，他又想到，为什么这个电话会直接打到刑警队来？
“对方是谁？你问了吗？”许野皱眉问向警花。
“当地派出所的，片警。”警花回复道。
许野突然一把抢过话筒，放在耳边大喊道：“喂，是谁把这里的电话给你的！”
然而，电话那头，只留下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情况不妙，而且是处处都不妙！
许野回头看向自己的队员们，眼神里满是歉意。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弟兄们却连一粒米都没进过口。开会期间，也就作为孕妇的警花违反规定在旁边吃了点零食，但许野也默许的。
不过，队员们却无视了许野的抱歉，大家都各自重新整理了一番警服，有些脱去挂在椅子上的，此刻也纷纷去取。
都是干警察的，做这一行就知道这一行规矩，瞧不起谁？
许野无奈地轻笑，整理一番衣着，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如此便能拂去疲倦，大喊一声：
“二支队全体都有，出警！”
……
……
浣洗街位于天府市的市中心，正一环的位置。但这里并不如新区那么繁荣，反而处处洋溢着老城区的悠闲和自得。
三辆警车闪烁着警笛穿梭在这条路上，对向的车灯一道又一道打在这群穿戴整齐的年轻人脸上，身陷黑暗、却又努力寻找光明。
许野坐在车里，淡蓝色的手机屏幕光映在脸上，而他拇指轻按，发出一条信息。
他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来不及去蔡确那边了，所以请了个假。
等了许久，信息已读，未见回复。许野叹了口气，他很期望蔡确能给点什么建议，哪怕是一点点都好。案子不是破不了、他也不是扛不住社会和舆论的压力，他有些怕，害怕自己不小心打乱了蔡确的计划。
与前几天不同，许野他们的车刚到小区门口，这里已经被群众围得水泄不通。再仔细看，群众好像也不多，反而是各个媒体的记者，以及妄想靠短视频发家致富的网红倒是不少。
小瓜坐在驾驶室，熟练地掏出一个扩音器大喊道：“都让让，没什么好看的！别影响现场侦查！”
别看小瓜平时动不起脑子，人也是一脸憨厚模样。但是一旦吼起来，颇有股悍匪的气势。光是他的嗓门就已经很大了，那是分局里面楼上楼下喊出来的。再加上手中的扩音器，一声吼下去，硬生生把那些录音笔、采声卡什么的，震出了尖锐刺耳的金属嘶鸣。
许野等人趁机从人群中穿了进去，直接找到当地派出所的片警。在同事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
依然是高楼层，依然是单人公寓房。许野从电梯口出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案发现场，而是先寻找了一番楼层的安全通道、楼梯间等。
他心底明白，这一次依旧是不会有摄像头捕捉到痕迹的。凶手极其擅长反侦察，能够从天网般的监控下悠游自如地脱离，必定有其他依仗。
“队长，你是怀疑，凶手可能从没有监控探头的其他通道进出吗？”
问话的是老陈，一位资历比许野大得多的老刑警。当初支队长迁任之后，留下的队长一职本该由老陈担任的。只是好巧不巧，这家伙偏偏跟几个朋友打麻将，还被逮了个正着，这才让许野成功上了位。
只是内部人员都知道，这并不是一场狗血的权谋。据说老陈是自己举报自己的，原因很简单，他自己说过：“干刑警就得冲一线，我坐办公室干嘛？打小老子就是干一线的料！”
所以，竞选失败的老陈，反而是第一个改口喊队长、也是第一个衷心祝福的人。也因为老陈的缘故，许野这才能顺利在二支队站稳脚跟，一步步走到今天。
“除非他会隐身，或者有能力直接修改监控录像。”许野笑道：“就像电影里面阿汤哥那种。”
“真有这能力，那干点什么不好，偏偏搞这个迷局？”老陈乐呵道。
“走吧，进去看看。”许野打量了一圈，发现并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进到屋内，首先看到的，便是吊在房梁上的尸体。由于急救医生还未赶到，片警也不敢擅自挪动，就只能保持原样。
然而下一秒，许野就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别的，现场居然被破坏得挺严重！
这还不是凶手造成的，而是这个片警没什么经验，啥都只懂一半。知道不要擅动尸体，却在周边留下了无数脚印。戴着一双油腻的织布手套，以为不会留下指纹便左右乱翻一气。
指纹倒是没留下，但是却留下了不该留的汗渍油渍，甚至覆盖了原有可能存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