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光天化日,连叫两次水
“哼。”想到这些过往,楚青对他又气又恨,捏着拳头捶了他一下,狐狸一样的眼尾又细又长,轻轻的瞪着他。
“都怪你,好好的写什么休书, 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孟扬但笑不语,握住她的手放在下巴处,轻轻的蹭。
楚青微微眯着眼,身子化成水一样,软在他怀里。
那赵婆子正挨着巴掌,扭头就看到了这一幕,非礼勿视啊!直恨的咬牙:小妖精!青天白日的又做这种勾人状,孟府又不是秦楼楚馆!
那法师说的对啊,孟府的一切灾难都是这个狐媚子招惹来的。
狐媚子没过门前,孟府蒸蒸日上,前程似锦,她一来,就把孟府整的支离破碎。
这个妖孽,要除掉啊!
赵婆子心里憋屈的要死,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又在老夫人跟前得脸,故意嚎啕大哭:“老夫人,老身真是给您丢脸了。”
“依照您的吩咐行事,却没想到会被如此羞辱啊。”
“这叫老身以后还怎么在府里做事啊!”
“叫长喜停了吧,”赵婆子哭爹叫娘的,实在吵人,烦的慌。
听着赵婆子那杀猪一样的嚎叫,楚青想吐
这个赵婆子真的有这么疼?
皮糙肉厚的,也没怎么打她啊。
楚青心里想到了更好的手段惩治她,柔弱无骨的两只手勾上孟扬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想要了。”
孟扬耳朵根都红了,喊了一声停,叫众人都在外候着。
锦帐帷幔放下,春温关上了门,看赵婆子还带着人杵在这里,她不急着赶人,反而拉着赵婆子的手开始说话,脸上挂着讥笑:“你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着,跑咱们夫人这里当门神来了?”
“当门神可没赏钱拿,而且门神听的动静多了,耳朵还会起红点子呢。”
赵婆子捏着帕子的手颤抖着,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个小丫头片子别得意,孟府休书已下,你们主仆二人马上就要带着寒碜的嫁妆滚蛋了,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底气和我站在一块说话!”
春温做了嘘声的手势,指着门后,“你听。”
赵婆子支棱着耳朵听:房内断断续续的声儿像猫叫一样,她的老脸瞬间就红的像烧红的碳,用力搅着手里的锦帕,似乎要把这帕子给搅碎:“不害臊!”
过了许久,屋内传来叫水的声音。
春温命令下人端了热水送进屋里,随后房门又关上,过了一个时辰,又叫了一遍水。
赵婆子看着下人鱼贯进入屋内,浑浊的老眼盯着打开的门缝往里瞅。
锦帐重重,看不到里头的真实情况,她恨的咬碎了牙:“光天化日竟然就哄着夫君做那种事,连叫了两次水,贼老天啊,难怪咱们孟府倒了大霉,娶了一头狐狸精回来,家门能安稳吗!”
她气的头疼,转身就跑到老夫人那里去告状了。
锦帐内,楚青端坐在床沿,玉足放在木桶的热水里,热水铺满了鲜花。
孟扬轻抚她的后背。
轻声问她:“你真的不与我和离?”
“哼。”楚青打了他一下。
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他离婚?古代女人离婚下场很惨的好不好。
而且这个节骨眼和离,这不是摆明了她嫌贫爱富嚒,她楚青可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
孟家现在是虎落平台了,但好歹也是老虎,只要命还在,以后总有翻盘的机会。
她无条件的相信孟扬的能力。
这个男人绝不会甘心于平庸,他有抱负,有热血。
“我原意是想把你从孟府这个烂摊子里摘出去,你才十七,姿容貌美,可以再寻一个好婆家,保证以后衣食无忧。”
“我也为你做好了打算,我有几个旧友,他们也可以照看你,断然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
瞧他说的真真的,似乎真有要休妻的打算。楚青急了,一把抱住他。
散开的秀发,散发着一股幽香,她柔柔弱弱的躺在他怀里,道:“孟府便是最好的婆家,你就是最好的夫婿,我不要另找别的人。”
孟扬有意要推开她。
楚青急的扭头抱住他。
两个人似乎是在打架,谁都不肯服输。
“我只是不忍你跟我吃苦受罪,秀阳县实在太偏远穷困,我明日就要去赴任,老夫人和孟府上下都在针对你,我也不放心留你一人,我不是要故意休你。”
孟扬思考着,“我实在不知要拿你怎么办了。”
“我跟你去秀阳县。”楚青斩钉截铁,“我没你想的那般娇贵,我可以和你同甘,也可以共苦。”
孟扬剑眉一挑,“当真?”
“嗯。”楚青毅然点头。
多日来凝聚在眉眼的那一缕哀思忧虑,终于散去,孟扬望着楚青,心道:“这就是我的妻,她愿意跟我同甘共苦。”
她通过了他的考验,那封休书,如果被青青知道他内心深处不信任她,她会不会难过?可是身处谷底的他,很难再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了。
他激动的环抱住她,用来遮掩内心的愧疚。
楚青推开他,撒娇:“不要了,今日已经叫了两次水,我受不住。”
“青青方才不是说自己没那般娇贵吗。”孟扬难得和她开起了玩笑。
楚青姿态柔和的瞪了他一眼:“坏蛋,你拿那种话来欺负我,我不依你。”
两人还要继续闹下去,屋内的春温猛的咳了几声。
“少爷夫人,厨房送来了两碟点心。”
一只纤细玉手从锦帐伸出来,招了招手,碧绿色的镯子戴在手腕上,衬的肤色更白皙。
春温撩开锦帐,眼睛快速一扫,账内二人已经收拾妥当,孟扬穿了单衣,站在一边洗手。
“这白白的是糯米糕,粉粉的是鲜花饼,里面放了桃花瓣做内馅,可甜了。”
春温给楚青擦了擦手。
楚青忙不迭的掰开一块鲜花饼,咬了一小口,果然喷香四溢。
孟扬很自然的拿起另一半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穿外衣。
“明日就要出发赴任,前头有很多事要交代,今晚你不必等我了,恐怕会很晚才回来。”
楚青洗干净手,替他抚平锦袍的褶皱,问他,“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这次赴任是流放,是责罚,一切从简。”
太阳已落西山,淡红色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
孟扬走后,楚青就拿了纸笔趴着写东西,她前世高考成绩勉强凑合,考上了二本,大三的时候被舍友拉着去拍广告,然后被经纪人看中,直接进了娱乐圈。
她的文化素养在娱乐圈算是上等的,兼有一股清纯的学生气质,所以又被一位大佬看上,投资拍了几部电视剧,一直不温不火,她本也没有上进心,大佬有意将她养废,并不想让她太红,只想她做他的掌中雀,所以一朝穿越,什么本事都没有。
嗯,撩人的本事尚在,只是这项技能有点拿不上台面。
这几日孟扬经历了大起大落,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疑心她嫌贫爱富要与他和离,这可不行,时间一长,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肯定要出问题。
按照现代话说:孟扬是患上了心理疾病,需要及时就医。
楚青非常满意孟扬这个夫婿,丰神俊朗的一个公子哥,读过很多书,人品好,没有小妾和通房,对她也百般爱护,比前世的大佬要好上一万倍,她决不能让他们的感情出问题!
搜肠刮肚了一番,楚青提笔写下一封情书。
吹干墨迹,将信折好,吩咐春温找一些玫瑰花的花瓣来。
“夫人,”春温摘来了一小碗玫瑰花瓣,很是好奇:“你为什么要把玫瑰花的花瓣放在信封里?”
“因为玫瑰花浪漫啊。”楚青喜滋滋的把信封弄好,放在枕头边,千叮咛万嘱咐:“孟郎晚上回来的时候,如果我睡着了,你一定要提醒他看这封信。”
春温虽然不懂夫人在搞什么把戏,但一看她表情就知道:青夫人又想法子讨少爷欢心了。
哎,春温是非常佩服自家小姐的,花样多,会玩,还会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