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薛成业很快开始他的比赛。他操纵着他的马不疾不徐地跳过每一道障碍, 然后跑向傅眠和苏圣哲都折过的双重组合障碍。
一下，两下，顺利跳过，没有落杆！
“加油！加油啊！”观众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声。
之后, 薛成业陆续跳过剩下的障碍, 以超时6秒, 共计24罚分完成比赛。没有掉杆。
他的罚分，也是赛场目前最少的罚分。
“薛哥牛！”资深马迷都站起来为重返赛场的英雄大声欢呼。
薛成业自己也很满意这个成绩，完赛后他用力握了握拳，冲观众席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不知道剩下两个能不能超过薛哥。”
“做不到吧，都那么年轻！”
“都别说了，认真看比赛！”
“是啊，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花落谁家啊！”
随着比赛逐渐接近尾声，观众席上的气氛也越发热烈起来。
“可以看出，在障碍赛上，时间罚分就没有越野赛那样可怕了, 更可怕的还是掉杆引起的罚分。”观众席上, 男解说coser依然在和周围人头头是道地说话, “一旦掉杆, 就是4个罚分往上走, 而且就今天的场面可以看出，双重障碍的掉杆很容易起连锁反应, 很大概率是一罚就罚8个罚分以上。薛成业不愧是老将，接下来就看看两个年轻的骑手怎么发挥了。”
裁判铃声响起，乌恩开始了比赛。
乌恩骑着他的英豪无所畏惧地奔离起始线，沿着行进路线往前, 一口气顺畅地跳完前面的障碍，来到最难的双重障碍前。
他轻松跃过！
“好样的！乌恩！”观众席上响起激烈的加油声和口哨声。
乌恩在这助威声中越战越勇，竟然开始加速，并且顺利跃过剩下的障碍！
他的成绩迅速显示在显示屏上，是0！
“好的，零罚分！”
男解说coser站起来大喊。伴随着他的喊声，很多观众都站起来欢呼。
“乌恩！乌恩！”马迷们热情地呼唤他们喜爱的骑手的名字，仿佛在呼唤一位年轻的神明。
乌恩扬起胜利的笑容，踏着欢呼声走进终点线的时候，郦安已经来到了起始线前。她所在的起点线和终点线很近，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乌恩。
他们一个面向赛场，一个背对赛场，目光相交。
乌恩看着郦安，慢慢收起了笑容，然后冲她挥舞了一下拳头。
她在他的姿态和眼中看到了战意。赛场上不分男女，这一刻，他把她看做想要赢得的对手。
郦安顿了顿，也冲他握了握拳。你的战帖我收到了，接下来，我会应战。
“郦安！”观众席上，有粉丝们断断续续地尖声叫起来。她们不安，紧张，只能用叫声宣泄。
郦安轻轻吐息，闭上眼睛。
她回想起了和傅眠一起练习的每个日夜。
“记住路线，在脑海里对你觉得有困难的地方进行标记。”傅眠拿着纸在她面前涂涂画画，“除了障碍以外，也要记得什么时候要加速，什么时候要减速。不要放过每一个能获得胜利的地方。”
“如果你们碰巧获得了好的排名，那就可以借鉴那些在你们前面比的骑手的路线。把他们的优点综合起来。千万别客气，很多世界顶级的骑手都那么做，这也是他们置身于不败之地的秘诀。”训练时，于叔这样说话，“普通的骑手只会规划自己和马的路线，而卓绝的骑手会在赛场上实时改动，从他人的路线中计算出最适合自己的路线。”
傅眠，于叔，请看着我。
郦安放缓呼吸，睁开眼睛，与此同时，清脆的裁判铃声响起。
郦安跑了出去，顺利越过前面的障碍！
“啊啊啊啊！来了啊！”卢娜娜忍不住尖叫起来。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激流一样的情绪。
“郦安！冲啊！”魏西霖忍不住跟着叫喊起来。赛场上的情绪如同一剂猛药，很难有人不被感染。
赛场上的郦安开始发力，冲向双重障碍。
“她这个跑向双重障碍的角度和姿势，和在二星赛上时，不一样啊。”魏直望着赛场上的郦安，陷入沉思。
“这样会掉杆吗？”徐助理问。
他话音没落下一会儿，郦安便顺利跳过双重障碍！
在一片欢呼声中，魏直，徐助理，卢娜娜和魏西霖都忘记了语言。郦安绕过一个很小的转弯，向接下来的障碍冲去！
傅眠曾专门指点过她转弯的技巧，赛车的经验不是没在他身上留下印迹，然后，他把这些宝贵的知识传授给她。
现在那些知识成为强大的力量，令她能够更顺畅地拥抱接下来的跳跃。
终于，她跳过所有障碍。
没有掉杆，时间也足够。
郦安冲入终点线，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露出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零罚分！”成绩显示出来的时候，观众席再度沸腾。
“又是零罚分！郦安！她是奇迹！”
观众们站起来，大声欢呼。不少马迷和郦安粉眼中溢满了泪水。
“郦安！你是最棒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郦安！”魏西霖忍不住也跟着叫了起来。他在很多地方演出过，所到之处，都有人为他尖叫。
而此时，他才知道，为别人欢呼，也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卢娜娜和徐助理也跟着站起来鼓掌，尖叫。这不仅仅是在为朋友庆贺，也是在向一位优秀的骑手表示尊敬。
“她一直在学习，在进步。”魏直出声感慨，“再厉害的老将，也很难敌过学习力强的新人。那位薛骑手，大概也能从郦安今天的表现中看到年轻人的优点，并继续向前。”
郦安骑着马，站在终点处，向近乎全数起立的观众席用力挥手，然后望向面前的乌恩。
乌恩耸了耸肩，对郦安露出祝贺的笑容。郦安下了马，和乌恩握手拥抱，然后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薛成业。薛成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然后郦安向等在一旁的苏圣哲和傅眠走去。他们相拥在一起，露出开心的笑容。
终于，为期三天的三项赛落下帷幕，前三的排名和总罚分很快显示出来：
第一名郦安，2780
第二名乌恩，3640
第三名薛成业，4470
傅眠以6220的成绩列位第四。虽然他和第三名的成绩差距不小，但因为越野赛上的零时间罚分，他还是与后面的骑手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在颁奖之前，前三的骑手骑着自己的马在赛场上绕行，进行胜利骑乘，以这种方式与他们的马迷进行庆贺。而作为冠军的郦安，无疑是骑在最前面的那个。
她用力拍拍马脖子，然后向依然在欢呼着她的名字的粉丝们挥手致意。她是真正的骑士，真正的王者。
收获一大堆成就币的同时，她也看到自己的人气值在疯狂往上窜，突破了4000。
“今天，郦安无疑是赛场上最闪耀的存在。”负责直播解说的真实解说员对正在收看比赛的观众这样说，声音里透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叹服，“她用实力告诉了我们，她属于赛场。让我们拭目以待，她未来的征途。”
直播平台上，大量在别处得知结果的粉丝赶来想要看郦安最后一眼。
“啊啊啊，全国冠军哎！这是要代表国家出征的节奏吧！”
“两场零罚分！未来可期！”
“啊啊啊郦崽！我等你去奥运啊！”
无数激动的评论留在直播平台上。
郦安站在最高的颁奖台上，露出轻浅的笑容。
对她而言，这场全国大赛的征途还没有结束。还不时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
休息一天后，障碍赛单项比赛拉开序幕。
郦安骑着于叔的年糕顺利打进决赛，并和双子星弟弟穆星，来自广东的沈月一起拿到了决赛场的零罚分。按照惯例，前三名成绩相同，进入争时附加赛。附加赛中，相同罚分，用时最短者胜出。
在附加赛里，郦安碰掉了杆获得了4罚分。沈月和穆星没有罚分，沈月用时较穆星短。最终，郦安拿了第三名，穆星第二，沈月第一。
郦安在来到赛场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沈月。那时郦安就觉得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坐在马背上却如松树一般挺拔的女孩子不简单。没想到果然不简单。
赛场上的沈月仿佛变了个人，如同被女武神附身，变得勇猛无畏。当她得知自己得了第一，立刻发出兴奋的尖叫声，骑着马儿在赛场上飞奔一圈又一圈，直至工作人员跑过来拦住她。
郦安再次站在颁奖台上，又收获一大波又敬佩而生的成就币。人气增长后她获得成就币就更容易，目前她一共获得168个成就币。
她和一起领奖的骑手们相互拥抱祝贺。年轻的骑手们眼中承载着明亮的斗志。郦安相信，他们早晚会在更大的舞台上一决胜负。
“哎呀，郦安这次没拿第一，有些遗憾呢。”
“已经够好啦！本来掉杆这种事就有一定的运气成分，而且这还是别人的马，默契度什么的也需要提升吧。”
“是啊是啊，三项赛第一，障碍赛第三，已经很不错了！能坚持完赛就不是一般骑手能做到的，何况还是这么优秀的成绩！”
“主要是，郦安总是能带来奇迹，忍不住就多奢望了一点儿。期待郦安的下次比赛！”
“期待郦安！一定要变得更优秀啊！”
……
直播评论区，是一片祝福。
“这届女骑手不简单啊。”观众席上，魏直乐呵呵地捋着胡须，“这样我也放心了，郦安不是唯一的娘子军咯。更大的赛场上，有人当她的姐妹。”
“也是劲敌。”徐助理推一推眼镜补充。
“说起来，这场全国大赛，是为国家选拔人才吧？”卢娜娜打了一个喷嚏，裹紧身上的外套说话，“郦安这次应该是要以三项赛骑手的身份加入国家队啦？”
“我觉得是看她选择。如果她喜欢障碍，可能也会去障碍队吧。”魏西霖这样说话，“我们就先别替郦安操这份心啦，她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亲友团在观众席上热情讨论的时候，郦安正在马房里照料年糕。
傅眠和苏圣哲今天没有比赛，也就没来比赛现场。他们接受了同行教练的建议，在酒店里休息，恢复体力。傅眠正好可以处理一下公司上的事，而苏圣哲本身就在越野赛后有些不舒服，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郦安身形比较娇小，站在高大的马儿后面不容易被发现。没过一会儿，沈月与和她一样的广东骑手顾雪走了进来。她们一边照顾自己的马儿一边谈话，就没发现郦安。
郦安记得苏圣哲说过，顾雪家里开马术俱乐部，四处参加比赛的同时，还在各地招揽人才。在比赛开始前，顾雪也曾意气风发地对乌恩的同伴陈明朗说过，如果她拿了障碍赛前三，就让陈明朗去她的俱乐部工作。
只是命运使然，这次顾雪和陈明朗都打进了决赛，但是他们都以八个罚分列在第六的位置。成绩相当，无缘前三。
“我的银枪今年14了，该退役了，这也是一种征兆吧。事实证明，我这次比赛，注定就该空手而归。拿不到好成绩，也没法劝动陈明朗去给我工作。”顾雪轻声叹息，摘掉骑师手套轻抚着自己已经濒临老年，却依然忠诚地载着她完赛的马儿。回忆起过去青春烂漫的岁月，顾雪眼中漾起一片泪花，“以后我就不打比赛了，就专心经营俱乐部。”
顾雪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然后勾唇对身边的沈月露出微笑，“你以后应该是要跟着国家队练习的，有空回来的话，就来我这儿练马，不收你钱。”
沈月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我听人说，你当初想到要学马术，是因为苏圣哲？”顾雪忽然想到什么问。
“嗯……嗯我以前很喜欢他。”沈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因为他……我才对马术有了兴趣。”
“不错，有时候人生道路上，就需要一盏那样的指明灯。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顾雪笑笑说话，“我看他好像和郦骑手关系不错哦。不过在障碍赛上，你打赢她了。”
“嗯，虽然可能是运气……但是我很高兴。”沈月点点头，用坚定的语调说话，“我想打赢她，并不是……因为她……可能是苏圣哲喜欢的人，而是因为她是优秀的骑手。”
“嗯你那么想就好啦。以后也要多多加油，给咱们家乡争气。”顾雪用力抱住沈月，嗓音再度哽咽，“我没法完成的梦……就交给你啦。”
“好。”沈月拍了拍顾雪的后背，又和顾雪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郦安慢慢从马身后探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她本来也不想躲在这儿偷听那么久的，但是两位骑手忽然聊到她了，她就觉得忽然出去不太合适，就又躲了一会儿。她正要离开，又听闻一阵脚步声响起。
“你是认真的？”是乌恩气急败坏的声音。
郦安想了想，还是继续躲到了马的后头。
“是，我决定去顾雪的俱乐部工作。”回答他的自然是陈明朗。他牵着自己的马回马房，并喂了一块马饼干。
“你是看上人家了？”
“真不知道你这一天到晚想的有的没的，怎么打比赛就那么厉害。我就是去单纯找个工作。”陈明朗很是无奈地说话，“比赛太烧钱了，也太耗费心力，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坚持下去是在艰难。以后我也要过我该过的日子，好好工作，好好养家。”
“嗳……你说什么？你不比赛了？”乌恩见陈明朗不说话，声音越发急迫起来，“别啊，不是说好一起比赛比到骑不动为止吗！你这次成绩也不差啊，说不定国家队就选了你，以后训练都不要钱了……”
“就算真像你说的，那我以后会获得更好的成绩吗？”陈明朗打断乌恩，继续说话，“就算加入国家队，我能走多远？结束集训后，我带着一匹老马，又靠什么为生？”
乌恩一时没有说话。
“乌恩，我不是你，从小就有才华，有样貌，有一群投资者跟在你身后想要培养你。何况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尽力了，也已经满足了。我知道，我的实力，其实也不是很够。在国内不是顶尖，在国际就更不是了。也就不劳烦国家的栽培了。”陈明朗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坦然，仿佛是真的已经想透了。
“你别这样，这只是一场比赛而已。障碍赛有时候掉不掉杆不是我们说的算，下次比赛，你一定会获得很出色的成绩。”乌恩过了一会儿，用略带乞求的声音说话，“你要是怕以后没钱，我帮你啊！”
“抱歉啦兄弟，未来的路，我不陪你了。”陈明朗笑着拍拍乌恩的肩膀，“加入国家队，出国征战，是你这样的人需要做的。我的路，就到这里了。或许你还年轻，不太明白，但听兄弟一句话，人和人就是有差距的，多努力都改变不了这个差距。其实不是我选择离开，是我，不得不离开啊。”
乌恩听闻陈明朗的话，许久没有开口。
“就拿郦安作为例子吧。”陈明朗继续说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她拍的综艺。她在节目里，是另一个样子，一个更放松，更活泼的样子。她有很多人喜欢。要是哪天她不骑马了，重回娱乐圈，活得肯定也该不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有些人的路长，有些人的路短，都是不一样的。不过你很幸运，你还可以和郦安一起同行一段路。但是我想啊，做人不能太贪心。你不是她那个世界的，就像我不是你这个世界的一样，这就是命。”
乌恩用力捏了捏拳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偏不信命。”
“哈哈哈哈，不错，不愧是我们草原的明星！那就带着这股气势，在别国的草原腾飞吧，我会看着你的啊！”陈明朗发出爽朗的笑声，转身离去了。
乌恩过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郦安轻呼一口气，缓缓离开了自己的马儿。这场比赛仿佛是个十字路口，一同前来的同伴，有不少会在这儿分别，奔向各自的未来。
“是郦安骑手吧！”郦安出去后，就见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后是一个瘦长的男人，以及陪同而来的本次比赛裁判，和舞步女皇吴莉华。
吴莉华早就拿到了国家队的资格，这次也是陪其他选手来的。因为比赛项目不一样，郦安只是听说她要来，这还是第一次和她打上照面。
“你们好。”郦安轻轻点了点头。
“你好你好。”大家都用含满期盼的眼神望着郦安。
“我是国家队负责马术集训的领队，我姓白。”带头的中年男人向郦安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与郦安握手。
白领队介绍完自己，又开始介绍身后的瘦长男人，“这位是副领队，姓曾。我主要负责三项赛和舞步单项，曾领队主要负责障碍赛。其他排名前三的选手我们也找了人在陆续接触，就是我们都对你特别感兴趣，所以过来看看。郦骑手，你……愿意加入国家队吗？我们一起，为了夺得奥运资格而努力。”
来了。该来的，必然会到来。
“我愿意。”郦安环视众人，轻轻吐息，坦然说出她的决定。
骑马是快乐的事情，既然有机会，那就要骑向更大的赛场。
然而她发现她回答完后，白领队和曾领队都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怎么了吗？”郦安有些迷惑地开口。
“众所周知，奥运上的马术项目一共有三项，也都包含在这场比赛里。分别是舞步单项，三项赛，和障碍单项。”白领队顿了顿，接着说话，“你的三项赛实力很好，但是曾领队也觉得你在障碍赛方面也很有天赋，你觉得如果同时准备三项赛和障碍赛两个项目的话，你可以应付的来吗？”
郦安一时怔住。“可是……我没有马。”郦安想了想。这匹她用来跳障碍的年糕是借来的。如果她真想再准备一个项目，那就需要多准备一匹马。
两个项目，还是备战奥运这种顶级难度的赛事，如果只用甜梦这一匹马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虽然现在去搞一匹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是不知道再找匹契合度高的马，要费多少时间。
“只有马这方面有问题吗？”白领队拿出手机娴熟地拨打了一个号码，聊了几句后，将手机递给郦安。
“喂，是郦安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于叔的声音。
郦安莫名感到眼眶热了起来。“您……醒来了？”她深深吸气，恢复镇定问。
“是啊早醒了，我看了你的越野障碍和障碍单项了！怕影响到你，所以没早跟你说。你发挥的很不错，年糕这下是脸上有光了！”于叔顿了顿，又接着说话，“我看你和年糕磨合的不错，就是再多磨合磨合会更好！你要不嫌弃，以后年糕就拜托你照顾了！我估摸着我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床……别的不多说了，你就带着年糕去参加奥运集训吧！我也是提前把我的想法和领队说过了，大家都是熟人，都懂的！”
郦安忽然感觉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当她决定去更高的地方，却不知道从何处下脚时，便会有热心的人，伸出手用力托她一把。
“您……真愿意？”她想再确认一遍。
“有什么不愿意的？”于叔的声音里承载着纯粹的喜悦，“我儿子有机会去奥运了我可开心可骄傲了！郦安，带着年糕跑向新的赛道吧！”
“好！”郦安郑重地点点头，“我会让它跑出最好的成绩的。”是全世界范围内，最好的成绩。
郦安吸吸鼻子，对于叔道了几句祝福，然后挂了电话。
“还有事？”郦安注意到二位领队依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了你的履历，你在全国舞步锦标赛拿了第一。你在极短的时间里，取得了卓越的成绩，还拉着傅眠一起。你有着一般骑手无法比拟的天赋。”一直沉默的曾领队开口说话。
“是的，不过傅眠也是很有天赋的骑手。”吴莉华开口说话。
“我们是在想，如果再加上舞步可不可以。”白领队一边小心观察着郦安脸上的神情，一边谨慎说话，“我觉得不是不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舞步，障碍，三项一起集训，你忙的过来吗？”
一时间在场人士都没有开口说话。舞步，障碍，三项，三个奥运项目一起准备，这不是常人可以经受的考验。
但是，两位领队依然认为，郦安有这个资质。
“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取得奥运资格。”白领队开口说。
郦安一时没有回答。
“马是个问题。”曾教练看看白领队，“郦安原本跳舞步的马去跑三项了，她没有专门的舞步马。”
“是啊……”这个问题似乎比障碍赛的马难解决一些，白领队拧起了眉毛，陷入沉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莉华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她像是早有准备，按了视频按钮，过了一会儿，把手机递给郦安，“我的学生有事找你。”
然后郦安看到视频里出现了李飞扬的脸。这个熊孩子曾经“欺负”过傅眠，郦安看着他一时没露出好脸色。
“郦安前辈！我看了你的比赛直播了，你真是牛！”李飞扬冲郦安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挠挠脑袋，有些纠结地说话，“我那个……感觉自己在马术这块没什么耐心。其实当时，也就是觉得带着马去上马术学校好玩儿，才想到要学马术的。现在有点失去兴致了。”
他顿了顿，便又继续说话：“郦安，你是我偶像信任的人，所以我也信任你。我刚已经和我的老师商量过了，我可以把我的马儿给你。我的马你是见过的，德国汉诺威马，很聪明的，也有舞步基础。当然咯，可不是白送你，就是借你骑而已。希望你能带着它冲进奥运。如果它成了奥运马，我脸上也挺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