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卢娜娜向郦安张开双臂, 郦安用力抱紧她。郦安感觉到卢娜娜的情绪有些激动，于是竖起毛绒绒的脑袋眨一眨眼：“还没到最后呢，现在哭还早哦。”
原本已经努力忍住的卢娜娜听闻郦安的话，登时梦绷住, 响亮地抽噎起来。
那些看直播, 或者只是从网上看比赛资讯的人, 一定无法想象这场越野赛的艰辛。卢娜娜眼看着许多骑手在她面前坠马，亦或者，要努力从马匹拒跳的困境中挣脱出来。还有很多骑手，获得了庞大的时间罚分。
一个第一，说的轻松，但是这背后蕴含着的凶险，以及心态上的考验，根本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骑手可以经受的。
何况，郦安还是零罚分。
卢娜娜吸了吸鼻子，伸出双手拨开郦安脑门上的湿漉漉的头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话：“你要永远记得, 你是最厉害的, 最棒的。”
“当然啦。”郦安顿了顿, 露出灿烂的笑容。
“郦安！”一个声音自旁传来, 郦安转头去看, 是魏直，魏西霖和徐助理。他们以最快速度走了过来。魏直的情绪十分激动, 用力拽着郦安的手，一时不知说什么。郦安于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回头看了看像是在期待什么的魏西霖，也没犹豫，赠送给他一个庆贺的太阳一般温暖的拥抱。
“对不起哦, 我在你的演唱会上睡觉了。”郦安忽然想到什么，对魏西霖说。
“能助你进入甜蜜的梦乡，是我的荣幸。”魏西霖轻笑着说话。然后郦安轻松得到了4个成就币。红红说人气值的提升会令成就币获得的更容易，大概这就是了。
郦安松开魏西霖看向徐助理，徐助理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我就不必了，怕被开除。”
郦安笑笑，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傅眠好像马上就要比赛了。”
“哦对对。”魏直一拍脑门，似乎这才想起来，“我忙着过来庆祝，忘了这事了。”
“看来我们，都是郦安的亲友团。”魏西霖笑着总结。
“不过，还是希望阿眠不要摔着才好。”魏直说着，眼中泛起担忧。
大家也没别的事，就一起凑在终点线附近，等着傅眠进行他的比赛。
没过一会儿傅眠便骑马奔了过来。郦安站在终点线上，看着傅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感觉整颗心脏不可抑制地加速起来。
看别人骑马，跟自己骑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头盔的阴影下，傅眠的整张脸看起来异常坚毅。或许是开过赛车的缘故吧，冲刺的傅眠浑身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气魄，他看起来，有点偏执，又有点疯狂。像是不跑赢就誓不罢休。
郦安怔怔地看着，直至他如扑上沙滩的巨浪一样扑进终点线。终于，疯狂的骑手结束了他的征途。
不只是郦安一行，周围人也被傅眠的气魄惊住，有些没回过神来。
傅眠迅速摘掉禁锢的头盔，然后伸手摸摸下巴处磨红的伤疤。他一转头，就看到郦安正盯着他的疤。
郦安总觉得，那块疤在被头盔的绳子磨红后，显得有些……诱人起来。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比赛累了产生了幻觉，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怎样怎样？”郦安看着傅眠下马，迎上去问。
“你那么关心？”傅眠拧开水杯喝了一口，看一眼郦安闪烁着期盼的圆眼睛，不由笑了，“我又不会威胁到你。”
“这可难说，你刚才袭步的速度挺快的。”郦安认真说话。
“嗯，我也感觉自己完成的还行。”傅眠点了点头。
很快，傅眠的成绩出来了，他的两项总分是5220。
看到这个成绩，郦安陷入沉思。
“傅眠的舞步是3020，也就是说越野罚分22。这是……”徐助理计算了一下，“55秒的时间罚分？”
“会么？”魏直发出迷惑的声音，“虽然这个罚分就今天这个比赛看来很正常，但是对于阿眠来说，这个速度是不是不太对劲。”
“是啊，傅总开赛车的，最追求速度了，不至于有那么多时间罚分吧。”魏西霖点点头。
“是障碍罚分。”一位热心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耐心向一群亲友团解释，“傅眠骑手碰掉了两个障碍上的易损装置，每个扣11罚分，共计22罚分。没有时间罚分。”一般来说，易损装置是容易修复的，就是会造成罚分而已。
“我就说嘛。”魏西霖露出了然的微笑。
“怎么回事啊你。”魏直笑着用力一拍傅眠的胳膊，“你是无敌破坏狂吗？”
傅眠望向郦安，他们不由都露出笑容。“有点可惜了，你要是没碰掉该多好。”郦安不由说话。
“我也是那么想的。”傅眠抿一下唇，“马术比赛规则太多了。”
快速骑了那么大段路，傅眠显然也有些体力损耗过度，一直都有些喘。伴随着他的吐息，他的喉结一直都有轻微的起伏，连带着喉结附近的那块流星疤痕，也在轻轻起伏。
这起伏令郦安有些心痒痒。
鬼使神差的，郦安伸出蠢蠢欲动的手指，去摸了摸那一小块疤痕。傅眠一时僵住。郦安怔了怔后迅速回过神来，收回不安分的手。
虽然又获得了4个成就币，但是郦安内心感觉到一股难以描述的不安。她收回手后就开始和卢娜娜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但是她感觉到傅眠灼热的视线，伴随着炽烈的吐息一直萦绕在她脑后，没有离开。
再然后就是苏圣哲出场了。他的速度没有傅眠那么快，依然是不疾不徐的风格，最后罚了45的时间罚分。
三项赛第二天的越野赛，终于落下帷幕。
前五的成绩显示出来：
第一名郦安，2780
第二名乌恩，3640
第三名薛成业，4230
第四名苏圣哲，4270
第五名傅眠，5220
郦安依然是以全场唯一零罚分稳坐第一的位置。
“棒呆！我们三个骑手都进前五了！”卢娜娜看着显示屏，伸直双臂，发出惊喜的欢呼。
“苏骑手有点可惜。”徐助理点了点头说话。
“场地障碍，应该是拉不开太大分数差的。郦安只要没有重大失误，这次的冠军应该是能收入囊中了。”魏直捋着胡须说话，“其实郦安和苏圣哲这个成绩，我没感到太大意外，就是真没想到阿眠能有这个成绩。”
“是啊，想不到，怎么能这样。”魏西霖跟着点头。
“不好意思，我让大家失望了。”傅眠一脸冷漠。
“行了行了，大家发挥的都很不错！走走走，一起回去吃好吃的！”魏直拍拍傅眠的肩膀说话，爽朗的笑声许久都没收住。
不过在离开前，郦安还是决定去马房看看大家的马，看看有没有什么是她这个持证兽医能做的。她既然要去，其他人自然也要跟着，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马房。
郦安一行人走过时，周围的骑手和同行人员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她。那视线中，有不甘，有敬畏，也有审视。
初来时，大家都是同样参加比赛的骑手，没什么不同，甚至舞步比赛结束时也是这样。但是这一刻，周围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充分说明，骑手之间的差距已经显现出来了。
有些人值得敬畏，有些人高不可攀。
郦安在那些看着她的人当中发现了双子星穆风和穆星。孪生兄弟的神情很有意思，刚跑完越野的穆风整个人阴沉沉的，而弟弟穆星眼睛一直盯着郦安，就像在看一位命中注定的宿敌。
乌恩和薛成业，还有他的伙伴陈明朗站在一起。陈明朗笑着冲郦安比出大拇指，薛成业看了郦安一会儿便转开视线，而乌恩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郦安，过了一会儿，扬起嘴唇露出灿烂的笑容。
郦安露出迷惑的神情，过了一会儿，移开视线。
这一片都是观众无法进入的区域，所以能靠近的就只有骑手和亲友。郦安注意到越来越多的骑手靠拢过来，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有些是善意的，也有些不是。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郦安忍不住开口。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有人那么厉害吧，像是目睹一场奇迹。”卢娜娜顿了顿，“他们不想错过。”
“是啊。而且对于零罚分选手，和她身边优秀的骑士来说，这个待遇一点儿不夸张。”魏直笑着说话。
“是的，我们是你的骑士。”苏圣哲冲郦安点点头，上前几步用自己修长的身子挡住郦安，然后转头对她说话，“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不错。”傅眠微微颔首，也挡在郦安身前，同时用阴郁目光扫了身边一眼，逼退那些不怀好意，不停望着郦安的人。
郦安来到马房，刻意检查了一下傅眠的马荣耀。虽然碰掉了两个易损装置，但好在马儿并没有受伤。
“这都是你做的护腿的功劳。”郦安看着马儿脚上的皮质护腿，不由露出微笑。她的甜梦也套着傅眠亲手做的皮质护腿，护腿很结实，能保证马儿在高速奔跑下不伤害到自己。
她起身望向傅眠，这才发现傅眠卷起的衣袖下显露出些许严重的擦伤。
“这是怎么了？”郦安一阵诧异，抓起傅眠的蹄子仔细看了看，“骑乘的时候弄的？”
“唔。”傅眠不自然地望向一边，“上马的时候太急了，然后……不小心绊了一下。”
郦安脑海里毫不困难地呈现出相关情景。工作人员来提醒傅眠上马准备比赛，傅眠立刻踩住马镫，结果脚下一滑摔倒地上。
“至于那么兴奋吗？怎么之前都不说。”郦安有些哭笑不得。她卷起傅眠的衣袖，从出诊箱里翻出酒精棉花为傅眠消毒。
“倒不是兴奋。”傅眠深深呼吸。在阴暗的马房里回过头来，他漆黑的眼睛专注地望着郦安，“这就像一个挂科的孩子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能获得好成绩的机会，所以就有些，迫不及待。他一直很想向他在意的人证明自己，他等了很久了。”
他的声音很低，如同一束清冽的小溪，干净舒服。过了一会儿，专注手里工作的郦安才反应过来傅眠说了什么。
“你没有……你没有挂科。”她抬起眼，对上傅眠的视线，“你不能因为李飞扬，或是其他什么人的言语就否定自己！你很优秀的，傅眠，从来都是。更不要说没有过去的你，就不会有现在的你。你才骑马不久，就有这个成绩，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傅眠蹙眉望着郦安，神情复杂：“我觉得我们谈话的重点不应该是我的成绩。”
“那是？”郦安想了想。哦，傅眠的意思好像是……他想向她证明自己？
但是，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总有目的吧？
“所以你现在依然想要说服我当你的私人医生？”鬼使神差的，郦安开口这样问。她在比赛里消耗了太多精力，大脑有些转不过来。
傅眠伸手揉了揉额头。他身后的荣耀仿佛是看不下去了，打了一个很响的响鼻。
“我现在有些懵，不知道怎么接你的话。”傅眠刚骑完，脑子也不太好用。他轻呼一口气，无奈地闭一闭眼睛，“我们还是等比赛完再谈吧。”说完，他便拉下衣袖往外走去。
郦安有些茫然。她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自己想也没啥解决办法，索性就先不想吧。
好在三项赛里最磨人的越野赛终于结束了。感谢越野赛的障碍，把祁亮这个大麻烦一波带走了。
郦安回到酒店，稍微磨了磨，就从卢娜娜拿到了自己的手机。虽然祁亮淘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风波总是没那么容易过去。郦安在点开微博前，已经做好了面对狂风暴雨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一副意想不到的景致。
她循着“祁亮暂别娱乐圈”的热搜点开祁亮工作室的置顶微博——“因为祁亮意外受伤，近期通告暂缓进行，请多见谅。”
郦安不由一怔。看来祁亮在这场比赛里摔的比大多数人想的都重，都影响到接下来的工作了。
大概也是怕别有用心的人先把受伤的消息传出来大做文章，所以工作人员硬着头皮先发为敬。
工作要凉，自然也没钱顾大v来说话带节奏。工作室的置顶下，祁亮粉似乎都偃旗息鼓了，就见一群人在那儿哈哈哈。
评论1：哈哈哈太自不量力了吧！
评论2：笑得我，还说要跟我们郦崽决胜呢！人都决没了！想蹭热度也得有点儿水平吧！
评论3：哎，祁亮，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蹭热度。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指望你赢过郦安，但是把自己弄成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不说了，今天开始脱粉。
评论4：哈哈哈哈艹，感谢祁亮牺牲自己衬托我们郦崽，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郦崽的厉害！前排欢迎各位祁亮粉加入我们成为小公主！（ps公主殿下是郦粉的爱称哦）
评论5：郦崽零罚分，祁亮淘汰！艾玛这比赛我看的太爽了！爽的身心舒畅！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评论6：还真别说哈，傅总也挺厉害的，所以他和郦安一起比赛反衬效果没那么强。不说了，谢谢祁亮的牺牲！
评论7：谢谢祁亮！咱们等你身体养好了再来挑战哈！
……
郦安离开祁亮工作室的微博，打开全国马术大赛的官微。这场比赛规模大，还有直播，不少马迷都在关注，微博底下自然是激烈地聊开了。
网友a：没想到今年北京来的那么能打，除了苏圣哲都是新生代啊。阿哲的发挥一如既往地稳，果然那么多年舞步的功底是有用的。
网友b：其实也不算生面孔了，郦安是艺人啊，在明星运动会上就初露锋芒。她在马背上行进很自然，不像是刚骑马的。估摸着以前就练很久，厚积薄发。
网友c：今天这场越野那么难，她还能零罚分，一举赶超老薛，后生可畏啊。
网友d：真是太期待明天的障碍赛了，感觉各路英豪都会把看家本事使出来。
网友e：是啊。虽然咱不歧视艺人，但是啊，有童子功的少年英才，和骑了那么多年的复出老将，怎么着也忍不了被一个忽然杀出来的女艺人压在下头吧。
网友f：是啊是啊！期待老薛王者回归！
郦安笑笑，然后又点开官博另一条微博的评论区。这条微博放了好几张骑手的照片，有几张是乌恩的。官方也知道乌恩是内蒙的明星，被很多人期待着，所以拍的照片也都很帅气。评论区里，乌恩粉含量也很高。
网友甲：呜呜呜乌恩为什么只有第二啊！是不是没发挥好！
网友乙：乌恩加油！姐姐挺你！不要怕！那个女艺人不过是运气好，实力哪有你强！
网友丙：有几个评论区说话的注意点，小心人家女明星的粉丝冲过来骂你。
网友丁：哼，我今天就在赛场，感觉那个女艺人可傲慢了，都不怎么和身边人说话。反正我讨厌她，乌恩一定要打败她！
郦安不由笑了笑。她自知自己不是傲慢的人，只是要顾着比赛和自己的状态，她不可能和所有人都打招呼。她知道，很多人都在期待着接下来的比赛。这股期待像一团火一样，燃烧在她心里。
那么，一决胜负吧，在这美丽的锡林浩特。比赛结束后，我们都将了无遗憾。
次日，郦安装备完毕，和傅眠，苏圣哲一同前往场地障碍赛的赛场。这便是第三天了，今天之后，艰难的三项赛便落下帷幕，一切自有定数。
验马仪式过后，所有骑手聚集到准备区。他们此时置身于封闭的露天场馆中，观众席环绕着中央排列着11道障碍的场地，人满为患。
11道障碍，每一道都是难关。此时比赛还未开始，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谁能顺利通过这11道难关，成为最后的赢家。
“内蒙加油！乌恩加油！”
“郦安加油啊啊啊！加油啊啊！”
“苏圣哲！苏圣哲！”
“老薛必胜！”
比赛还没开始，来自全国各地的马迷和骑手粉丝们已经叫开了，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声势浩大，把苏圣哲还有其他骑手都惊到了。
越野赛上，大多数马迷都被分散在各处，所以声援也没有多强。是最后一天的障碍赛把他们聚集了起来，他们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天。
能在这最重要的一天为自己心仪的骑手送去祝福是他们一直想做的事情。
在经历了一天风吹日晒的越野赛后，能在场地障碍赛观众席上找个位置坐着，对于观众来说也是极致的享受。这在无形中增加了大家的兴奋。
“各位观众，各位兄弟姐妹，今天就是全国马术大赛三项赛的最后一天，场地障碍比赛了！”观众席上，有个热情的男观众cos起解说员来，字正腔圆地喊话，“大家可能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场比赛一共只有30人参加！有些选手是在越野赛上被淘汰的，也有的是马匹和人状态不好没通过验马仪式！而这足够说明，昨天的越野赛是一场艰苦的比赛！今天的比赛的人马组合，估计很难不受影响！让我们期待看看今天有没有零罚分诞生吧！”
相比周围兴致正高的观众，卢娜娜则显得有些憔悴。她裹着外套，缩在座位上。
“感冒了？”徐助理将保温杯递给卢娜娜，“早上来时就发现你不对劲。”
“我身体真是……太累赘了，以后要跟着郦安多锻炼。”卢娜娜吸了吸鼻子说话。经过一天越野赛的风吹日晒，她光荣生病了。
“要不，还是回去休息？”徐助理提议。
“不了，我要看完这场比赛。”卢娜娜努力振奋起精神，“要是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也有这种感觉。”魏西霖点点头，“不知这是比赛的魔力，还是郦安的魔力呢。”
在众人的期盼中，比赛开始了。
虽然这场三项赛中的场地障碍最高只有115米，在全国赛事内，属于比较低的高度，但是碰掉杆的选手还是一个接着一个。
按照掉一根杆罚4分的规则，大部分选手障碍罚分都在8分以上。
“很多昨天发挥还不错的选手，今天也出现了掉杆的状况。”卢娜娜吸了吸鼻子，“感觉要培育出一匹综合素质很棒的三项赛马也挺难的。舞步需要马足够聪明，越野赛需要耐力，障碍赛需要爆发和跳跃的能力，光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的确，无论是在我们的社会，还是在大自然，天赋都是珍贵的东西。”魏直捧着茶杯说话，“但是其实马和人一样，有时候天赋不足，努力也是可以弥补的。在骑手的鼓励下，马往往能做到以前不能做到的事情。马术的魅力就在于这里，骑手为了取得好成绩，提升自己的同时，也必须照顾着自己的战驹。较其他单打独斗的运动，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但是获得成绩时，快乐也是双倍的。选手能从马儿的成长中获得巨大的骄傲。这种骄傲，往往比成绩本身更珍贵。”
魏西霖沉吟许久，才轻声开口：“我有些明白薛成业的选择了。”
三项赛场地障碍赛一共有550米的路程，选手需要在一分半的时间里，跑过这550米，并完成11次跳跃。
选手们挨个入场比赛。这次比赛顺序依然是前面比赛的罚分决定的，罚分越低，比赛顺序越往后。不到最后一刻，不知谁是冠军。
很快轮到了傅眠。
傅眠的马看起来有些不在状态，在跳跃双重组合障碍时，碰掉了两个杆，之后也超过了5秒时间，合计10个罚分。
他的成绩出来后，观众席上纷纷响起议论声。
“已经是第五个骑手了，可罚分还是那么多……”
“是啊是啊，感觉好难啊，今天应该不会出现零罚分了吧……”
“也难说，最厉害的前三还没上场呢。”
“大家都看到了吧，在经过昨天严苛的越野赛后，很多马和骑手今天的比赛状态都受到了影响！很多马儿体力不支，跑的时候四肢都有些飘，傅眠骑手的马也是这样！”观众席上，热情cos解说的男马迷大声说话，“不过可以看出他是个爱马的好骑手，感觉到马儿状态不佳后也没催促马加速！虽然造成了时间罚分，但是我觉得他未来可期！而且10罚分在目前看来也没有很多！让我们看看前四的选手发挥怎么样！”
伴随着裁判铃声的再次响起，苏圣哲骑着马入场。期待苏圣哲比赛的观众，不由坐直身体，屏息凝神。
“来了来了，苏大佬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双重组合障碍上掉分！”
“好紧张啊，希望他能赶超郦安！”
然而在傅眠折过的双重障碍前，苏圣哲的精灵眼停下了步伐。拒跳。
苏圣哲骑着马绕了一圈，再次来到障碍前，但是马依然拒跳。两次拒跳，视为淘汰，不能获得单场比赛成绩，也就跌出排名。
观众席上纷纷发出叹惋的声音。郦安望着苏圣哲离开的背影，目光也有些黯淡。不上赛场，永远不知道比赛会有怎么样的变数。
“来自北京的苏圣哲骑手两次拒跳，只得淘汰离开赛场！我们也可以看出，他的马很累了，丧失了斗志！这种事通常骑手也没有办法！”男马迷继续说话，“让我们看看接下来的选手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吧！其是是郦安！她昨天跑的那么快，零罚分，就是不知道这优秀的成绩是不是提前透支马儿的体力得来的！”
“是啊，感觉是提前透支了。没有经验的骑手很容易犯这样的错误。她的马昨天超常发挥，今天没准会淘汰呢……”
“这场比赛，10罚分也很常见，如果郦安得了10罚分，而乌恩没有罚分的话，就会被反超。就昨天的情况来看，乌恩跑的很享受，他肯定是没透支的。”
“如果郦安的时间罚分多一点的话，被薛成业超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薛大师经验丰富，这场比赛成绩肯定很惊艳！”
观众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赛场上，薛成业目光沉静地站在起始线前，等待他的比赛开始。
宣告比赛开始的铃声很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