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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6章传奇开国大将王树声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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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国大将王树声本是一名私塾的教书先生,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成了一名小学校长。

    生性“不安分”的他在任职期间阅读了很多进步书籍,最终在堂兄的带领下参加革命,由此开始了他跌宕起伏、充满传奇的一生。

    本章撷取几个片断,展示他充满传奇的一面。

    花园镇大战,王树声不识宝贝,捡了芝麻丢了西瓜1930年,忙于中原大战的蒋介石听到地方“剿匪”连连失利的消息后,让钱大钧带着一个师的兵力进驻武汉到花园镇的铁路两侧,保住为前方战事不断输血的铁路干道。

    王树声所在的红一师在当年7月底收到了花园镇地方党组织送来的情报:虽然蒋介石在铁路沿线加派了人手,但敌人战斗意志薄弱,空有重机枪、迫击炮这些好装备。甚至一到晚上敌人就龟缩在火车站或者碉堡里,不敢在夜间活动。

    对敌人知根知底后,师长徐向前决定去打一次秋风,将打击目标放到了钱大钧教导三师第五团上。

    天赐良机,花园镇附近的其他国民党部队被调到了广水,短时间无法支援该部。

    凉爽的夏夜,王树声带着一团做全军的先锋。兴冲冲的他只想立刻奔到花园镇把蒋介石的走狗全送上天。

    正走得起劲,结果上头一道命令传来浇灭了他的积极性:停止前进。

    原来红一师在接二连三的胜利中大大扩充了实力,瓶瓶罐罐自然也多了起来。后勤部、炊事班还有各种拉装备拉伤员的畜生眼看着跟不上兴冲冲的王树声了,师长徐向前于是让快要脱节的红一团先暂缓进军。

    “娘的,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王树声最喜欢夜战,此刻在心里不住地埋怨道。

    虽然心有不满但他依然保持着安静,还勒令全团掐灭火种,不许出声。

    战机稍纵即逝,等拖拖拉拉的后半截部队到达预定位置时,天已大亮。

    怎么办,红军擅长的夜战已不可能面对敌人的重火力,红军有把握在白天突破他们的火力包围网吗?

    正当红军战士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时,神通广大的地下同志又送来了一关键情报:

    天虽亮,大部分敌人却仍在睡梦中。因为昨天他们营地起火,守军拼死救了大半夜的火,一个个累地瘫在床上。

    徐向前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作了指示:照打不误。

    王树声得到命令,他和红一团一马当先,在起伏的庄稼的掩护下接近了敌人。敌人的哨兵抱着枪在打盹,稀里糊涂见了阎王。而后全团将士立刻发动了冲锋。

    守军也不全是懒汉,也有几个勤快点的按时出操,但他们没有得到机会碰到枪便乖乖举起双手做了俘虏。

    兵贵神速,王树声带兵直奔重机枪营,机枪手同样没有反应过来便见了阎王。余下的一个炮兵营反应倒很快,在副团长的带领下龟缩在一间祠堂里负隅顽抗。

    可白军的士气已经崩溃了,他们见外面全是红军无处可逃,只好枪毙了副团长表示投降。

    此战无一人牺牲,消灭敌团共计1400多人,缴获大批武器辎重,但没想到王树声在打扫战场时,白白错过了许多真正的宝贝。

    清点战利品时,师长徐向前见战士们背着好几条长枪,腰间也跨着不少手枪,唯独缺了重武器的身影,就很好奇那些重武器的去向。

    他连忙找来王树声,问:“你见到那些迫击炮了吗?”

    “迫击炮?啥是迫击炮?”山沟沟里长大的王树声哪见过迫击炮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首长。

    黄埔出身的徐向前深知迫击炮的重要性,立刻让王树声带着俘虏兵去战场上找到迫击炮和重机枪。遗憾的是,等那些重武器被找到时,早已是缺胳膊少腿,零件散落一地。

    王树声只好把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残肢”拖到徐向前面前交差。徐向前看着这堆破烂和缩着脑袋等批评的王树声,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让俘虏先将重武器还原。

    俘虏干得也算卖力,没动什么手脚。迫击炮重新拼好后,徐向前还亲自为在场的官兵演示了一下如何操作,之后从俘虏里挑出觉悟比较好的,让他们当了红军的老师,指导王树声他们学习如何拼装和操作这些重武器。

    熟悉军史的人都知道,王树声大将是我国首任总军械部部长,专门负责研究武器改善装备,这段不识“迫击炮”的经历,真是传奇生涯一段佳话了。

    花园镇战斗结束,我军即鸟枪换炮,士气大增,革命形势更加如火如荼。

    深陷重围,黄河一夜出冰桥,包围与反包围,王树声围魏救赵1944年,豫湘桂大溃败中汤恩伯不战而逃,将河南大片土地拱手送人。

    然而日寇虽然逞凶一时,终没有过多兵力占据国民党退出的土地。鉴于这种特殊形式,毛主席高瞻远瞩,欲令徐向前前往中原发展根据地抗击日寇。

    可是不巧的是徐向前却突发高烧,毛主席只好让他的学生——王树声担当起了这一重任。

    为了配合王树声开创根据地,组建豫西纵队,毛主席特地抽调了一些原红四方面军的官兵给王树声。

    当年深秋,部队集结完毕,王树声告别了党中央,告别了娇妻,挥师南下,经过昼夜兼程,到达了国民党曾损兵折将的中条山。

    部队到此已是沦陷区,天色已晚,但王树声让部队在夜间翻山,抵达黄河岸边。因为如果发现日寇来袭时再翻山,将会被堵死在山脚下。

    拿定主意后王树声让士兵在赶路时嚼点干粮凑合一下,挥师直奔山顶而去。

    大山深处,银装素裹。雪景虽美,但走起来十分不方便,有时走一步能滑着倒退两步。

    不过王树声虽然已经三十好几年龄了,但党岭雪山都翻过来的他岂能惧怕小小的中条山?

    只见他接过警卫员折下的树枝当拐杖,毫不费力地登到了山顶,并向中央报告位置。

    中央当即让他立刻下山渡河。于是王树声顾不得喘息,连走带滑地下了山。

    刚到黄河边,只见黄河滚滚向东,巨大的冰块相互撞击,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举目四望不见半只渡船,这如何过河?屋漏偏逢连夜雨,侦察兵飞速来报:在大军的东边和西边,都发现了大批日伪军奔袭而来。

    前面是黄河,背后有大山。这如何是好?难道部队尚未到达河南就要被困死在这里?

    就在王树声一筹莫展之际,汹涌的黄河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仿佛在踏浪而行。

    莫非是神仙?王树声擦了擦眼睛,他没看错,确实有人正在黄河上行走。

    不是神仙,是一个砍柴的老汉。王树声连忙将他请过来,问:“老人家,您是怎么过来的啊。”

    老者见王树声等人穿着八路军的军服,放下了心,如实回答:“走的冰桥,黄河上游的冰块被冲到此处,因这段河道比较狭窄,冰块堵死了,于是就成了冰桥了。”

    老者还说:之前你们八路军里的王震将军,不就是这么过的黄河吗?”

    见八路军处在危急之中,老汉又说:“这冰桥说有就有,说没就没,保不准哪一瞬便又被河水冲开了,你们要走就赶快走。”

    王树声略一思量,决定走冰桥!他将辎重安排到最后,其余战士立刻抢先渡河。老汉还特地为他们带路,防止八路军掉入一些裂缝中。

    说来也巧,等八路军刚踩着冰块过了黄河,河水便立刻将这座冰桥冲毁了,追击而来的日寇见本已被包围的八路军全都安然脱困,气的朝河对岸乱打了一会枪。

    而八路军战士们则有说有笑地在“送行”的枪声中,踏上了新的征程。最终王树声与皮定钧部在嵩山会师,创建了河南军区。

    军区刚成立不久,驻扎在登封的日伪军便发动了大扫荡。

    扫荡对久经沙场的八路军战士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是敏锐的王树声从中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原来之前每次扫荡自视武器优良的日军轻视土八路,毫无顾忌地在根据地里横冲直撞。

    但这次日军却小心谨慎,有时刚跟阻截部队交上火便畏缩不前,这样看上去有失皇军脸面,但实际上日军则将其损失降到了最小。

    面对这种情况,王树声的干将刘昌毅提出不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就完事了。这一直率想法遭到了王树声的批评。

    皮定钧也指出日军可能想围绕嵩山构筑封锁线,将我军困死在嵩山。

    王树声看着地图,沉思片刻后说:“不能忘记反围剿失利的教训,部队要立刻跳出封锁线,让他们修个空笼子。”

    当天夜里,皮定钧、刘昌毅等人便遵照王树声的指示,各带一部分人马突破了尚未完工的封锁线,到敌人的后方活动。

    王树声则亲自带了一队人马,直逼日寇在豫西的老巢——登封。

    这一招围魏救赵在敌军内部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敌军指挥官龟田中将连忙集结还在热火朝天地修工事的鬼子兵,回援登封。

    紧赶慢赶地来到登封郊外后,龟田立刻将部队拉成一张包围网,准备配合守城士兵一举歼灭来“送死”的土八路,可这张大网里哪有龟田预想中的八路军主力的影子?

    原来王树声早已带部队套娃似的拉了一张更大的网,一直在赶路的鬼子疲惫不堪,最终被我军一网打尽。

    经此一役,我军不但扩大了根据地,而且在河南人民中极大地提高了威望。河南人民一时间掀起了参军热潮,队伍从两千多人一下子发展到两万多人。

    中原突围,王树声当上“大老板“抗战胜利后,王树声率领豫西根据地的主力南下,与王震、李先念的部队会合,组成了中原军区。

    1946年初,蒋介石指挥30多万大军进犯中原解放区。

    虽然在战斗初期我军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终因敌众我寡,在中央指示下,我军被迫开始突围。

    王树声的身体也在转战过程中累垮了。于是“老观窝”会议中鄂西北区党委提出要送身体极端虚弱的王树声回延安休养。

    负责护送王树声的是安琳生1。

    但令安琳生没想到的是艰苦的根据地创建工作累垮了王树声的身体,昔日生龙活虎的王树声瘦得几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

    上级说,为了安全起见,王树声须到山东解放区去。

    山东解放区远隔千里,途中国民党岗哨林立,大大小小的土匪武装也伺机而动,搅得旅人不得安宁,到那里去谈何容易!

    此刻的王树声显然没有相匹配的精力能抵达山东。于是在安琳生的安排下,王树声隐蔽在远离荆门的一个小村庄修养。

    二十多天后王树声的身体差不多恢复了,就主动找到安琳生问准备怎么通过敌人的封锁。安琳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蓝色土布罩袍,打趣地说:“您啊,这次不妨当一回卖香烟的老板吧。”

    就这样王树声化名刘义发,安琳生和他的好友镇成章则装作他的伙计。为了防止言多必失的情况发生。王树声扮的烟老板还有个设定——耳朵不好。

    安排妥当,一行三人在初春时节踏上了去往沙洋的大路。

    镇成章在沙洋混得是如鱼得水,外加一点小钱的帮助,王树声三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联合国救济总署的洋车。

    他们借这辆车的帮助准备去应城,再由那去武汉。

    这车挂的可是美国人的牌子,路上没人敢拦车盘查。可除了他们三,还有个人也一屁股坐了上来,把安琳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这个新上车的是一个国民党军官,重点是他之前跟安琳生见过面,知道他的党员身份。

    在狭小的车舱里,安琳生无论如何也避不开那名军官的目光。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脸一蒙靠着座椅不出声。

    旁人问起,王树声则替他回答:这位兄弟晕车,在闭目养神。好在军官也知道能登上联合国汽车的必定有些身份,不想惹麻烦的他也没敢过多关注。

    王“老板”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到了武汉这一国民党的统治腹地。连绵的阴雨丝毫没有影响安琳生的兴致,在与地下党组织接上头后他又专门请裁缝做了一件绸子衣服。

    就这样王老板换下土布衣服披上丝绸棉袄,由一个乡下土老财一跃而成了阔老板。

    汉口联络站召开会议确定下一步计划,经过几番考虑后大家决定坐船去南京,接着到上海找组织将王树声送至山东解放区。

    可大家对上海的风土人情不是很熟悉,语言方面也有一定的障碍。碰巧联络站同志张鸣皋有个弟弟在上海,经营一间榨菜铺,大家认为可以先打着谈生意的幌子去找他做向导。

    于是王“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从烟草行业跨行干起了卖榨菜的营生。

    颠簸的长江轮渡上,王树声一行躲在燥热的机房里静待天黑,他们的身份不可能正常搞到船票。

    不过张鸣皋也跟镇成章一样八面玲珑路子极广,只见他朝船员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塞了几张票子,船员鼻子一哼抬手放行,众人便顺利混进机房,到了晚上他们又装作起夜的乘客混进了底层睡大通铺的客舱。

    长江两岸风景虽好,王“老板“却无法到甲板观光,在船舱底度过暗无天日的两天后,众人在南京下了船,登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没想到火车上又生变故,安琳生广泛的交际再一次惹出一个麻烦。谁也没料到火车上又有一个安琳生的中学同学,好巧不巧的是那同学现在同样是国民党军官。

    无奈之下安琳生使出老法子——装睡。保险起见安琳生还特地跟座位靠里的王树声换了个位置,这才蒙混过去。

    到了上海,王树声一行差点自投罗网。原来上海舟山的接头地点遭到了特务的破坏,王树声不明就里,生性胆大的他连着几天没找到同志后依然没有撤回上海,坚持用原定的暗号每天在码头找地下党员。

    好在安琳生长期活动在敌统区,斗争经验丰富。他见接头地点一直有几个东张西望、问这问那的闲人打转,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拉着王树声回到上海。

    舟山这条水路走不通,上海党组织只好先把王树声安顿下来另寻良机。王树声在敌人眼皮底下待了将近二十多天,最终终于从浏河上船,渡过波涛汹涌暗礁密布的大海,将黑暗的国统区抛之脑后,驶向了光明的解放区。

    或许是福大命大,王树声将军是家族里参加革命的十三名亲人中,唯一见到新中国成立的人。

    他在革命过程中多次死里逃生,甚至在开国大典的当天,在大别山剿匪的他还挨了土匪的两发枪子。

    万幸的是子弹只打坏了他的裤脚,王树声见土匪如此猖狂,气得抱起一挺机关枪对着土匪藏身的树林一通乱扫。这一下还真的击退了匪徒。

    可就是这么一员福将,却在和平年代的晚年被检查出了癌症。

    1974年1月7日上午,王树声大将因癌症与世长辞,享年69岁。叶剑英和徐向前两位元帅亲自为他送行。

    二十年后,听到王树声的骨灰要安放回家乡,大别山的父老乡亲自发为将军筑起墓穴,将军回到故乡的那个春天,又是满山映山红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注1江汉军区手枪队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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