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多少？”赵国强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飘飘忽忽地问。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数字？
“684。”赵珊珊将短信放到他面前，扭头看一眼电脑页面，正好消息也刷出来了。
一样的数字。
笑容忍不住浮上来，仿佛阳光破开乌云一样灿烂。
赵国强颤抖着就要去拿手机，被赵珊珊示意一下旁边的电脑屏幕：“这边看得清楚点。”
上面的字仿佛在旋转，但他终于是看清了。总分684。
这是一个完全出乎了他意料之外的数字，让他觉得快乐突然浸入他的全身，一下子达到了每个毛孔，脸上因为长久的不得意而产生的皱纹里都溢着笑意。
来来回回将所有的成绩看了一遍又一遍，拿出手机拍了照，他郑重其事地开始编辑朋友圈。
赵珊珊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也笑，至少，这个时侯，自己没有让父亲失望。
此时此刻，她心中也盛满了喜悦，兴奋从心里一直洋溢到了脸上，天空中一直盘旋的乌云急速溃退，云缝中露出了碧蓝的天空，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
她忍不住上平台分享自己的喜悦，居然也得到了一大群人的祝福，还有人特意将自己的物品改成最低积分让她去购买，说是赠送给她的礼物。
也有人提醒她，要小心志愿报考中可能发生的纰漏。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这个平台上，居然也有不少人在高考的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我们的生活天生就充满了磨难，也许这就是平台找上我们，帮助我们的原因。”
很快，各种电话与消息就过来了。赵国强的手机就没有停下来过，赵珊珊也接到了来自老师的电话：“你居然真的考了680多。”
祁老师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喜悦：“老师为之前看轻你向你道歉，之后填报志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问老师。”
赵珊珊诚挚道谢，听他说了一堆历年这个分数能上的学校，让她自己好好琢磨，那边才挂了电话。
然后，李雯雯的消息就过来了：“你考了多少？我有种预感，你考得可能出乎我意料的好。”
“你呢？”
“不算特别好，580多，运气好，就能混个985。我不准备复读了，就这样算了。”
对李雯雯而言，这个成绩确实是偏低了，学校对她的定位就是可以冲击最好学校的种子选手，这个分数，比她平时少了一百多了。
“所以，你呢？”
知道赵珊珊的分数，电话那边的李雯雯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嘴，立刻又松开，然后，捏了捏自己的裙子，又停下来，人陡然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
最后，她才发出轻笑，感叹般地说：“我本来就有预感，只是没想到……”
那一瞬间，涌出的快乐难以形容，她诚挚地为赵珊珊感到高兴，希望她得到更好的发展。
办公室里，祁老师挂断电话，不自觉地摇摇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但是，赵珊珊没有必要骗自己，很快，所有人的成绩都会汇总到自己这里来，她考了多少分，自己很快就能知道。
深吸一口气，他的脸上出现灿烂笑容，惹得同办公室的老师偶然抬头，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小祁，看起来你班上的同学考得不错啊，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祁老师喜滋滋：“有个意外之喜。”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平时就看好的几个人发消息，问他们成绩查到了没有。
“意外之喜？”
“有个年纪排名三四百的学生，这次考得挺好的。”他得意洋洋地说了赵珊珊的成绩，惹来一阵惊叹：“这是大爆发啊！你小子，真是运气好。”
祁老师喜滋滋地收下了夸奖，眉飞色舞的模样看得人手痒痒。
于是，赵珊珊的名字在即将离开学校的时候，居然也被不少老师记住了。
过了两天就是报志愿的日子，虽说家里也可以，但是大部分人依旧选择去学校。
赵珊珊进班里的时候，班级里面一片喧闹，不少人都大声说着自己想去的学校，也有人皱眉翻看着各个学校的名录，眉眼之间充满了苦涩。
她一进门，就有目光落到她身上来。
“哇，赵珊珊你去减肥了吗？怎么感觉瘦了好多。”
“咦，是这样吗？让我看看。”
好几个人就围了过来，反而让她有点不习惯。
“还真是！有没有什么秘诀！”
“对了，你考了多少分？你都不在群里说话的，好像大家都不知道你考了多少。”
这样陌生的亲密姿态，让赵珊珊有一点恍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身上那些令人不快的buff被驱除之后带来的效应，有点生疏地说：“没有特意去减肥，可能最近吃得比较少。”
“有可能。你基数大，初期减起来应该毕竟容易。”说话的人煞有介事地点头，拍拍赵珊珊的手臂：“你加油。”
赵珊珊对她笑了笑，旁边有人也笑：“我今天才发现，赵珊珊你笑起来也还挺好看的。你的五官真的挺好。”
她顿时不自觉地红了脸。
一路走到座位上，出乎她的意料，居然不少人都跟她打招呼。
只有坐到座位上之后，才有人眼中带着看热闹的兴味，将椅子往她这边靠：“喂，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你上次估分说你687，不会是真的吧？”
赵珊珊还没有回答，就有人在旁边笑：“怎么可能，她平时都只有500分上下，一下子提高接近200分，完全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最开始和她搭话的人用她能听到的声音和其他人窃窃私语：“要是这么高，我能高兴得飞起来。你看她那个表情，像是考得很好的样子吗？”
“别说了别说了，当心人家给你脸色看。不过吹牛不打草稿被揭破了狼狈的也不是我们。”
李雯雯进来的时候，正听到一群人说话。看着大家时不时看一眼赵珊珊，眼中带着嘲讽的样子，她心头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一阵火气。
她走过去和赵珊珊打个招呼，笑着问：“你准备报哪里？要去首都吗？除了最好的，其余的应该是任由你挑了吧”
话语仿佛砸下水面的石头，惊起余波。
一群人——不管有没有在讨论赵珊珊的成绩都震惊地看着她：“班长，你在说什么啊？！”
等等，如果班长这么说……
有人脑子转得快，已经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向赵珊珊，那岂不是说，赵珊珊真的考得很好？
不可能吧……
祁老师兴高采烈地走进了教室：“啊，同学们好，快一个月没见，大家都很精神嘛。哎呀，李雯雯同学你来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啊，今天的志愿报考前，我先说一点信息，给大家参考下……”
他在台上高谈阔论，底下的人挤眉弄眼，对他的话似听非听。
“所以……”
“祁老师，”有人忽然提高声音打断他的话：“赵珊珊考了多少啊！”
祁老师停下来，一扫众人，就知道这群小家伙在想什么，不免有点好笑：“比你高。”
“那是多少？”问话的人本就知道自己成绩不怎么样，平时也就和赵珊珊是伯仲之间，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惊讶，嬉皮笑脸地继续问，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祁老师更加好笑起来，好胜心啊……
“你希望是多少分？”他伸出手隔空点了点问话的人，笑问：“赵珊珊，你愿意说吗？”
众人视线移向另一边，坐在那里的少女脸上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就算被大家盯着，也没有低下头。
奇怪，有人在心中想，赵珊珊好像有点不一样起来。
可仔细看去，分明还是以前那个胖胖的身影，简单的衣裳，头发绑起来，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改变。
同桌有点不好意思地对赵珊珊点头，如果不是当初她喊出了赵珊珊的估分分数，现在也不会有人这样咄咄逼人。
赵珊珊站起来：“当然可以。我的总分是684分。其中，语文分数……”
在她说出总分的那一刹那，教室里就已经喧哗起来，遮住了她后面的声音。于是，赵珊珊只说了一个开头，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带着微微的笑看着一群激动的人。
“假的吧！”有人情不自禁站起来高呼，这个分数不是不可能，可是赵珊珊，她怎么能考这么高！
李雯雯立刻怼：“少瞧不起人了！赵珊珊就是考了这么高，你考了多少啊！”
“她平时才500！”
“考试状态好不行吗？平时藏拙不行吗？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考500是因为你只能考500啊！”
教室里吵哄哄的，祁老师敲了敲桌子，好不容易才让大家都平静下来。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首先，赵珊珊同学确实考了684，我们要恭喜她！其次，我们来说正事！”
伴随他的话语，教室里勉强恢复了平静，但私下里，却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消息正伴随着一个个跃动的聊天群，飞快地扩散开去。
彭佩瑶此时正在与同学聊天，接受同学的吹捧。
“佩瑶你没拿到状元有点可惜了，不过你也不需要一个状元的虚名，681分呢！学校基本上是随便挑了。”
“就是就是，佩瑶你之前不是还过了好几个学校的自主招生来着，最差也是top5！”
彭佩瑶浅笑，仿佛有点不好意思，眼中闪动着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的情绪，但却没有在言谈中表露出半点：“大家都很优秀呀。你们准备报哪里？”
“c大吧，我的分数上c大专业基本上都可以随便挑，我就想去我想去的专业……”
“啊，我的分数就有点尴尬，我想学那个专业，排行第一的学校我在能去与不能去之间，唉……”
彭佩瑶似听非听，心里面却盘算着，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和赵珊珊对比一下，收获系统积分。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旁边有人惊呼起来：“不是吧，这个赵珊珊是谁？怎么能考6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