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684？”
“赵珊珊？”
虽然是惊呼，但关注的重点却各不相同。
彭佩瑶恍恍惚惚不太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别的也就算了，可是赵珊珊怎么可能考684呢？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没有办法通过这件事情将赵珊珊比下去，然后从系统那里获得积分？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如果没有办法得到积分，那距离自己彻底蜕变成完美女神的时间又需要往后推一点。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怎么可能！”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替她发声：“赵珊珊怎么可能突然考了684分？她以前从来都没有上过前一百，对吧，佩瑶？”
彭佩瑶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回神，保持着温柔大方的样子笑了笑：“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是不是消息传来传去传错了？”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什么人在这里瞎传谣言，搞得好像出了个多了不起的人一样。”
身旁是贬低的话，彭佩瑶心中却惊疑不定。她急匆匆地找了借口告辞，想去核实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那最好，如果是……
那最好变成不是。
那一瞬间，她连自己报考的事情都无心关注了。
她恍恍惚惚地进了办公楼，站到祁老师面前，已经收拾好心情，状似好奇地问：“祁老师，听说赵珊珊同学分数很高？”
祁老师刚刚从一个志愿参考中回神，就听到了这个问题，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脸：“是啊，彭同学也听说了？分数和你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
她似喜非喜，笑着说：“老师就不要为了我的面子不好意思说啦，明明赵珊珊分数比较高。”
“哈哈哈，你听说了啊。不过你们的分数都很高，都能去想去的学校的。彭同学准备报考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报考时间只有这几天，要抓紧时间，要是过了时间点，志愿可就不能修改了。”
彭佩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她走出办公楼，心事重重地走回去，一路上和自己的系统交流，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所有人都不注意赵珊珊的成绩。
这样，还有挽回的余地。
走到操场，忽然有人在旁边叫她：“你就是彭佩瑶？”
赵珊珊正和一个人并肩站在那里。而那个人，莫名地带给她强大的压迫感。
赵琪今天是精心打扮后过来的，美丽得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娇艳的花瓣徐徐展开。为的就是在见面的时候一击必中，让彭佩瑶心生退让之意。
调查了这么多天，搭进去不少系统道具，她也算是弄明白了彭佩瑶的系统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不外乎通过对比营造自己的优越，然后，就真的会变得越来越优越——但是，这个系统的能力显然不够强大，紧紧只能作用于她本人，对她的家庭环境只能说是影响有限。
调查清楚之后，她就自信满满地过来了，自觉可以一举将对方的系统拿下。
她打量着彭佩瑶，挑剔地想，漂亮是漂亮了，就是没什么气质，看起来像个假人一样，对方的这个系统，看起来眼光不怎么样。
“听说你考了681？还比不上我妹妹嘛。难怪心理变态，天天想办法欺负她。”
她的声音太大，不少人都注意到这边，加上又是下课的点，就连高一高二的学生都开始有人往这边走。
赵珊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动一点，又被赵琪拿回去站在她身边。
不要误会赵琪是真的为了她好。事实上，赵珊珊听到她与系统的交谈，赵琪不过是怕等一会儿自己与彭佩瑶的系统打起来，系统如果力不从心，正好吸收赵珊珊的气运来增加自己的命运。
赵琪的话语让彭佩瑶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看看赵琪，又看看赵珊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没有……”
“系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疯婆子是谁，为什么一上来就攻击我？赵珊珊哪来什么姐姐！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一直以来只要她出声就能立刻回应她的系统第一次没有出声。
“系统？”彭佩瑶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在心中大声呐喊。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系统断断续续的回答：“系统……遇到反噬，遭受攻击，能量下降……暂无法为宿主提供保护，请宿主及时补充能量。”
彭佩瑶好像被冷水当头浇下来，一下子冷得发抖。她不知道系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声声地叫着系统，问它到底什么是它要的能量。
与此同时，赵琪却心中大定。虽然她不知道两个系统之间的搏斗谁胜谁负，但她却能发现彭佩瑶的魂不守舍。
只看对方的状态，她就猜到，对方的系统现在表现绝对不怎么好，至少，比不上自己的系统。一时间他心中大定，也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人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的。我妹妹当初好不容易考了一回高分，没过几天就有流言说她是作弊，你敢说这件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赵琪好像一个真的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的姐姐：“中间有几个人我可都查得清清楚楚，你现在抵赖也没有用。”
“还有高一头一个月，学校的迎新活动……”
她滔滔不绝地将彭佩瑶当初做的事情都说出来，旁边看戏的人听得目瞪口呆，目光止不住地在彭佩瑶身上扫来扫去。
更有当初曾经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仔细思索，确实从记忆当中找到一点不合时宜的东西。
当然这些并不足以让彭佩瑶立刻就名声扫地，毕竟他长得好成绩也好，对不少人来说都是心中的偶像。
就算偶像一时间做出了一些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只要看对方是赵珊珊这个从来就不受欢迎的人，许多人就觉得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问题。
毕竟谁叫赵珊珊那么不讨人喜欢，虽然现在乍一看上去，赵珊珊似乎也没有了以前那种阴沉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就算有点胖胖的似乎也有一点奇迹洋洋的面貌在里面，但是长久以来皆积累下来的印象，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此时此刻消息已经远远地传了出去，不少人不远不近地站在花坛后面教学楼的楼梯上，张望着这边的动静。
看着被赵琪拉住的赵珊珊，有人眼中止不住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赵珊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呵，你们就只看到她漂亮了，你们就没发现她手上戴的头发上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哪一样拿出来不止好几万。”
“我去，不是吧，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赵珊珊家居然这么有钱！”
“说明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呗。”
“你以为谁都跟彭佩瑶一样有点什么事情炫耀的人，现在有谁不知道她家里面有钱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钱谁知道呢。”
“你这是酸了吧！？”
赵珊珊听着耳边的议论，心里觉得很好奇，万万没想到赵琪的杀伤力居然这么大？
不，并不是如此。这些话如果是自己来说，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看看赵琪的脸，赵珊珊仿佛明白了什么。
李雯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彭佩瑶赵琪两个人各自不相让，争锋相对，一群吃瓜群众看得不亦乐乎。
赵珊珊站旁边，眼睛盯着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完全没有听身边的人吵架。
“我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些事！”彭佩瑶似乎已经要哭了的样子：“我不知道这位姐姐你从哪里听了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然后过来指责我。但是，我没有必要嫉妒赵珊珊同学，做一些针对她的事情的！”
彭佩瑶的话还是不少人相信的，不管是从外貌、人缘、学习甚至是家境，赵珊珊和她都没有任何可比的地方。
而且，一直以来，彭佩瑶和赵珊珊也确实看起来没有太多交际，两个人之间的冲突，似乎仅存在于赵珊珊姐姐的口中。
可是……
看着赵琪笃定的脸庞，不少人心中的天平又偏移了。
赵珊珊姐姐看起来这么精致漂亮，比起彭佩瑶来说不仅不逊色，甚至更加出色，似乎也没有必要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凭空诬蔑人。
况且，赵珊珊平时也确实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流言。
“我记得，有人说她家里很穷，是捡垃圾的来着。我一直因为这个都不敢跟她靠太近，怕闻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不会吧，她看起来还挺干净的。你看她的手，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很不讲卫生的人啊。”
其实，赵珊珊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因为体重不轻，她的手自然也不是那种骨节分明如同青竹，而是肉嘟嘟的很好看，肉粉色的指甲仿佛贝壳散发着健康的光晕，多看两眼，就觉得这是一双可爱的手。
“我怎么觉得，赵珊珊还挺好看的。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不是吧，那么胖……咦，不对，她是不是好像瘦了一点了？她以前有这么胖吗？”
……
各种窃窃私语都被赵珊珊收入耳中，她却无心关注。她的视线落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那里，两个光团正在激烈地厮杀。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系统吗？
她觉得有意思极了，至于赵琪所谓的义愤填膺所谓的为自己出头，这种事情，两个系统的主人都知道真正目的是什么，其余人的想法，又有谁在乎啊。
“我有证据！”李雯雯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出来。
她盯着彭佩瑶，严肃地说：“我有证据，证明你一直在引导人打压欺负赵珊珊。”
她看了一眼赵珊珊，对方惊讶的目光落了过来，这让她更加下定决心。
从前是我愚蠢识人不明被骗，但是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和赵珊珊一样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