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安静祥和的屋子里，养父母吃好饭菜，换好鞋子，出门工作。
“砰！”
这阵关门声打开了秦笙内心中闹腾的大门。
秦笙走进自己的屋子，拖鞋在木地板上摩擦。
“沙沙~”
但她在计划着一件神秘的事情。
高层的阳光是比较明亮的，它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穿过窗户，拜访秦笙的家。
在她的卧室里，隐隐有一阵阴险的笑声。
一个小时后，秦笙走进厨房，用自己刚学习没多久的法术，炒了一盘几乎成炭的韭菜炒鸡蛋。
“嗯……这应该还能吃吧。”
她又正儿八经做了几道菜，端在茶几上，又提着音响，走进书房。
“第三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现在开始……”
秦笙把音响放到床柜处，跟着音乐的旋律，跳动身姿。
“踢腿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是第几次的折磨，秦昭已经数不清了，如今的他只清楚耳边在爆炸，好像还有人在拽着他的胳膊。
“哥，不运动会长胖的，快起来。”
秦笙乐此不疲地跳动着身体，将秦昭从床上拽了起来。
还没从梦境中完全回归的秦昭，跟着自己的妹妹跳操，妹妹的动作有多标准，他的动作就有多敷衍。
秦笙关掉音响，快步去到客厅，将电视机打开。
“哥，快去洗漱，然后咱们吃饭。”
秦昭掏出手机，翻阅网上的资料，还写了一篇帖子，题目为：“妹妹太粘人该怎么办？”
没过两分钟，就有五个网友回复了他的问题。
“小时候有多亲近，长大就有多嫌弃。”
“假的！！！”
“哥哥不是妹妹的奴隶吗？”
“第一”
“我是妹控，但是我没有妹妹，真羡慕你。”
秦昭关掉手机，这些人没有一个在回答他的问题。
沙发上，秦笙盘坐着腿，贴心的用筷子夹了一大堆黑炭韭菜，放进哥哥的碗里，自己指着综艺节目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秦昭盯着碗里的神奇食物，他只是轻轻一碰，那黑炭就粉碎成了几十粒。
“你是怎么夹起来的，这玩意吃了真的不会中毒嘛。”
秦笙的注意力完全在综艺节目中，根本没有听到秦昭的话。
十余分钟过后，综艺节目进入了广告阶段，秦笙才往嘴里拨进饭菜。
“哥，咱今天去商场逛逛吧。”
秦昭艰难的咽下那些恐怖的食物。
“你不需要学习吗？”
秦笙摇晃着脑袋，道：“我在我爸的公司实习呀。”
“叔叔是干什么工作的？”
秦笙掰着手指，努力的在想起养父的工作。
“艺术设计、餐饮，好像还有一些投资。”
秦昭的眼神飘闪不定，有些为难。
“你哥现在只有地府的钱，付款的时候，不会被揍吧。”
。。。。。。。。。。。。。。。
商场
这里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的全是行人，车辆根本无法通过这里的路。
秦昭跟着自己的妹妹从公交车上走下，原本车里拥挤的人群，一下子少了八成。
“哇，这里好多人。”
秦笙环住哥哥的手臂，天使般的笑容里，藏着恶魔的诡计。
“要帮我提东西哟。”
秦昭怎会猜不出她的心思，撩了一把头发，在妹妹的指引下，走进了第一个商城。
刚踏出旋转门，一袭空调的凉风侵略着秦昭的身体，迎面的区域是一些金银首饰的店面，基本上这里只有几对情侣和夫妻。
在首饰区域的两侧，都是一些广告牌，保健药品、化妆品之类的。
秦昭朝着化妆品的区域迈步，手臂处明显传来抵触感。
“不去看看化妆品嘛？”
秦笙接过了一张宣传单，上面是一些特价商品和对应的店铺，歪着脑袋打量着秦昭。
“哥哥要买化妆品吗？”
秦昭也要了一份宣传单，岔开话题。
“你看重哪个了？”
秦笙指着宣传单上的图片，那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乘着扶手电梯来到二楼，兄妹两人兜兜转转找了三圈，才发现这家店铺正对着电梯口，他们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
“叮铃铃~”
“你好~欢迎光临~”
喇叭里传出机器的欢迎声。
店主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黑色的短袖，短袖的正面迎着“欢迎光临”的四个字。
她走到秦笙的面前，热情询问客人的需求。
“你好，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今年特别流行这一个款式，橘色可是最近的热门呢。”
秦笙拿起宣传单，指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浮现出一道期待的笑容。
“我要这件裙子。”
店主一回头，就找到了白色连衣裙的位置，将衣服从上面勾了下来。
“试衣间在那里。”
在秦笙去试衣服的时候，无事可干的秦昭找到座位，翻着手机。
他点开了朋友圈，里面五花八门的，让他看花了眼。
孟婆打排位胜利的截图、秦广王拍的美食、裴东修炼过后的自拍、转轮王发的一些人生感悟，还有其他阎王跟小鬼的合照。
手指在键盘上按动了几下，一阵熟悉的声音顺着空气，飘在他的耳旁。
“你还说自己没钱，这里的东西可不便宜。”
郑云渺的身影随着扶手电梯的移动，渐渐暴露在秦昭的眼前。
在她的身旁的那位，正是她的舍友贺禾。
“我向我爹说，舍友要过生日，就要了一些钱，嘿。”
郑云渺的嘴角抽动，无力吐槽了一番。
“这个月，你的舍友已经过了五次生日，还住院了三次。叔叔又不是不知道，咱宿舍只有三个人。”
贺禾尴尬地挠着脑袋，牵着郑云渺的手，走进了秦昭所在的服装店。
秦昭的身体从座椅上弹起几十公分高，从一旁取下几件衣服，跑向试衣间。
店主伸手欲止，可秦昭已经跑进了房间，声音愈来愈弱。
“先……先生，那是女装。”
“叮铃铃~”
“你好，欢迎光临~”
郑云渺推开服装店的大门，坐在了秦昭之前坐的位置上。
店主在给贺禾推荐服装，不得不说，这老板的审美和眼力还是蛮不错的，短短几分钟，就说出了符合贺禾类型的六种穿衣搭配。
试衣间内，秦笙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走了出来。
“欸？哪去了？”
郑云渺瞧见了这位亭亭玉立的女生，她也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贺禾。
“快看快看，有美女耶~”
贺禾顺着她的眼色看去，看到了正在照镜子的秦笙。
“哇哦~”
店主取下一件略有些花哨的休闲t恤，递在郑云渺的眼前。
“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要不要试一试？”
郑云渺接过这件衣服，衣服上映着一个卡通角色，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幼稚。
“嗯……我试试。”
郑云渺拿着衣服朝着秦昭所在的屋子走去。
“咚！”
“啊~有人。”
郑云渺推开另一旁的试衣间。
秦昭躲在试衣间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会被郑云渺认出。
“欸？变成灵魂状态不就行了。”
秦昭的身体透过试衣间，去找秦笙援助。
此时的秦笙转动着身体，谁都能看出她对这件衣服的喜爱。
“咦？刚才那个不是嫂子吗？”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秦昭朝着她走来。
秦昭指着试衣间，向秦笙说道：
“快过来把里面的衣服拿出去，我在男厕所等你。”
秦笙无法回答秦昭的话，如果回答的话，一定会被别人误会成精神病吧。
五分钟，秦昭在男厕所待了足足有五分钟，好似过了半个多小时。
“叮咚~”
秦笙发来了短信。
恢复实体状态的秦昭走出男厕所，顺手提上秦笙的服装包装盒。
“走吧。”
秦笙扭过头，遗憾地望向去往另一个方向的郑云渺。
“哥，你为什么不跟她说明情况？你都给我说了，也不差她这一个不是咩。”
秦昭牵着秦笙离开。
“我现在可是一个死人。”
秦笙嘟着嘴，她搞不懂自己的哥哥在想些什么。
上上下下逛了一整圈，秦昭还是小看了自己妹妹的经济条件，所有买来的东西，都挤在秦昭的两手之内。
秦笙叉着腰，站在饮食区域外观望。
“哥，咱去吃个饭吧。”
秦昭摇晃着身子，自己的精力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明明没有走多少路，也不是体力活，可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好~”
这里的美食不少，麻辣烫、拌面、饺子，香味交织一起，仍是香味。
秦笙坐进一家餐馆的位置上，服务员放下了一张菜单。
“哇，给我来一份被吾王选中的鱼香肉丝盖饭。”
服务员认真记下，看向另一人。
秦昭盯着菜单良久，试图找到自己能够看懂的菜名。
“这些菜名都好中二，我也要一份鱼香肉丝盖饭。”
服务员与秦昭对视，温柔道：
“我们这里没有鱼香肉丝盖饭。”
秦昭卸下身上的担子。
“就是这个鱼香肉丝盖饭啊。”
服务员如湖水柔和的笑容，在秦昭的瞳孔中荡漾。
“我们这里只有被吾王选中的鱼香肉丝盖饭，没有鱼香肉丝盖饭。”
秦昭：“那就来一份这个吧。”
服务员：“先生您要什么？”
秦昭：“……”
秦昭：“咱去其他地方吃吧。”
服务员：“好嘞！两份鱼香肉丝盖饭~”
秦笙含着宠溺的笑，眼神一偏，看到在秦昭身后的位置上，有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真巧。”
贺禾点了一份凉皮，里面还有擀面皮、黄面等。
“那美女在你后面。”
郑云渺悄悄扭过头，想要偷看美女的容颜，却正巧与秦笙对视。
秦笙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挥动着右手的手掌，与郑云渺打招呼。
秦昭饮下茶水，瞧见妹妹这副表情，便询问了一句。
“你在干什么？”
郑云渺听到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全身一震，但她不敢回头。
“他可没这么漂亮的妹妹。”
秦笙指着秦昭的身后，示意让他自己去看。
秦昭扭过身子，声音堵在喉咙里。
“啥呀，还搞这么神秘……”
在贺禾在场的情况下，秦笙主动添加了郑云渺的联系方式，在手机上告诉了郑云渺一些情况。
而后，郑云渺匆匆吃完饭，带着贺禾离去。
秦笙站到秦昭的一旁，从那些包装袋中取出其中一个来。
“缘分想斩是斩不断的，哥哥。”
秦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郑云渺，说出一段荒唐的故事，她能相信吗？
可她还真信了。
服务员端着一碗盖浇饭走来，将饭放在秦笙的座位上。
“来喽~您的被吾王选中的鱼香肉丝盖饭。”
秦笙坐回座位上，不得不说，这盖浇饭中的肉还真是不少。
“先生，您刚才点了什么？”
秦昭此时的大脑全是郑云渺，看起来傻乎乎的。
“我要的什么？”
服务员捂住帽子，摆出极度中二的姿势。
“您，要的可是，被吾王选中的鱼香肉丝盖饭？”
秦昭：“被阎王选中的鱼香肉丝盖饭。”
服务员：“是吾王。”
秦昭：“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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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无光的屋子里，坐着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子，他端着手中的报纸，也不知道他是在耍酷，还是在认真读报。
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一人单膝跪地，垂首听令。
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房间内极为安静。
跪在地上的人似乎忍受不住膝盖上的疼痛。
“您找我来何事？”
中年男子把报纸放在一旁。
“你瞧瞧你选的是什么屋子！连光都没有！月租还那么贵！你是不是被人忽悠的找不到北了？太阳是从哪升起的？”
“北？啊不，是东！”
中年男子捂着脑袋，摊倒在沙发上。
跪在地上的人站直身子，朝着屋子离开。
“那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好房子。”
中年男子补充了一句。
“正常一点就行。”
在门外，还站着一人，此人手拿鱼竿，年纪稍大，但行动顺畅有力。
“先生可否给我算一卦。”
中年男子瞧了一眼，神色瞬间凝重。
“不知道你要算什么？”
老者走进房间，找了一处沙发坐下。
“算算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