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魔
一大清早，秦笙就洗了一筐梨，拿着一颗跑进秦昭的屋子，跳到床上，在秦昭的身上乱蹦。
“哥！起床了！吃梨！“
秦昭捂住自己的肚子，大脑瞬间清醒，身体被秦笙踩扁了几分。
“唔！你不是小孩了，还好我现在只是灵魂。”
秦笙跳下床，把手中湿漉漉的香梨塞进秦昭的嘴巴里。
“哥，吃梨。”
秦昭咬下一口甜汁，惊恐地与秦笙对视。
“这梨！！！”
秦笙的诡计得逞，歪着脑袋笑道：“在厨房洗的。”
秦昭揉乱妹妹的头发，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
“等我洗漱一下，我的搭档裴东打算带你去修炼一番。”
“那我不能空着手过去，我去买点礼品！”
秦笙的声音在关门声响起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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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秦笙左手环着秦昭的胳膊，右手提着一个礼品盒，微昂脑袋，盯着哥哥的眼睛。
“哥，你不会是骗子吧。”
秦昭高挥手臂，与不远处的裴东打着招呼，在裴东的身旁，还站着工作摸鱼的孟婆。
夜色深沉，伴许几声狼嚎。
“哥，你真的不是骗子吗？”
秦昭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放心好了，快把你买的礼物送过去，说不定他们还会传授给你绝招，到时候你学会了再教我。”
秦笙一路小碎步，提着手中的礼品盒跑到孟婆和裴东的面前，朝向他们鞠九十度的躬。
“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裴东身手撩动头发，在孟婆嫌弃的眼神下，接过了礼品盒，当面拆开。
“好说好说，你是秦昭的妹妹，大家都是自己……额……”
孟婆扫了一眼礼品盒内，道出其中的礼物。
“好多冥币。”
裴东合上礼品盒，准备教秦昭一些基本的战斗法术。
“秦昭，你手上的蒲扇是一件法器，你如今的法力还不足以发挥出它的实力，妹妹也过来学学吧。”
孟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玩游戏，果不其然，她就是过来摸鱼的。
调整到教学状态的裴东，全身都散发出优雅的气息，但在秦昭的眼里，越发觉得不靠谱。
“我们先学凝气，将你体内的法力，凝在手指上。”
秦昭紧闭双目，好像感受到肚子的位置，有一丝温热、一丝轻痒。
“难道这就是法力？”
另一旁，传来了一阵爆炸声，裴东愣在原地，空气浪潮将他精心梳理好的发型吹乱。
秦笙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手，眉宇之间荡漾着一份豪情。
“力气好像变大了。”
孟婆把脑袋从手机后抬起，说出的这一句话给秦昭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秦昭，你的妹妹可是一瞬间就掌握了这种低级知识，你身为鬼差，可别给我们地府丢人啊。”
秦昭绷紧胳膊上的肌肉，感受着体内微弱的热感。
“啊！！！月光啊！！！赐予我力量吧！！！”
伴随着中二的话语，秦昭一拳头夯在地上。
远处再次传来狼嚎声。
“啊呜~”
秦昭的五官扭曲成一团，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渐渐松下劲来，一声惨痛。
“啊！！！”
秦笙撮着双掌，淡淡的白光在她的手掌上浮现。
一旁的裴东见到这一幕，如同见到了一只怪物。
“我滴乖乖，都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天赋能差这么多。”
秦昭跪在地上，整个人低沉到了极点。
秦笙的双手扶住秦昭，白色的治疗光团顺着他的胳膊，遍布全身。
猛然间，秦昭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手指甲扣进头皮，渗出的血色指甲油在上面涂抹。
在秦昭的心脏处，向全身蔓延出无数血丝，似乎他这具灵魂在承受着强大的冲击。
“啊！！！”
秦笙抽开手掌，望向一旁的裴东，可裴东与孟婆分开站立，似乎是在与秦昭对立。
秦昭一掌击中秦笙的腹部，将妹妹击退到孟婆的位置，咬紧牙齿，口中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裴……东！什么……情况！”
孟婆屏气凝神，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裴东抽出手中的大刀，活动着手腕和肩膀。
“你妹妹的治疗术有些高端，顺带帮你驱魔了，心魔。”
秦昭的脑袋支在地面的，好似有人在一点一点撕开他的灵魂。
“我……不是……纯净……”
孟婆道：“有句话叫做，温柔的人是最凶狠的存在。”
秦昭瞪大双目，他感觉自己像是喝醉了酒，眼前的所有都变得模糊起来。
“扑通！”
整个人侧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秦笙向前迈出一步，她想去到秦昭的身旁，但被孟婆拦了下来。
孟婆伸出食指，在自己的舌头上沾了沾口水，在秦笙的额头画了一道。
“躲好，你哥哥的心魔可不简单。”
不远处的山头上，一只饥饿的恶鬼正在嚼动草木的灵魂。
“好强大的力量，要是能够吞噬这股力量，谁也欺负不了我。”
秦昭坐直身子，好似变了一个人，冷漠地望着裴东和孟婆。
“早上好。”
裴东嘴角含笑，轻视之意极为明显。
“你不会见到清晨。”
秦昭的身上披上了一层由法力化成的盔甲，一柄长矛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夜风肆临，匪云遮月。
“嘭！”
在光亮彻底消失的一刹那，两人齐齐动身。
裴东迅速拉近身位，手中的刀向上提斩，秦昭握紧长矛，斜矛防守这一刀。
简单的攻防，两人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歇。刀攻矛守，乒乓十余下。
秦昭挡下一击后，迅速向后退去几步，长矛在腰间调整长度后，朝着裴东的身体戳去。
裴东侧身躲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向前几步，都会被秦昭的撤步化解，攻防角色转换。
秦昭甩动矛身，宛若一只吐信的长蛇，
“看枪！”
处在劣势的裴东向后退去数米远，从怀中掏出镇魂枪来。
“看枪！”
秦昭顿时失色，摸遍全身，只有一个蒲扇。
“你耍赖！！！”
“嘭！”
子弹从枪膛中射出，直接穿透秦昭的心脏。
恶鬼躲在树后，寻找机会。
“来了！这份力量，我要了！”
恶鬼的速度如风一般，短短一息之间，就出现在秦昭的身后，大张着嘴巴，咬住秦昭的肩膀。
秦昭一掌扣住恶灵的脑袋，手指猛然用力，捏爆了恶灵头部的灵魂，一手提起恶鬼的灵魂，充当自己的盾牌。
子弹打在恶鬼的身上，让秦昭缓了些空闲时间，他的左手自然的垂落在裤沿的位置，一阵一阵小风从他的掌心溜走。
裴东打空弹夹，收起镇魂枪。
“要比一比法术吗？”
秦昭单膝跪地，口中念出一道咒语。
霎那间，阴云密布，狂风不止，这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节奏。
孟婆用法术搭了一个房子，正在教秦笙法术。
裴东将大刀取出，大刀上泛起暗紫的光芒。
“鬼斩。”
就在裴东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由黑雾变成的巨大恶鬼，恶鬼痛苦地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秦昭瞧见裴东朝他看来，将手中的恶灵抛去，在他的脚下显现出阵法的纹理。
“雷阵。”
话音刚落，天空的乌云之中劈落一道雷霆。
“咔！”
裴东躲避不及，只好提刀挥砍，在两者相击的一刻，雷霆便像是坠落到地面的冰柱，粉碎。
秦昭捂住心脏，如今他已困住敌人，本就虚弱的心魔需要时间来修养。
他抬起脚步准备离开此地，但他忘却了两人。
孟婆右手端茶，左手用茶盖拨开杯中的茶叶，毫无紧张感。
“休息会儿吧。”
心魔刚想拒绝，可脚下的泥土下陷，将他的半个身子困在了里面。
“要不是法术封印，这点小伎俩怎能困住我！”
孟婆并不理会，将手中的茶水泼在秦昭的脸上。
“好梦。”
心魔化成淡淡白烟，顺着风的方向消散。
裴东跑到孟婆的身旁，看样子他并不服气。
被困在土地里的秦昭，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唔……欸？！你们要干什么？！活埋我？！”
孟婆责问裴东：“这心魔都没发挥全力，就把你困住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裴东尴尬的咳了几声，便将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
只有秦笙在关心自己的哥哥，只不过她拔着秦昭的脑袋，嘴里还唱着“拔呀拔呀拔萝卜”什么的。
失去心魔的秦昭，又恢复到了法术愚才的身份，教啥啥不会，好几次让孟婆气得将他埋进了土里。
不过都被秦笙用法术将他挖了出来。
沉迷的秦笙，连续好些日子变得不太正常，用法力穿衣服、用法力打开易拉罐，不过她最喜欢的，是用法力让秦昭起床，时而变出一头猛兽，时而是一堆美女骷髅。
秦笙满面悦色的跑进书房，踏进屋子的第一步之后，她的模样变成了电视剧中恶鬼。
“哥~起~床~了~”
她双手抓住秦昭的头发，整个人飘在空中。
秦昭的眼中溢出怨气，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恶鬼。
“我再睡一会儿~”
可秦笙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想要将秦昭从床上抱起来。
“我都把饭热好了，现在这个点我们可以去看综艺的回放，昨天我都没看。”
秦昭赖在床上，跟死了一样。
妹妹奈何不了他，打开书房的窗户，语气温柔却充斥着恐怖。
“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下去。”
一眨眼的功夫，秦昭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热好的饭菜。
“快过来，这节目都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