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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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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迟换上厨师服去大堂的时候, 卞水玉和皮真已经在那里了。

    不知道卞水玉说了什么,皮真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

    又过了几分钟,一家三口里的年轻女人也来了。

    从先前的蒜头鼻小青年骂人话其他人知道了年轻女人叫张秀秀, 跟马路文是夫妻。

    张秀秀一来大堂, 就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缩脖子垂头地窝在那里。

    马路文和马大婶母子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一直没出现。

    卞水玉在死一样的沉默中略有些坐不住, 勾起一个笑,温柔又和善地看着张秀秀问:“你的老公和婆婆呢?你一个人先出来了,他们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曲折撩起眼皮,看着女生的目光柔情似水, 话却不是那么客气:“你既然好奇, 怎么不自己进去找?”

    卞水玉被噎了个半死, 脸上的温柔和善全没了, 只剩下怀疑人生。

    又过了一会儿, 马路文终于骂骂咧咧从后院冲了出来,马大婶追在后面, 让他等等自己。

    一进大堂,他那双十分不和谐的眼睛绕了一圈,然后死死钉在张秀秀身上, 大步跨过去, 扯着张秀秀的膀子就想扇巴掌。

    嘴里还不干不净:“你个小贱人、臭婆娘,老子让你走了吗?居然敢偷跑, 我打不死你!”

    眼看着那巴掌要落在张秀秀脸上,一根筷子携带着破风之声突然打在马路文头上。

    “谁?哪个王八蛋打我?”马路文眼神在几个男玩家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在殷迟身上。

    他不知道是这三个男的里头哪个偷袭他,但这家伙长得最讨厌, 又一副小白脸样,先找一顿麻烦总没错。

    这么想着,马路文放开了手里抓的女人。

    刚被放开,张秀秀就像是被猫吓破了胆子的老鼠,看都不敢看这边,颤抖着缩成了一团。

    殷迟叹了一口气,在马路文的拳头要挨上他的脸之前,轻轻松松如同抓住一只鸡一样,抓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

    将他转了一个面——

    贴上了刚刚从大门进来的一个披着黑斗篷,看不清身形的人影。

    殷迟温和地问:“现在学会安静了吗?”

    马路文腿软手麻,疯狂点头,然后在殷迟松手后,站都站不起来直接爬到了一边。

    随手找了块布擦了擦抓过马路文脖子的手,殷迟无缝切换成友好亲切的待客语气:“客人想吃些什么?”

    其他玩家也都紧张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这里。

    而作为玩家们视线的中心,这位刚刚进门的食客披着将全身遮住的黑斗篷,斗篷下的脸全都笼罩在阴影中,没露出一点皮肤,叫人看过去的时候,只觉得看到了一团被布包裹住的黑雾。

    “鸭血粉丝汤。”出乎众人的意料,与神秘奇特的打扮不同,这位客人的声音称得上悦耳动听。

    他有一把属于年轻男性的好嗓子。

    这声音落进耳朵里后,卞水玉心里忽然一动,哪怕仍旧有点悚对方万一不是人,却还是忍不住心动神摇地猜测斗篷底下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应该很好看的。

    殷迟:“你想要由谁来做这道菜?”

    其他玩家一下紧张起来,这才想起先前那中年汉子说过每人都有单独负责的食客。

    进门的斗篷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报出菜名之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并没回答殷迟的问题。

    很在第一个食客坐下没多久,其他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食客陆陆续续进了门。

    进门之后同样只开口报出了菜名,其他一句话也没多说。

    “红烧狮子头。”

    “猪肺汤。”

    “蛋炒饭。”

    “猪肚鸡。”

    “白灼菜心。”

    “大米粥。”

    从音色里,殷迟大略猜出这七个食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分别是一个老人、一个小女孩、两个年轻男人、两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食客点完菜尽数入座之后,玩家们转移到了后厨。

    后厨先前殷迟查探四周情况的时候扫过一遍,

    没什么特殊之处,里面的厨具跟大堂一样老旧。

    一群人找了张圆桌围着坐下,面前是一张菜单。

    卞水玉带着点儿试探的意味开口:“七个客人点的菜不一样,我们该怎么确定自己该负责哪个客人的食物呢?”

    没人说话,皮真不忍心女神尴尬,主动接口:“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帮助我们知道自己负责的客人是谁。”

    “那要就是让我们自己选呢?”马大婶状似无心地说了一句。

    皮真一愣,犹犹豫豫地说:“那要不我们就……自己选?”

    殷迟没管他们各自的心思,问曲折:“你找到了能确定食客对应玩家的线索吗?”

    曲折笃定地道:“没有。”

    殷迟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他并不怀疑曲折的能力,既然对方说没有,多半就是真没有。

    曲折:“不但线索没有,老徐先前提到的菜谱也没有。”

    “说得这么肯定,指不定找漏了呢?”马路文嘀嘀咕咕。

    殷迟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老式钟表,直接略过了他:“既然没有线索,干脆用最直接的方法。”

    卞水玉:“什么方法?”

    殷迟抬起眼帘看了看她,目光疑似在看一个智障:“抓阄。”

    “这的确实最公平的法子了,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我会抓到什么?有些菜我听都没听过,一看就很难的样子。”说着,卞水玉目光止不住地往在场男玩家身上扫,其中尤以殷迟和曲折为最。

    殷迟无语。

    心里那点微乎其微的诡异好感早在发现不对后没多久就消散了,这会儿任卞水玉抛媚眼,殷迟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连厌恶都嫌浪费心情。

    看来卞水玉的[爱情之种]成长程度有限。

    他这样想着,就听到曲折说:“不用担心,游戏不会在这方面为难玩家,而且你也可以学。”

    殷迟一顿,定定地看了曲折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对于先前还丝毫不留情的曲折这一句堪称安慰的回答,卞水玉一点也不觉得奇

    怪。

    本来就应该这样,没有人能逃过她的[爱情之种],只要是男人,都应该被她的魅力捕获,就算一开始没有,也只是时间不够。

    维持着温柔的神态,她近乎傲慢地想。

    又想到先前曲折对她的无礼和嫌弃,卞水玉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一会儿抓阄抓到的菜不好做,就让曲折把自己的还给她。

    这么想着,对于唯一还没“沦陷”的殷迟,又添了几分埋怨。

    反正迟早也会爱她爱得要死,为什么不干脆一点?

    殷迟不知道卞水玉这一系列心理活动。

    他随手扯了一张纸,把七道菜名写上去揉成团,往桌上一抛。

    曲折率先拿走了一个纸团后,马路文和马大婶像是怕吃亏一样,不甘人后地也各自选了一个。

    等其他人都选完后,殷迟打开了最后一个纸团,轻轻念道:“大米粥。”

    其他人有人喜,有人怒。

    曲折唇角微弯:“白灼菜心。”

    皮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蛋炒饭,还好还好,炒饭我还是会做的。”

    马路文把手里的纸条扯成几片往地上一扔:“屁的红烧狮子头,是不是谁做了手脚?”

    殷迟看了他一眼,“你在怀疑我?”

    在那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中,马路文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卡在了喉咙里,结结巴巴回答:“没、没有。”

    马大婶哭喊了起来:“又是猪肺汤,又是红烧狮子头,一个也不好做,要是做不好可怎么办?大堂里那些鬼东西会杀人吗?”

    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无视了抽到了最难做的猪肚鸡的儿媳张秀秀。

    其他人冷眼旁观她撒泼,皮真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安慰道:“没事,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互相帮助才能活下去,等会儿先做完的人肯定会帮忙。”

    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我一做完就来给婶子你打下手。”

    殷迟移开了目光:“各自按照抽取到的菜开始吧。”

    人散开各自开始准备

    ,殷迟在井边淘米的时候正好碰到同样来洗菜的曲折。

    曲折朝他微妙地笑:“你没做手脚?”

    殷迟很认真地反问:“需要做手脚?”

    曲折一噎。

    混到他和殷迟这种程度,如果连个简单的抓阄还不能全无痕迹操纵而需要做手脚,也算是白混了。

    是的,殷迟没有在纸团上做手脚,但他从扯纸张写菜名开始,就通过动作和手势,不着痕迹对在场玩家进行了催眠。

    这种催眠并不像小说电视里那样神乎其神,也达不到控制一个人的程度,但要影响玩家的一个简单选择却不难。

    我真是一个正直而又从不说谎的人,殷迟一边淘米一边想道。

    曲折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更能睁眼说瞎话。

    “你也认为和房间有关?”

    殷迟站起身:“试试又没有什么损失。”

    所以殷大大操纵抓阄是为了验证想法,绝对不是因为他除了粥其他一个也不会。

    像他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只会煮饭而作弊呢?

    一定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

    不管曲折信不信,反正殷迟自己信了。

    把米淘了两遍后丢锅里煮,殷迟靠在旁边摸出一件笔记本电脑一样的道具。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前完成任务后,在系统空间抽取到的道具[笔记本],这[笔记本]能变成手机等一系列能打字的电子产品。

    想当年殷迟因为卡文和赶进度,发出了“卡文不如穿越”的灵魂呐喊,系统也果然把他拉进了死亡游戏。

    可惜的是哪怕进了死亡游戏还是要填坑,甚至还要面对一个追到了游戏里的编辑。

    殷大大:……

    在不知道放了读者多少鸽子之后,这回趁着煮饭的闲暇时间,殷迟突然良心发现,摸出了[笔记本]想要填一填坑。

    可惜的是打开[笔记本]之后,他的手有了自我意识,略过了那许多填到一半嗷嗷待哺的坑,打开了一个名为《长夜》的文档。

    当时开这本新文是出于做了一个梦之后的一时兴起,但现在看着“长夜”两个字,殷迟却冥冥中感觉这仿佛什么预示。

    怔愣之间,粥熬好了。

    殷迟舀起一碗粥,送去大堂,白灼菜心差不多时间炒好的曲折跟他一道。

    在路过皮真身边的时候,随意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蛋炒饭也出锅了。

    “两位哥,等等我。”

    曲折笑眯眯地等他:“你见谁都叫哥?”

    这年轻人挠了挠头,诚心诚意地吹捧说:“这不是你们两位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身上有一股大佬气质,让人一看就想喊哥。”

    曲折哈哈一笑。

    三人结伴进了大堂。

    走在最前面的殷迟突然停住了脚步。

    皮真疑惑问:“怎么——”

    他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这个年轻人发现,原本应该由他负责的点了蛋炒饭的客人面前,刚刚被人放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炒饭。

    而抢了皮真活儿的马路文得意又不屑地看了皮真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傻逼”。

    他的身边,旁儿子做了这盘炒饭的马大婶扭过头去,不看这个刚刚还说了要帮自己的小伙子陡然惨白的脸色。

    皮真手一松,盛着炒饭的盘子往地上落去。

    落到一半被殷迟接住。

    曲折依旧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么?不到最后,谁是傻子还不一定呢。”

    他刚说完,坐在最靠门的地方的食客突然站了起来,冲到马路文身边,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黑斗篷下传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我的菜呢?你给我做的菜呢?”

    然后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硬生生扯下了马路文的一根胳膊,塞进了斗篷下的嘴里。

    “王八羔子,不给老子做菜,明明该给老子服务上赶着朝其他人献好,那就自己来当老子的菜。”大口大口吞咽着马路文血肉的食客骂骂咧咧道。

    “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扯下手臂的马大婶几乎疯了,红着眼

    睛就想上去撕打斗篷人。

    而那忙着进食血肉的食客突然停下,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马大婶。

    他斗篷下的脸依旧藏在阴影中,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那张脸上一定有一双老鼠希望贪婪发红的眼睛,正等着有人违反规则,好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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