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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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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焉低头一看——

    瓷罐中的药膏已被鬼见愁舔舐大半!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捏着拳头朝鬼见愁跺脚,作势要打它,又不忍心真的伤它,终究只是吓它一吓。

    鬼见愁转身钻进一旁的花丛,消失不见。

    轻焉捧着小瓷罐,用手帕小心刮去上面一层弄脏的药膏,抹一点在指尖上要往手背上涂。

    云怡本就不放心这新制奇药的药效,又见其已被鬼见愁糟蹋,更加不放心,劝道:“这奇药既然是祛疤的,当用在有疤之处,才能看出药效。”

    轻焉想一想,点头,可她一身并无伤疤,如何试药?

    想到温岂之,轻焉眼眸一亮,打算等他回来,在他身上试试。回欢喜楼的路上,遇着前来探望白氏的书亦,轻焉便问:“先生还在宿凡苑?”

    书亦摇一摇头,道:“先生今日本来要给坐席讲学,却突然匆匆离去。”

    轻焉闻言皱眉,心生许多担忧。

    难道又有紧急军务?他又去了哪里,几日才能回来?

    书亦见她神色幽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轻焉挤出一点笑容,客气告辞

    书亦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在她与他擦肩而过时,他也跟着转身,目送着她失落的背影。他捏紧拳头,跟上两步,又克制地停下,深吸一口气,喊一声:“阿元妹妹。”

    轻焉回过头看他,眼中带几分疑惑。

    书亦缓一口气,才问:“你过得好么?”

    自轻焉成亲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单独与她说话。他不知为何自己如此紧张,又或许,他隐约明白缘由,却不愿往深处去想。

    轻焉眼中疑惑更甚。

    书亦慌乱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她,他已顾不得失礼与否,转身便走。轻焉踮起脚尖,朝他喊:“书亦哥哥!”

    书亦猛然顿住脚步,迟疑片刻,缓缓转过身。

    轻焉莞尔一笑,“我很好。”

    书亦愣住,渐渐笑开,“好……你好就好。”

    轻焉弯着眉眼,“谢你关心。”

    书亦点点头,笑着转过,一瞬之间,眼里多了几分苦涩。

    云怡旁观者清,叹一口气,望着轻焉单纯的笑颜,她并未戳破那层窗户纸。轻焉捧着小瓷罐,催她快走,“试药要紧。”

    云怡道:“小姐,姑爷还未回来……”

    轻焉嘟一嘟嘴,“谁知他几时能回来!不等他!”

    云怡又问:“找谁试药?”

    轻焉举起食指,看着粉嫩的指腹,心一横,“我自己来!”

    没有伤疤,她便割一条来!

    云怡大惊,拦住她,“别!”

    轻焉跺脚,让她让开,“只是一道小口子,不妨事!”

    云怡仍旧摇头,“不行,别说一道口子,一个针眼也不行,小姐若一定要试,拿我来试!”

    轻焉不肯答应,听到身后愈渐逼近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去——

    书亦哈着白气奔来,定在她跟前,举起手。

    他瘦削的手背上竟多了一条渗血伤口。猩红的血流淌在有些苍白的皮肤上,如一条血蛇蜿蜒而下,缠住他白中透青的手腕。

    “我来试!”他说。

    轻焉瞪大眼眸,“书亦哥哥,你这……”

    她想替他擦血,去掏手帕,才想起先前擦药膏时,已将手帕弄脏,顿时手足无措,慌张地看向云怡。

    云怡虽很诧异,却还算冷静,替书亦擦去渗出的血,犹豫片刻,自轻焉捧着的小陶罐中点一些药膏涂在书亦的伤口上。

    轻焉望着书亦,见他皱眉,她连忙问:“书亦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书亦抿紧嘴唇,虽然仍旧皱着眉,却摇了摇头。

    轻焉知道一定很疼,那么长一条伤口,绝不可能不疼。

    她拧着眉头看云怡替书亦处置伤口,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书亦看着她,笑了笑,明明是疼的,却还说:“我没事,只是小伤。”

    轻焉捧着小瓷罐祈祷,明日书亦的伤便能好,可是,再厉害的奇药也难在短短一夜发挥神效!

    一夜过去,书亦的伤口确实有好转,将要结痂,却还未完全愈合,新宫出来的太监,前来传送皇上口谕,催阮家当即交出奇药,否则,便要查封轻焉的猫儿坊、小玩店!

    倘若果真如此,阮家其他行当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

    商户人家无论大小,都经不得风吹草动。

    圣意一经传出,阮家原本能成的生意,只怕也要拖延或是告吹。

    先前,予安被虎头挠伤毁容,便有各家贵公子、尊小姐听闻风声,见风使舵,将先前自猫儿坊买走的猫遗弃街边,一时之间,街上野猫遍地,猫多为患,常在街上走动的人都能看见一群猫追赶一只狗的景象。这些日子,祁安府中的野狗生存格外艰难……

    轻焉思来想去,亲自捧着奇药送去公主府。

    谁知,她走后不久,园中便闹起来。

    厨房小厮揪住养花的,抡起拳头便要打人,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你自己没护好花,冤枉鬼见愁不说,竟还下毒!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养花的瞪着厨房小厮,矢口否认,“你放手!那摧花恶猫中毒,与我无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除了你,谁还会害鬼见愁?”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别冤枉好人!”

    “你不是好人,你毒死猫!”

    “我没有,没有!”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扭打着被阮福送到大夫人跟前。

    正房中,阮老夫人坐于首位,搂着轻茵,问她二夫人的状况。

    轻茵道:“母亲的病已好大半,明日便来给祖母请安。”

    阮老夫人爱怜地摸一摸她的发髻,“让她歇着,不必过来,养好身子再说。”

    轻茵点头。

    “请老夫人、大夫人做主!”养花的跪在地上,一脸愤怒委屈。

    “老夫人、大夫人,这人毒死咱厨房的猫,还不认呢!”厨房小厮指着养花的控诉。

    “没有!绝没有的事!”

    “你当然不肯轻易承认,但鬼见愁也不会随便中毒,不是你害的,还有谁?”

    大夫人皱着眉头,问:“鬼见愁可有吃过不干净的东西?”

    厨房小厮摇头,看向养花的,眼眶都已红了,“一定是他下毒,毒死了鬼见愁!”

    养花的将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竖起三根手指,发毒誓:“老夫人、大夫人,若我下毒害猫,叫我不得好死!”

    厨房小厮愤恨不已,“你别想唱苦情戏,是你!就是你!”

    “不对!”一道童稚的声音传来。

    阮老夫人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孙女,“乖乖,哪里不对?”

    轻茵窝在祖母怀中,仰着粉嫩稚气的小脸,道:“鬼见愁不是被人毒死的!”

    阮老夫人挑起眉梢,“哦?茵儿怎么知道?”

    轻茵便将先前鬼见愁吃药膏的事说了。

    阮老夫人登时脸色大变,问阮福:“二小姐呢?”

    阮福也已脸色煞白,“二小姐已送药去公主府!此时,应当已快到了!”

    阮老夫人仓皇站起身,挥手道:“快!快将人追回来!快去!”

    大夫人吓得摇摇欲坠,全凭一旁的婆子扶住。

    那奇药若是真的有毒,阿元送药,岂不等同于去送死!

    阿元!她的女儿……

    三位爷都不在府里,湘闲也在外忙活,只有湘云心甘情愿地伺候着母亲、妻子待在府中,他临危受命,带着人前去追赶轻焉,不料,半路被只突然冲出的疯狗咬伤腿,他顾不得腿上的伤还在流血,一瘸一拐地冲到公主府前,深吸一口气企图闯进去,却被公主府的凶狠侍卫拔刀拦住。

    没有拜帖,他根本进不去公主府!

    他千求万求,求人往里通传,哪怕只是给轻焉传句话也好,却无人理会他。他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在公主府前踱来踱去。

    公主府中,轻焉奉上盛有奇药的小瓷罐,小太监接过去,送到太医手中,太医查验一番,向予安点了点头。嬷嬷才拿过奇药,走到予安身边。

    予安蒙着一层面纱,只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轻焉,“你说这奇药是你制的?”

    轻焉抿一抿红唇,诚实点头,“是。”

    予安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倨傲,“你过来。”

    轻焉恭敬上前,垂着眼眸听候她吩咐。予安凝视她半晌,朝嬷嬷摊开手掌,接过白瓷小罐,纤纤玉手在罐子里挖出一坨药膏,“你愿不愿意替本公主试药?”

    轻焉看着予安指尖的药膏,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

    予安似乎不料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一愣,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让轻焉再靠近些,亲手将药膏抹在轻焉脸上,又挖一坨背过身去擦自己脸上的疤,再转过头来时,她的手还在整理面纱,力求将留疤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如果这药膏害人,你便陪本宫一块死!”予安道。

    轻焉咬了咬牙,抿唇郑重点头。

    “你可有遗言先交代?”予安问。

    轻焉摇头。

    “你就不想给他留句话?”予安皱眉,又问。

    他?

    轻焉怔愣片刻才明白予安说的是温岂之,便道:“公主一定会好!我纵然有话要说,也要当面说给他听。”

    “哼!恐怕你一时半会儿见不着他!”予安冷哼一声,起身而去。

    轻焉疑惑地目送着她的背影,还未想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已有一名小太监招呼她,引她往公主府后院去。

    “阮二小姐,在公主的脸痊愈之前,还请你留在公主府中。”

    换而言之,轻焉被予安当做人质给软禁了!

    消息传回阮府,阮老夫人险些栽倒,想到孙女还被扣在公主府,她连忙吩咐阮府去龙虎军求援,阮福连连点头,匆匆奔走,阮老夫人软倒在婆子怀里,缓缓瘫坐在胡床上,“阿元,我的阿元,一定要平安回来!”

    婆子握住她的手,温声劝解:“老夫人放心,有二姑爷在,二小姐一定没事!”

    阮老夫人含泪点头,“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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