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才几日不见，就跟老师生疏了
她点开许厌的账号，里边发布了不少歌，不过大部分都是翻唱。
她随意点开一首来听，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许厌唱歌，总觉得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
他唱的歌大多数是伤感型的，而他在唱时似乎又特地压低了声线，总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少有的几首比较欢快的歌，从他嘴里唱出来也都感觉变了味。
像是经历了人世的蹉跎，看淡了人世的悲欢后的自我禁锢。
“许厌他是不是受过什么情伤啊？”李白芷低语。
她用指尖摩挲着在许厌头像上画了个圈，她想不出许厌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在她眼里，许厌是属于出尘自傲的那一类人，他们不会去淌爱情的水，更多的是自爱。
怕明日南山寺那边人太多会堵车，她们决定早些出发，所以李白芷也只是听了几首歌后早早就睡了。
第二日醒来，已经快八点了。
因为林月催得紧，所以李白芷只匆匆喝了杯豆浆便出发了。
到南山寺山脚下时，徐小小和她妈妈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林月带着歉意说道：“等很久了吧，都怪这孩子，跟睡死了一样，叫都叫不醒。”
“没事，我们也才刚到一小会儿。”徐妈说着，拿了串糖葫芦给李白芷，“阿姨多买了一串，这个给你。”
李白芷没拒绝，礼貌性地回道：“谢谢阿姨。”
虽已入秋，但云城的气候向来推延。
烈阳毒辣的灼烤着大地，贪婪地剥夺着空气中的水汽。
这给爬山者带来了更大的考验。
李白芷她们没爬多久额头上的汗就直冒个不停。
南山寺在山顶上，平时凉快点的天爬上去都有一定难度，更别说是现在的高温天。
她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走到南山寺。
其实所谓的烧香，无非就是两位家长在点香、祈福，她和徐小小偶尔被叫去拜一拜。
在他们大人忙的时候，她俩就可以到处溜达。
“唉！唉！唉！快看那是谁！”徐小小无意朝后方看了眼，目光却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李白芷原本趴在顶上的护栏吹风，被徐小小这么一叫也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一眼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许厌？！”
徐小小说道：“是他吧，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许厌突然朝李白芷这边看来，恰好对上李白芷的目光。
一瞬间，周围仿若安静了，偌大的前场好似只有两双眼睛在交谈。
李白芷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你说，他是不是在看我们啊？”
徐小小两手扒在李白芷腰间，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般：“好像是这样…”
过了半晌，许厌无征兆地朝他们走来。
“那个，人有三急，我先去上个厕所哈！”徐小小说着松开环在李白芷腰间的手跑开。
“唉！”李白芷看着徐小小远去的身影，又看向迎面走来的许厌，一时不知所措。
他不会把她当成偷窥狂过来审问的吧？
要不，她也跑？
会不会太刻意了些？
还是和他解释自己刚刚真的只是无意看到了他，然后好奇多看了几眼而已？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她感觉他不会信。
犹豫之际，她注意到自己和许厌的距离不断拉近。
或许他是来找别人的呢，李白芷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不偏不倚，许厌正好在她跟前停住脚步：“这么巧，白芷同学也在这儿。”
李白芷身子定住，半点不敢乱动，双手紧紧攥着裙角，“那个，我妈妈叫我来的。”
似是发现了她的小举动，许厌笑道：“这才多久没见，就跟老师生疏了？”
“没、没有。”李白芷头低耸着，嘴里还轻吐了几口气。
不过，他怎么也来这儿了？
联想昨晚的事，她张口问道：“老师，你是来求桃花签的吗？”
话语一出，李白芷自己都惊了，她怎么就直接问出来了！
她还真是，勇气可嘉！
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许厌眼皮抖动了下，“怎么看出来老师没女朋友的？”
“我、我猜的，也可能已经有了吧。”不知为何，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莫名觉得心里头有些堵。
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许厌笑出声来：“这还真没有，不过也不是来求桃花的。”
“那是来干嘛？”
“就不能是老师来这儿转转事业运吗？”许厌靠在大腿旁的食指掂了几下，像在斟酌，“毕竟老师觉得填饱肚子比较重要些。”
“阿芷—”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将他们的对话打断。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声源投去视线，那人许厌不认识，但李白芷认识。
是林月。
林月快步走过来，鼻息有些不稳：“阿芷，你怎么在这儿，刚刚都看不到你人。”
随后又看向许厌问道：“这位是？”
这下换李白芷呼吸不顺了。
如果让林月知道许厌教她弹琴的事，不止她的两条腿保不住，还会连累到许厌。
情急之下，李白芷脱口而出：“这位是我数学老师。”
又指了指林月，自然地对许厌说道：“老师，这是我妈妈。”
还好是老师，林月一开始还以为许厌是个人贩子来着。毕竟像他这种长得好看的男生，最讨小女生欢心了。到时候一不注意，他们家阿芷就自己跟着人家跑了。
林月这下心是放下来了，但也客套了两句：“老师好，阿芷平时在学校表现如何啊？”
又来了。
林月每次碰到李白芷的老师，必定会问这个问题。
尽管每次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
虽然李白芷已经习惯了，但这回她紧张了，她怕露馅。
不过许厌还真顺着林月的话思索了一小会，随后对答如流：“这孩子挺乖的，平日里跟同学相处的都挺好，时不时地还会主动帮老师一些忙，成绩也行，挺不错的一学生。”
兀然间，李白芷懵了，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不会面红耳赤的！
林月也懵了，这孩子真这么懂事？
平日里其他老师还会跟她说一些李白芷的缺点，但从许厌嘴里说出来的李白芷近乎就是“完美”。
虽然这是林月想听到的回答，但她还是不大敢信。
想到徐小小他们还在庙里头等着，林月没聊深：“那多谢老师平日里的教导有方了，我们还有事，得先走了。”
李白芷朝许厌挥了挥手：“老师，再见！”
许厌点头回意。
李白芷到庙里时，看见徐小小正剥了颗橘子在吃，悠闲自在，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白芷走到她身边。
李白芷将手放到徐小小的肩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说道：“好吃吗？”
徐小小身体一僵，干笑了几声说道：“我这不是刚上完厕所补充点水分来着，本想着吃完就去找你，结果你都自己回来了。”
李白芷咬着牙说道：“那还真是有心了呢！”
徐小小摆摆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徐、小、小！”
“对不起，我错了！”
傍晚李白芷到家时，手机刚连上网就直响了几声。
她点开手机看了眼消息。
白茂【白芷同学今天放假怎么都不来店里玩，这一个月下来，店里没有你，感觉都少了不少乐趣】
李白芷【我今天有事，而且我觉得我要是太常去也挺打扰你们的】
大概是有事在忙，李白芷消息发出后并没有立即收到回复，她便先去冲了个澡。
出来后，点看手机一看，消息栏里又多了条消息。
白茂【哪儿的事，不打扰】
李白芷【那许厌老师说不准有事要忙，没空教我弹琴呢】
她今天就在南山寺里碰着许厌了，保不齐他明日还要到别的地儿去。
白茂【我刚问过厌哥了，他说明天有空，你可以来】
李白芷【真的？】
白茂【千真万确】
白茂【对了】
李白芷【？？？】
白茂【你那儿还有糖吗，就你上次带的那种，还挺好吃的，我后来让丁启岩帮我去超市里买，不过好像都没见着这种。你那儿要还有的话，哥哥向你买一袋呗】
李白芷【有是有，买就算了，我们也算是混熟了，我明天带些过去就行】
之前暑假后几天白茂也请她吃过几顿饭，她觉得自己理应不能收人家钱。
白茂【那就多谢白芷同学了！果然还是我们白家人靠谱些】
白家人？
李白芷头上突然冒出很多问号。
白茂该不会是叫白芷同学叫顺口了，直接当她姓白了吧？
那还真是令人…无语凝噎呢！
隔日。
她到时，恰好看见他们几个都坐在柜台边，除了许厌。
李白芷从包里拿出一小袋糖递给白茂：“只能这么多了。”
她昨晚在整理时才发现这糖剩的不多了。
这糖是上次李玉萍去外地出差特地给她带的，她其实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得到。
白茂接过说道：“好的，多谢白芷同学了。”
丁启岩看着眼红，语气酸溜溜的：“哇，白芷同学有些偏心啊。”
又指责白茂道：“还有你，拿人家小姑娘东西好意思吗！”
李白芷又从包里掏出几颗给何泽和丁启岩：“我今天没带多少，你们先将就一下，我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补上。”
“多谢白芷同学。”何泽说道，“对了，听说白芷同学进你们学校十佳歌手大赛的决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