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通过初赛
李白芷从报告厅出来后，看到徐小小正趴在窗户边上往里探头看。
她走过去拍了下徐小小的肩膀：“你干嘛呢？”
“喔，我以为你还在里边儿呢。”徐小小满脸笑意，“我跟你说，你刚刚唱歌真是绝了。这要不过初赛，那绝对是有黑幕。”
算上她本身，总的也就才表演了两个，她都不敢这么自信，徐小小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李白芷淡然地说道：“但愿吧。”
机会只有一次，过了就过了，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等通知了。
“那现在咱要继续留在这儿听其他人唱还是去别处溜达溜达？”徐小小问道。
李白芷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想去练琴。”
他们学校的钢琴很多，在教学楼每层的两端楼梯口处都会各放一台。
李白芷没有选择去许厌的音乐室弹，而是随便找了台没人在用的钢琴练习。
一来，她怕自己随便带人到许厌的音乐室，他会生气；二来，这件她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她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就连她最亲密的人也不愿。
不知为何，今晚只弹了几首她便觉得倦了。
“敢情你假期不和我出去玩是练琴去了，你这弹的可以啊！”徐小小赞叹道。
相比起之前李白芷弹琴，徐小小觉得她现在进步的可不只有一点半点。
李白芷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是这样的。”
她起身将琴布盖上。
徐小小问道：“不弹了？”
“有些累了。”
“那看许厌去？他们现在应该还没结束。”她们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初中报告厅那边传来的歌声。
“不了。”
“诶？你是不是对许厌没爱了，我怎么觉得你对他都提不起兴趣开了。”
李白芷一字一句强调道：“就、没、爱、过。”
她朝歌声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不想再偷偷地躲在角落里观望他了。
下次吧，下次再与他面对面相见。
隔日午时。
余婷于宿舍里来回走动，似有几分焦躁。
徐小小看着这么大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头都晕了，忍不住问道：“不是，你怎么了？”
余婷停下脚步，故作镇定：“没怎么啦。”
随后又看向李白芷问道：“对了，白芷，你接到通知了吗？”
李白芷疑惑道：“什么通知？”
余婷：“就十佳啊，成绩昨晚就出来了，今天学生会应该通知的差不多了。”
徐小小喊道：“什么学生会通知，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余婷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传媒部的。”
而后又问李白芷：“没人来通知你吗？”
李白芷摇摇头。
“那应该是没戏了。”余婷惋惜道，“没事儿，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怕李白芷听着心里头难受，徐小小连忙说道：“那这张起航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你都唱得这么好听了，还不让你过，他要求是得有多高啊！”
还未等李白芷回答，余婷先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吧，毕竟去参加的唱功基本都不赖。”
李白芷这才开口道：“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徐小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儿，咱先养精蓄锐个一年，明年再战！”
“嗯，我先去上个厕所。”李白芷说着走进了厕所，把门锁上。
她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言道：“我还以为能过呢…”
傍晚，李白芷吃过饭后打算和徐小小到教室补作业。
到教室后，她们就瞥见了桌上压着刚刚发下来的物理周测卷。
徐小小拿着李白芷的卷子和自己的卷子比对着：“你96，我69，算了，这物理不读也罢。”
虽然李白芷见徐小小并未有半分忧伤的神色，她还是有些担忧道：“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辅导下？”
徐小小趴在桌上，摇摇手说道：“不了，我以后打算读文。”
“真确定了？”
“理科都隔应我，以后还是去当个挖土的实在些。”
李白芷沉默，盯着门口的那个身影好一会儿。
“你看什么呢？”徐小小起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不是裴屿吗？他来干嘛，找你的？好像还真往这边撇了。”
李白芷收回视线，整理着桌上的东西说道：“应该是找你的吧。”
“找我干嘛，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我跟他更不熟，许是你们学生会有什么临时通知吧，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徐小小真往门口那儿走去了。
李白芷往门外瞟了一眼，她没戴眼镜，看不大清楚，但隐约好像看到徐小小笑了。
待徐小小回来后，只见她哀叹道：“唉，都说了人家是找你的，结果某人不领这个情，啧啧啧！”
“找我？找我干嘛？”
徐小小先是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清嗓，而后喊道：“你十佳过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陈志恒起身，看向她们，问道：“谁十佳过了？”
徐小小指了指李白芷说道：“当然是我旁边这位啦！”
陈志恒满脸笑意跑过来，握住李白芷的手，好像过初赛的不是李白芷，而是他本人一样：“哎呀，白芷同学啊，你可真是给我们班长脸啊！”
随后又拍拍胸脯说道：“最为全班最有威望的人，你放心，决赛的时候我一定会带领全班人给你呐喊助威的！”
李白芷看了看满脸自豪的徐小小，又看了看一脸激动的陈志恒，只觉脑袋发懵：“那，谢谢了啊。”
余婷朝这个方向瞥了几眼，神情没什么变化，两手却是攥成一团。
她坐下不久后，又起身，也走了过来。
“白芷，抱歉啊，我今天中午还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没过，没想到是主席亲自来通知的你。”
“额、”李白芷干笑了几声说道：“没事的，我也以为我没过呢。”
她没说假，直到现在她都还不太敢信，生怕裴屿等会儿就又跑来跟她说通知错了。
她此刻的心情就好似被人泼了盆冷水，就立马有人给她送来热毛巾一般。
“好了好了，开心够了就都回到位置上坐好，再过一会儿晚自习就开始了！”陈志恒喊道，虽然理他的人不多。
徐小小将椅子往李白芷那儿挪了挪，身子侧过去低声道：“月假要不要一块儿出去？”
“月假？”李白芷看了眼徐小小桌上的台历，离他们放月假也就只剩个两三天的时间，“这个月怎么过得这么快？”
徐小小惊：“这还叫快啊，我感觉我完全没有在状态上。”
“我也觉得。”
徐小小以为李白芷也和自己一样，接着说道：“是吧，都怪…”
“你完全没有在状态上。”李白芷补充道。
徐小小挥起拳头轻锤了下李白芷的小臂，“我妈这个月打算带我去南山寺那边拜佛，叫上你妈，咱一起去吧。”
“再说吧。”
徐小小没再缠着问，大家也都归心于自己的事上。
李白芷握笔在卷子上点了几下，但迟迟不见字影。
这算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她为自己争取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在许厌面前表现的机会。
晚自习结束时，徐小小有些困，李白芷让她先回去休息。
平常，她都会晚些回宿舍。
她觉得在宿舍就跟在家似的，只要有张床，她的学习状态就会有所下降。
高中的知识不如初中的简单，她每天都需要点时间去消化复习，毕竟她和许厌约定好了弹琴要以不影响学业为前提。
晚些，保安来赶人时，她才收拾东西离开。
走在路上，她突然感觉到有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侧过头，正好看到裴屿。
李白芷先是愣了几秒，随后和他打了声招呼：“好巧啊。”
很客套，但她脑海中也浮现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裴屿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到她手里，“你平常都到这么晚才回去吗？”
“也不一定。”看着手里多出的几颗糖，李白芷问道：“这是？”
“之前学生会分糖的时候恰巧剩了一些，我也不爱吃这些甜的，所以看到熟人就给了。”裴屿侧过头，看向李白芷说道，“你不是十佳过初赛了，也当是庆祝一下。”
“现在庆祝未免过早了些。”
李白芷握着糖看着前路，随即转向他，眼睛干净得如一汪清潭：“不过还是谢谢你。”
“额，我到了，先走了。”隐隐约约听到宿舍楼传来的吹哨声，她匆匆加快脚步跑回宿舍。
月假当天，李玥有事要忙，让李白芷自个儿回家。
当晚，李白芷突然收到徐小小发来的一张截图。
徐小小【瞧我发现了什么，许厌的弦歌账号！】
李白芷看了眼图片上的账号后，打开弦歌搜索。
“还真有啊…”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id，低喃道。
她点开与徐小小的聊天界面。
李白芷【你还真是个…】
徐小小【？？？】
李白芷【小百事通！！！】
“阿芷。”林月叩了几下她的房门喊道。
“怎么了，妈？”
“我和小小她妈约好了明日一起去南山寺，你也一块儿来。”
“哦，好。”她其实打算明天去许厌店里练琴的，但怕冒然前去会打扰到人家。李时宪明天还有工作，她又不想自己一人待在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