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咳嗽——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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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那人果然给杨肃打了电话，杨肃也没有多想，还是按照老样子赶到了地方。
“来了啊，先跟你说好了啊，这次可是个大活儿，杨医生得上心啊。”
“放心吧，这专业方面我还没出过问题呢。”
杨肃笑着随口接了一句，收拾了一下挽着袖子就打算进手术室。
“对了，今天是肾脏还是肝脏啊，还是都要？”
杨肃寻思着大活儿的意思，估摸着今天可能得把肾脏和肝脏都取走。
“那自然是都要啊。”
果然没猜错，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杨肃有时候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偶尔会取出某个人的部分肝脏，因为肝脏的再生能力特别强，所以一般情况下，手术切除一部分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己长好，那切下来的肝脏如果不是完整的，也没有办法移植啊，但是这些都不是他应该关心的，拿钱办事就行。
“行，放心交付给我吧。”
“杨医生。”
就在杨肃打算转身的时候被喊住了。
“是全部都要。”
那人言语中着重强调了全部两个字。
“我知道啊，哦，这也不算很难，放心吧。”
杨肃有点不高兴对方质疑自己的专业，居然还特意强调全部，怎么说自己大大小小的也做了那么多手术，怎么可能会忘记手术内容啊。
“我想杨医生是误会了，我说的全部，是所有的，全部的，内脏，只要是能完整的，能取出来的，可以二次使用的，全部都取出来，掏空。”
听见这话的杨肃瞬间愣住了，他有点儿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掏空？”
“是的，只要是能用的，全部取出来。”
对面的人明明在笑，杨肃却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让杨肃觉得无比陌生，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昨天两个人称兄道弟的时候一样，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跟他说，今天要掏空一个人的内脏，而且那个语气，听起来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就好像在跟你说，今天晚上要吃八宝鸭，你必须先把鸭肚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处理掉一样。
“这，会死人的。”
杨肃压抑着颤抖的嗓音。
“我知道啊，不过没关系，那人也快死了，既然都快要死了，那就想办法让他最大发挥出剩下的价值嘛，他这些器官，可是能救很多人呢，牺牲小部分，拯救大部分，非常划算嘛，杨医生，你觉得呢？”
杨肃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他知道这完完全全就是歪理，但是他没有办法，一时之间也不敢反驳。
“杨医生？”
见杨肃半天没有回话那人又开口了。
“怎么了？这个要求很难吗？”
杨肃在做心理斗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他始终还是不能做到视人命如草芥，人命本来就不能以数量来比较，从小身边的人就教育他，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一个人的性命和一群人的性命同样重要，虽然现在在别人的地方，但是杨肃还是想挣扎一下
。
“抱歉，这个手术，我可能无法胜任。”
没想到男人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没关系，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从来不做逼迫他人的事情。”
“多谢。”
杨肃瞬间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很害怕对方强迫他做这个“手术”，没想到男人居然那么好说话，现在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杨医生，我这里有点儿东西，我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也有可能，会改变你现在做的这个决定，要不要，看看？”
说完就做了个手势，旁边就有人拿了一个手机过来，被示意递到了杨肃的手里。
杨肃心跳又开始加快，他看着男人，接过手机点开被暂停的视频，里面是他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交易的场景，摄像头是从那人的背后拍摄的，画面里是自己清晰的脸，即使没有声音，也能百分百确定是杨肃本人。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当时一时兴起录下来了罢了，只是，杨医生，你说，如果这段视频，被放到了网上，或者，你们医院的官网上，嘶——，杨医生，我有点儿为你担心啊。”
“你！”杨肃气急“行，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只不过是和朋友借了点钱而已，我怕什么。”
“对哦，确实，杨医生不愧是高材生，脑子转得真快。”
杨肃很讨厌这人这么对他说话，讽刺极了。
“不过，还有后面一段呢。”
杨肃连忙举起手机播放下一个视频，是他做手术的视频，下一个，再下一个，全都是！杨肃不明白，就这么一个破地方，怎么还能藏摄像头！
“杨医生，我猜你一定在想，这种破地方，怎么会有摄像头呢？不过这古人都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们也是为了自保，理解一下啊，哦对了，杨医生也不用想着离开之后告发我们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每次带你来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吧，而且，杨医生好像也没有发现，自己每次坐到车上之后就觉得头脑发晕，该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那个气味吧哈哈哈哈哈。”
杨肃看着对面笑得正欢的两人，他真的想动手将他们狠狠揍一顿，但是理智让他没有真的动手，他早该想到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这一天来得太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罢了，他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怎么样，杨医生，考虑一下？不过我也说了嘛，都是正经生意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强求的，只是这手术也是杨医生昨天亲口答应了的，商人嘛，最在意的就是合约精神，既然杨医生想违反约定，那我也只能用点特殊手段了。”
杨肃其实很想辩解那是他事先根本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手术，如果他早点说，如果他早点说的话，算了，不论如何，现在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管他说什么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对方总会有理由的。
“还有别的要求吗。”
“嗯？”
“我说，除了那些内脏，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对方似乎也对杨肃的反应感到惊奇。
“没有了，这次就只要那些内脏。”
“哦对，肺不行，拿出来也没用了，现在的技术不足以支撑更换肺叶。”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充分相信杨医生的技术的，尽力就行。”
杨肃点了点头就转身去准备手术。
“老大，他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啊，我还以为得费老大劲儿了，还想着威逼利诱来着，没想到居然这么胆小，就这样就屈服了。”
“哼，说你傻还真傻，人家段位可比你高多了，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他再怎么样都没办法，还不如暂时妥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不愧是老大看上的人。”
其实杨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他本来就算不上一个特别冷静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这段时间面对的事情多了还是怎么样，他觉得自己由内到外都变了很多，若是之前，他肯定不管不顾的上去和他们打一架，不管会构成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今天他忍住了，还能面不改色的做着近乎残忍的事情，一时间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杨肃在动手的时候依旧是习惯性的去探那人的劲动脉以确定是否还活着，在手指感受到一片平静的时候他居然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人不算死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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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言：全国有三十多个地方符合我眼线的回复！这让我怎么锁定目标啊！】
【cat：不要着急，这样，先和各方警局联系，让他们多注意提高警惕，顺便看看有没有比较特殊的案件。】
【兮言：说实话，有些地方警力薄弱，我们给过去的消息也没办法保证会认真执行。】
【cat：是的，这样，你先联系，然后进行筛选，将剩下的几个地方交给我，我来推算一下，可能性比较大的咱们自己去。】
【兮言：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们出手啊，一直都是听说，还没有见过。】
【cat：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出手的，即使看不到他们出手，也算是一件好事，一旦他们出手，就代表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们谁都不想。】
【荼白：那咱们什么时候出任务啊，太无聊了。】
【cat：出任务会通知你的，好好待着，别把出任务当做出去玩，时刻要记住，我们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聚集到一起，虽然我们每一个都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但是我们的对手也是无比疯狂，这一个多世纪，有多少人民警察和能人异士在与他们的缠斗中牺牲，还有，“他们”算是最后一道防线，在大部分时间里不受我们管控，很多时候可能没办法及时赶到，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小心。】
【兮言：收到。】
【荼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