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咳嗽——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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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肃做好心理建设之后才开始动手。
一层层皮肤被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带着体温的内脏被从淡黄色的脂肪中剥离出来，然后被小心放进特制的容器中，以保证后面进行手术的时候还能正常使用，虽然缝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杨肃还是将其缝好了，看着已经明显凹陷下去的身体，杨肃的手不自觉的有点抖，掏空了内脏的肚子就像胀大之后突然瘪了的气球，看起来实在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杨医生技术果然高超。”
“谁！”
杨肃还没有离开手术室，按道理来说，手术室内应该只有他一个活人的，但是此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经过处理了，这让本就因为这次手术心中不安的杨肃宛如惊弓之鸟，他开始慌乱的看向四周，不放过一个角落，试图在这个小小的手术室找到可以藏人的地方，他甚至看向了那具被他掏空了的尸体，杨肃居然开始幻想那人睁眼开口说话的情景，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溃了。
“杨医生，别找了，我不在这里。”
又是那个古怪又刺耳的声音。
杨肃依旧是不断环顾着四周，手上攥紧了手术刀，那是他唯一能够自保的武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我看过了杨医生的全部手术过程，觉得你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医院当医生实在是，太屈才了，而这次杨医生的表现更坚定了我的选择没有错，你是个很好的苗子，只要加以培养，你未来的成就远不止如此。”
“你是谁！”
杨肃分辨不出声音的具体方向，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我？我是选择你的人，他们都叫我，人体艺术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一个为了拯救这个世界的庞大组织，我们的理念就是，不平等资源分配，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可资源终究是有限，那我们为什么要把这有限的资源分享给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的人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给你打个比方吧，如果你手上有一杯水，现在你面前有两个人，都渴得快要死了，一个是脏兮兮的乞丐，一个是能够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商人，你会去救谁呢？”
“一人一半不行吗！”
“啧啧啧。”
杨肃可以想象到那人一边摇头一边一脸的不认同。
“看看，这就是普通人的想法，这完全就是资源浪费！我们为什么要把有限的资源拿去救没有任何价值的人呢？”
“可那是一条人命啊！”
“呵呵呵呵，杨医生，人命，人命很值钱吗？不过就是个乞丐，对社会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相反，如果让他活下来了，反而会消耗更多的社会资源，这样就会侵占那些有用的人的资源，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一件事啊！”
“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啊，生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荒唐！人都分三六九等，从古至今皆是如此，你说生命不分高低贵贱，简直是笑话！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我还以为这次手术之后能给你点启示，结果你居然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
那声音说完这段话之后就没再出现了，仿佛已经对他完全失望了。
等了好一会儿杨肃才缓过来，扔下手中的手术刀就往外跑，其实按照平时他是不会反应那么大的，只是今天刚做完这台，根本就不能算是手术了，让他心底发慌，受到一点刺激整个身体机能就开始高度紧绷，此刻他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让他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好的，好的好的，收到，保证安排好，好的好的好的。”
“老大，谁啊。”
“你小子怎么事儿那么多，不是交代过了要多做少问吗，还没记住？”
“嘿嘿，老大，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我用得着你关心？我是谁啊，我手下那么多人，要不是当时看你顺眼就不挑你了。”
“谢谢老大栽培！但是老大，你刚刚的表情不太对啊。”
“有吗？”
“有啊！就看起来很紧张，就像——”
“嗯？”
“嘿嘿，就像我接到您的电话那样。”
“嗯，算你小子会看，刚刚打电话的是你老大的老大。”
“老大的老大？老大，你上边儿还有人啊。”
“废话！还有啊，如果以后那位过来的话，千万记得，少说话，最好别出声儿，别说你老大不关照你啊，千万不能以貌取人。”
“好的老大！我就只听老大的！听老大的有饭吃！”
“你小子，就会油嘴滑舌的，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能提点的我肯定会提点的，总之呢，对于上边儿那位，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说句不该说的，你没发现周围的兄弟总是会有一些突然消失的吗。”
“老大，你可得罩着我啊。”
“放心吧，只要你听话，对了，安排你去干点儿事儿。”
“行！我愿意为老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肃蹲坐在门口，不得不承认，他是觉得不对，但是他一时之间确实又没有想到合适的言语来反驳那个声音讲出的话，他所知道的，都是从小学校老师教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些理论的正确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他曾经学过的所有的东西都是错误的，那些精神，那些真理，全部都是错的，杨肃努力回想着大学老师教授的内容，对待病人要如何，对待家属要如何，对待发生在眼前的紧急情况要如何，什么是医生的基本素养，这些东西零零散散的在脑子里晃来晃去，居然就成了一团乱麻，怎么都找不到头儿。
“杨医生。”
听见有人喊他，杨肃又是一惊，抬头一看，还好，是一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怎么了，手术已经结束了，东西赶紧拿走吧，然后把钱给我，我也要走了。”
杨肃说着就用手撑着墙勉强站起身来，等着来人的动作。
“好的杨医生，我这就叫人把东西拿走，不过——”
“说。”
杨肃不耐烦的按上自己已经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杨医生您暂时还不能走，我老大说了，你得去个地方。”
“我不去！”
虽然杨肃并不知道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但是就是莫名的抗拒。
“如果是要做手术的话，等明天吧，我今天有点累了。”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于强硬，杨肃解释了一下。
“杨医生，这可由不得你哦，我老大交代的事情，我是肯定要完成的，如果杨医生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得罪了，来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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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言：经过调查发现，这四个地方，警力都很稀缺，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偏远的山村，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其中一个“老鼠洞”，我们可能得自己跑一趟确认一下了。】
【cat：好，我知道了，全国和区域部分详细地图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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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我算了几遍居然都推算不出来到底是哪一个！难道不在这四个地方？】
【兮言：也有可能。】
【cat：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的推演术也不是百分百准确，我们还是跑一趟吧，这，还有这，这两个让07去，我们就去剩下两个吧。】
【荼白：好耶！终于可以出差了！】
【cat：听从安排，不要掉以轻心，要时刻记住，我们是有任务的，不是出去旅游的，还有就是我们的代号出去就不能用了，这是上边儿给的警官证，一人一个。】
【兮言：杨雨，还行。】
【荼白：段歆，一般般咯，你的是什么啊。】
【cat：咳，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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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唐沉，你怎么不叫沉唐，沉塘，哈哈哈哈哈哈。”段歆拿着我的警官证已经笑了半天了。
“笑屁，严肃点，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时刻注意自己形象，你还断心呢，言言还养鱼呢谁也别笑话谁。”我对她也是很无奈，当时是怎么把她招进来的，如果她回答的话，肯定嘚瑟的说运气好。
“嘿嘿嘿，放心放心，我还是很靠谱的。”
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主要是这玩意儿她就没有靠谱过啊。
“行了，反正都是假身份，叫什么不都一样，要向我学习，我是一个多么严肃的人啊。”杨雨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常年塞着耳机，说不这样的话会错过很多消息，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耳机里的声音。
“话说，07要假身份吗？”段歆开始啃棒棒糖了。
“他要什么假身份，偷偷去就行了。”杨雨身上永远藏着一堆东西，哦，我也一样，或许我的更奇怪。
“快走吧，听说地方很偏，小心晚上到不了露宿街头。”
“你才不会舍得的！”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