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咳嗽——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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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
当车开到郊外的一条小路边就停了下来，一个黑色的眼罩被递到了杨肃面前。
“这是顾客定下的规矩嘛，放心，我们胆子还没那么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把杨医生怎么样的，只是主顾的要求，就劳烦杨医生配合一下。”
杨肃此时也没有办法，已经答应了，不过对方说的也没错，光天化日的，手机也还在，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报警，也就满脸烦躁的接过眼罩带上。
戴上眼罩时候就被人领着下了车，然后又上了另外一辆车，车里的味道让作为医生鼻子本就敏感的杨肃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他已经习惯了医院里的消毒水的味道，很多奇怪的味道都可以接受，但是这汽油味儿夹杂着汗味儿还有一股浓浓的劣质香水的味道，着实令人作呕，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杨肃决定还是忍忍吧。
这一路上，杨肃一边忍受着极度难闻的气味，一边侧着身体尝试去用耳朵去判断车子到底往哪里开了，但是说实话，现实就是现实，肯定和小说电视里面不一样啊，他屏气凝神感受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放弃了，这车往左往右左拐右拐的，这玩意儿速度也不知道啊，而且这车上的味道又难闻，让人头晕脑胀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得放弃。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肃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昏沉，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终于感受到了车子停下，迫不及待的扯下眼睛上的布冲下了车，他原本是个不晕车的人，但是这个车坐的，太他妈让人难受了，干呕了几声终究是没有吐出来。
“强子，你这开车的技术是一点儿都没见长啊，看看把我们杨医生弄的，杨医生，没事儿吧？”
听着那人明显是敷衍的关心杨肃也不想搭理，反正就是一笔交易而已，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要不是被那人气的，自己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想想也是太鲁莽了，这种事情，总归是有风险的，到时候看看会不会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如果不是什么正经手术的话，他就说自己不会，反正总不可能逼着自己给人做手术吧，谁会那么不要命，敢逼一个医生上手术台。
平复了一下自己想呕吐的欲望，杨肃直起了身子。
“走吧，带我去看看要做什么手术。”
“请。”
跟着那人走进了一座房子，房子装修的很破旧，这不禁让杨肃开始怀疑，这怎么可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左拐右拐终于进了一间屋子，“手术台”上躺着的人让杨肃明白这间简陋的小屋大概就是所谓的手术室。
“你们——”
“杨医生，我知道你肯定会有疑问，不过没有关系，您只需要做手术就行了，其他的知道多了也不好。”
听着那人半劝半威胁的话，杨肃也不怂。
“那你们总得告诉我，要做什么手术吧，而且，至少我得知道做这个手术会不会涉及到一些法律问题，我不能莫名其妙就违法犯罪了。”
杨肃相信对方肯定能听出来自己的意思，他就是怀疑有问题，就是怀疑他们在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杨医生真的很谨慎，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请您来就是做个简单的肾脏移植手术，您也知道，那些有钱人，为了活下去多少钱都愿意给，当然了，这捐献的人也是经过了他们同意的了，而且事成之后还会有一大笔钱，做这种事情嘛，总讲究个你情我愿，我们是做生意，又不是绑架别人，杨医生不必过于担忧。”
“那这个人怎么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哦，这个嘛，自然是提前打了麻醉。”
“你们的麻醉师呢，我得知道麻醉剂的用量，不然会出人命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打的麻醉，万一中间醒了怎么办，麻醉师人呢？”
“杨医生不用担心，我们的麻醉师也是和您一样厉害的医生，您就只需要做手术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您操心，他中途也不会醒过来的，您就放心吧。”
“但是——”
“杨医生。”
杨肃还想说话，但是被那人打断了。
“我们还可以将价钱再提高两万，但是也希望您不要再多问了，我们将您请来就是让您做手术的，并不是让你问问题的，如果杨医生的问题那么多的话，那我们的交易可能没法再进行下去了。”
杨肃无奈。
“那你们出去吧，我现在去哪里消毒，还有手术器材，你们没让我带的，你们应该都准备了吧。”
当杨肃再次站到手术台旁的时候心情万分复杂，其实在他进房子之前还是心存侥幸的，想着万一人家就是喜欢这种风格，虽然外面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里面装修得很好啊，可是进来之后发现这地方就是很简陋，杨肃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一时意气用事就淌进了这滩浑水，别说无菌了，连这些用具他都不能保证是一次性的，还有自己身上的，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的，感觉都有味道了，这样的条件下做手术，让杨肃感到无力。
在动手之前，杨肃探了探躺着那人的劲动脉，还好，还是活着的，杨肃心里自嘲的笑了笑，他什么时候给人做手术还要先检查一下人是不是真的活着的了，这短短半天，自己这接受能力也太强了点，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要开始手术，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杨肃也只能尽量在能力范围内做到快一点，下手准一点，这样手术的风险也会小一点。
缝合完最后一针的杨肃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躺在那里的人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又忍不住探手，还好，还活着。
收拾完出去的杨肃看到那人提着一个袋子在走廊等他。
“这次麻烦杨医生了，答应给你的钱在这个包里，您数一下？”
杨肃接过包颠了颠。
“不用，不过为什么不直接转账，还要拿现金。”
“这不是比较方便嘛。”
虽然不明白现金会方便到哪儿去，但是至少钱到手了。
“行，那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好，强子！送送杨医生，杨医生，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送您了。”
杨肃点了点头，他虽然也不太想坐那个叫强子的人开的车，但是这地方，也是没有办法。
“杨医生，请？”
还是来时的那块黑布，杨肃忍着那恶心的味道又坐上了车，他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破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