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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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闲着没事去炸东京警视厅干什么。”
五条悟怎么也想不明白，麦野沉利这家伙在许久未见后，给他送出的第一份大礼便是去炸了东京警视厅。
麦野沉利垂着头，脸埋在阴影里, 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向警视厅施压, 你就真的有可能被防卫队围剿了。”
这一次麦野沉利回答了：“围剿就围剿，那又如何。”
五条悟皱着眉, 一时间忍不住自己的心情, 训斥了她：“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如果没有反转术式, 你还能苟延残喘几天？”
倒不是五条悟心疼麦野沉利, 他和麦野沉利素来没有什么交情, 而且还经常动辄吵架，他只是觉得一根好苗子可能莫名其妙地被人毁了，身为教师的自己有些于心不忍而已。
麦野沉利冷言冷语道：“既然已经治好，那我就走了。”
“等等。”五条悟脾气也上来了, 冰海般的眼眸看向起身离开的茶发少女, “在给我一个交代之前, 不许走。”
“你以为你是谁？！”麦野沉利在怔愣一下后, 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下巴高高地抬起, “我虽然也在咒术高专就读, 但我可不是能够让你管教的那群学生, 我来咒高是为了……”
“为了什么。”五条悟接下话茬, 挑眉道。
麦野沉利思索了一下, 随即说道：“告诉你也无妨, 反正芙兰达那个没用的东西已经死了, 这个任务也已经失败了，说起来还真是可惜，”
她的神情里满是不以为意，仿佛同伴的死在自己心里没有丝毫的情谊，只是一句区区「没有用的东西」、「死了」来代替。
虽然不知道麦野沉利嘴里的芙兰达是谁，但五条悟终归是为她感到了些许的不平。
“在你的眼中，我们这些暗部成员都是为了获取学园都市十二位顶级vip的一个承诺而来到这里，神里非——那个少年是学园都市十二位顶级vip为我们安下的安全阀……是不是。”麦野沉利道。
她声音平静，眼底也一片风平浪静。
五条悟“嗯”了一声。
他是知道神里非的存在的，毕竟各方情报共享，这个少年又经常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不过并没有人去过多地打扰他……虽说如此，他前些时日还听说了异能特务科派遣调查员坂口安吾去试探了这个名为「神里非」的少年的底细，具体的结果没有透露出来。
“所以呢。”理清自己的思绪后，五条悟问道。
麦野沉利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我说。”
“你们难道真的没有对此感到些许的怀疑吗。”
“那个名为「神里非」的少年，有什么本领来控制我们这些杀人也不会眨眼的暗部呢。”
陈述完这些，麦野沉利坐等五条悟的反应。
五条悟道：“所以呢。”
他斜靠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给出一个回应，但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对于少年成才的五条悟来说，这个谜只能称得上是调剂品，而非主食。
只不过，在看到麦野沉利脸上几乎是想要杀人的阴沉脸色后，雪发咒术师还是正色道：“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谎言吧。”
他说出了一句玩笑话，心里却没有把这句话当真。
毕竟。
之前的那些情报是经过多方验证的，几乎是每个来自「学园都市」的人，都给出了近似的答案，甚至是包括那个名为「神里非」的少年。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没错哦，全部都是——谎·言。”
麦野沉利在雪发咒术师的脸上看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神情。
既然自己已经失去了追逐「奖励」的资格，那倒不如把桌子直接给掀翻，让所有人都得不到这个「奖励」。
这才是……她麦野沉利的作风。
五条悟立刻明白了这个情报的重要性，这些暗部的成员们，瞒过了所有人，源源不断地给自己、甚至是政||府||机||关那里输送着虚假的情报。
尽管自己所在的咒术界，和外部的世界有着很大的隔阂，但归根到底他们也是隶属于这个国家的，如果没了这个基础，就完全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没等五条悟自己逼问，脸上扬着笑容的麦野沉利，就自己把事实透露了出来。
“你知道「龙」吗。”
龙……？
五条悟挑起眉毛，这个在无数文献里面出现的生物，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无论是在亚洲文化里，还是在欧洲文化里，「龙」几乎都有出现，并且描述的份额很不少。
但五条悟却大抵明白，麦野沉利说的虽然是「龙」，但绝对不是他所认为的「龙」。
“「龙」。”
“学园都市的最暗部，也即整个学园都市的最高机密之一。”
“我们所接受的任务便是，将「龙」——神里非，困于外部世界当中，伪装成他控制我们的样子，进行一定程度的内斗，最为成功者将获得学园都市十二位顶级vip的承诺。”
“这便是所谓的「真相」。”
麦野沉利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当初明明说好的是只是做个样子，现在却发展成了这个样子，果然猛虎出笼之后，就再也无法把它关进笼子里了吗。
五条悟眯住了宛如冬日湖泊般的冰蓝眼眸。
他当然知道这个情报的重要性，甚至会颠覆他们对于「学园都市」的印象。因此，他才奇怪麦野沉利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地说出来。
麦野沉利看他一眼，猜出来了雪发咒术师的心中所想，当即坦诚道：“我只不过是掀翻了棋盘的那个人而已。”
既然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所以直接干脆利落地掀翻了棋盘吗……倒也解释得通。五条悟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要把这些情报告诉别人了。
利益交换是一件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思虑得当，自然会带来相应的价值，考虑不周，就会适得其反，不仅得不到什么利益，更有可能反噬自己。虽说自己是现在只是担任着咒术界唯两所高中的老师，但毕竟他还是御三家之一的家主，无论如何也要为咒术界争取利益。
不过，当然是要为自己所在改革派争取。他可没有什么把自己的利益拱手让给别人的爱好。
麦野沉利站起身，撩了撩自己身后的头发，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形象完全不符：“既然这样，你帮我搞到了反转术式的人情，我已经还上了。”
“那么，再见。”
雪发咒术师垂着眸，并没有阻止，看着有着窈窕身姿的少女一步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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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挠了挠头，一脸庆幸：“还好它没有伤到人，虽然只是四级的蝇头，但也不能松懈。”
车窗里探出一个头，伊地知洁高苦着脸催促：“虎杖同学，既然抓到了就赶紧回来吧，我们还得赶着去调查呢。”
“好！”虎杖悠仁精神满满地回了声。
随即就听到了金发少女和吉野顺平的对话，他转过头一看。
“顺平！！！”
粉发少年的脸上出现了莫名的激动情绪，大声的、熟稔的喊出了吉野顺平的名字。
吉野顺平：“诶？！！”
“伊地知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待一会。”粉发少年把四级咒灵蝇头塞进笼子里，然后没有半分犹豫，转头就对一脸懵然的伊地知洁高说道。
“可……”
“没有关系的，伊地知先生，我会在稍后和你汇合的。”虎杖悠仁坚定道。
不、不行啊，任务还没有完成。
——即便是心里这么想，但一看到虎杖悠仁脸上坚定的表情，伊地知洁高就明白了，自己是无法阻止他的。
忆起曾经五条悟经常支使他去买各种甜品，伊地知洁高顿时心情复杂了起来。
果然是师徒啊，完完全全是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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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交流着，然后车子被开走，留下来的粉发少年激动地扑向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对你一见如故了，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吉野顺平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路边突然出现一个怪人，还有着奇怪的、熟稔的态度，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常人，是需要警惕的存在。
但是。
尽管他不认识这个奇奇怪怪的人，却并不想对他恶语相向，仿佛是在从前的时光里遇见他、和他并肩作战一样。
不不，这一定是错觉。
吉野顺平懊恼不已。
这时候，立在一边的金发少女帮吉野顺平解了围：“请问你是……？”
虎杖悠仁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脸上勾起热情洋溢的笑容，身体也站的笔直，像是在接受长官检阅的士兵。
“我是虎杖悠仁，请多指教！”虎杖悠仁说道。
有着分叉翘起金发的少女，也微笑着说道：“我的名字……是舞殿星见。”
吉野顺平也看向她，他之前一直不敢问关于她的信息，担心她厌烦他，他毕竟只是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即便舞殿星见将他视作了「朋友」，他也无法说出口。
现在借虎杖悠仁之口，倒是问出来了她的身份。
吉野顺平莫名松了口气，心中惴惴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虎杖悠仁听到了之前舞殿星见和吉野顺平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你们也是咒术师吗。”
“我不是。”吉野顺平干脆利落地说道。
舞殿星见也露出来一个微笑，朝虎杖悠仁摇了摇手指：“我也不是咒术师哦，只是了解一些咒术界的相关事宜而已，也没有在咒术高专就读过。”
“原来如此。”虎杖悠仁说道，随即他兴致勃勃地提议，“既然我们今天相遇，不如一起去逛街吧！”
舞殿星见和吉野顺平对视了一眼，吉野顺平率先解释道：“其实我是出来给妈妈买豆浆的。”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提着的新豆浆，当时他所有的钱都被那些可恶的不良少年带走了，身上分文不剩，还是舞殿星见帮他付了再次买了豆浆的钱。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再次涌现出感激的情绪。
如果、如果不是舞殿星见的话，他现在肯定做不到还站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说话，说不定还会被那群不良少年狠狠地揍一顿，躲在外面，不敢让吉野凪看见。
吉野顺平用闪闪亮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有着分叉翘起的金色长发的少女。
舞殿小姐……真的是个好人呢。
然而，吉野顺平在心中心心念念的舞殿星见，突然提出了告辞：“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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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殿星见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脸上的微笑已经荡然无存，神情只余下冷淡，原本闪闪亮的眼眸也沉下来。
她不远从「学园都市」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所谓的「交几个朋友」，她是有任务在身的。
这样想到，舞殿星见呼唤着咒灵：“真人，。”
有着蓝色中长发，身上布满缝合痕的特级咒灵，突然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舞殿星见的身后。
不，不能这样说。
毕竟这个狡猾的特级咒灵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也目睹了她和那几个少年的对话。
但舞殿星见却没有拆穿他的想法。
“我听说你和其他几个特级咒灵，都曾经败于黑夜海鸟的手下，你们有没有想要复仇的打算。”舞殿星见语气平淡，却一下子勾起了真人最不想回应的那段回忆。
他居然会被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欺骗了，并且还差点栽到他们手里，无论如何，这都是真人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正是因此，漏瑚才派出了他来应对这次的合作邀请，毕竟在几个马大粗的特级咒灵中，只有真人和假夏油杰还算聪明一些。而假夏油杰不仅让他们此前吃了亏，而且作为诅咒师的他，并没有完全让他们知根知底，漏瑚不能够真正地信任他。
真人暗地里咬了咬牙，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轻佻地勾起舞殿星见的金色长发。
“人类还真是虚伪，不肯露出自己的真实样貌，反而伪装起来，你这个样子，我们可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人类合作。”真人说道。
舞殿星见挥了挥手指，被真人握住的假发立刻挣脱开来。
“那么你想要什么。”舞殿星见依旧很平静。
真人轻巧地答道：“我是很想要复仇，但我们特级咒灵现在韬光养晦，和黑夜海鸟对上，并不占优势，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我们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言下之意，至少要给特级咒灵一些能够看得到的利益。
“那当然。”舞殿星见微笑着回答，“「上面」的vip们，都很关心这里的动静呢，如果你们肯帮我，哪怕给你们一些足以颠覆咒术界的技术也不成问题。”
“只不过这次任务只能成功，绝不接受「失败」的可能性，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舞殿星见补充着注意事项。
真人道：“那么具体的任务呢，该不会只是要我们去找黑夜海鸟复仇吧。”
“当然不是。”舞殿星见回答道。
“我希望你们兵分两路，一派去牵制黑夜海鸟，一派将番外个体抓回来。”
至于她自己，当然是去完成最重要、最不容有失的任务。
将学园都市最大的机密——「龙」抓回来。
这可是学园都市的顶级vip，仅有十二位的统括理事，根丘则斗先生的命令。
她必须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