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张小杰继续谈她的侦察的情况“我调查有了初步结论时，已经天黑了，我就在莫架桥头的饮食店用了晚餐，到了十二点钟的时候，我到向阳伯伯门前的木凳上找线索，不好找，只在锈钉上发现一丝被锈丁咬的很牢的丝线，取了出来后，就到新桥饭店办理了入住，在房间里开始研究了起来，发现那根丝线和旅社窗台上的布丝一模一样，就是同出一处。”

    “我取的了这几条线索，就开始正面接触书院中学了，所谓的作案现场不能不去看，于是我连夜打电话到了浙江省教育厅的同学那里，寻问了书院中学女教师被杀的事件，省教育厅对这件事十分的重视，就等待法院的审判结果，我同学听我打电话向他寻问这件事，就让我从另一个侧面了解一下事发的过程，马上通过网上发给了我一张省教育厅的介绍书，我收到介绍信之后，就到了书院中学，向校长寻问了那女教师平时的生活作风和家庭情况。校长很负责任地告诉我，那女教师的工作能力很强，也十分喜欢和人开玩笑，但说话也没轻没重的，对姚雪松的关系确实很好。那女教师的丈夫在外面有私情，曾经在家里抓到过现行，两人已经没有了感情，她老公也多次向那女教师提出离婚，因为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一直就拖了下来。女教师发现了丈夫有外遇之后，几乎天天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也无儿无女，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学校的宿舍离办公室也就几步路，晚上很多的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备课，有时到深夜才回宿舍休息。”

    “姚雪松是我侦破的重点，我就问起了姚雪松平时的生活作风。校长说，姚雪松教学能力很一般，与同事们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平时特别喜欢和女同事开玩笑，加上那女教师说话也口无遮拦，两人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没有发现有出轨的现象，最起码校长没有看到过，而且多数教师都这么说的，也就是说话不着边际，说话没轻没重，为此大家平时都对他很反感，不理不睬的。”

    “我了解了这种情况之后，就问起了那女教师老公的情况。校长说，女教师的丈夫是衢州日用百货公司里采购部的科长，平时都在外面跑生意上的事情，在出事当天的早上来过学校的办公室，告诉女教师他又要出差到玉山去，当天夜里那女教师就出事了。我听完了校长的话，又让校长陪我到了教师办公室里看了现场，也闻到了一股和旅社里客房中同样的血腥味，所不同的是办公室里的血腥味不是原生的，是人死后从体内流出来的。因为现场的血迹已经清理掉了，留下的仅仅是残留的气味，原来的教师都换办公室了。”

    “我听完了校长的介绍，就离开了书院中学，以采购日用百货的名义到了衢州市日用百货公司，专门打听那女教师丈夫郑三，想从郑三的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接待的人告诉我郑三已经到玉山去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在省教育厅里的同学到了衢州，还带来了我两个高中的同学，这两个高中同学黄小娟你知道，是省公安厅里专门从事刑侦的。他们知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直接去了衢州市日用百货公司，要求郑三和他的两位手下马上从玉山赶回来配合公安的询问。他们是怎么询问郑三和他的两位手下，我不能去听。他们出来之后告诉我，那女教师出事当天夜里，他们三个人都住在玉山的一家不是很高档的旅馆里，三个人同时相互做证，郑三和他的手下住在紧靠的两个房间。”

    “我同学有一个问话引起了我的注意，郑三有一位手下说，郑三每次出差都喜欢一个人单住，郑三有一个喜好，就是夜里总喜欢带女人到房间里，或者一个人到外面去寻野食。刚开始我也总是有点先入为主，总想找到一个突破口，郑三手下的这句话也只是唯一可疑地方，于是我就顺着这个方向去想了。郑三他们三人平时都是自己开车出差的，而那次是乘火车到玉山出差的，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事发的当天夜里无法证明郑三是在玉山火车站旁边旅馆的房间里。在当时，我想这可能是神经过敏所引起的，但不这么想又能怎么样，然而即使这么想了又该怎么办，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又是在外地，又是乘火车到玉山去的。我顿时出现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十分愚蠢的办法，到玉山火车站去，人到了玉山再说，也想趁坐车的时间睡一下，可那里能睡的去啊。”

    “我本来想乘火车去玉山的，到了火车站发现当时没有车次到玉山，汽车站夜里不发车，见一辆出租车到了我面前，问我要不要用车，我犹豫了一下就上了出租车去玉山，毕竟是个女的，在车上那里敢睡，一路上和驾驶员聊天，问玉山夜里客运的情况，夜里开车从衢州到玉山返还的客运多不多。驾驶员说，平时碰到过，但不是很多，并不是不想开，而且返回的时候多数是空趟的，不合算，除非是来回跑。我又问他自己碰到过没有，他说没有，今天一整天才赚了两百块的车钱，拿回去交老板的钱都还不够，开一趟玉山可补交老板的钱。我又问，玉山平时喜欢开夜车的人多不多，主要集中在那个地方。那驾驶员说，在玉山喜欢开夜车的人最集中就是火车站附近，而且大多数都是没有营运证的，公家不会来管，开出租车的行规不能不顾，凡私人来开夜车的必须是出租车司机不原意接活的，所以开私家车的人很固定，有时来，有时不来。”

    “我坐出租车到了玉山火车站，驾驶员对我说已经到了，看他的样子是在等我付钱。这个驾驶员是玉山县城里的人，一夜玉山到衢州一个来回也有点累了，我碰上了是他的运气好，不然，他就一个人开着空车回玉山了，我看表上显示是三百块，就付给他三百五十块钱，他也不客气收了下来。我问他，如果我想连夜乘出租车回衢州去，怎么才能找到开私家车的驾驶员。他告诉我玉山火车站旁边有一个路口是专门用来停私家车的，要找就到那个地方去找。驾驶员离开了之后，我到了郑三他们住的旅馆里，问了旅馆里的前台的服务员，有没有从衢州来的客人，服务员告诉我，有三位衢州来的客人前一天下午刚刚退房，来开房的时候是交的是三天的房费，因为回衢州有急事要处理，还让他把原来的房间保留着，很快就要回玉山来办事的，还说那三位衢州人，凡到玉山来办事都是住在这家旅馆里的，是旅馆里的常客。我简单询问和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家旅馆里没有设置摄像头，入住时只要做个登记，交了钱就能入住，根本不需要查验身份证，而且通宵达旦进出都没有人顾问。”

    “我为了进一步证实，案发的当天晚上郑三他们三人是不是住在这家旅馆里，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担心郑三他们三人提供的信息有出入。我对服务员说，不对啊，我上个月和郑三一起到玉山来并不住在你旅馆里。那服务员深夜一个人守在旅馆的前台，也十分的无聊，见我一个姑娘人家和他招呼着谈天，也来了兴致。他对我说，这我就要和你掰扯掰扯了，到我旅馆里来住的人都有登记的，公安局刚刚来查过，上个月的登记本还在抽屉里。他说着就把旅馆客人入住的信息登记本给我看了，我也就飘过案发当天的记录，看见郑三他在案发的当天夜里确实入住在这家旅馆里，一共开了两间房，第二天上午八点钟候退的房间，也就是案发后的半个小时。我把登记本还给了服务员，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旅馆，进入到我思路的第两步，也是最最关键的一步，一点把握都没有，茫无头绪，只能靠碰运气了，独自走到那个私家车载乘客的路口。”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那个路口只有三辆私家车停在那里，走近一看，其中两辆车上已经有人了，正在讨价还价。那辆空着的车上走下来了驾驶员，向我招呼着，问我要去那里。我没有直接回答，就上了他的车，让他随便朝那个方向开去，打车的钱按时间计算。我坐在车上想下一步如何进行侦查，假设那女教师的丈夫郑三有作案嫌疑，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与他同行的两个人熟睡的时候，潜回到了衢州书院中学来进行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