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张小杰继续说“郑三如何作案我当时还没有思路，仅仅是一种没有依据的假设，一步一步地进行排除。我为什么这么大胆地假设，是因为我既于一点，那女教师的死亡，郑三是既得利益者，外面已经有了女人，多次提出离婚，因财产分割问题拖延了下来。郑三有杀他妻子的动机，而姚雪松没有，姚雪松的生活作风太花，女人是天堂，他可能会为一个女人去殉情，而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去冒杀身之祸，更何况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人，姚雪松被排除在外。”

    “我延着郑三就是杀害他妻子的真凶这条思路展开，而从郑三的行踪来分析，只有在那个夜里，无人能够证明郑三一整夜都待在旅馆里，而郑三在案发的早晨到过书院中学教师的办公室里，向那女教师告知自己要到玉山出差，以前出差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打招呼的习惯，是有意而为之，偏偏就在他出差的时候，妻子就被杀了，郑三欲盖弥彰，做足了。但如何证明这一点，我茫然了。随着私家车的驾驶员没有任何目的地围着玉山县城跑，跑到第二圈的时候，驾驶员问我：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深夜围着城里跑，我只看到在酒吧里发泄的，那有坐在出租车里，是不是家里人不让你回家，或者有什么解不开的问题，这么开着，等一下就天亮了。”

    “驾驶员这么一打叉，我就随意地问道：从玉山到衢州打一个来回需要多少车钱？驾驶员说：那要看白天还是夜里，如果是夜里，费用会便宜一点，单趟是不计行程，双方就好价钱就行，来回就可以按计程计算，估计要五百来块，不过也要看乘客的气量，最多的时候，我的一位同道上的人收过一千块，也就是那么一次，因为乘客在衢州等了两个小时才回到玉山，算是补等候时间的费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我的那位同道上的人不开夜里的车了，现在他和我换班，我开夜里，他开白天，一般也不开长途车，最多到江山或上绕，因为当时能跑来回的客人很少遇到，等不起。”

    “我听他这么说，就问他：你的那位同道上的人现在能找到他吗，我想见一见。我当时也是抓瞎，随意地向他问问。那驾驶员说：我和他马上就要换班了，我看车费已经超过三百了，车就开到他的家门口去接他换班，由他为你开车，你如果要想回衢州，可以和他讨价还价，早上一出门就是一笔大生意，开门大吉。于是驾驶员就往一处的住宅区开去，到了一幢楼前停了下来，打电话让他的同道马上下来送客。他们两人换了班，刚上来的驾驶员问我到那里去，我还是对他说，没有目的，围着城市随便开就是了。车开始起动，我就问他：师傅，你一个月前的深夜，你是不是送过一个从火车站旅馆出来的人到过衢州，而且是当即返回的。他说有这件事，但不是当时返回玉山，在衢州等了两个小时才回玉山，到了玉山火车站旁边的旅馆，天刚开始亮，付了一千块钱，我就离开了。”

    “听他这么说，有点对上路了，我继续问他：你在衢州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是在那里等的，他是送什么东西到衢州去吧，但送东西也不需要等两个小时。那驾驶员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是搞刑侦的吗，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那人你认识吗，他与你有关系吗。我说：坐在车上无聊，随便问问，要说有关系，也确实有点，你能说就说，不能说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换辆车，和其他的驾驶员说说话，聊聊天。我不能说自己是来暗地调查案子的，只能采取了激将的方法。这一激，那驾驶员还真上套了。他说：开开玩笑，我们开出租车，说话随便，我就跟你说说吧，其实那天我也觉得奇怪。”

    “那驾驶员说起了那天夜里的事情，也就是案发的当夜：那天大约是晚上十点半左右，我车停在火车站旁边的旅馆门口，正想到小超市里买点零食，从旅馆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我还没有招呼，他就钻进了我的车里，让我马上往衢州方向开去，说是有一份急紧的文件要赶在十二点半之前送到，让我加速马力越快越好，文件送到之后就回到玉山，价钱按计程计算。于是我就往衢州方向开去，到了双港大桥，他叫我往北门去，刚开到浮石路上，他手一招让我拐到了书院中学旁边，我以为他要把文件送到书院中学里去，却发现他坐在车上没有马上下车的动作，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旁边的一个旅社。本来我想问问要不要下车，不下车在车上等，这等候的时间是怎么算的，因为我的车没有熄火，发动机还转着，但在路上的时候，我一句很随意的聊天，引起他极大的不满和不高兴，我就没有问了。他让我的车马上熄火，停在原地不要动，过一会他下车。”

    “这时正好是夜里十二点半，我以为他就要下车，想不到他在车上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到了两点半的时候，他在包里拿了一件衬衫和一个装有东西的布包，总于下车了，他不是往书院的大门进去，而钻进了小旅社旁边学校的围墙边就失去了踪影，我以为学校的大门没有开，而是想从围墙里塞进去。想这也是分分钟的时间，却不知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上车的时候我看他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一上车就让我马上开车回玉山。到了玉山火车站旅馆，给了我一千块钱，就到旅馆里去了。此时正好天亮，我就回去交班了。”

    张小杰说到这里就问“你们说郑三是不是真凶，杀人的动机，杀人的时间都具备，现在就剩下作案的手段，方法和工具了。”

    黄小娟问“你说的有几处我不是很清楚，书院中学的校长不是说姚雪松平时的生活作风不是很捡点，他可以为女人去殉情，而不会为女人去招杀身之祸，这是你对他的评价，但到现在为止，你连姚雪松的人都没有见到过，更不用说询问过了，你这个评价有点草率了，假如那女教师真是姚雪松的相好，即使姚雪松没有杀害相好的动机，但他有足够的作案时间，这如何解释？”

    “省公安厅的同学已经到柯城公安局了解过，那女教师死亡的时间是夜里一点五十分到两点十分，而书院中学对面的一个小超市的摄像头里有姚雪松从小旅社出来的录像，时间是夜里一点十五分，这是我三天中从那家小超市里取到的，当时被侦破员疏忽了。我希望你们都给提些不切合实际的细节，以防我没有考虑到。”

    徐利明说“玉山那个出租车驾驶员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郑三，有可能是个巧合，不是郑三，而是另有其人，这是一个不符点。”

    “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我在玉山听到那个驾驶员说过之后，就让他开车送我到衢州来，付给他应得的车费，还另外给了五百块钱，让他在衢州城里等我的消息。我下了车就到黄小娟的家里，让黄小娟叫檀妈到楼上请老木画像，老木答应后，我就把那位驾驶员叫来了，经过两个小时的不断修改，画像出来了，还让基溶也来认过，确实是郑三，郑三本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我有他的照片。你们想想还有其他不符点没有。”张小杰想让大家来推断。

    徐利明又提问“听你说，书院中学的校长对那女教师的评价不错，性格开朗，言语虽有点放纵，但生活作风没有什么问题，这与她是姚雪松相好的事实不成立，虽然这对于案子不是很重要，但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细节，有可能引出一系列你考虑不周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在与校长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是书院中学校长在护短，那女教师不是姚雪松的相好，而是校长的情人。这点你们相信我的观察能力，不会错，说是姚雪松的相好，是校长有意放出来的风，但姚雪松本人的生活作风肯定是有问题的，校长的情人，姚雪松不敢动情，只是有点想入非非，有贼心没贼胆。也因为校长有意放出来的风，造成了郑三的误解，嫁祸于姚雪松。”

    黄小娟说“我有一个质疑，不是提问，是质疑，你到了教师办公室里是怎么嗅觉到里面的血腥味与小旅社客房里的血腥味不一样，而且不是原生的，是人死之后流出来的，这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过，人的嗅觉有这样和特异功能，是你在我们面前吹的吧。”

    张小杰说“这个问题很专业，一下子说不清楚，为练这项技能，我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半年之多。”张小杰自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