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菊妹刚搬来的时候，到小梅先手上借扫把，她自己把扫把掉在楼道角落里，一定说已经还给了小梅先，为此两人吵过一架，结果菊妹自己在楼道的角落里找到了，从那以后，两个人见面都不怎么说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菊妹有事无事都避着小梅先。
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菊妹虽然签了律师代理的合同，但到法庭上去，被告人的家属必须要出面，张小杰必须要和菊妹交谈律师在法庭上的一些细节。檀妈想自己已经是不好意思再去见张小杰了，她有办法让菊妹去参加开庭，张小杰是不是接受菊妹的委托还在两可之间，檀妈不确定，因为自己对张小杰不了解，而刚才黄小娟的那个态度，肯定是竭力地劝阻张小杰去接菊妹的代理。心里想想就烦，但事情已经参与进去了，而且张小杰为这个案子付出了这么多的艰辛，张小杰就这么离开了衢州，于心不忍，问心有愧，心里一烦就想睡觉，自己倒了一杯五加皮，吃了中午剩下的东西填了填肚，就睡觉去了。平时晚上大家都要到中河沿来坐坐，聊聊天，今天大家都有事情，还一个都没有来，就小梅先一个人在忙里忙外。
拿得起放得下，一倒床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个人到滨江路和大家一起做□□，□□做好这才到水亭街的饮食店里买了一碗小米粥，要了一个烧饼，一根油条开始吃早饭。只要小梅先在中河沿，每天的菜就不用她去买了，买菜，摘菜，洗菜，烧菜，烧饭，还有搞卫生都是小梅先的事情。吃过了早饭就到了天宁寺里请了香，拜了佛，在功德箱里放了一张百元大钞，就回家了。
她正好走到三圣巷口，徐利明就迎了上来“檀妈，我知道你会从三圣巷里回来，让我猜着了。我们现在到三清山去玩玩，晚上就能赶回来的，车已经在馒头巷口等了，就黄小娟，张小杰和我，连你一共才四个人，三清山风景区今天维修，对外不开放，山上难得清静。”
“老大，你还真是，那时你也就是随便说了一句话，还真就当真了。好啊，跟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就是有活力，心情一下就好起来。”檀妈也随意地说了说。
徐利明问“你有什么心情不好的，看你神气很好，天天早上起来到滨江路练练□□，每天都吃现成的，晚上子女们都会到家里来陪你聊聊天，这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这不是让黄小娟的闺蜜白忙了三天三夜，心里总觉自己没事找事，那天在衢州饭店就不应该提，给张小杰无端地找上了麻烦。随你到三清山去散散心，也向张小杰姑娘表示道歉。”檀妈说。
“你就为这个事烦心，那就太没有必要了，这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黄小娟家里那个动静可大了，那个叫菊妹的女子在黄小娟家里那是个哭哭啼啼，苦苦哀求着张小杰，本来张小杰还想在黄小娟的房间里睡一下，没有办法，就到了衢州饭店里去住下了。过了一会儿，菊妹的娘家，婆家都赶到了衢州饭店，最后张小杰终于同意给姚雪松的案子做辩护律师，菊妹一家人这才平息了下来。”徐利明一边说一边走，就到了馒头巷口。
黄小娟还没有下楼来，檀妈对徐利明说“老大，我到家里去告诉一声，不然，我这么个大活人，她们一下子没有看到，家里人要来寻找的。”
“我已经跟你的女儿小梅先说过了，当天来回也不需要带换洗的衣服，她叫你不要去爬山，三清山不比九华山，老高老高的，上得去下不来。现在她可能不在家里，去云溪了，说是去拿东西，晚上天黑之前就要回城的。”徐利明跟檀妈说。
说话间，黄小娟就到了车前，对檀妈说“我们现在去接张小杰，昨天夜里估计没有两点过这些人不会离开，现在去接她估计也睡够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没得空了，法院里的手续还没有办，还有柯城公安局也要去一趟，后天就要开庭了。案子一审宣判，张小杰就要回北京去，这一个礼拜把她忙的够呛。”黄小娟说着就钻进车里，檀妈和利明一上车，就开去了。
黄小娟车开到衢州饭店，张小杰已经在餐厅里用餐了，看见车一到，就拎着行李箱上车。女子善于保养，一点也看不出疲倦的样子。一上车就对檀妈说“今天我们都放松一天，后天就要开庭了，前后算算是我这次到衢州来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收获不少啊。”
“你除了艰辛，那有什么收获，免费给她打官司，还倒贴钱。也不知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杀害那女教师的真凶另有其人，当事人一个也没有见到过，柯城公安局执行现场侦察的人也没有接触过，就凭一张画像就能确定真凶另有其人，证据是什么，仅仅是靠推测，这有用吗？”檀妈昨天想了一整天，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仅檀妈不知道，就连黄小娟和徐利明也不明白，都想听听。
张小杰把自己侦查的情况一一说了起来。
“刚开始就是你给我提供的五个疑点，我也是根据这五个疑点进行推测的，任何案子的侦破都是从推测开始的，根据推测去找证据，刚开始也走了一些弯路，幸好及时发现了有利的线索，才找到了突破口。在衢州饭店听你说姚雪松不具备杀人动机，我先从书院中学开始侦察，在书院中学的周围整整观察了一天，看见中学的门卫有一个摄像头，直对着门卫的大门，我就想凡从门卫大门进出的人，在摄像头里肯定有记录，这些记录公安侦破的人肯定经过了细致的检查，也是给姚雪松定案的重要依据之一，所以我先把门卫忽略了。我在书院中学围墙发现有一处破损严重的缺口，而这个缺口的外面正好是一家小旅社，一个窗口正好对着那个缺口，于是我对那个小旅社进行了侦察，发现进出入住的人，几乎不需要身份证明，随便说个理由就能入住，我到了晚上就住进了小旅社。小旅社的客房都在两楼，一共有七间客房，基本上都是临时竭脚的钟点房，其中只有一间正对着那个围墙的缺口，窗户几乎靠着围墙，采光十分的差，也因为是这样，这个钟点房平时没有人会入住。”
“我就选择了这个客房住了下来，把一天的旅馆费一次性都给了老板娘。到了深夜，我潜伏到了学校里，观察了一下，校内没有安装摄像头，门卫的摄像头也是固定朝着大门。我潜伏到了教师的办公室，有五张办公桌，其中的一张办公桌是被封起来的，办公桌上的灰尘很厚，办公桌上的玻璃台板下有一张照片，当时就估计就是姚雪松本人的办公桌和他的照片，然而桌面上没有什么能引起的注意的，办公室隔壁就是教师的宿舍，听见有人在走动，我不敢多作停留，而正要离开的时候，看见紧靠姚雪松办公桌，专门用来装订书本的桌子上有一盒大号订书机的订书丁，外盒包装也积满了灰尘，盒子开着，里面还有几排遗留的订书丁，我随手就收了起来，马上就回到了客房里，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这才打开灯。发现客房里的台桌上也有同样的订书丁，对比了一下，台桌上的订书丁与办公桌里拿来的订书丁盒子里的订书丁是一样的，就断定台桌上的订书丁就是从盒子里取出来的，那办公室里的订书丁为什么会在客房里，我不由地思考了起来，有可能老师借用过这个客房。”
“关键的是，台桌上的订书丁肯定是随订书机的，不可能有谁只带订书丁到这个客户里来，而不拿订书机，订书丁与订书机是如影随形，我就想起了办公室里那台新的订书机，型号大小在我的头脑里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这台订书机在市面上不太多见，是刚刚新推出来的新产品，可以是丁装，也可以用来线装，体积比其他的订书机稍大，但也是便携式的，可以收纳，由于用的是新型材料，提起来不重，我就到了衢州城里各个文化用品商店里都走了走，经过调查，全市只有一家文化用品商店出售过这种订书机，而且这家文化用品商店是书院中学的供应商，是经过招标的定点供应商。书院中学所有文化用品都是这家文化用品商店特供的，无一例外。”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刚才为了说明这订书机的事情，有意跳过去了。在我发现了订书丁了之后，就在房间里找线索了，在床上发现了一丝的血迹和窗台上的一片布丝，这血迹是不经意滴在床单上的，而窗台上的布丝是不小心钩上去的，看钩的方向是向外出去的时候带上的。我把带有血迹的床单用刀挖了下来，原床单本来就已经老旧了，上面已经有许多的斑孔。然后我又把窗台上的那丝布丝也取了下来，完事了之后我就离开了小旅社，开始调查文化用品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