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听老邓说让自己先协助她一下，也就是联系一下周边的一些住户，而且是先试试看，檀妈心里虽然没有底，也算是接下来了。到了家里，见卸檀已经在家里，就把街道办主任的意思对儿子说了起来。

    “这不是很好吗，反正你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整天看着窗户，想着伯，平时大家都要上班，也没有时间来陪你聊天。弄点事情做做也好，街坊邻居大家都认识，有事找街道办，没事聊聊天。”卸檀说。

    “这个礼拜天，下余就没有时间去了，等居民里的事情有点眉目了再去，反正黄牛的房屋现在还停在那里，一时也上不来，干脆等他上梁的时候去送点彩礼，你们有时间自己先去。你最近不是经常在居民家里去揽储蓄，中河沿现在有那些新来的住户，有什么特点，先给我捋一捋，让我心里有点底，是先到熟悉的邻居那里先走走，还是等老邓带我去的时候再说。”她想自己已经定了下来，肯定能做好。

    “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和你说说有特点的几户人家，最近刚刚走过，情况也比较清楚，有些你可能认识，也有些你还不认识的。香珠把中饭已经做好了，我们边吃饭，边说吧。”卸檀给母亲倒了一杯五加皮，让香珠也坐下一起吃饭。

    卸檀对母亲说：裱背巷里住了一个以前是县委办公室前主任童刚，他的文章曾经在中国人民日报发表过。五十年代他的父母和兄弟转移到国外生活了，他的妻子不想离开故土，就这一个念头，一家人就出不去了，与父母和兄弟十几年都难以见上一面。改革开放以后，一儿一女也到国外和爷爷一起生活了。他的老伴在三年前患绝症已经离开了，孤家寡人一个人居住在裱背巷的老宅里。他自己以前是在县委办公室工作，平时性格有点敖气，文人墨客喜欢卖弄些口舌，谈古论今，引经据典也不分个时期，以为是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候，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栏的。凡有点不同意见，或者不同的看法都非弄个子丑寅卯不可，所以平时很容易得罪人，在不经意间极其难免会说了一些过急的话，这就犯了那个时期的大忌，被某些小人物告了，最后被撤了职。撤职了以后就调到了县委办公室下面的一家印刷厂工作。在印刷厂工作的时间不长，北京有人写信到县委，让县委对他做些照顾，说是个人才，日后必定会派上大用场的。□□结束后，才恢复了原办公室主任一职。

    卸檀让母亲有空的时候都到那个孤家寡人童刚家里去走走，他的父母在国外已经逝世了，一儿一女也很少来关心他，只有偶尔会寄些钱来给老人，西方的传统习惯，把父母看的不是很重，能寄钱已经不错了。

    她问儿子“馒头巷口的一家人，好象两年前刚刚搬过来，而且一搬到馒头巷就认识你了，这家人又是怎么一会事情，说我听听。”

    馒头巷口的这家人是卸檀同学李小平外婆家的人，原来住在徐家坞，两年前，徐家坞面临着拆迁，就搬到了中河沿来。徐家坞重建了之后，父母仍住在中河沿，三个儿子都搬到徐家坞的新村里去住了，三栋楼房，一人一栋。李小平的姨夫徐老师，姨母刘老师都是老牌大学生，有文化、有修养的衢州二中里的中学教师。表兄弟三个，老大天资聪慧，长相很好，眉清目秀，而且是名校大学生，品学兼优，只是情商比较低。在市政府机关担任秘书，文质彬彬，除了爱好看书和练些书画，就没有其他的所好。他智商比较高，书读得比较多，然而就是书读得太多了，多得有点迂腐了，有点恃才傲物，不苟服从，不通人情世故。

    老大徐利明在单位里，工作非常认真，经常熬夜达旦，文笔功底十分了得，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政府工作报告讲话稿很多都是他起草的，是有名的一支笔，但就是书生气十足，也不分领导和同事，认准的事情，一点退让的余地也没有，领导有领导的远想，有些话题是为今后经济发展的伏笔，或三年之后，或五年之后才能实施，领导的艺术不仅表现在行为上，文件措词，公开场合的讲话也是领导才艺的一方面，有些话也只能是暗示一下各个部门，不能明言，更不能一一地让大家提前知道，而他固执的很，一见不同的思想就会毫不留情地进行挞伐，情绪之强烈，语言之醇厚，笔力之雄健，有时会让领导下不了台。所以工作了十多年了，实际职务还是写写稿子的科员。

    按说老大也本该到了成家的年龄，只是过于刻板和挑剔，几经介绍，没有一个成的，不是嫌人家姑娘学历太低，就是嫌人家姑娘素质欠佳，没有气质。难得看上一、两个，那好的姑娘也嫌他是个书呆子。有一个谈了一年多，本来准备结婚了，就因为一些小事，不善变通，最后吹了。他整天除了上班，一下班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习字、画画，作息时间也乱七八糟。平时没有什么知心一点的朋友往来，也没有什么社交，倒是有一些中学里的同学经常聚会。老大是一个比较标准的有气质没气场、有智商没情商的人。

    老二徐益明相貌平平，性格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引人注目之处，是省立二本大学的毕业生，在国有企业技术部门担任技术工作，是个中级工程师。性格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比较开朗，也比较随大流，爱好比较多，什么音乐、武术都会来一点，但就是学性不长，小则一个月，能坚持的时间久一点的也不会超过三个月，在学习爱好方面有点见异思迁，学而不专，博而不精，就像蜻蜓点水，什么都拿得起，而什么都上不了台面，理论一套一套，却一点也用不到实处。朋友比较多，包括社会上的、单位里的同事，还有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中学、大学的同学，朋友比较杂，所谓的朋友就像车水马龙似的，一波一波，最后留下来的还是早年大学里的一些同学。他生活，工作没有老大想的那么复杂，大学毕业的第三年，也就是两年前就结婚了，老婆是同单位，机床车间里的职工。老二属于智商、情商、气质、气场都有一点，情投意合的同学，朋友也有，貌合神离的同学，同事也有，情绪不高，也不低，整天笑嘻嘻，属于那种中性的人，社会上极为普遍，成长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起起伏伏，适应性比较好。

    而老三徐小民的性格在徐家的三个人中比较特例，从小学到中学，每学期总有那么一到两门不及格，虽老大用心辅导，也没有效果。到了他这个年代，学校里是没有留级的，不然教师评级就麻烦了。说起来还真是十分的奇怪，像他这样学习不好的学生，老师本来应该特别烦心，谁知道，学校很多的老师还特别地喜欢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校长，或者市教育局那位局长的儿子。听李小平说起来，这老三还真有些故事，他身材比同龄人高，一米八的个子，在南方应该属于高个子了，他的长相算不上美男子的容貌，但有两处在内行眼里看来有些异象，天庭饱满，尤其是两个耳朵特大。虽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朋友也不是很多，最多的时候不会超过五、六个，但那都是过命的，挡子弹，两肋插刀的朋友，从小学开始也就是那几个朋友。

    在老三徐小民八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遇，被一位江湖上的高人看中了，学就一身八卦莲花掌。音乐方面就跟老二学了一种乐器-双簧管，吹奏说不上好，但始终如一，几年下来也能免强地把柴科夫斯基的《天鹅湖》中的忧郁而优美的白天鹅主题曲吹奏出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他总是坐在最后一排，极不引人注意的一个小角色，加上学习成绩不好，同学和老师都看不起他。但无论大家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他总是以一种微微的笑容相对。刚开始老师见他那种麻木不仁的样子，很不待见他，他也没有当回事，依然那种微笑的面容。由于他从小练习八卦莲花掌，八卦莲花掌中每招都特到的用处，不废任何一招一式，由此他在生活中就养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在他生活细节中，都省略了多余的，不必要的，他生活很有规律，作息时间非常机械固定不变。

    由于老三他长期的这种习惯，慢慢滋养出一种人格，一种个人魅力，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也就是在十来岁的时候，他的这种魅力渐渐地表现了出来，加上身体又长得比较高，学校里不仅是那些经常围在他身边的那些成绩差的学生，到了后来连那些优秀的学生都慢慢地向他靠近，随之而来的是那些学校里除了学习上的问题之外，但凡学生之间的纠纷、班级之间的隔阂只要他出面，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