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支招
“嗯……”戚归思索着回答, 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一抹笑，“看见她时，心情会变得很好, 和她相处会很开心,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她好像会很多东西又很体贴, 每次见到她的感觉都会发生变化。”
戚归顿了顿，道：“这大概就是新鲜感吧。我看见有讨论恋爱的书上说, 在恋爱中保持新鲜感是很重要的。”
“确实很重要，在长久的相处中, 和恋人如何才能不腻味也是个永恒命题。”韩际舟把装备捡了个七七八八, 找到一座三层小楼蹲着, “保持适当的距离感是最有效的方式。”
韩际舟切换倍镜瞄了瞄远处的人影, 心想，道理谁都会说, 可惜她上辈子明白得太晚了。
“我室友也这么说。”戚归的人物终于跑到韩际舟所在的城区开始捡东西，她分心控制着人物，说话速度不由慢下来。
戚归状若随口道：“孤舟, 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没谈过恋爱。”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单身狗都是恋爱理论大师。”韩际舟调侃道，冒头将两个街区以外的敌人一击爆头后又缩了回去。
“我打算买一些关于恋爱的书来看，不然连心动是什么感觉我都不知道。”戚归失落道。
韩际舟沉默片刻，缓缓道：“没必要，书上说的都是假大空的东西。很多经历, 只有自己亲身经过, 回望的时候才会明白当时心情。”
戚归听韩际舟语气沧桑，心里涌起一点异样。韩际舟明明也就比她大一岁，为什么像是经历了很多的样子？
“既然如此, 孤舟姐有什么经验套路传授吗？”戚归收拾起心里那点异样，笑道。
韩际舟腹诽，她能有什么经验？她的经验经过事实验证后都是失败的经验。
她咳了声信口道：“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去追呗，犹豫不决小心时机过去了。你也可以用点小技巧，例如找到让那个人感动的点对症下药制造浪漫，或者利用吊桥效应增加ta对你的好感……”
韩际舟话说到一半隐约听见附近有
脚步声，连忙顿住侧耳倾听，通过脚步声确认敌人位置后直接从三楼跳下去绕过房子将其击杀。仔细确认过周围再无敌人后，韩际舟继续道：“也可以在你喜欢的人面前展示你有魅力的点或者特长，会有加分。但是注意不要用力过猛，小心变油腻。”
戚归听着韩际舟侃侃而谈，似乎毫不在意她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一时间有点心塞。书上说，不在意就是最大的漠视，面对有好感或者喜欢的人，应该多多少少会感到在意才对。
看来际舟是真的不喜欢她，戚归默默叹口气。
不过她又很快振作精神，乐观地想，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嘛，人的情感总是处于变化中的。她要试一试，付诸行动才会有结果！
听见语音里戚归兴奋而感激的道谢，韩际舟心里莫名有点怪怪的，似乎是种，不太妙的感觉？
时间一到十点，戚归就准时下线不再停留，让韩际舟欣慰这人还算遵守医嘱，没有造作自己的身体。
天知道，她心里对戚归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却要时刻在意不能说憋得有多难受！现在她们之间就像隔着一层布背靠背，这块布还随时都可能滑落，韩际舟难免产生点如履薄冰之感。
韩际舟下意识不希望自己在网络上掉马，相比起现实目前看起来有点过于亲密以至于让她紧张的关系，在网络上戴着陌生人的面具和戚归畅所欲言的状态似乎更让她舒适。
上一世，在死之前的那几分钟或者更长的某些时间里，韩际舟回顾过去，才隐隐意识到，她和戚归都太过骄傲了。就像两只刺猬蜷缩着靠近，即使被彼此扎得鲜血淋漓也因为固执或者别的什么坚决不放手。
以至于走到那种无可挽回、十分难堪的地步。
韩际舟拿起水杯，仰头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摇摇头去洗漱。
无边的梦境里，戚归拼命奔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在混沌的梦中，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万分紧急非做不可的事。于是她就这么跑啊跑，在白茫茫的梦境里漫无目的地狂奔，直到前面出现一个黑灰色不停变换形状的
出口，她毫不犹豫跑过去一头扎入。
从出口穿出来，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
“韩际舟！”她听见哭得妆都花了的女人往一辆疾行穿过医院走廊的运送车上扑。
“戚小姐，请您冷静！把最后一点清静留给韩总吧！”
戚归咬着唇默默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仪态全无、不顾劝阻地趴在车边嚎啕大哭，她背后有一群身穿西服的成功人士在七嘴八舌地低声劝阻，把原本寂静的走廊变得吵吵嚷嚷的。
推车的医护们对此习以为常，跟着劝了两句见劝不动后就不再插手。常年在医院工作的人，对这种生离死别的崩溃场景，看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那女人哭到最后嗓子都嘶哑，只能断续发出一种奇怪的哀鸣。她抖着手去掀那块白布，戚归想象中的可怖场景没有出现，躺在车板上的人被打理地还算体面，眉眼安然地舒展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歇斯底里的女人，安详体面的死者，这对比莫名让人觉得不忍又不堪。
游离在画面之外的戚归不受控制地走过去看车板上那人的面容，当看到韩际舟的眉眼时，她猛地心悸。
“呼，呼，呼……”戚归满头大汗地醒来，浑身几乎湿透。
她把盖到下巴处的被子掀开，转而又感觉到小腿以下都很凉，再一感受，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腿上的被子给踢开了。
戚归把被子扯着抖了抖，蜷缩着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她侧头呆呆地望着右手边的大衣橱，有些失神。
刚才那个梦，她最近已经数不清到底做过几次。
每次一闭眼，睡着后，她要不就是在奔跑，要不就是重复刚刚那个梦，像是一场无解的循环。她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上一世自己留下的孽缘，现在来了解因果。
戚归很少能有一个安稳踏实的睡眠，这让她最近精力常常不济，做什么事情都是做一会儿就会犯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她平躺在床上努力地想再次入睡，可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她也没能成功。戚归躺在床
上默默叹口气，干脆起床洗漱。
第二天，在结束工作后，韩际舟收到一个让她意外的请求。
“际舟，我最近和老师学习后有点感悟，能请你帮我对对戏，顺便验收一下成果么？”电话那头戚归的声音有点忐忑，像是害怕麻烦到韩际舟。
韩际舟诧异：“我并不会演戏，也挑不出你表演的毛病呀。”
戚归补充道：“毕竟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从中牵线找到李寒山作为我老师。而且大小演员那个综艺里你也是评委之一呀，你的感受才是最直观的。”
韩际舟还是觉得牵强，咧咧嘴，正要拒绝，就听戚归失落道：“如果你工作很忙的话就算了，这请求确实有点冒昧，对不起。”
在话尾处，她隐约听见戚归低声说了句什么“只是想让你做一回我的主角而已”。
韩际舟要拒绝的话被戚归一股脑提前说完，这反而堵住她下定决心拒绝的口。一时间，韩际舟心软的毛病又犯了，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好。
要是以工作忙为理由吧，最近她悠闲地要命，全公司都快知道了，拿这个理由去拒绝一点都不真诚。可要说她不忙，但是下班后有别的事情，她能有什么事情？
许是电话这头沉默地太久，戚归打破尴尬的气氛，声音很低，像是失落却又强颜欢笑：“没事，我来找你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你工作有可能很忙抽不开身啦。我还找了清雅，本来是打算你俩一个专业视角一个路人视角给我个评价的，现在就让她帮我看看也挺好。”
韩际舟张张嘴，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莫大的错事一样，在戚归要挂断电话前，她才道：“你这个安排在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就可以。”戚归的声音上扬一点，带上企盼。
韩际舟无奈：“左右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就帮你看看吧，你是来公司还是？”
“我今天没通告，下午会来公司的！”戚归喜道。
韩际舟努力让自己的应允看起来像是因为无聊而随口答应的小事：“那行，你到时候自己过来吧，等我把工作做完就给你看，可以么？
”
“嗯嗯，谢谢你，际舟，实在是太打扰你了！”戚归飞快应下，心里快炸开烟花。
际舟之前说的“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有魅力的点或者特长”，戚归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最特长的地方就是表演了。
为此，她特地选了一段很有感染力的桥段，一方面确实存着让韩际舟检验学习成果，让她知道自己的投资没有白费的心态；另一方面，戚归私心也是想让韩际舟和她对一次戏，真真切切感受一下她在表演中的状态。
自古以来，凄恻动人的爱情故事都能打动人心，让人回味良久，戚归怀着这样的心思，选了一段很经典的民国背景的爱情戏。这电影流传甚广，很多人都看过，如果韩际舟也恰好看过，那她，也许会明白自己的心情？
戚归抱着剧本，弯起眼。
作者有话要说： 老韩在小戚心里的易攻略程度是多少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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