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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忆将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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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线倒到卫执收到消息的前一天。

    越国, 朝堂之上,越国皇帝高高坐在高台的龙椅之上,神色莫测, 喜怒难辨。

    威严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吾儿,你执意劝朕发兵,说有妙计可使周国大败。如今兵线压境, 你的妙计呢,还要继续卖关子吗?”

    底下便有古板的大臣站出来响应。

    “四皇子殿下,两国交战并非小事,你之前执意主战,却不说原因,如今还要继续隐瞒,莫非根本就没有什么锦囊妙计, 全是你诓我们的?”

    “四皇子之前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 若是此战败, 哪怕是皇子, 也要受军法处置。”

    “依我来说, 黄口小儿的话怎么能当真, 哪怕是皇子, 臣说一句冒犯的话, 四皇子少不经事,怎么能让他决定家国大事, 还是要多磨砺几年。”

    “周国有卫执那厮, 军心凝聚, 战意斐然,我国却没什么领军之表率,屡战屡败, 缘何还要主动开战?”

    哪怕朝堂之上几乎是一面倒的声音,成为议论中心的白琏也神色安然。

    等到义愤填膺的主和派大臣都宣泄完自己心中的疑虑愤怒,白琏才从人群中站出来。

    白琏远远地朝着皇帝一拜,又转过身对着诸位大臣说。

    白琏:“各位,我并非信口雌黄,却有一妙计可败周国,只是既然是妙计,也不能广而宣之,还请父皇与几位肱骨之臣秘密一叙。”

    退朝后,越国皇帝留下了白琏和几位老将军,单独进了勤政殿,都是能保证绝对忠心可靠的人。

    “怎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一次白琏没有再卖关子,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密函,首先递给皇帝:“父皇请看。”

    越国皇帝看完之后,挑了挑眉毛,又递给身边的大臣。

    依次传阅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皇帝沉默不语,有一位大臣踟蹰着提出:“法子虽浅显,倒也有几分胜算。只是如此明显的离间之计,周国皇帝会中计吗?”

    “若是寻常时候,他自然不会中计。”白琏自信一笑:“可是在这个时候,卫执无疑是自寻死路。”

    之后,白琏附耳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皇帝的眼中异彩涟涟,确认道:“关于卫执的行踪,你的消息来源准确吗?”

    白琏心里冷笑两声,他几乎日日打照面的人,还能不准确吗。

    卫执,这可真是你自己把把柄送到我的手上来。

    白琏朝着皇帝点点头,皇帝满意地摸着胡子,大笑出声:“若此事真能成,吾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武将也满意地看了白琏几眼,从前四皇子只在文臣里有些名声,如今也算是另辟捷径打入了武将圈。

    出了勤政殿之后,白琏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不出意外,卫执应该不久之后就会动身,等他一离开京城,就”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厉动作。

    身边人吓了一跳,迟疑着说:“可是不是才与陛下说了要离间计吗。”

    白琏抬头看着周国的方向:“能离间他们固然好,可在我看来,这远没有直接杀了卫执来得干脆利落。”

    身边人还有另一重顾虑,他看了看白琏,问:“若是这件事情被大公子知道了?”

    白琏沉默了一会,冷笑:“之前不杀卫执,是因为在京中动手,阿兄必然怀疑。可是出了越国地界,草莽流寇那么多,谁知道他卫执是不是时运不济。”

    “手脚放干净点,尸首随意扔在附近的马贼窝,再放一把火烧个干净,别留什么痕迹。”

    周越两国交界处。

    卫执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身后跟着不到十个人,正要跨越边界处,到达周国的界碑。

    卫执身后有一个亲兵,突然打马停住,凝神看了一会身后的地面,后凝重地对卫执说:“将军,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说话的这个叫卫十,是从卫家家奴中选□□作为卫执的亲卫,最擅侦查鉴别。

    其他亲卫看向前方,离界碑十里远,才有兵队驻扎,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们齐齐转头,看向后方,仅凭借滚滚而来的烟尘,就知道来的人数不可能少于百人。

    那么情况就是以一对十,若是在这个地方被人围剿,只能拼死应战,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卫执一直不曾言语。

    卫十握了握手中的鞭子,当机立断从队伍中抽离出来,对着卫执郑重地说:“将军快走,属下必定会誓死抵挡住敌人。”

    其他亲卫听了,没有一个人脸上有退缩的神色,而是坚毅地对卫执表示:“一切都没有将军的性命重要,属下一定会为将军多拖延一段时间。”

    卫执说:“莫急,你们看。”

    众位亲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都亮了起来:“是援军,是援军!”

    “将军果真是料事如神。”

    卫执为自己的亲卫安了心后,发出一个信号,那些刚刚露了个头的援军们就埋伏起来。

    白琏派来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围剿卫执,就反被卫执的人包围住。

    卫执这方的援军约莫有千人,白琏的人像是小鱼进了海里,顷刻就被人群冲的看不见身影。

    卫执骑马离去的时候,还听见越国人在那里大喊:“卫执,你卑鄙。”

    很快,就连这点小声响都没有了。

    解决了路上小小的插曲,剩下的一路,都再没有什么麻烦,几日功夫,卫执就快马进了京,抵达将军府。

    有个小厮过来牵马,卫执解下马鞭,一边问赶到府门的管家:“府里有什么要我看的消息吗?”

    管家:“将军叫放出你在病中的消息,除了一些被拦回去的拜帖,并没有什么消息。”

    卫执一边往府里走,一边皱眉问:“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管家仔细看了看,再次摇头:“最近没有战事,确实并无消息。”

    卫执停住了脚步。

    白琏在玩什么把戏,提前将周国要发兵的消息告诉他,难道只是要将他调离巫梦生的身边好绞杀他?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将军?”

    卫执启步:“既然宫中没有消息,那便罢了。”

    又走了两步,管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将军,回来后不先去见见老夫人吗?”

    “不必。”卫执说:“去祠堂。”

    佛堂

    卫夫人正在诵经念佛,就听见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朝她禀告:“夫人,将军回来了。”

    卫夫人捻佛珠的动作停了停:“回来就回来,你慌什么?”

    这个人喘着气说:“将军一进了府,就往祠堂去,自请了家法,管家叫我赶紧来请夫人。”

    卫府的家法都是用来惩罚顽劣的子孙,取五尺长的铁鞭抽打背部,鞭上有倒勾,往往是一鞭下去人就要皮开肉绽。

    “他领了多少?”卫夫人问。

    “五十鞭。”

    秋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五十鞭结束,好好的大活人也给打了个半死。”

    “他这是又发什么疯?”卫夫人不满地冷哼。

    她扶着秋叶的手站起身来,急急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但到底是晚了一步,卫夫人到的时候,家法已经执行完毕。

    卫执还能勉强站在原地,只是那□□的上半身,血肉模糊,叫人不忍直视。

    一边站着管家和捧着金创药的大夫正试图给卫执上药,被卫执挥手斥退。

    卫夫人以为自己早就被这个逆子锻炼出一身好修养,但是见到这个场面,依旧是怒气上涌,面红耳赤。

    “你这又是犯了什么病,好端端的作践自己的身体当做乐趣吗?”

    卫执眉眼低垂:“犯了家法,自来向祖宗请罪。”

    卫夫人一口气喘不上来,几乎要晕厥过去:“你,你又打算做些什么?”

    一听卫执的话语,她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接下来卫执的话和动作证明了这一点。

    卫执朝着卫夫人跪下去:“母亲,我已经决意要退出朝堂。”

    卫夫人瞪大眼睛,戴着佛珠的那只手指着卫执,不住地颤抖:“你、你说什么?”

    “母亲已经听清了。”卫执耷下眼皮。

    卫夫人猛然推开扶着自己的秋叶,劈手去夺鞭子:“既然你已经存了这个念头,与其等你丢了卫家的颜面,倒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干净。”

    卫执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好几道,卫夫人不是惯用鞭的人,章法全无,混乱间,有一下从卫执的右脸重重划下。

    其他人忙着去拉卫夫人。

    秋叶哭着跪下抱住卫夫人的腿:“夫人,你再打下去,将军也要过不了了,他本来就受了那么重的伤。”

    卫夫人愣了愣,看向卫执脸上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慢慢垂下了手。

    秋叶趁机拿走她手上的铁鞭。

    卫执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伤上添伤的时候一声不吭,面部冷硬的弧度令人害怕。

    卫夫人平静下来之后,其他人默契地退出去,留给他们一个独处的空间。

    卫夫人后知后觉自己对卫执造成的伤害,看着跪在地上的卫执,难得有了几分迷茫。

    她想问卫执痛不痛,话出口却变成了冷冰冰的质问:“说吧,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执意退出朝堂?”

    卫执还没有回答,卫夫人又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她陷入追忆:“当年你父亲也说要退出朝堂,为的是保存卫家,如果你重提旧事,却是”

    “卫家,怎么就出了个像你这样的痴情种。”

    卫夫人难以理解地看着他。

    卫执平静地说:“父亲是为了家族,是大义,卫执不争气,是为了私情,故自领五十家法以示惩戒。”

    卫夫人听完,说:“卫执,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母亲,小时候,我羡慕大哥的院子温馨,想要去看一看,你不准的时候,我不曾求你。”

    “我十三岁的时候,你强行把我扭进军营的时候,我不曾求你。”

    “后来我成了将军,重振门楣的时候,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你不愿意接受,我不曾求你。”

    “这一次,我意已决,不再做一个用来光复家族的棋子,只想为自己活一次,为我心爱的人活一次,我亦不会求你。”

    “我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只是一个儿子,试图最后一次得到他母亲的理解。”

    卫执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些旧日影像慢慢浮现在她的心头。

    幼时的卫执,也曾想与她亲近,怯生生想进她最爱的大儿子,他的亲哥哥的院子,都被她大声呵斥。

    后来,卫执便对他毕恭毕敬,不再亲近。

    更多的场景一一浮现,卫夫人这才发现,卫执原来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渴望亲情的时候,而不是现在眼前的强大却没有人情味的卫执。

    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以为自己是为了卫家,今时今日才发现对卫执如此不公。

    她的儿子,早就和她离心,恐怕再也没有办法补救。

    卫夫人看着卫执,张了张口,阖眸说:“你若是执意如此,那边去做吧。”

    “多谢母亲体谅。”

    说完这句话,卫执站起身,对着卫夫人行最后一礼。

    他离开祠堂的时候,隔着墙听见身后传来卫夫人渐渐抑制不住的痛苦声。

    秋叶在劝慰卫执。

    管家跟在卫执的身边,也只好装作没听见那边的动静,对卫执说:“将军,先上药吧。”

    卫执取了药,独自回到房中,慢慢地给自己上药。

    将金创药洒在脸上的时候,他不由得停下手,慢慢抚摸着伤痕的边缘。

    这么大一条疤,只怕会很显眼,到时候会不会太丑。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还有一战。”

    梦生,很快,我就能完完整整属于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太冷了太冷了,手冻僵了码字很慢

    说起来,每天码字都跟赶作业一样,下一本我一定要存稿

    感谢在2020-11-27 16:01:27~2020-11-29 00:19: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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