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这边沈恒私下和叶予凡说了赵晋的话。
“我打电话给老三。”叶予凡皱着眉拿出手机，却被沈恒拦下。
“没用的，我打过了，他死活不愿意，林小小也在闹脾气。”
叶予凡被气笑了：“林小小她什么人——”
“行了吧，只能说他被吃的死死的。”
叶予凡望着主席台上窃窃私语的领导们，喃喃自语的说：“到底怎么回事？那些咬人的人……”
沈恒不自觉的摸上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赵阳你是杨乐宿舍的吧？知道杨乐怎么回事嘛？”旁边的一男生问他身边的矮个子男生。
“狂犬病吧……他出事前两天被一只仓鼠咬过。”矮个子男生闷闷的说。
“仓鼠哪里来的？他都不去打针的？”那个问话的男生咂舌。
“不知道是谁养的，咬了他一口就被他扔出去了，也不知道死没死……杨乐开始不在意，过了五六个小时吧差不多，刚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他本来就正在感冒我们也没想到狂犬箔…毕竟没听说过狂犬病潜伏期就几个小时的……
隔天发烧好了，被我们劝着去打了一针疫苗，哪知道当晚又开始发烧……之后两天都是每到晚上就发烧，白天不吃不喝就窝在被子里，那个伤口也一直不好，还发黑化脓溃烂了，他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差，也越来越暴躁……再然后就出事了。”
“……不对啊，狂犬病没这么快吧？不是最少有个十天的潜伏期么？”
“对啊，我也没听说过潜伏期就几个小时的……总不会是因为正好感冒加快病发了吧？”
越听下去沈恒脸色越发白了，叶予凡也心惊肉跳，他不知道凌晨沈恒发热时的伤口什么样子，但知道目前那个伤口已经结痂了，稍稍安心了些，低声安慰沈恒：“二哥你那伤口只是划伤，都快好了，没事。”
沈恒僵着脸没说话。
不出两人所料，学校把所有学生集合起来就是为了说这事，表示市政府发下通知各大高校师生近期不得出入校门，学校会加大安保力度，另外今天开始会有医生驻校给大家做体检，要求大家配合云云。
“怎么办，这下我们请的了假吗？”赵晋刚让他们去赵家，学校就开始搞封校，叶予凡不由着急起来，沈恒看着喧哗吵闹的礼堂不做声。
讲话结束后沈恒给赵晋打电话告诉封校的事，希望他先接走自己的父母，沈爸沈妈都是小学教师，学校正好离赵家不远。
赵晋没想到居然会封校，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及时。虽然他赵家在b市有一定话语权，但事关病毒传染，政府对待这种问题态度一向强硬。电话里他让两人保护好自己，他再想想办法。
众人刚走出礼堂大门就看到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和医护人员。医护人员很快在华清校内的教室里安置临时的疫苗接种点，而特警们三三两两分散在华清校内各个角落，叶予凡本想着偷偷翻墙出去也不行了。整个校园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好了。下一位同学1女医生喊道。
几个教室门口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停地往前移动，前门进后门出。
叶予凡望着前面的队伍，说：“这么多人，弄到天黑还不一定好吧……”
排在他前一个的董骁回过头，看眼手机，说：“已经快四点半了。我中午就吃了个面包……”
叶予凡对她说：“要不你先去吃东西？食堂现在应该人不多，吃完就回来差不了多少时间。”
董骁看看队伍，照现在的速度轮到她还有好一会儿，她也觉得可以先吃饭：“那行。蒋雯你去不去？”她又问她前面的蒋雯。
两个女生刚要离开队伍，就见到不远处的宿舍楼里下来不少人，特警和医护人员抬着十来个担架过来。
经过他们旁边的两个女生追着抬着担架的特警小哥问：“医生，为什么要把我舍友移到教室里？她还在发烧啊1
小哥白白净净的让人心生好感，他耐心的回答女生，说：“发烧的人不能直接注射疫苗，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观察后再决定。而且集中起来方便医生做检查。”
叶予凡看见担架上的女生紧闭着眼，面色苍白近乎发青，呼吸重的连距离一米远的他都能听见。
他看见的几个担架上的人都是这种状态。
董骁看着这些人抬着人往空教室走有点发蒙：“哎？我们宿舍的陈璇还躺在宿舍呢？”
说完她把包包往叶予凡怀里一扔，丢下一句“我回去看看”就匆匆忙忙往宿舍楼跑去。
叶予凡和沈恒嘀咕：“这些人发烧都很严重啊，都没一个睁着眼睛的。烧成这样必须去医院了吧？”
沈恒脸色不好看，说：“医院现在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学校有医生在。”
董骁很快就回来了，忧心忡忡的说：“我回去的时候陈璇刚好被移到担架上，我喊她都没反应，医生说烧的意识不清了，早上还没这么严重啊？”
她惊惶不定的看着叶予凡他们，说：“……这真的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吗？”
叶予凡和沈恒相对无言。
朱晓也感觉不太好：“我挺纳闷怎么这次感冒的人这么多，还都这么严重，每个被抬走的人都像昏迷了似的。”
这时沈恒手机收到了赵晋发来的信息：叔叔阿姨我已经接到了，别担心。
沈恒舒了口气。
赵晋又发来一条：你们先待在学校，储存尽可能多的水和食物。锁好门，不要接近发烧的人。
沈恒回复：好的。谢谢。
轮到叶予凡注射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教室里亮堂堂的。
“医生，这是什么疫苗啊？”叶予凡注意到女医生手里针管里的液体颜色与他早上见到的狂犬疫苗不同。
女医生面带倦容，但语气缓和：“是强化过后的，一般不会用它。”
叶予凡：“哦。”
其实叶予凡从小很怕疼，他撇过头不敢看针管，紧张的露出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噗，同学，我打了一天的针了，你是我看到的第三个怕打针的，前两个还是女孩子。”女医生看到他这样，边给他涂碘酒边笑着打趣。
叶予凡尴尬，耳朵发红。
幸好女医生技术不错，尖锐的疼痛只是一瞬间。
叶予凡打完针，用另只手把棉花按在针眼上，起身离开，沈恒也跟着要走，随即被女医生喊祝
女医生面带疑色，问沈恒：“同学？你也要打的。”
沈恒说：“我早上刚注射过。”
女医生脸色一变，严肃的问他：“你是被狗咬了吗？”
沈恒犹豫一下，说：“不，被人误伤了。”
医生当即站起来，语气有点紧张：“嗯？是被疑似狂犬病人误伤的么？伤口愈合了么？”
沈恒点点头，把袖子撸起来给她看结痂的地方。他感觉的到周围的气氛因为他的点头而凝滞了。
刚接种完的董骁还没离开，挺惊讶的看着他，她知道沈恒帮忙制服了王师傅，但没有注意到他受伤了。
女医生看了结痂伤口一眼，语气放松了些，对沈恒说：“同学你等下哈，我去问问我们主任能不能再注射强化后的疫苗。”
她说完就小跑到一位中年男子身边耳语几句，指向沈恒，沈恒看到中年男子往他这里看过来，皱起了眉毛。
沈恒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则心里紧张的不行，叶予凡在旁边也有些焦躁不安。
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女医生点点头，又回来了。
“同学，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主任说抽你一管血化验了再决定要不要注射。麻烦你先在一边等。”女医生笑着说。
沈恒点点头，站到一边等待。
女医生看出他的紧张，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我在医院也接诊过你们这种，伤口愈合了就没多大事儿了。”
沈恒轻声应了句“好的。”
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沈恒体内没什么异常，早上的疫苗活性挺强，不需要再接种疫苗。
沈恒和叶予凡松口气。
两人要回宿舍的时候又去学校超市买了三箱方便面和两箱瓶装水，还有些饼干面包。
董骁和蒋雯走过来，看到他们俩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无奈的说：“你们这是打算屯粮窝在宿舍不出来了？”
叶予凡耸肩：“反正这个星期都停课了，就当放假了，我正好追剧。”
董骁无语，不过她也对眼下的情况感到不安和害怕，就也买了两箱方便面和几瓶水，和蒋雯抱着回宿舍去了。
路过的不少学生见到他们这样，也纷纷跑过来买了不少东西，超市老板笑得合不上嘴。
叶予凡两人把东西搬到五楼，回到宿舍简单洗漱后感觉很疲倦，尤其是叶予凡，他昨晚基本没睡，两人很快就上床补觉了。
叶予凡睡的迷迷糊糊的，感到头昏昏沉沉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发热了？
“蔼———”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也让犯晕的叶予凡打了个冷颤。
“吃人了——救命啊啊啊蔼—”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从楼下传来的，更有从自己宿舍这层传来的。
“停下，不然我要开枪了——”
“砰砰砰！砰砰砰1与此同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还有隔壁宿舍同班同学袁畅的喊叫声：“叶予凡！救命！开门啊！叶予凡？沈恒？1
叶予凡一下子惊醒，摸索到床头的台灯打开，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被外面的人一下子撞开，随之而来的事是放大了数倍的惨叫声甚至是枪声。
三四个人速度进了门又迅速关上锁好，刺激的人脑仁疼的尖叫声才又小了些。
叶予凡本来脑袋里就是糊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撞到了墙上，眼前一片发黑，但他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