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闯进来的几个人抖抖索索的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被自己撞到的叶予凡。
“予凡你还好吗？”他们发现叶予凡状态不对劲，受惊的远离他几步，袁畅试探的问他。
叶予凡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不发黑，使劲闭了闭眼，哑着声音说：“本来还好，被你们用门一撞差点没昏过去。”
袁畅几个见他意识还清醒松口气，一男生声音颤抖尤似在哭，磕磕巴巴的说：“予凡，学校里的人都疯了啊！全部、全部都在咬人、吃人！都疯了！疯了1
叶予凡脑子还转不过弯：“啥？”
“咬人！吃人！疫苗打了没用的1袁畅哽咽着说。
“予凡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另一个男生罗明辉问道。
叶予凡无力的说：“发烧了……疫苗反应吧。”
几个人猛的倒抽口气，退到离他更远的地方，袁畅满脸惊恐话都说不清楚了：“予、予凡，不能发烧的啊！不能发烧的啊！我宿舍的徐威琦就是发烧之后就疯了，他咬死了刘海！我亲眼、亲眼看见的！我就是被刘海的惨叫声惊醒的1
“什么？1叶予凡反应过来他的话后脸色一白。
其他几个男生语无伦次的附和：“对啊对啊！我们宿舍有人打完疫苗就发烧了，昏睡过去再醒过来就咬人！就像丧尸一样！用凳子抽他都不没反应！还、还吃人肉，肠子都拉出来了——”
叶予凡打开宿舍的大灯，然后就被自己看到的画面惊到失语——
他闻到的血腥味是真的，几个人身上都有显眼的血迹，尤其是袁畅，整个人就像被一盆血液泼过似的，天蓝色的睡衣染的一片猩红——
“呕——”味觉和视觉的双重冲击，再加上他本就头晕，一下子让他干呕起来。
“你你你、你没事吧予凡？”叶予凡干呕几下就抱着顺手的垃圾桶真的吐了起来，一股难闻的味道瞬间弥漫，袁畅看着叶予凡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担心的问他一句，但不敢走过来扶他。
叶予凡吃力的摆摆手。
袁畅突然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恒：“予凡，沈恒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抖着嗓子问：“他怎么不起床？外面这么吵？”
叶予凡也意识到沈恒的不对劲，想起身过去看看，却脚下无力一下子扑倒地上，头在沈恒床沿磕了一下，万幸的是沈恒垫被很厚。
袁畅几个被他吓了一跳，喊他：“你别过去！万一他要咬人怎么办？1
叶予凡没理他们，晃了晃脑袋，扒住床沿用手摸到沈恒的额头，即便是叶予凡正在发烧中，手上温度很高，他也能感受到沈恒脑门的热度，而且热度很高。
叶予凡用尽力气推搡沈恒：“二哥，二哥快醒醒！别睡了！快醒醒——”
“唔——”沈恒不堪其扰，皱着眉睁开眼，袁畅几人听见他的声音吓到集体失语。
沈恒睁开眼睛，却受到灯光刺激打疼，开口声音也是沙哑非常：“……小四儿？怎么了？”
叶予凡苦笑：“二哥，咱们两个都发烧了。袁畅说外面都是吃人的人，还说发烧的人会变成吃人的——”
“什么——？”沈恒清醒过来，勉强坐起来，他只觉得头有千斤重似的。
袁畅看着他们两个，小声说：“太好了，你们两个都还有意识1
几人胆子放大了，坐到沈恒对面的空床铺上，是原来的郭德伟的床铺。
沈恒也被他们的惊悚形象吓了一大跳：“你们身上——”
袁畅哭丧着脸：“外面的人全疯了啊1
叶予凡想到病毒的传染性，紧张的问他们：“你们受伤了吗？1
几个人迅速摇头，为证明自己还把衣服脱了给他看，确实是没有明显的伤痕，看来只是溅到了血。
众人静坐不语，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和枪声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打110根本打不通，一直是正忙。”一个男生绝望的说道。
“啪1“砰1又有人在撞门拍窗子，罗明辉刚想去开门却被满脸惊恐的袁畅拉住：“别去！看窗子上1他声音颤抖着说道。
大家看向窗户，上面赫然有两个血手印＃
袁畅压低了声音：“外面的人只拍门却不喊话，怕不是正常人了。”
所有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惊出一身冷汗，特别是准备去开门的罗明辉，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十分感激袁畅的眼疾手快。
众人都极力忽视那可怕的拍门声。
然而那一下接一下的拍门声就像是一下下的拍在众人心上，还有贴近门缝传进来的粗重的“呼哧”声，让叶予凡情不自禁的放轻了呼吸。
他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吗？”
袁畅屈膝抱腿坐在床上，默默地流泪，抽噎着说：“不等着怎么办？楼下全是像丧——”
他突然顿住，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袁畅突然激动起来：“对啊，就是丧尸！我就说哪里不对，咱们b市都小几十年没有狂犬病的案例了，怎么会突然来个狂犬病大爆发？潜伏期也不对！是丧尸啊！感染的人发烧昏迷，传染性极强，几乎没有免疫的人——”
沈恒脸色更苍白了，他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那道划伤，虽然医生说没事了——
叶予凡阴沉着脸打断袁畅：“你游戏玩多了1
另几个男生也无语的看袁畅，其中一个男生就是方才说“像丧尸一样”的，他也是尴尬：“丧尸病毒会那么容易就制作出来？比狂犬病还简单？那还不得世界末日了？那咱们都要挂。”
叶予凡看见沈恒神色抑郁，狠狠地剜袁畅一眼：“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去卫生间呆着去1
袁畅意识到自己过于神经质了，缩了缩肩膀闭嘴了。
“哎，你们听，枪声是不是到咱们楼底下了？”叶予凡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罗明辉无精打采的说：“没用的……来找你们之前我们就朝那些警察喊过了，他们根本就是自顾不暇，我都看到好几个警察被咬了，还记得那几个专门安置发热的老师学生的教室吗？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医生护士都死的差不多了。”
叶予凡听了不由得心灰意冷。
“二哥，要不打电话给大哥求救？”他问沈恒。
沈恒缓缓摇头，说：“那么多警察都没办法的事，他又能怎么样？要是他过来找我们反而可能会害了他。昨天街上什么样子你也见过了，现在只怕会更乱。”
本来袁畅他们听到赵晋的名字眼里有了希望，听完沈恒的话那点亮光又熄灭了，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尚不明确，自己这边硬闯出去多半送死，赵晋那里要来也只怕是九险一生，再说自己和沈恒他们相比，与赵晋就普通同学，话都没说过几句……
突然叶予凡惊呼一声：“完了完了！三哥还在医院！那里肯定是重灾区啊1说完急忙给张德伟打电话。
连续打了五六个都是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叶予凡手脚冰凉，直觉不好。
沈恒轻声说：“老三喜欢设置静音震动，可能睡着了没听见。”就目前状况来看这话他自己信几分都不确定……
叶予凡在网上搜索了b市第二医院护士站的电话，打过去刚响几声就被接起来了。
叶予凡面上一喜：“你好？”
然而对面没有回音，只有吵杂的背景音。
叶予凡点开免提，吵杂的背景音一下子放大，众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那是数不清的惨叫声和呼救声，还有慌乱无序奔跑的脚步声！
所有人倒抽口气。叶予凡对着电话“喂喂喂”了几声，这回那边有清晰的声音传过来——
“呼哧——呼哧——咯咯咯——”
叶予凡手臂上鸡皮疙瘩立时全部起立，手机差点被他扔出去！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发出来的声音！
“予凡你别抱太大希望了，张德伟他被咬了。看他朋友圈。”袁畅哭丧着脸把手机递过来。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张德伟三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张德伟：妈的智障，神经病不关好还放出来咬人的？！[图片]
图片是他的一张自拍，左边肩膀那里血肉模糊一片，十分可怖。
其他人全部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叶予凡按亮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时间：
23:462028年9月3号星期日
“砰！砰！砰1枪声越来越近，变得沉闷，像是安上了消音器。
叶予凡扔开手机，打起精神问：“有警察上来了？1
他刚说完话门口就又是沉闷的几下枪响，伴随着血肉迸溅的声音，以及女生的小声尖叫。
持续不断的拍门声停了。然后是拖东西的声音。叶予凡猜想被拖走的是之前一直拍门的“人”。
沈恒压下去胃里反涌上来的恶心，说：“等等，等枪声停了再看。”
“拉上铁门，快1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有点耳熟，应该是个警察。
宿舍楼楼梯每层都有一道大铁门，一般不会关上，只是个装饰品，但在此时成了保命的一道门。
枪声渐渐的往楼上转移。男生宿舍楼一共六层，六楼的枪声很快就停了。
然后是由远到近的敲门声和喊话声，夹杂着打碎窗户玻璃的声音，玻璃碎声后，要么是哭声，要么是枪声。
叶予凡知道，和他们一样闭门不敢出去的宿舍有不少，如果哭声响起，说明这个宿舍里的学生还活着，如果是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