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
符怜烟心思电转之间已经想了个七七八八，她出生政治世家。应家又从商，遇过的觊觎垂涎同样不少。
不过好消息是这东西是生物自体产出，还是个深海生物，符怜烟搭建的屏障被破的概率会非常校
她并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示意左央再躺了下来。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精神触手，大面积的蓝光从符怜烟的双手爆发，慢慢汇成一张薄薄的膜，被撕扯着涨开，向着左央的脑袋包裹了过去。
随着符怜烟手上的蓝光越来越淡，左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左央的意识海里的灰色气团并未攻击这道外来意识，这是一个好现象。她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分裂出无数个条形小触手，在那些灰色气团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地将其扫荡了出去。另一部分精神力则乘机形成保护膜，将左央被啃噬的坑坑洼洼的意识海包裹保护了起来。
这相当于为左央的意识海与灰色气团之间建立起一道屏障，只要这道屏障还没被磨破。左央的意识海就有时间慢慢长好自我复原。过程必不会短，看灰色气团占的面积就知道了，左央本身的精神海被啃了快一半。
屏障建成，符怜烟松了口气。慢慢从左央的意识里退了出来。那些气团仍旧没有攻击她，符怜烟想了想，用膜包裹了一个气团。
果然，顺利的带了出来。
乔清笛看着悬在姐妹手上的一个灰色小点瞬间站了起来。她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小东西，特别小，不仔细看甚至觉得只是大一点的灰尘颗粒，但这是从她儿子脑子里直接拽出来的。
符怜烟定定的盯着这个小团。她尝试着不断压缩，但最后也只是把这东西压的更加凝实，丝毫没有消散的模样。
“好消息有俩个，一个是这是种毒素我能阻隔，二个是这东西防御性不强，只要屏障不破，他肯定能恢复。坏消息是，我无法消灭。”
她突然想到什么出声：“这东西是毒素的一种，说白了也是蛋白质。你之前不是说有样东西已经出成果而且只等宣布了吗？那个研究不是说能够将什么蛋白质结构的东西转化形成新的能量啥的吗？”她搞不懂研究院那些随口的共生体、异常剪接之类的，但是她记得当时闺蜜给自己翻着白眼解释“一切只要是蛋白质结构的生物大分子都能利用。”
话音还未落，乔清笛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声音还在人已经远了。
“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取样本。”
符怜烟：……
默默的举着手坐在椅子上等人。
好在乔清笛速度飞快，几乎只在一刻钟的时间里，她完成了从这出发到研究院，取到东西并回来得一系列操作。
她印象中那个研究院光验证身份就要不短时间吧？
俩人并没有说什么废话，蓝色试剂甚至就放在一个简单的锥形瓶里，上面塞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塞子。符怜烟接过东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将盖子轻轻打开控制着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
她全程没有讲话也没有询问，乔清笛整个人都非常的僵硬，能把东西安全的交到她手中已经是极限了。
俩人盯着眼前这个小小瓶子里更小的灰点，看着他慢慢消融直至完全不见。乔清笛整个人都蹦了起来，仿佛一张弓拉到了极限。她迫切的盯着符怜烟，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符怜烟点头：“走，去你家。”总要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转化了，不管有没有用，绝不能再去研究院了，乔清笛这疯狂的一去一回，怕是已经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了。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左家的院子里。左契这里有一个乔清笛的私人实验室，工具齐全。
俩人直奔实验室而去，安静躺着的左央被忘了个彻底。
时间往后推移三天。
左央是被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喊醒的。
他还是躺在符姨让他躺的床上，神色莫名。肚子里饥饿感带来的焦灼抵不过一阵阵上涌的喜悦。
他不疼了。
从感受到钝痛之后他就一直陷入无边无际的疼痛中，仿佛有东西在不懈的往他脑袋深处钻涌。灵魂被撕扯的痛感让他整个人都越来越恍惚。
他找不到原因，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的衰弱下去，疼痛是逐步加剧的，他隐隐有感觉，等到自己受不住这股痛的时候就是自己死亡或者疯掉的时刻。
不过现在，他被饿醒了……
这几天他还是第一次深刻的有了除了痛以外的感觉。
抬眼看了看四周，光谱仍然亮着。这光谱有强制人入眠的功效，现在他醒了，应该是身体机能达到最低警戒线被强制喊醒了。
再睡下去就会饿死是吗？
左央一时不知道是面无表情的疼死好还是被饿着强。又躺了会，他才缓慢的抬起手播出了他妈的号码。
很快就被接通了。
“儿子醒了？”通讯里的俩人表情严肃，一站一坐画面。乔清笛抬手紧张的盯着某样东西，边上的符姨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手，在一旁站的笔直。
左央点点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他帮他妈妈忙的时候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时候就站的笔直装雕塑，这样降低存在感就不会被喷了。
“边上的家政机器人已经设定好了，你醒了它就会去忙活能吃的了。妈知道你身体，饿几天没大事。好好吃饭，吃完了继续躺着。我和你符姨等你过来。”
左央继续微幅度点头，随后便挂了通讯。
通讯刚结束，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圆溜溜的家庭机器人举着餐盘走了进来。他先是将餐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着走过来讲左央的床头部调高，最后将桌子拆成移动模式正正的放在了左央的胸前。
左央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软的不行：“我暂时没力气自己吃饭，你能帮我吗？”现下没人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要是有人怎么着也要端着，自己爬起来吃饭的。
他左央怎么能是要机器人喂饭的人呢。
小机器人脸上的表情由‘ovo’变成了‘(▽)’，圆乎乎的小手伸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小型饭勺，稳稳的挖了一块软烂的米饭送到了左央面前。
肚子里饥饿的灼痛感慢慢消了下去，他又躺了一会。才慢慢坐了起来。符姨应该是给家里打过招呼了，自己一躺就是几天，也没见有人来打扰他。
看着边上墙壁的装饰线条，他又想起来那天在自家花园里挖花的小少爷，不知道现在小少爷在哪里，开不开心。
左央想着那双亮亮的眼睛，不知不觉又笑了起来。过了会儿，左央抬脚走进了房间自带的洗浴室，将自己打理干净这才款款的离开了应家大宅。
乔清笛这边快愁白了头发。
最开始符怜烟将东西弹进试剂带回来的时候，她就在不断的监测，这东西果然在慢慢分解转化，在俩天的时间里被完全分解转化成功了。
现在她做的只有一件事，思考怎么把这东西安全的用在自家儿子身上并且不被发现。
蓝色试剂是一种作用于身体的保护液或称为营养液更合适些。只是样品，成品很少。是她最近的私人成果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拿来和符怜烟大说特说的原因。
这个念头还是当初她逛商城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孩子给的灵感。
当时女孩子似乎胖了些，穿不进一件特别喜欢的小裙子里。她在边上疯狂哀嚎：“啊，要是人能够不运动不节食也能保持住身材那该多好啊！神啊，赐予我灵丹妙药吧~”
乔清笛听着很有道理，刚好她手里发现一种新的蛋白酶能够转化不同蛋白质的东西形成新的能量液。
最终出现在她手中的成品的就能够一直保持身体外形，让久不运动的肌肉处在水平状态，不至于退化萎缩，长久用下去能小幅度提升体质。这在医用上或者肥宅保持身材上都是福音。
但是这样的成果现阶段不会被允许出现。
因为它和全息训练机配备的营养液起到的效果太像了，除了只能小幅度提升体质外，其他都可以说是一致的。乔清笛甚至也搞了点全息营养液来试了下，却没有转化效果，灰色小气团甚至无法融入营养液中。
这说明自己的这份成果肯定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临床效果。
最重要的是，全息训练仪所配备的营养液非常昂贵高端，对使用的士兵身体素质会有极大提升。所以这东西一直是军部高层用来奖励和刺激士兵的手段。
她这份实验报告如果打上去，破坏的不只是平衡。
这个成果她甚至没拿出来过，研究的时候直接放在闲置组里，记录都没有。毕竟闲置组里的东西，只有哪天军部没钱了或者需要稳固民心了，才会有用到它的地儿。
这东西用在人体上无副作用，同样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正面提升效果。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项成果很有用。可是他们作为帝国的军部直属，优先生产的是能够对于军队有用的东西。这种能量液带来的提升，可能还不如他们一次加强训练带来的提升。
而她要使用的话必须大量生产，那么一小颗灰色气团这点试剂分解了两天才成功，那儿子需要的量更是非常大才对。
这东西报上去，被批复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在发现试剂有用的时候她就在拟报告，直到现在她也没找到一个合适并能不被怀疑就通过的理由出来。
“啊！还是不行。”乔清笛又一次暴躁的摔下笔，桌上的纸已经被揉皱，能瞥见大大小小已形成乱圈的痕迹。
符怜烟小心翼翼的靠近。
“大大……大佬，您听小的一句劝？”暴走状态下的乔清笛她搞不定埃
“嗯？”回答她的是一个鼻音，像是不情不愿的哼唧一下意思意思，敷衍的非常明显。
但是这一点回应已经让符怜烟非常狗腿的趴了过去。
“大佬，我有个想法。既然可以让无法行动的人保持身材增强体质。那你让军队的一部分人不能动就是了。”
乔清笛眼前一亮：“你是说让我搞点生化武器让他们都瘫痪瘫痪？嗯……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这样需求肯定很大了吧？就是这样要让儿子等的时间有点久。
符怜烟瀑布汗，她不是要把女魔头放出来埃
“当然不是。”
符怜烟咽了咽口水：“我意思是研究所不是已经有了成熟的全息训练机器了吗？你把这个能量液申请成为一种特殊的营养液用来支撑战士们锻炼不就好了。现在的全息训练机不也是配备营养液的吗？”
她知道这事儿还是因为当初军队招标制造商，应家成功参加并中标，她有听过老应提过，听说配备了不少科研好手去军部那边衔接。
乔清笛顿了会儿。“我第一个设想的就是这个方法，方法很好，可是不现实。另外要是这个关头被提出来，不管是我提上去还是借用别人的手提上去，都不会被批准的。”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能设这么个局坑害我儿子，接下来自然是会密切关注我的一切行动。就我风风火火的去一趟实验室又跑了这事儿估计已经传出去了。”
乔清笛眼神黯了下来，“而且他们知道我儿子受了伤，我只要有动作了哪怕不是为了左央也会被拦截。”她不动才是最好的。那些人即使不确定她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她儿子，也会把这个苗头从根部掐灭。
宁杀错，不放过。
符怜烟沉默，这些确实是事实。
就在室内温度越来越萧瑟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妈，符姨。我回来了。”
左央笑着打了招呼，微微扬了扬下巴。头发跟着他的动作飞扬了下，整个人在阳光的包裹下温柔发光。
乔清笛鼻头一酸，她儿子真的从小到大都优秀得让她骄傲。
“什么事儿让俩位女神眉头紧锁埃这样不好，笑一笑才年轻。”他小幅度撑着手扭了扭腰，笑吟吟的打破僵局：“有没有什么是小的能效劳的，女神大人们？”
对比前几天直板硬挺的模样，少了些沉稳，倒是更加活泼了。
乔清笛对儿子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从发现有用到现在的难处通通说了一遍。儿子早已成年，何况他才是最直面状况的人，没理由瞒着。
左央听完沉吟了一会，不知怎么的脑袋里又划过那个小少爷的身影。
“我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