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中考前的那几个月大概是明愿学习最认真的一段时间，对学习的热情和积极性可以说是达到了顶峰，而这一切也是因为与江如琛的那个约定。
她想跟江如琛考到同一所高中。
有了江老师的悉心指导，明愿的成绩进步得很快，特别是数学，甚至有一次数学考试和江如琛并列第一。
那天被数学老师表扬之后，明愿背后的小尾巴都翘到天上了。
“江老师，你的学生没给你丢脸吧？”明愿的脸上丝毫不掩饰笑容，就差把“得意”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江如琛确实还挺意外，明愿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没想到还真的能考到这么高的分数。
因为亲眼见识过明愿以前的数学有多差，到了最简单的加减乘除都能算错的地步，更别说是很难的题目了，她几乎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所以现在才能真正感觉到这小姑娘的进步有多大。
没想到这居然还是养成系。
“嗯，挺不错啊，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教得好。”
当然这阵子她的努力江如琛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能跟一道数学题死磕到底，这种毅力让他都有点自愧不如，现在也算是得到回报了。
“什么嘛！夸我一下你会死啊？”明愿不服气地说道。
“明愿同学真棒。”江如琛面无表情地夸。
“切，你好敷衍。”
明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江如琛嘴角微勾，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下手没收力，明愿头顶都翘起了几缕头发。
“别骄傲，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明愿笑着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道胜利者有没有奖品。
其实她不是一个坚持不懈的人，平常遇到困难很容易就放弃了，也一直把“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视为至理名言。
她一直不争不抢，无欲无求。只觉得人生只要没有期待，那就永远不会失望。
以前的她，没有目标，对于她来说，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
在没遇到江如琛之前，她的人生或许就只会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只是在遇到他之后，自己好像有了想要追求、想要争抢的东西。
明愿能在学习这件事情上坚持这么久，就只是因为在那个寂静的晚上，答应了江如琛要跟他考同一个学校。
她太想和他有一个好的结果了。
她不甘于永远在黑暗的阴影中仰望皎洁的月亮，她想变成天上的星星和他并肩。
有一缕月光在黑暗中照亮了她，她贪心地想陪伴天上的月亮，哪怕她只是万千星辰中最渺小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终于到了中考的那一天，大家都踌躇满志，准备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明愿，怎么办？我好紧张！”教室外面面的走廊里顾晗紧紧拽着明愿的手不放。
明愿轻轻拍了拍顾晗的手，语气温柔地开口：“不用担心，你这么久的努力上天都看在眼里，一定会有回报的。”
顾晗直接给了明愿一个熊抱，“那我们一定都会被上天眷顾的。”
“嗯，会的。”
明愿的眼睛笑得微弯，里面闪烁着光芒。
“你们俩在这儿抱着干嘛呢？”陈耀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用欠揍的语气说着。
“和你有关系吗？您可管的真宽呢。”
“我就管了，你能拿我怎么办，你打我啊。”
顾晗挥手就朝陈耀打去，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不是吧，下手这么重。”陈耀一点也不服气地想要还手。
“活该。”
顾晗做了个鬼脸之后就跑开了，陈耀直接跟上用手勒住了她的脖子。
“还皮不皮？”
明愿看着两个小学生吵架，不由得笑出了声，用手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原本有点紧张的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这么开心？”江如琛刚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女孩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
突然被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明愿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却没想到直接撞到了男生的怀里，惹得背后传来一声闷哼。
“对不起对不起！”明愿反应过来后马上转身道歉。
江如琛皱了皱眉，“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段时间耳朵听得都快起茧了，她怎么就这么喜欢道歉呢？
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说这种事，江如琛没提，只是笑看着明愿，缓缓开口：“没关系。”
明愿四下张望了一下，顾晗和陈耀打闹着走远，空荡的走廊里此时此刻只剩下她和江如琛两个人。
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江如琛张开双手，轻声说道：“可以吸一下江老师的运气吗？”
一到考试的时候，大家都很迷信，有人去握老师的手，有人去问学霸们借笔，也算是给自己考前的一点心里安慰。
以前的明愿不信这些，也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现在出于私心，她可以信一下。
江如琛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即上前把女孩轻轻抱进怀里。
明愿的头顶只到江如琛的肩膀，被抱住的时候整个头都埋在了他的胸膛。
两个人很快就分开了，明愿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江如琛的双眸沾染了笑意。
“明愿同学，中考加油，江老师在前面等你。”
“嗯，我会赶上来的。”
清晨的阳光洒在相视而笑的两个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是青春的光，也是希望的光。
中考三天一晃而过，三年的舞台也在合上笔盖的那一瞬间宣告落幕。
明愿紧绷了好久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从考试结束那天刚回到家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七点。
“愿愿，你终于醒了啊，我和你爷爷快担心死了。”
说话的人是明愿的奶奶，此时正站在床旁边，面露焦急。
“唔。”明愿刚醒过来嗓音还有些沙哑，“奶奶，我没事。”
“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帮你把吃的热一热送过来。”奶奶看到自家孙女醒了也放心了，就要转身出去。
明愿赶紧叫住了奶奶，说道：“我一会儿下去吃吧，你走上走下也挺累的。”
奶奶看着孙女这么懂事，欣慰地应下了。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19:15。
自己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手机上还有许多未读消息和一个未接来电，明愿打开先看了眼未接来电，是个不知名的号码，想着可能是骚扰电话，也没多在意。紧接着就打开微信，看那些未读消息。
消息太多，明愿没急着看，往下翻了翻，没想到看到了江如琛的名字，下意识就点开了他的对话框。
【今天晚上你来吗？】
接下去一条消息隔了大概半个小时。
【怎么不回信息？】
最后一条定格在今天凌晨四点。
【出什么事了？】
明愿懊恼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头，都怪自己睡着了。
昨天晚上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等把顾晗、陈耀等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给自己发的信息还有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看完，明愿总算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了。
为了庆祝中考结束，昨天班长在群里组织大家一起去ktv唱歌，几乎有空的人都去了，可能是看自己一直没有回答，那么多人才一起给她发消息。
明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太可惜了，睡过了。
不想让大家担心，明愿一个一个回信息，解释自己昨天晚上睡着了。
顾晗不知道是一直盯着手机还是什么情况，刚给她发消息过去，她就秒回了三个感叹号。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明愿看着屏幕上的这句话，内心腹诽：我昨天都不在场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会预知未来或者回到过去。
【明愿：？】
【顾晗：昨天晚上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让江如琛给喜欢的人打电话，他打过去没人接，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如琛居然有喜欢的人了！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能得到校草的倾慕啊！】
明愿手指颤抖地继续打字询问，想印证自己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
【明愿：那然后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顾晗：他挂断电话之后就说了一句“打了，她没接电话”，就没说什么了。但是这么大的八卦，班级里的人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后来就借着真心话的机会问了他好多问题，你猜怎么着？】
【明愿：猜不到，快说。】
【顾晗：别急嘛，我这不是在说呢吗。虽然我们问了他很多问题，他只回答了两个，他就说他喜欢的女孩是我们学校的，而且长得很好看。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你，但后来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他在教室里一点表现都没有诶。】
手机屏幕停留在这个对话框很久，明愿呆呆地盯着顾晗发的那段话，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很想去直接问问江如琛本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只能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发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吓得明愿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扔了出去，掉到了床尾。
等她拿回手机，铃声还是没有停下来，一看来电显示，很眼熟，是刚刚看过那个不知名号码。
心底隐隐有了猜测，或许接了电话就知道了。
于是伸手按下了接通键。
“喂。”
电话那头的男生话语里带了点怒气，让人听着背后一寒。
“昨天晚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