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温柔点好不好
四个人面面相觑，余凡略有些尴尬地对室友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他，他叫何承言。”
富二代室友家里是做生意的，虽然没见过何承言，但也从自己爸妈那儿听说过a市何家的消息。对于何承言，他只知道对方是何氏集团的二少爷，为人谦谦有礼，外界风评很好。
现在下着大雨，他们也不做假，向何承言道谢后就上了车。
“那就麻烦您了，何先生，送我们到附近的酒店就行。”富二代室友拉上车门，朝男人礼貌微笑。
“……不用客气。”透过后视镜，何承言看到了男生露出不悦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孩子对他有敌意。
副驾驶座上放着一大袋零食和水果，余凡拿了两块酒心巧克力和酸奶，把剩下的递给后排的室友们分着吃。余凡插上吸管，面露疑惑。“言哥，你真是路过吗？怎么连吃的都准备好了。”
“本来就是给你的。”何承言话题一转，“今晚有暴雨，回家路又远，你怎么也不知道带把伞，万一淋雨感冒了可怎么办。”
他本意是担心余凡身子骨弱，怕男孩淋雨发烧。余凡却固执地认为，何承言担忧他的身体是因为暂时还需要他这个生育工具，不能让小病小痛影响备孕。
“出来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忘记了。”余凡小声嘟囔，“中午还是大晴天的，没想到天气这么阴晴不定，暴雨说下就行，跟冰溜子似的。”
何承言随口附和，“是啊，这鬼天气跟人一样难捉摸，说变脸就变了。”
“嗯……就是说啊。”余凡闷头喝酸奶，第一反应是觉得何承言在内涵他自己。他本人就是那种喜怒无常的性格，前一秒和颜悦色，下一秒就瞬间翻脸不认人。
期间几位室友来回试探，八卦他们俩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谈了多久，以后会不会领证结婚。何承言极有耐心一一回复，并郑重承诺，“这辈子除了他，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猫系室友颇为感动，“哇~”地感叹一声。
“小鱼，真羡慕你能找到这么爱你的人。你们一定要99哦。”
余凡有苦难言，抿着嘴唇点点头。“当然啦。”
巧克力在嘴里慢慢融化，余凡却感觉不到丁点儿甜味，口腔里只留下微苦发涩的味道。他倚靠车窗看着玻璃上的道道水痕，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同样狂风暴雨的那一夜。
无论他怎样卑微求饶，何承言始终没有停止他的暴行。
撕心裂肺的疼痛加上男人的污言秽语，余凡就那样被残忍地破坏了。
被一个从来没有爱过他、还把他当工具和宠物看待的男人，夺走了引以为傲的爱情和纯真。
不知不觉来到了宾馆门口，三位舍友陆续下车，临行前富二代还跟余凡对上了视线。奇怪的是，余凡似是在拿一种求助和惊慌的目光看向他。
男生本想多嘴说点什么，可何承言先开了口。“余凡能有你们这些朋友我很欣慰，他比较腼腆内向，胆子也小，希望你们以后多照顾照顾他。”
余凡被何承言抓住手，立马挪开了视线。
男生不方便打扰他们情侣的二人独处，只得忧心忡忡地离开。
待几人走进宾馆大厅，何承言解开安全带往余凡那边压去。他把余凡的胳膊搭在自己右肩膀，偏头吻上男孩的唇，蜻蜓点水般地碰了几下就扳开余凡的嘴巴深入掠夺。
浑重的男性气息压抑得余凡喘不过气，恐惧令他瑟瑟发抖，差点忘记了怎么去换气呼吸。
滚烫的泪水滴落到何承言手背，他先是愣了愣，在看清余凡双眼朦胧崩溃流泪的样子后心脏忽地悸动。
“弄疼你了？”他拿纸巾擦拭眼泪，嗓音低哑了几分。
刚刚自己也没用多大力气，余凡为什么要哭。这是何承言百思不得其解的。
还有那个男生，第一次碰面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自己产生敌意？
是性格本就冷淡，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余凡四肢僵硬不敢乱动弹，错乱的呼吸和颤抖的肩却已经充分说明了他此刻有多紧张。不是因为接吻，而是因为跟他接吻的人是何承言。
“哭什么，他们一走你就对我这副态度？”何承言捏紧男孩下颚，低声问道。“你是在给我甩脸色吗，嗯？就这么害怕？”
“没有……”他越是质问，余凡就越慌张。
只要一回想起那晚所遭受的伤害，余凡就打心里排斥和何承言接触。平常还好，不做那种事的话他倒也不那么害怕。
可何承言没一点防备就压过来吻他，着实把他吓到了。想着他该不会是想在车里办事吧，空间那么拥挤他躲都没地儿躲。
“言哥，对不起。”余凡委屈巴巴地哼唧，“我不是故意扰坏你心情的。我只是……没准备好，太紧张了。”
何承言最喜欢他吓成个小鹌鹑战战兢兢的模样，便逗他，“是么，那现在该准备好了？”
余凡瘪嘴皱眉，“能不能……回到公寓再做。”
男孩时不时地抽噎几声，明明很不情愿，却碍于压迫不敢反抗。他这一哭闹，何承言身体里的火被浇灭，无奈回了驾驶座重新扣好安全带，轻踩油门启程回公寓。
“巧克力甜不甜？”何承言问。
“嗯，很甜。”余凡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你怎么还摆着一副苦瓜脸呢，开心点，你笑起来更好看。”
余凡勉强朝何承言微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收音机播放某个电台的频道，伴随着安宁恬静的音乐声，余凡浑身疲惫地睡了过去。在他熟睡时何承言伸手去摸他的脸，动作很轻，怕把他吵醒。
迷迷糊糊中，余凡好像听见了何承言的呢喃。
“以后，我不会打你了，你可以不用再怕我。”
汽车平稳停到小区车库，何承言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余凡，于是小心翼翼从另一边把人抱出来。腿部突然失重，余凡一个惊呼立刻就醒了。
发现自己被何承言挽膝抱在怀里，余凡脑袋懵圈，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可以放下我吗。”
公寓楼和这边的车库隔着一小段路，也就两百米米的距离。平常走过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远，但今晚下着大暴雨，得撑着伞小心翼翼地走。
何承言关紧车门并拿出了伞，余凡站在车库出口望着磅礴大雨，期间刚好有一对情侣从他身边经过，急匆匆地往公寓楼那儿跑。
这时余凡倏地想起来何承言本人有洁癖，最不喜欢弄脏鞋。
于是他笑了笑，故意说道。“言哥，我们也跑过去吧。雨中漫行不是很浪漫吗。”
看了眼外头的狂风暴雨，何承言只当他是开玩笑。就在他举手准备撑开伞时，余凡犹豫了一会儿牵起他的手，二话不说就拽着人开跑。
何承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真就跟着犯傻了。冰凉的雨滴肆意拍打在俩人的脸和衣服上，寒风凛冽，头发也逐渐被打湿。
明明身体冷得发抖，余凡却难得体验到了自由和愉悦的感觉。他紧紧抓住男人的手在风雨中奔跑穿行，任由雨水流进脖子里，后背与衣物紧密相贴。
迎着迷茫月色，余凡忽然绽放开一抹笑意。
一想到何承言这么爱干净的人浑身湿透被淋成了落汤鸡，余凡就打心眼里开心。
今天的他似乎真的不太一样，若是放在往常时候，何承言是绝对不会冒着淋雨发烧的风险来陪他发疯犯蠢的。可是直到他们坐上电梯，何承言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尽管他锃亮的名牌皮鞋已经被泥水染脏得不成样子。
“嘀——”地一声短音，余凡推开房门冲进屋里，因为鞋底残留着水渍，刚在地板上迈两腿子就一个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啃泥。
“余凡！”何承言连忙扶起他，顺便开了灯。
“没摔伤吧？”他蹲下来查看余凡有没有磕伤，半跪着的余凡却抹了把下颚的水，没头没脑地笑了出来。
也许是氛围正好，余凡看着男人凝眉关怀的样子，不知怎的失了神。
鬼使神差地，余凡主动亲吻何承言的唇，仿佛带有一丝不满心理，余凡咬住何承言的下嘴唇撕扯了一下。虽然有点痛，但好在没有破皮。
“老公……”余凡瘫坐在何承言面前，傻呆呆地扬起脑袋。“你是我一个人的老公吗？”
何承言加重了呼吸，捧起余凡的侧脸就吻了上去。他强硬且蛮横地撬开牙齿，在余凡把他往外推时向前一压，将余凡双手缚住高举头顶，抵在了墙面上。
坐着的姿势使不上什么力气，视野中男人的面容不断放大模糊，慢慢地朝自己靠近。
一轮热吻结束，何承言解开了余凡的衣扣，埋首在他颈肩亲了亲。清香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体香，简直让何承言欲罢不能。
“言哥……！”碍于上一次疾风骤雨般的摧残，余凡害怕到声音颤抖，又急又怂地祈求道。“这一回，温柔点好不好。”
何承言久久未能作答，眼神依旧如死水般麻木冷漠。他松开了余凡的胳膊，挽起右手掌递送到眼前，面无表情舔了下男孩的食指指尖。
几乎是一瞬间，余凡的耳根子就红了。
何承言将他脱干净抱进浴室洗澡，从背后搂着他，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漫长的一个小时里，余凡两腿发软额头贴墙，双颊绯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每当余凡以为快要结束了，何承言就会恶趣味地刺激他，欣赏他的低吟浅唱和失控抓狂的样子。
这个男人，真是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