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征哥，我们从穿开裆裤开始就混在一起，我可不觉得，你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岑孑吐了一口烟，揄挪道。
周牧：“就是啊征哥，你和人家露水相逢，她相亲不顺利，你上赶着凑什么？我可是记得，这些年多少千金小姐在你面前崴脚跌倒，你看都没看一眼。”
“你们相信感觉吗？”黎征雁摩挲着手指。
“什么？”周牧和岑孑异口同声。
“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如果哪天她残疾了，我会不会抛弃她？”
“这是在测验你吗？”周牧问。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就说，我会带她去治，一直到治好为止。”
“然后她就盯着我的眼睛再问。”黎征雁坐正，“如果永远都治不好呢？”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那时候的眼神，厌恶、失望、不甘、还有希冀。”
“我当时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念想。”
“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岑孑嗤笑：“你这是彻底被套牢了，那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小嫂子？”
周牧坐直：“我今天已经见过了，我跟你讲，可漂亮了，如果是我，我肯定把持不住。”
“周牧。”黎征雁一个眼神扫过去。
“怎么了？”
李征雁似笑非笑：“你想进icu吗？”
“我闭嘴，闭嘴还不行吗？”
周牧闭嘴，开个玩笑还不行了？
手机震动，黎征雁终于等到了消息。
小鹦鹉：【在干嘛呀？】
黎征雁勾唇：【在见朋友】
小鹦鹉；【明天老时间】
黎征雁：【想吃什么？】
小鹦鹉：【广式早茶】
黎征雁：【好】
小鹦鹉：【那你早点休息】
“我先走了，你们随意。“黎征雁起身离开。
“你这才坐了多久？台球不打了？”
“不打了，你们玩吧，我回去早点休息了。”
周牧、岑孑：？？？每天工作到十一二点的人要早点休息？
…
“咚咚咚”
“进来吧。”
“囡囡，西瓜吃完了吗？妈妈来收盘子。”余乔推门进屋。
马凌姝把床头柜上的空盘递给余乔：“给。”
“今天感觉如何？”
马凌姝想到了今天下午的情景，她那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牵着自己的手没放。
“挺好的。”
“那，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顿饭呀？”
“我明天问问他吧。”马凌姝也不确定黎征雁会不会同意，而且他这么忙。
…
翌日，马凌姝没有自己开车去，是余乔送她去的。
轻车熟路的找到黎征雁的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
来之前黎征雁给她发了个消息，说她以后来都不用敲门。
“我来啦，嗯，好香啊。”
各式各样的早茶已经摆在桌上了。
“快过来吃，徐冰刚送到的。”
马凌姝和昨天一样坐在黎征雁的边上。
“皮蛋瘦肉粥、芋头蒸排骨、水晶虾饺、叉烧包、菠萝包、香芒夹心椰汁糕，都是我爱吃的。”
“这叉烧包跟我在广州吃的味道一样，甜而不腻。”
“这个菠萝包里的芝士夹心口味好特别啊。”
“香芒椰汁糕yyds！”
“虾饺里的汤汁也太鲜了吧。”
马凌姝对美食没有抵抗力。
“那你试试这个肠粉。”
“可我不喜欢吃肠粉。”
黎征雁哄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说了不吃，我以前吃过，难吃死了。”马凌姝语气有点冲。
换做别人，早就回一句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黎征雁却依然好声哄道：“这样，你就咬一口，要是不好吃你就吐掉。”
马凌姝也意识到自己脾气上来了有些失礼。
“那好吧。”马凌姝尝了一口。
咬下去的一瞬间，马凌姝的心跳漏了一拍。
黄瓜丝换成了土豆丝。
“是不是不那么讨厌肠粉了？”黎征雁一脸宠溺。
没错，马凌姝讨厌的从不是肠粉，而是肠粉里的黄瓜丝。
马凌姝盯着肠粉里包着的土豆丝失神，她知道这个男人很贴心，但今天的这一举措，还是成为了她意料之中的意外。
“你是爹系男友吗？”
“什么？”小姑娘又语出惊人了。
“就是把女朋友当女儿养的男友。”
黎征雁轻笑：“我不是养女儿，我是在养鹦鹉。”
“啊？”
“鹦鹉必须要好吃好喝养着，说不定哪天鹦鹉满意了，我就能转正了。”
马凌姝起身，跨坐在黎征雁的腿上，仰头去够黎征雁的唇角。
黎征雁微微低头，让小姑娘省力些。
“我满意了。”
“什么？”黎征雁还没缓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明天有空吗？”马凌姝明明紧张的不行，却还是抬头正视男人的眼睛，“有空的话，明天来我家吃顿饭吧。”
…
马凌姝是黎征雁开车送回家的。
回到房间时还云里雾里的，马凌姝倒在床上，回想下午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有空的话，明天来我家吃顿饭吧。”
男人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马凌姝以为他需要时间考虑，就在准备从他腿上下来的时候，男人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凑近，贴上了自己的唇。
不似刚刚的蜻蜓点水，男人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对待珍宝一样。
两人的吻都很生涩，生涩到连牙都能磕到。
“我们结婚吧。”
马凌姝愣了一下，虽说她的确有这个念头，但还是犹豫了。
“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刚认识，家里人也都还没见过，我们都还没同居，还有…”
“如果你是想要同居的话，明天你就可以搬过来。”黎征雁轻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马凌姝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明天不就见家长了吗？明天见完叔叔阿姨，后天我们再去我爸妈那。”
“见完家长后，我们就去领证，然后筹备婚礼，如何？”
“你要是觉得太快了，就再过段时间，等你准备好了，我们选个日子。”
“好不好？”
男人牵着小姑娘的手，眼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这么郑重的想和女孩儿在一起，这么郑重的想照顾女孩儿一辈子，不是责任，而是本能。
本能的想去爱她。
“好。”马凌姝应声。
马凌姝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到晚饭时间，爸爸妈妈也还没回来，闲的没事码字写小说。
…
饭桌上，余乔给女儿夹菜。
“妹妹明天能回来吗？”马凌姝问。
“她要十天才回来一次。”
“好吧。”
马凌姝有一个比她小十岁的妹妹，马凌菲，在一所私立寄宿制学校上小学。
“对了妈妈，明天黎征雁会来家里吃晚饭。”
“好好好，那小黎喜欢吃什么？妈妈明天做。”
额，这个，马凌姝还真不知道。
“他不挑食，口味和我差不多。”
“口味和你差不多，这还叫不挑食？”马国庆拆台。
“你们就烧平时那些菜就行了，我们主要的又不是吃饭。”
“那是什么？”
“商量婚事。”
“你们要结婚了？”马国庆放下筷。
“在考虑了，哎呀，明天不就知道了？”马凌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马国庆和余乔对视了一眼。
余乔：“姝姝才22岁，真的就这么结婚吗？我们其实可以养”
马国庆：“如果可以，我也想养她一辈子，但我们都老了，哪天我们死了，谁还能养她？”
“我们赚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以后我们死了也能留下一笔钱让她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我们从小就富养她，可是我们能力有限，除了拆迁给的钱和房子，一家棋牌室赚不了多少钱。”
“现在有人可以养姝姝一辈子，不就是我们期望的吗？”
余乔：“可是姝姝要是结婚后受委屈呢？那可是豪门。”
马国庆：“要是受委屈了，我一定会接她回来。”
“一切等明天见到人家再说吧。我们也还没接触过，说不定他还真是姝姝的好归宿。”
…
第二天，余乔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配菜，还把家里卫生都搞了一遍。
马凌姝跟没骨头一样的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小黎有说几点到吗？妈妈好提前烧菜。”
“我问一下。”
马凌姝打开对话框，除了昨晚互道晚安后，今天还没有发过消息。
【什么时候过来呀？】
鹦鹉饲养员22：【五点到你家】
【好，那我在家等你】
鹦鹉饲养员22：【嗯】
“他说五点到，你四点半开始烧饭吧。”
“爸爸还在棋牌室吗？”
“你爸爸他等会就回来。”
“哦好。”
“你回房间里换件衣服，还穿着睡衣呢？”
马凌姝拆了包薯片往嘴里塞：“我又不出门，换衣服干嘛？”
“你也说了今天商量婚事，你就一件睡衣像什么样子？”
“哎呀，黎征雁不会介意的。”
“你啊，快去换，游戏的新皮肤还要不要了？”
“我去换，现在就去。”
身无分文的马凌姝被拿捏了。
…
鹦鹉饲养员22：【我到楼下了，你家在几零几】
马凌姝起身小跑到玄关处穿鞋：“爸妈，黎征雁到了，我下去接他。”
楼下，黎征雁站在车旁，等小姑娘消息。
“我来了我来了。”马凌姝从楼里跑出来。
黎征雁闻声抬头，小姑娘今天白色短上衣配牛仔短裤小白鞋，简单的丸子头一晃一晃的，青春又活力。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休闲服。”马凌姝站定，仔细的打量着黎征雁，“真好看。”
黎征雁轻笑：“我穿西装的时候就不好看吗？”
“也好看，我男朋友，怎么样都好看。”
“我们上去吧，饭菜差不多已经烧好了。”
“等一下，我车上拿点东西。”
“其实你不用带东西来的，我们家不讲究这些。”
“讲不讲究是一回事，心意是另一回事。”黎征雁摸了摸马凌姝的丸子头，“我来请叔叔阿姨把女儿嫁给我，总不能空手来吧？”
“你给他们带礼物，嫁不嫁最后还不都是我决定的。”马凌姝小声嘟嚷。
黎征雁失笑：“我整个身家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礼物？”
马凌姝被撩得不好意思了，赶紧撤离：“走了走了，我爸妈要等急了。”
黎征雁跟上。
…
“咚咚咚”
“妈，我忘记带钥匙了，开一下门。”马凌姝怕爸妈在厨房听不到，扯着嗓子喊。
“来了。”
余乔刚开门就看到了黎征雁，是个很亲和帅气的小伙子，并不像网上流传的照片那样矜冷有距离感。
视线下移，便看到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看来他们感情真挺好的。
“小黎来啦，快进来，怎么还带东西呢，我们家不讲究这些，人来了就行。”
余乔接过黎征雁手里的袋子：“不用换鞋的，直接进来就好了。”
“好，谢谢阿姨。”
马凌姝换鞋进屋看了一圈：“爸呢？”
余乔把袋子放在储物柜上：“他在厨房，还有个汤没好。”
“哦。”马凌姝打开电视坐在客厅沙发上。
“小黎过来坐吧，可以开饭了。”
“姝姝，别看电视了，去倒杯水。”
“不用了阿姨，直接让姝姝来吃饭吧。”黎征雁阻止道。
马凌姝起身走到餐桌边，挨着黎征雁坐下。
“汤好了。”马国庆端着汤出来。
黎征雁起身：“叔叔好。”
“你坐你坐，不用客气，菜都齐了，我们开始吃饭吧。”马国庆招呼道。
马凌姝把碗和筷子递给黎征雁：“快吃吧，我爸妈烧的菜可好吃了，不比河坊斋的味道差。”
“好。”
马国庆：“小黎啊，叔叔阿姨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烧了姝姝喜欢的口味，你先将就着吃。”
“我和姝姝的口味差不多，这些菜我都爱吃。”
余乔：“喜欢吃就好，自己夹，多吃点。”
“好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