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咚咚咚”
“进”
“老板，奶茶。”徐冰这次是拎了两杯奶茶。
马凌姝看见奶茶后心情就更好了。
“你还挺懂女生的喜好，经验老道啊，黎总？”马凌姝吸着奶茶调侃道。
黎征雁认真道：“我没谈过恋爱。”
马凌姝：？？？
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
“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黎征雁又强调了一遍。
这么帅的人，母胎solo28年，怎么做到的？
马凌姝突然心虚，自己大学是谈过恋爱的，这么一比，有种不忠不贞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马凌姝用咳嗽来缓解自己的心虚。
“呛到了吗？”黎征雁一只手抽了两张餐巾纸给她，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
马凌姝捏着纸巾的一角，清楚地看到了黎征雁眼里的担心，一点都不假。
“我，我没事。”马凌姝拿纸巾擦了擦嘴角。
“我们还没了解过对方，这样吧，坦白局。”
“坦白局？”黎征雁有些不太明白年轻人的词汇。
“就是我们可以轮流问对方问题，必须回答，并且每一句都得是真话。如果回答不上来的话，就…”
按照正常坦白局的话，都是罚酒的。
“就…”
除了罚酒还能干嘛呢？
“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可以！”马凌姝答应，“那我先问吧。”
马凌姝和黎征雁面对面坐着。
“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马凌姝原本想问感情史的，可是这人没谈过恋爱怎么问啊？
“9月22，你生日什么时候？”
“12月30，你别重复我的问题啊，自己想。”
“那你小名叫什么？”
小名？马凌姝没有什么小名，爸爸和妈妈都是叫她囡囡和姝姝。
“姝姝，还有，囡囡。”马凌姝继续问，“黎总身高多少？”
“183，你为什么不问一些隐私的问题？”
“你不是没有感情史吗？我怎么问啊？”马凌姝撇嘴，“算了算了，我不问你了，你问我吧，我都会告诉你。”
“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火锅、早茶、甜点、烤肉、薯条、炸鸡……”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我妈妈包的馄饨。”
“还挺会吃。”
“那你不喜欢吃什么？”
“我不喜欢葱、蒜、生姜、香菜、生菜、黄瓜、丝瓜、葫芦、胡萝卜…”
相当挑食。
“有想去旅行的地方吗？”
“那可多了，你要我一一说吗？”
“说吧。”
“我想去，地图上的所有国家，你会带我去吗？”马凌姝歪头。
“会。”
“你这么忙一个人，哪有时间？”
“只要你想去，我就有时间。”
天呐，马凌姝没有想到黎征雁这么会撩，其实她也只是随便说说。
要是换做别人，马凌姝肯定觉得是在画大饼，但对方是黎征雁，感觉只要他说的话，就都会实现。
“你谈过恋爱吗？”黎征雁问了很多她的喜好，还没问小姑娘的感情史。
“谈过。”马凌姝没有避讳。
黎征雁理解，年轻人谈过恋爱很正常。
“那…为什么分手啊？”
为什么分手，这个问题，马凌姝回答不了。
她在大学谈过几场恋爱，都是别人追的她，她虽不喜欢对方，但还是会试着在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自己都很好，说什么会永远在一起，只是没多久，就因为知道了她的缺陷而分手了。
马凌姝不怪他们，换做是谁，都不会跟一个半残疾的人在一起吧。
于是，马凌姝便不再谈感情，她很现实，能养她一辈子的人，才是她该考虑的。
“因为我不喜欢他们。”
马凌姝承认她自私了，她不想让黎征雁知道，但是又能瞒多久，如果是朝夕相处，很快就会暴露的。
“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
“想尝试一下嘛，总不能跟黎总一样，到了28岁还没谈过恋爱吧？”马凌姝挑眉道，“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也在尝试吗？”
黎征雁不疑有他，知道小姑娘没有因为谁而受情伤就行。
“那你可以满足我两个要求吗？”黎征雁问。
“都是我在回答你问题，你怎么还向我提要求？还两个？”
马凌姝还是心软了：“说吧，什么要求？”
“坐过来点。”
马凌姝将椅子移近了一点。
“手给我。”
马凌姝把手伸了过去，正要问他想干什么，黎征雁握住了自己的手，举起来晃了晃。
“和女朋友牵个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黎征雁轻笑，“还有，能不能别总叫我黎总？”
“那我叫你什么？”
“就叫我名字就行。”
“黎、征、雁？”马凌姝一字一顿。
“嗯。”黎征雁应声，“什么时候回去？”
“晚饭前回去吧，我再陪你一会。”
“好，那我继续工作了。”
“你一直牵着我的手，还怎么工作啊？”马凌姝看了眼还握在一起的手，本来只是轻轻握住，不知什么时候黎征雁的手指偷溜进了她的指缝，现在成了十指相扣。
“不耽误。”
“随你。”
马凌姝任由黎征雁牵着，一只手不能打游戏了，只能刷刷短视频打发时间。
…
“咚咚咚”
“进”
“征…”
周牧刚要喊征哥就被黎征雁一个噤声动作打断了。
周牧挑眉，顺着黎征雁的目光，看到了趴在桌上睡觉的女孩儿。
没看错，是女孩儿。他征哥身边什么时候有女孩儿了？
女孩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被牵着，肩上披着一件西装外套，额前的几缕青丝遮挡了恬静的睡颜，但还是难掩姿色。
男人一只手执笔办公，另一只手握着女孩纤细的小手十指相扣，窗外的夕阳照在两人相扣的手上，俊男靓女，宛如一幅世纪名画。
周牧只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黎征雁的身边突然有了烟火气息，单调的生活里出现了一抹鲜活的身影。
周牧玩味十足的看着黎征雁。
黎征雁知道周牧想问什么。
“你先出去，晚点再说。”
“我连坐都还没坐下，你就赶我走了？”
“出去。”黎征雁一个眼神扫过去。
“得嘞，出去就出去，晚上清水湾见。”周牧被无情赶走了。
女孩儿像是听到了动静，缓缓睁眼。
“我睡着了吗？几点了？”马凌姝抬头，外套滑落在椅子上。
“四点半，你要回去吗？我让徐冰送你。”黎征雁停下手中的笔。
马凌姝看向窗外，太阳再不久就要下山了，得回去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马凌姝松开了相扣的手，起身到沙发上拿自己的包，“那我走啦，微信联系。”
马凌姝关上门，坐电梯下楼。
倒车虽不会倒，但从车位里开出来还是容易的，回去时的车速比中午来的时候快了些。
…
晚上七点，清河湾。
清河湾是杭州格调最高的会所，里面娱乐休闲设施一应俱全，关键是私密性好，能够很好的保护顾客的隐私，是上流圈层最喜欢去的地方。
6楼vip包厢内，周牧看着姗姗来迟的黎征雁。
周牧是黎征雁的发小，都是豪门企业的继承人，和黎征雁不同的是，周牧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不管公司，只喜欢在外面玩乐。
“征哥，什么情况？”周牧指的是下午的事。
黎征雁窝在单人沙发里，一直看着手机，没消息。
“你未来嫂子。”
“嫂子？什么时候的事儿？”周牧人傻了，禁欲28年的人，几天没见，嫂子都找好了。
“昨天。”
“昨天你不是要和秦家那个秦琴吃饭吗？”
“发生了点意外。”
“快说快说，我洗耳恭听。”
“就…”
砰地一声，包厢门被用力推开。
“搞什么啊岑孑？打你电话不接，一来还这么大火气。“周牧揄挪道，”不会是碰上哪个小姑娘，栽了吧？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岑孑满脸阴沉地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威士忌直接一口闷。
岑孑和周牧一样，都是黎征雁的发小，只不过他比周牧还要浪荡不羁。
“跟他说了别玩过了，栽也是迟早的事。”黎征雁看热闹不嫌事大。
“啧，我会栽？”岑孑更不爽了。
”怎么不会栽，我看某人自从前两天国外回来后，就跟个怨夫似的。”
“你想进icu吗？”
周牧见势就收：“好啦，今天叫你来可不是说你的。”
“那你叫我来干嘛？”
周牧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你还不知道吧，征哥有女朋友了。”
“什么？”岑孑坐正，一下就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现在没有什么事能比黎征雁有女朋友更让人感兴趣。
“你认真的？”
黎征雁把手机轻扣在桌上：“你看我像是玩玩的人吗？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周牧：“啧，你咋还拉踩我们呢，人各有志，我和岑孑就不是会收心的人。”
黎征雁冷哼。
“说点具体的，人家小姑娘什么背景？”周牧问。
“小姑娘？”岑孑抓住了重点。
周牧挑眉：“对啊，我今天瞄到一眼，一看就还是个学生。”
“小姑娘刚毕业，没什么背景。”
“怎么认识的？”
“就是昨天晚上我妈不是让我去和秦家那位吃饭嘛，我搞错地址了，走进去看了一圈就她一个人坐着在等人，我就以为是秦小姐。”
“我被她怼了半天才知道她也认错人了，后来那个迟到的相亲对象来了之后，我就在不远处坐着，那男人挺没品的，小姑娘不愿意，就直接泼人水。”
黎征雁自己都没发现，他在讲到泼水的时候，眼里的狠戾。
“然后呢？”周牧问。
“然后。”黎征雁轻笑，“然后小姑娘，就把汤掀了过去。”
周牧：“卧槽，厉害啊。”
“我在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帮她把账结了，本想留下来认识一下她，不知怎的，就演变成相亲了。”
“然后你俩就在一起了？”
…
“是不是很离谱，芋艿？”
马凌姝正坐在床上和闺蜜杨虞乃煲电话粥。
杨虞乃是马凌姝幼儿园就认识的好朋友，也是马凌姝在这世上唯一的好朋友，唯一在知道她的缺陷后依然真心待自己的人。
两人因名字而成为好朋友，一个马铃薯，一个洋芋艿，绝了。
“这是缘分呐，你看看你俩，一个相亲不记名字，一个相亲跑错地方，这不是绝配吗？”
“而且他不是答应你，不管你怎么样都会照顾你一辈子吗？”
“有颜有钱还体贴，马铃薯，你踩狗屎运了啊。”
马凌姝塞了口西瓜进嘴里：“可我就是感觉太不真实了。”
“没什么真不真实的，那是老天终于有眼了，让我们姝姝遇到了自己的归宿。”
“芋艿，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啊，怪想你的，你不在我都没人一起吃喝玩乐了。”
“快了，再等姐妹一段时间。你婚礼准备好，我要当伴娘的。”
“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和他结婚？”
“你会，他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杨虞乃正色道。
马凌姝似笑非笑：“那你怎么就觉得他不会和别人一样，知道后就抛弃我呢？”
“姝姝，我虽然在国外，但我还是经常听我爸妈说起黎征雁的，年少有为，和其他富二代不一样，从不乱玩，洁身自好，是豪门千金都想嫁的男人。如果他给了你承诺，那就是认定一辈子的事。”
马凌姝不免有所触动，她还记得昨天黎征雁说那句话时的眼神。
“我可告诉你啊，要不是我太野我爸拿不出手，可能还真没你什么事了。”
马凌姝轻笑，她对于杨虞乃认识黎征雁并不稀奇，都是豪门子弟，有交集再正常不过了。
杨虞乃是个富二代，骄纵却没有架子，从不跟上流圈子玩，她喜欢真实的生活，她找朋友只看眼缘，不管家世背景。
要不是马凌姝见识过，还真想不到杨虞乃是杭州从阳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那我岂不成了所有豪门千金的眼中钉？”
“那就不好说咯，有黎征雁在，你怕什么？对了，你都毕业了，找工作了吗？”
“没呢，我一个大专学历，没有幼儿园愿意要我的，再说了，你也不是不清楚我的情况。”
杨虞乃微顿：“那你最近在干嘛？”
“我最近在写小说，看看能不能另找出路。”
“黎征雁知道吗？”
“不知道，以后再跟他说吧。”
“行。那我先挂了，拜拜。”
“拜拜。”
马凌姝瘫倒在床上，明天还要不要去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