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场飞来横祸
陆明澜没有耗时间去找陆耀辉对峙。那没大脑的蠢货说不定还会摆出一脸“就算你发现又怎样，我照样还是要叫你身败名裂”的得意样子。何必同听不懂人话的蠢货争论。
这件事紧急。
陆明澜先同刘栋通了电话。刘大助叹息：“我这几天时时盯着他，还是出这样的事。”
陆明澜说：“现在通讯发达，他真想做什么刘叔叔也防不祝”
“哎……是我也落后时代了。现在要紧的是拦下消息。幸好先前我防备你真的去胡搞自黑，所以一直叫公关和法务部盯着。”
陆明澜：“……”
刘大助慈爱地笑：“有什么不高兴是要发泄出来。”
陆明澜还是有点无地自容：“之前是我太冲动了。”
她很快搭电梯到了父亲所在楼层。
刘大助应该也委婉将这事转述给陆天华知道了。
陆明澜进去时，刘大助正在劝老父含一颗速效救心丸：“过会儿耀辉上来吵闹，你一定受不了。”
陆天华气得拍桌：“他还有脸吵闹1
刘大助已经从小瓷瓶倒出小粒药丸给他：“冷静，不然还要吃降压药。”
陆天华：“就是看我老了！老了1
陆明澜忽然有点心酸。她先主动认错：“爸爸，是我不该总是嘲讽针对他，让他不甘心，做出这种事。”
“不怪你，这是教育问题。”
话音落。房间里众人想到陆耀辉的身世，都默默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陆耀辉也来了。
他长相实在不差，只要不开口，也能凭借西装革履打造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问：“爸爸，您叫我有事？我正在看刘叔叔给我的资料学习。”
陆天华问：“是吗？”
“是。刘叔叔最近早晚都在教导我。是我从前太不学无术，要刘叔叔费心。从现在开始我一定努力，不会辜负爸爸和长辈们的期望。”
陆天华点头。
陆耀辉以为得到认可，更加卖力表现：“我最近已经可以加入项目组的讨论。对了，这几天收购案有很大进展，我们把价格又谈下来零点五个百分点。”接着，他像是刚看见陆明澜般有些讶异地说：“澜澜也在？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先前的工作做得这么好，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
陆明澜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不用谢。”
她其实在心底暗暗起疑。
陆耀辉姿态这样轻松……难道刘大助每日接送并不是因为之前那个关于他‘去会所差点玩进医院’的传言？
不然陆耀辉这种怂包，东窗事发不久，肯定不会这么坦然。
陆耀辉已经凑到陆天华身边去。
陆明澜则向刘大助递了一个问询的眼神。
刘大助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传言。费欣说八卦的时候还特地提起，消息来源是刘大助这边。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瞒着爸爸。
刘栋只轻轻摇头。
陆天华开口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说：“你既然感激澜澜，就不该再给她使绊子。”
陆耀辉神情微变。那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还是撑着装无辜：“我怎么会？”
陆天华示意自己的秘书将那段女儿传来的视频放给陆耀辉看。
片刻后，陆耀辉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跳起来：“你们还找人一直在监视我？既然一直看不起我这个杂种，为什么还要我进公司放到眼前恶心自己？”
“陆部长。”刘大助出言提醒。
陆耀辉好像也理亏，短暂地哑了火。
陆天华神情疲惫：“没有人那么说你。不要说那些话，先解决眼前的事。”
刘栋看见了一眼手机：“那些视频和照片已经追回。网络上也还没有流言发散。”他接到陆明澜电话后就已经通过监控确认过跟陆耀辉联络的是什么人。稍加询问、再叫公关部门的专业人士处理，隐患很快就消除了。
陆天华点头：“陆耀辉，来说说你的事。是谁教你这么做？”
“难道那些事不是陆明澜自己干出来的？你怎么不问是谁教她做那些恶心事？”
“陆耀辉！我问你，是谁教你把妹妹的事添油加醋捅到网上去，那些视频又是谁给你的？”
“她在公司里传我谣言，难道我就不能报复？谁教我谁教我，你就想听我说是我妈教我是不是！你看不起她还抛弃她，当年干嘛要骗她生下我？她一辈子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想把我没爹教的责任推到她头上是不是？1
他说的越来越不堪，丝毫不给父亲面子。
当年发生了什么，陆明澜并不是完全清楚。
父亲不提，她也没有追问。只在最叛逆的时候用这事戳过父亲的心窝子。
父亲究竟是否真的对不起陆耀辉的母亲？陆明澜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父亲并没有因为那对母子而影响自己家庭，所以她认可陆天华是一个好父亲。
陆明澜不能容忍陆耀辉这样指责自己的好父亲。
她本来就在这件事上有先天立常等见过陆耀辉不学无术的样子、见过他母亲贪婪虚荣的样子，她就更加觉得父亲是无辜的。
陆耀辉还咄咄逼人地吵闹。
陆明澜看穿他：他不过是心虚！以为理直气壮地指责父亲就可以将这次的事糊弄过去。
她朝父亲看去。
威严而慈爱的父亲铁青着脸，愤怒又疲惫。
陆明澜拿起文件夹砸了一下桌子：“你能闭嘴吗1
陆耀辉将泼妇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学得十足：“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陆明澜是个暴脾气。
“你吃着我家的、用着我家的，我就能管教你这个废物1
“狗娘养的1
陆耀辉举拳挥来。
他居然还敢动手！
陆明澜冷笑着攥住他的手腕，扭身将他压到地上，随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陆耀辉当然极力反抗。他是男人，虽然四体不勤，却有先天体格优势。而陆明澜的防身术也不是练着玩的。她把陆耀辉的脸按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长篇大论说教，只把陆耀辉的话还给他：“你才是狗娘养的。”
刘栋早在陆耀辉的话牵涉家庭时就懂分寸地出去了。
陆天华则投鼠忌器，体能上也无法阻拦两个打起来的年轻人。
陆明澜更加放话说，爸爸要是过来我就打废他。
陆天华只能言语劝阻。他看出来陆明澜下手有分寸，所以最终也没有叫人进来添乱。
或许女儿早就期待一场发泄。
至于儿子……也该让他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立场，杀杀愚蠢的气焰，整一整最近轻飘飘的骨头。
陆天华最终坐回座位，无奈叹息。
最后这事以陆耀辉求饶收常
陆明澜也收获颧骨上一块乌青，头发更是被扯掉好几根——陆耀辉打架居然扯人头发！陆明澜都懂得没有打他的脸。
陆明澜咄咄逼问：“东西哪里来的？谁教你那么做？”
“我不知道！有人发邮件给我1
刘栋神出鬼没地回来了。他说：“将邮箱给我，我叫人去查。”
陆明澜发现陆耀辉好像很惧怕刘栋。面对刘大助时，就像小猫见了老虎，只能乖乖低头露出后颈肉。
陆明澜又好奇发去询问眼神，刘栋仍旧摇摇头。陆明澜略有明悟。
刘栋之后把陆耀辉安排去陆天华的办公室带的起居室，叫他先躺着，之后送他去医院。陆明澜则被安排去会客室上药。
将两人分开，然后才盯着陆天华量了心跳血压。
陆明澜探头：“爸爸……”
刘栋安抚她：“数值正常的。”
“爸爸是否身体不好？”
陆天华原本拦着不让说，但刘大助有自己的想法：“前几天在酒店照顾你一晚，第二天就不大舒服。他身体不像年轻时，澜澜你应该叫他少操心。”
是先前陆明澜去剧组，晚上请席醉酒的那天！
当时陆明澜以为父亲是看见了陆耀辉发的那些东西所以来兴师问罪，结果见自己醉倒，只好作罢。
现在她忽然明白。父亲看见了那些添油加醋的东西，又得知陆明澜醉酒在外还遭人跟踪偷拍，心里自然担心女儿，这才连夜赶来的。
父亲六十有余，怎么受得了通宵熬夜？
怪不得刘大助瞒着父亲关于陆耀辉的那些传言。是不想他烦心，也是在找机会慢慢说……等事情过去再说明，冲击力也会没有那么大。
她十分懊恼。
就连刘大助都懂得体贴自己老板，她却没有体贴父亲。刚才还当着父亲的面刺激陆耀辉跟自己打架！
啊碍…那日是醉酒误事，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脾气太糟糕。
不，归根究底，不管是醉酒还是之后的傻事，都是因为见了林可可。这一次也是林可可那件事的后遗症。
不……还是因为我自己。
许多年过去，怎么还不放下，还要被这人打扰生活、影响家人？
陆明澜更加内疚自责，低头在一旁，拿着刘大助递来的冰袋冷敷。
陆天华想要安慰女儿几句，刘栋先开了口。
“陆总，其实还有一件事，澜澜应该也听说过，但我之前瞒着你。”
陆天华听自己的得力下属叫女儿小名，就知道这应该是一件跟他自己的家庭有关的事：“是耀辉又做了什么？”
刘栋点头：“是前几天他跟人出去喝酒，卷进一些事，不敢联系你，就打了我的电话……”
陆明澜也想知道陆耀辉究竟搞出了什么，她抬起头，带动发丝乱晃。被自己头发扫过的脖子突然一阵瘙痒。她挠了挠又挠了挠，然后觉得手臂好像也痒起来——头脸同时开始发烫。
咦？
陆天华与刘栋听见动静也看过来：“澜澜，你起了疹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