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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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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寂的假性发情来得快,还没等阎渡走到隐蔽的地方,他就控制不住去扒阎渡的衣领了。

    以往就算真的发情期来临,陈寂也没这么‘急切’过。

    “嘶,你现在倒是脸皮厚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就扒我衣服?”阎渡紧紧攥住陈寂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沉声道。

    “信息素,给我信息素,好难受。”陈寂眼神迷离,双脸发红,自身的信息素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缠绕住了阎渡,“太热了,阎渡。”

    “艹”

    阎渡本来想把人带到校外的车里,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了,他循着记忆走到了距离礼堂最近的美术休息室。

    刚关上门,怀里的人就更加放肆了。

    陈寂贴着阎渡的脖颈来回磨蹭,嘴里一会嘟囔着疼,一会说难受。

    要搁在一个多月前,阎渡肯定二话不说就搂着神志不清的陈寂做临时标记了,但自从他在那晚突然想通后,就不想再做这种未经允许的事了。

    “别乱动”阎渡一只手握着陈寂的腰,另一只捏起他的下巴,神色严肃地看着对方,“知道我是谁吗?”

    陈寂闻言,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依恋。

    “是谁?”阎渡又问。

    “你好烦”陈寂试图拍掉一直在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你是阎渡,我知道。”

    清醒的时候陈寂还会控制着自己要在阎渡面前冷淡一些,但这种让人几乎变成动物的发情期让他完全抛弃了‘装模作样’。

    他一见到阎渡就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撒娇,忍不住抱着对方。

    “想让我标记吗?”阎渡的眼睛也红了。

    “啊,疼”陈寂又改给拨弄阎渡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捏疼我了。”

    “想让我标记吗?”

    阎少爷听人喊疼不仅没有松手,反倒把人搂得更近,呼吸急促,忍得额头青筋尽显。

    “嗯,想。”

    “陈寂,你现在清醒吗?”

    陈寂以为阎渡得到答案后,就会毫不犹豫地咬上自己的腺体,放在以前绝对是这样的,但此刻,他看着对方隐忍的神色,听到那句询问自己是否清醒的话,突然不知道阎渡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我说不清醒呢?”陈寂反问。

    “我随身携带着抑制剂,如果你不清醒,我会给你注射。”

    陈寂哦了声,又想要低头,但没有成功。

    “看着我”阎渡捏住了他的脸。

    “那要是清醒呢?”陈寂已经快要哭了,他本来就缺乏关爱,发情时更想要被人关心,明明喜欢的alpha就在眼前,明明阎渡以前会很强制地标记自己,陈寂虽然觉得阎渡对强制标记的初衷很难堪,但结果他很喜欢。

    因为属于阎渡的信息素会在他体内停留一周,就算过了一周,他也能靠着回味再度过几周。

    但现在阎渡的态度真的让他迷惑,就像十七岁那年,陈寂也一直弄不懂,为什么阎渡总说讨厌自己,但又不让自己远离他的视线。

    “要是清醒,你又想让我标记你的话,那我就会听你的。”阎渡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陈寂的脸,嗓音沙哑,眼神火热。

    “我不清醒,阎渡”陈寂却说:“但你标记我吧,我想要。”

    “陈寂”阎渡听后,沉默许久,最后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总是言不由衷,我知道你清醒着。”

    “我没——”

    在陈寂神游的时候,阎渡就知道怀里的人并没有神志不清,此刻他已经等不了了,怀里的omega味道甜美,诱人采撷。

    明明阎渡已经标记了自己两次,但陈寂还是没有学会在被咬住腺体时呼吸,在他感觉自己要窒息昏厥的时候,突然感觉嘴唇一软,有人给他渡了口气。

    阎渡没敢咬太深,他害怕自己失控,况且陈寂也是假性发情,只需一点信息素抚慰就可以了。

    但他咬完后,突然发现陈寂睁着眼睛,像是被人堵住口鼻一样,没有办法呼吸。

    阎渡见状笑了声,又俯身,捏着陈寂的下巴,“张嘴。”

    几秒后,从标记带给的强烈冲击中缓过来的陈寂感觉自己的嘴唇正在被人□□,他下意识闭上牙关,但还没完全闭上,又被人钳着下巴,迫使张的更大了。

    继而自己的舌头被对方攥住,接着便是毫无章法的吻,阎渡吻得太深了,陈寂本来就被冲击的不会呼吸,此刻更是被憋的双脸发红。

    “唔”他凭着求生地本能用力推阎渡,却被阎渡的另一只手攥住,然后对方把他两个手腕并拢,高举起来,按在墙上。

    阎渡只是稍稍离开一点,低喃了句,听话点,就又低下了头。

    唇舌交缠,陈寂一直在躲,却退无可退,他感觉自己被海水包裹住了,这种窒息又安全的感觉矛盾至极,他阴暗地想,可不可以再抱紧一些,或者再吻重一些,他想溺死在阎渡的信息素和怀抱里。

    两人嘴唇分开后,陈寂还没缓过神,他感觉阎渡还在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还解释道:“刚刚没吻你,你就不会呼吸了,所以我不吻一下,有些过意不去。”

    几分钟过后,陈寂完全从假性发情和阎渡给的暧昧海里脱离,他回想了下刚刚自己说的和做的,然后先是耳朵开始发烫,最后红晕波及到脸颊。

    “阎渡,我刚刚——”

    “别跟我说刚刚自己意识不清。”阎渡发现自己对陈寂还真是了解,对方一张嘴,还没开口就知道陈寂要说什么。

    陈寂一听到这话,突然浑身一颤,他早就知道阎渡最近不太对了,但那种不对劲的苗头后隐藏的情感又是陈寂不敢承认的。

    所以,他和先前几天一样,在阎渡做了一些很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后,选择了逃避,“那,谢谢你刚刚在礼堂帮我。”

    “在我面前挺能说的,怎么一到宋显跟前就变哑巴了?”阎渡看着低着头的某人,气不打一处来,他听出来陈寂在逃避,但如今的自己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转变。

    如今陈寂又提到礼堂,阎渡又想到了宋显,他就是看不惯宋显,所以当年知道这俩人谈恋爱,还特么看到俩人接吻的画面,才会气得直接离开槟城。

    前边那些年压抑了太久,现在阎渡也就完全放飞自我了,嘴硬虽然还是一如既往。

    他的怒气真是说来就来,“你当年不还跟人接过吻吗?也对,就算没谈过,也算得上半个旧情人,不舍得骂人家也合情合理。”

    “阎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寂也有些生气,他明明和宋显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还被冤枉成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并且还质问的那么理直气壮。”

    “你没和他接吻?”阎渡像是被对方的态度激到了,连说了几个好字,掏出手机,把相册翻到底,摆到陈寂面前,恶狠狠地说:“那这照片怎么回事?是我特么瞎了?认不出来这人是谁吗?”

    陈寂的嘴唇殷红,还有些肿,阎渡把照片找到后,看着陈寂的嘴唇,眸色越来越暗,他只要一想到宋显也和陈寂吻过,可能比刚刚自己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就觉得内心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他理智尽失。

    陈寂看着那张照片,突然愣了一瞬,那张照片上的确实是他,但他没有和宋显接吻,当时他靠那么近纯粹是为了往宋显酒杯里下东西。

    但现在他又不想解释自己和宋显靠那么近的原因,只能说:“没有接吻。”

    “你说的有一句真话吗?”阎渡突然冷哼一声。

    “我没必要骗你。”

    “是吗?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做腺体摘除手术,三年前又为什么让莫珍珠派人救我,还有槟城一中附近的那座房子的密码,我没记得自己有把生日设成密码的习惯。”

    “你喝醉了酒,不嚷着回酒店睡觉,反而让我带你回那里,私底下你经常去那住吗?”

    “还有刚刚,你明明很清醒,我说带了抑制剂,如果你不喜欢被我碰,应该选择抑制剂,为什么在清醒的情况下又让我标记你?”

    陈寂闻言,久久没有开口。

    “说话!”

    阎渡受不了陈寂这幅冷着脸不理人的模样,所以语气不自觉加重,手上也失了力道,攥着人的手腕,把陈寂拉到自己怀里。

    “那你呢,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事?”陈寂自以为把爱意藏得很深,但阎渡好像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自己做得这些‘蠢事’,他凡事都愿意往坏处想,但碰上阎渡,却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对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为什么又在看到自己和宋显靠得那么近时,满脸怒火。

    “阎渡,你喜欢我吗?”

    在半个多月前,陈寂问出这句话后,得到的回答利落又干脆,但今天,阎渡却没有回答。

    他看到对方隐忍又纠结的表情,似乎像被人逼急了,却又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幼童。

    在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答的时候,陈寂的心不可避免地钝痛了下,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尽管告诉了自己别有任何期待,但似乎陈寂还是做不到。

    “我知道了。”

    “不讨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没待陈寂从那句不讨厌上回过来神,就听到阎渡又说:“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你喜欢我?”

    虽然是问句,但陈寂从这句话中听到了明显的肯定语气。

    “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对于阎渡的自问自答,陈寂表面平静,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感性让他想不顾一切地承认,但理性又不是全然尽失。

    “阎渡,你不恨我了吗?”他听到自己问:“我让你成了孤儿,你不恨我了吗?”

    “我就让你回答你是不是喜欢我!”阎渡没理陈寂说的话,又问:“这事有那么难承认?”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我回答喜欢和不喜欢有区别吗?”陈寂恹恹地看了眼阎渡,又低下头,尽量让自己表现地平静冷淡。

    “有。”阎渡让陈寂直视自己的眼睛,“你要是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

    “如果你说不喜欢,那我就对你再好点,让你喜欢上我。”

    “你疯了。”陈寂闻言无法再维持冷静,他嘴唇颤抖,“阎渡,你怎么能,明明前段时间你那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这是不是你新的报复我的方法?”

    “不是,我现在不想报复你了,大概是真疯了。”阎渡笑了声,他依旧脾气暴躁,但好像是突然找到了为何总是暴躁的原因,像个勇敢的战士,开始直面自己,“我以前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恨你的。”

    陈寂像是不理解阎渡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所以现在是原谅我了吗?为什么,我都没有原谅自己,如果不是那天我去找叔叔阿姨,那个死刑犯是不会去公司的。”

    “陈寂,一开始我确实恨不得让你去死,但到宾里两年后,我就清醒了,我知道就算我恨你多久都没用了,我父母不会复活,况且,你也是受害者,但我依旧在骗自己,我说我忘不了你,总是想让你不好过是因为我父母的原因。”

    “然后我又那样恨了你四五年,直到前不久,我看到你和宋显又有交集了,我整个人又变得暴躁易怒,恨不得把你绑到家里,哪也不去。”

    “怒气无法宣泄,也不知道生气的源头,所以才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你,而你的沉默又让我更加烦闷,我那时候只要看着你面无表情地跟我说对不起,处处忍着我,好像放炸弹那件事是你做的一样,或者,好像你就是在承认当年确实是不想和我一起出国,所以才和宋显在一起了。”

    阎渡说着忍不住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熟练地点上,狠狠吸了一口,“齐啸总说我当局者迷,我以前还不承认,现在才认了,只希望还不算太晚。”

    “现在场合和时间都不对,我坦白和剖析内心也太过冲动,但话到嘴边了我也就没再咽下去,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陈寂,挺可笑的,我从前就没有多恨你,现在更是一丁点都没有了,所以你也不用一直愧疚。”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喜欢我,我们就试试,要是不喜欢,我就让你喜欢上我,反正这辈子,你就得待我身边了。”

    “我也知道你不太信,但我就是想说出来,齐啸说我要是还那么嘴硬就得孤独终老,我不想一个人,我想和你一起。”

    陈寂在阎渡说完后,几次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他脑子太乱,暗恋了多年的人突然说不恨自己,不仅不恨,还喜欢自己,他真的觉得很奇妙,脚下像是踩了一片巨大的云,软绵绵的没什么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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