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2015年,阎渡已经上大学了,而陈寂因为腺体和信息素的原因被迫休学了一年,当然阎渡并不知道他休学的原因。
陈寂幻想过十八岁生日时的场景,他可能会亲自做一个蛋糕,然后拉住总是不喜欢在家的阎渡,陪自己过一个简单朴素的成人礼。
那天他蛋糕也做了,是草莓的很漂亮,他偷偷尝了一口奶油,也很好吃。
但阎渡从昨天就没有回家,陈寂担心他今天也不回,所以打算去阎渡的学校看一看,如果幸运地话,他可以把人一道带回家,尽管过程可能没那么顺利。
下午的时候,陈寂到了阎渡的大学,他看到阎渡和齐啸一起朝着校外走去,阎渡旁边还站着这个女生,总是冷着脸的人也变得温和。
陈寂突然有些迈不开脚,他觉得自己身上一股奶油的甜腻味,还有些腥,于是他就那样在太阳下站了半个小时,然后遇到了宋显。
当时,陈寂和宋显的关系很怪,陈寂并不太记得这个儿时的玩伴,但宋显总能把属于他一个人的回忆说的栩栩如生,好像陈寂没有参与到他的成长,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
但毕竟陈寂已经是阎家的人,两人不能走得太近,所以偶尔约一顿饭就可以了。
宋显总是对陈寂很热情,处处呵护,像是对待珍宝,陈寂很不习惯,也不喜欢这样,他提过很多次,然而对方没有丝毫要改的意思。
正如那天午后,陈寂一而再地说他不想去酒吧,但宋显以给他准备了很大的惊喜,花了很多天的理由,把很有同情心的陈寂带到了酒吧。
接着就是宋显的告白,陈寂觉得很荒唐,他来阎家时已经开始记事了,所以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经在宋家待过,自己也和宋显成为过短暂的朋友。
但如今两家生意不再挂钩,甚至还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企业纠纷,而宋显又是宋仲要指明的接班人,所以陈寂真的觉得宋显不可理喻。
因此当时他愣在了原地,发了有长达一分钟的呆,在看热闹的人都走后,才说出拒绝的话。
宋显后来又缠着陈寂告白了很多次,甚至有次喝醉了酒,说要把陈寂再关起来,当时陈寂觉得疑惑,后来他在宋显失口说出小时候关过自己的事情,甚至对方还很骄傲地给他看了那盘录像带后,陈寂才完全理解宋显对自己这种病态的暧昧。
那盘录像带只有三分钟,内容却多到陈寂精神崩溃,他看到自己像一个破败的洋娃娃,未成型的腺体被人扣的血肉模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和擦伤,匍匐在宋显脚下,讨好地喊着宋显哥哥,放过我吧,我错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陈寂才开始不怎么说话的,以前他温顺,存在感低,所以爱不爱说话没人注意到,但当做到真正沉默寡言后,旁人又很容易察觉到。
阎渡的父母对于陈寂的精神状况很担心,找过心理医生,但陈寂一一谢绝了,然后他去做了一件人生中第一件称得上离经叛道的事情。
本来,陈寂对于自己儿时的遭遇就已经对宋显恨之入骨,但也没到想要宋显死的地步,但他听说宋显最近总是针对阎渡,而且严重的一次,宋显和阎渡一起参加了赛车比赛,在赛道上宋显故意撞上了阎渡的车。
一旦涉及到阎渡的安危,陈寂做不到坐视不理。
他联系了莫珍珠,那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对方家里有背景,能弄来很多东西。
莫珍珠一开始听到陈寂要那种东西以为对方疯了,好言相劝了许久,最后才知道不是给陈寂自己用的,所以才弄来了一小袋。
陈寂想宋显本来就精神不正常,那么他只是让这种不正常变得稍微严重了些,并不是很过分。
做完那件事后,陈寂连续做了很多天的噩梦,他接受不了自己如此歹毒,但想到阎渡,又觉得那其实也没什么。
因此,对于那段记忆,陈寂的大脑选择了模糊处理。
那段时间,他神经衰弱,去找过很多次阎渡,但每次去都会看到阎渡和一个姑娘在一起,次数多了,陈寂也会受不了。
然后在他生日后的第三十天,陈寂去公司总部找了阎渡的母亲,他只是想去问问赵阿姨,阎渡最近是不是又谈了个对象,毕竟阎渡是什么事也不瞒着家里的,除了陈寂。
只是没想到,宋显送给了他一份“大礼”。
得不到就摧毁这种行为或许是人的本能。
宋显被毒品诱导了一个月,精神本就不正常,在得知陈寂爱阎渡爱的疯狂,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告诉阎渡的时候,宋显更疯了。
所以,他在监狱选了个死刑犯,把人身上绑了炸药,然后送到了阎家的公司里,宋显那天是准备和陈寂一起死的,但没想到陈寂没死,他也没死,阎渡的父母死了。
陈寂受了伤,昏迷了很久,再次醒来看到的就是满眼恨意的阎渡,陈寂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猜到了爆炸和宋显有关系,但没有证据。
于是就任由那份误解和恨意延续,最重要的一点是,陈寂发现自己不再单纯,思想总是阴暗,他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阎渡了。
“我真的没有和宋显在一起过。”陈寂以前不想回忆这段,如今回忆了,才发现也没那么难,他对阎渡说:“除了生意上的挂钩,私底下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那七年前,你和宋显走的很近,为什么?”阎渡想,反正已经不要脸了,不如问的更仔细些,怨妇就怨妇吧。
陈寂闻言,眼神突然变得闪躲起来,他总不能说自己和宋显走那么近,就是为了找机会给他下药吧。
所以,他模棱两可地说:“不是我找的他,宋显精神有问题,你也知道。”
“哥哥,你们吃完了吗?我们可以拼个桌吗?”突然有两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看着陈寂问道。
“啊,我们吃完了,这就走。”陈寂突然想逃避阎渡突然兴起提出的我们谈谈这个话题,他急忙抓住阎渡的手腕,走出了店。
出了那家店后,阎渡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对于陈寂的解释也没再挑什么,好像已经完全相信了陈寂的片面之词。
实际上,阎渡是懵的,自从他听到陈寂说自己从未和宋显在一起过,而且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阎家的事情,再想到那个绑着炸弹走进阎家公司的死刑犯真的和陈寂一点关系都没有后。
他以前恨陈寂,绝大一部分是因为陈寂的背叛和与宋显恋爱,但现在陈寂亲自说,自己根本没做过这些事,那么阎渡想,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陈寂。
“你和宋显从没有在一起过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阎渡越想越觉得胸闷,他质问道。
“你也没问过,而且,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和那个人谈过恋爱。”
“我们能不谈宋显了吗?”陈寂真的一丁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除了他,你还想和我谈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阎渡才后知后觉,在他的谈谈里,好像真的只准备了这么一个问题。
“还有你的腺体。”好在,阎渡随机应变,也可能是真的想知道。
阎渡刚问完,就看到了齐啸以及齐啸的妹妹,那位喜欢陈寂喜欢的要死的女孩。
齐媛果真和他哥说的一样,看到陈寂眼睛都直了,热情似火,但又保持着得体的礼仪,所以以阎渡挑起的这场,名为“我们谈谈”的交流,被中断了。
陈寂和阎渡两人都松了口气,但谁也没表现的太明显。
齐媛说后天就是校庆,他让齐啸陪自己挑选礼服,还对陈寂发出了邀请,问是否可以再做一次她的模特。
陈寂想了想,没有拒绝,但身旁的阎渡好像并不是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