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槟城一中的校规并不严，也没有强制学生住宿，所以陈寂和阎渡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很多结伴而行，穿着校服的学生。
有男孩子打闹着奔跑撞到了陈寂，阎渡骂了两句陈寂眼睛是摆设，转身又瞪着那群孩子大声说，撞人了不会道歉，用不用把你们年级主任叫出来？
这个小插曲让陈寂的间接性神经痛缓和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不会喝酒就别喝，没人需要你这么逞能。”阎渡闻声，皱着眉把陈寂推到了自己另外一边。
“嗯”陈寂闷声应了句，而后顺势问：“阎渡，我们到底要谈什么？”
自从听到阎渡说我们谈谈后，陈寂就开始提心吊胆，他有些害怕自己以前是不是粗心大意，漏了什么细节，让阎渡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比如说宋显吸毒贩毒的介绍人可能是他托莫珍珠专门放的，又比如说，宋家不生产的那批抑制剂贴其实是因为厂子被人烧了，而恰巧配方也没了。
这些一桩桩上不得台面，肮脏又散发着腥臭的事件，陈寂没有一件是想让阎渡知道的。
“急什么？我饿了，先吃饭。”阎渡今天没有穿黑夹克，裤子也选择了休闲的黑色运动型，长袖也是黑色的，整个人多了一股沉闷又不可言说的魅力。
明明他没有散发出丝毫信息素，但陈寂还是嗅到一些。
“那，吃什么？”陈寂的腺体现在极度敏感，经不起丁点刺激，早晨起来偷偷注射的抑制剂，现在竟然已经不管用了，他只好远离些阎渡，问道。
“你定。”
阎渡虽然说让陈寂选择，最后还是他带的路。
来到奶茶店的时候，陈寂还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奶茶店的招牌，把疑惑和震惊全写在了脸上。
“回神。”
阎渡遵从本能地捏了下陈寂的脸，虽然这个动作让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过了会，他回味了下手指的触感，觉得对于和陈寂发生除信息素导致的亲密接触时，并没那么反感。
奶茶店的生意依旧火热，他们两个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珍珠奶茶。
陈寂喜欢甜食，所以总是要全糖的，他还记得有次阎渡错拿了自己的那杯奶茶，喝了一口后，皱着眉说这么齁，你是怎么咽下去的。
买完奶茶后，阎渡又把人带到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里。
老板看到来人后，打了招呼，看得出阎渡经常来这家店。
没一会两碗热气腾腾的虾仁面被端了上来，老板说阎渡好久没来，又附赠了一盘金黄的炸鱼和小酥肉拼盘。
陈寂对吃的不太挑，更何况这碗面卖相很好，闻着也很好，他也饿了很久，所以很专注地开始吃面。
在陈寂快吃完的时候，阎渡突然开口，“有那么好吃？”
“嗯，很好吃。”陈寂不假思索道，并且又吃了一口炸小鱼，“感觉自己好久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那你平时在老宅吃什么？”阎渡不知道问这种问题，就代表着他开始想了解陈寂了。
阎渡不知道一个人成长的节点在哪，或者根本没有什么节点，人们总是在顺风顺水的生活二十多年后，然后被一件看起来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打击后，突然如雨后春笋般成长。
别人发生这个阶段一般在大学毕业后，而阎渡不知是被谁保护的太好，他都二十七了，才在某次陈寂醉酒后，静下心整理了一些他查到了但不肯用心观察的资料，才突然给自己的人生划了个节点。
“米饭或者粥，峥峥不让我吃油性很大的食物，说是对腺体恢复不好，而且又受了枪伤，每天都得喝药膳，很难闻。”
在陈寂的反射弧完全形成前，他就已经把这段话说了出来，等说完后，他才想起对面坐的人是阎渡，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差，根本不应该讨论这种生活化的问题。
“额，我说的多了。”
“吃饱了？”阎渡忽视了陈寂的话，问道。
“嗯。”
陈寂回完嗯后，突然觉得周围很安静，他听见了老板娘问旁边桌上的学生吃不吃辣椒，然后那两个男生一个说要，一个说不要。
还有刚进门的两个女生在讨论是该吃鲜虾面还是吃三鲜面，最后却一致选择了素面。
在这种安静又嘈杂的环境里，陈寂又听到阎渡问：“你和宋显当年，谈了多久？”
这个问题太猝不及防，以至于陈寂根本无法理解，宋显和谈了多久这一个词语和少了主语的句子放在一起时，是什么意思。
惊讶的情绪过后，就是放松，因为阎渡没有问出陈寂是不是背地里做出了许多擦边违法的事情。
“我和宋显？”陈寂愣神思考的时候，喜欢随手抓着东西，或者看到有喝的东西会下意识往嘴里塞，但那杯奶茶太冰，他猛地喝了那么一口，然后就被呛到了。
“咳咳咳，我没事”
陈寂弯下腰咳嗽的时候，感到阎渡起身然后坐到了自己身边，他受不了对方靠这么近，害怕脸红心跳会被发现。
“这问题很让人吃惊？”阎渡似是十分不理解陈寂这种突然的反应过度的行为。
“是的，因为我从来没和宋显谈过。”
阎渡七年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那时他总觉得问这种问题很傻逼，像个怨妇，在质问为什么陈寂说话不算话，虽然现在他也觉得这话很酸，但阎渡已经有些接受自己了。
阎渡憋了七年，终于问出了口，结果得到一个这么回答。
“你”他还在帮陈寂顺着背，动作很不自然，眉眼似乎又聚起戾气，“你别骗我。”
最后阎渡也没真正发脾气，他蹙着眉，盯着陈寂说：“虽然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
“啊？”陈寂又愣了，他觉得阎渡今天很怪，特别怪，而且说的话一句也不符合他平常的人设，“你突然这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阎渡极其不愿意旧事重提，就像他不愿意把，你和宋显谈了多久这个问题，摆到明面上问一样。
但今天他已经破例了，所以再进行第二次自己不喜欢的行为，好像也没多难了。
被认为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阎少爷，在陈寂的注视下，缓缓说出一个日期，“2015年7月5日”
7月5日是陈寂的生日。
“你那天说要在家过生日，结果晚上就和宋显出现在了槟城的一家酒吧里，宋显对你表白了，你没拒绝。”
“你答应了我，要做蛋糕吃。”
“我，有答应宋显吗？”陈寂的记忆力远没有阎渡那么好，他看了阎渡很久，在不自知说出这句反问后，才突然想起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