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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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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寂的头发没有剪成,因为他答应阎渡陪他去参加校庆。

    至于阎渡邀请自己的原因,陈寂觉得可能是单纯恶心自己,因为阎渡热衷于做一切能惹陈寂不开心的事情。

    四月下旬,总公司部会如期举行员工春游活动,往年陈寂因为无聊,都是参加的,今年一如既往。

    春游的地点在隔壁市的钰海,车程有四五个小时,出发的前一天,徐助理尽职尽责地来到老宅为陈总收拾行李,但不巧地是,阎大少爷也在家。

    对于这位不见其人便闻其声的阎少,徐危是有点怕的,因为他曾领教过闫大少的骂人功夫,不仅脾气坏,就连说的话也都让人无地自容。

    所以徐危尽量不给自己找事,规矩地打了个招呼就步履匆匆地向二楼走去。

    “陈寂要出差?”

    但阎少此刻显然心情不佳,翻报纸的声音哗啦哗啦的,蹙着眉叫停了徐危。

    “不是,明天公司员工要去春游,陈总也去,所以我来给他收拾一下行李。”徐危扬起职业微笑,指了指手中的行李箱。

    “他没手吗?让他自己收拾。”

    “啊?这……”徐危左右为难,他的顶头上司是陈总,但面前这位陈总的哥哥他也不敢惹。

    “放心,不扣你工资。”阎渡说完这句就径直上楼,接过了徐危手中的行李箱,“你可以走了。”

    “要不我还是——”要不我还是问问陈总吧,徐危是想这样说的,但被阎渡的眼神给吓退了,所以他闭嘴了。

    待人走后,阎渡在原地站了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拉着行李箱敲响了陈寂的门。

    自从回槟城后,阎渡的脾气愈发暴躁,他只要一看到陈寂那张脸,就会想到自己父母死亡的惨状。

    而陈寂好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阎渡发脾气时愈发温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即使让他去做很无聊很过分的事,他也不会拒绝。

    这种过度温顺的行为明明是最能安抚暴躁者的,可阎渡却因此更加烦闷。

    陈寂过了很久才来开门,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裤子也是黑色的,没穿袜子,泛白的脚趾踩在地板上,微微蜷缩,脸有些红,嘴唇也红,眼睛很黑,很亮,浑身透露着一股□□交易后的餍足。

    “你又发情了?”在闻到那股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后,阎渡攥着行李箱的手一紧,二胡不说把人推进屋子,关上了门。

    “别,你别进来”陈寂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伦不类,但他隔着门板闻到阎渡那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时,就控制不住地开门了,“我,对不起,你别进来了。”

    “你是不是有病?”阎渡的眉心好像一直就没有舒展过,他看着站在门口低着头的人,忍不住问:“发情期那么频繁,闻峥没给你开药?”

    “我有抑制剂,不用吃药。”陈寂似乎还想让阎渡出去,手一直搭在门把手上,但不知是力气不够,还是赶人的决心不够,他也就一直那么搭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阎渡的视力很好,况且他和陈寂隔得也不是很远,所以他清楚地看清了对方手臂上的针孔,有三个,而后阎少的脸更臭了。

    心情不佳,信息素自然也就不受控制地释放,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来说不是解药,而是催情剂,陈寂的眼神更迷离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是不是不应该成为omega,但没想多久,他就开始浑身发软,最后支撑不住自己,顺着门板坐到了地板上。

    “阎渡,你出去吧。”

    陈寂知道昨天自己又惹阎渡生气了,原因大概是他去陵园给阎父和阎母上了香,然后被阎渡撞见了。

    但当时陈寂觉得阎渡并没有多生气,反而是在回家后,自己接受了张老师,也就是上次来救急但被赶走的男人,的晚饭邀请后,阎渡才大发雷霆的。

    他的不悦表现的很明显,强势地贬低陈寂,警告他不要滥交,还说是不是谁对他好,都可以约出去吃饭。

    陈寂知道厌恶一个人会讨厌他的所有行为,所以把阎渡的这种行为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因为他这个人就不是阎渡喜欢的,所以做什么都不对。

    “别管我了”所以,陈寂重复着,“我等会就好了。”

    阎渡不是什么好人,甚至算上眦睚必报,他不好过,陈寂也不能好过,但现在看着陈寂难受的样子,阎渡又觉得很没劲。

    于是他上前拦腰把人抱起,走进了浴室,把人放到浴缸后,直接开了冷水。

    “啊,别——”陈寂受不了冻,很怕冷,他剧烈地挣扎,说着:“阎渡,你别管我了,我自己会好的。”

    “别他妈扭了”阎渡本来是单手控着陈寂,但对方挣扎的太厉害,所以他直接把人两只手攥一起,压到了头顶上,“按你那注射抑制剂的频率,那玩意早就对你没用了。”

    陈寂觉得自己的腺体快要爆炸了,生殖腔也很酸痛,眼眶和鼻头也很酸,大概是情愫和欲望太凶猛,模糊了意识,他开始自暴自弃地抬起双腿,勾住了阎渡的腰,“有用的,有用的,你放开我吧,阎渡,阎渡,你放开我吧。”

    “艹,我是不是让你别动了!”阎渡额头都露出了青筋,腰上的那双腿又细又白,腿的主人说着放开,但动作却截然相反。

    “阎渡”陈寂又喊了一声。

    “闭嘴,别喊我名字!”

    “哦。”

    凉水一直在放着,陈寂觉得冰冷刺骨,他费力地睁眼和阎渡对视瞬间,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他模糊地想起阎渡应该是知道自己怕冷的。

    以往上学时每年冬天,家里的温度都会烧的很高,阎渡那时尽管再不喜欢自己,也还是会给自己买围巾,但现在阎渡好像忘了,或许他记得,只是想惩罚一下自己。

    阎渡不知道陈寂为什么不挣扎了,缠在自己腰上的腿也放了下来,浴缸里的人闭着眼睛,呼吸粗重,表情痛苦,但变得很安静。

    “我不动了,你真的,先出去吧。”陈寂几乎是在哀求。

    阎渡闻言愣了瞬,随之放开了手,他又在旁边站了会,然后出了浴室。

    ——

    闻峥没想到阎渡有天还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而且问话的内容还是关于阿寂。

    只是对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好。

    “陈寂又发情了。”

    “我知道,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闻峥已经习惯了陈寂无规律的发情。

    “那你还不过来给他看看?你就这样当医生的?”

    闻峥闻言冷哼一声,“阎少,我不是alpha,以前阿寂靠抑制剂就可以挺过去,但是被你标记过后,发情期应该很难熬。”

    “让你再屈尊标记阿寂一下,估计也不答应。”

    “我也不知道当初阎少为什么抽风把人家张老师赶走,要是张老师来标记,现在阿寂估计也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阎渡一听闻峥提那个老师,脑袋就嗡嗡,“什么狗屁医生,屁用不顶!”

    闻峥这次被骂了,也没恼,他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突然说:“阿寂的身体就这样,分化的时候落得毛病,一直好不了。说真的,如果当初他被一个普通的alpha标记了,可能再次发情时也没这么难受,所以归根结底,阎少,阿寂现在变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

    闻医生说完就挂了。

    阎渡在陈寂的房里抽了半包烟,而后去浴室里把浑身冰冷的人给捞了出来。

    陈寂小腿上的烫伤好的差不多了,但留了疤,很丑,阎渡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又皱着眉把那人粗暴地用被子卷住。

    “唔,阎渡。”陈寂觉得自己好多了,原来冷水真的有这种功效,但在阎渡把手覆住自己的腺体时,他又觉得刚刚受的冷又是徒劳的。

    “别,别碰了”

    “陈寂”阎渡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他问:“你是不是也挺恨我的。”

    陈寂听不清阎渡在说什么,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希望阎渡能够放过自己。

    得到回答的阎渡,突然笑了下,他又说:“但是怎么办,我就喜欢看你这幅恨我入骨,还是不得不依赖我的样子。”

    随后他露出尖牙,没有犹豫地刺入陈寂的腺体。

    陈寂哭了,抽噎着很大声,不知痛的还是其他的。

    “艹,哭什么”阎渡因为这声音,硬的难受,但他不想承认自己会对陈寂产生除报复和捉弄以外的欲望。

    “我,嗝,我难受。”陈寂好像真的很难过,最后哭着晕了过去。

    晕倒的人还是一脸欲色,嘴唇被自己咬破了,红的晕目,阎渡盯着陈寂的脸看了会后,突然粗鲁地把枕巾扔到了他的脸上。

    随后,阎渡抽了根烟,又看了眼行李箱,打算明天跟陈寂一起参加那无聊透顶的春游。

    ——

    晚上的时候,陈寂才醒,他拖着疲软的身体下了楼,在看到阎渡后,有些无措地捂住自己的腺体,过了好久才轻声说了句,谢谢。

    而阎少却嗤之以鼻,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说,真要谢就给我收拾行李去。

    “行李?”陈寂愣了下,以为阎渡不打算在这里住了,他的心猛坠,问话时嗓音都有些抖,“你要,搬走吗?”

    “搬什么搬?我明天参加春游。”

    “啊?”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

    陈寂浑身酸痛,所以打算叫徐危来一起把行李收拾了,但电话还没打通,就听到阎渡说:“你亲手收拾,别偷懒。”

    过了好久,陈寂哦了声,慢慢地挪上了楼。

    公司的春游他参加了六次,每次都是一个人,但这次,变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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