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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前世今生不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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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的夜, 比白天冷了许多。几处篝火勉强散去了几分寒气,十几顶牛皮帐篷里燃着灯火,坚韧的牛皮隔绝了外面的寒气。

    而在另一处,一条条手腕粗的锁链将脏兮兮的奴隶锁在一起, 有男有女,有的穿着破烂的衣服, 有的穿着看起来比较富贵, 数量约有百来人,瑟缩着挤在一起。

    几个西漠人正守着篝火旁, 喝酒吃肉。

    突然,马蹄声传来, 这几个刚刚看着还闲适的西漠人立刻拿起武器, 起身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戒备着。

    两匹马儿踏着黄沙往这里奔来, 那马上的人穿着南郑士兵的盔甲格外显眼。就在西漠人准备招呼人攻击的时候, 只听得前面的马上一个声音喊道:〔阿部格,哈雷达。〕

    阿部格少主哈雷达?

    来这里的两人正是夜逍和哈雷达,他们两个骑着马跑了许久才到达最近的一处奴隶营。夜逍翻身下马, 看见那几个人还杵在那里, 他摘下头盔扔在地上, 〔还不给我拿酒来。〕

    这夜风太冷,骑马喝西北风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营帐里也刚好有人出来看情况, 掌管奴隶营的塞弋提一出来,就看见了狼狈的六皇子和阿部格的哈雷达。

    他眸光一闪,粗犷的脸庞露出恭敬的笑容, 脸上的两道疤痕都格外的亲切,〔原来是六殿下,六殿下怎么有空来奴隶营巡视?〕

    说着便招呼人请夜逍和哈雷达进帐篷,看他们分别搬了人下马,塞弋提只瞧见那哈雷达搬下来时,那倾斜而下的青丝,就知道搬的是女人。

    不是说六皇子和哈雷达跟着死士去截杀北陈公主,被裴明衍带领黑麟卫杀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倒似从北陈刚刚抢了女人回来?

    夜逍进帐篷后把人给放在自己的位置后,盘腿坐在虎皮毯子上,先是闷了一口酒水,才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活过来了。

    缩在后面的柳绵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抑制住刚刚被颠了许久,想要呕吐的冲动,眼睛氤氲着泪花望着牛皮帐篷。

    这里面气味很重,或许是因为烧的火用的是干牛粪,整个帐篷里都充满了一股骚气,不过显然这群西漠人根本感觉不到这骚气,拿着皮酒壶倒酒,撕着烤全羊吃着,爽快得很。

    柳绵手指扣着簪子上的纹路,寻着目光看向远处的方仪春。她的脸颊有些红,暑气未退,一路着了寒气,病情眼见着就加重了。

    她也是惨,才刚刚到汴城,生着病,还没有恢复好就被贼人掳了来。那贼人并不在意她是生是死,如同搬运货物一样粗鲁。对比起来,柳绵竟觉得掳她的贼人要温柔许多,至少不会一进来就直接给丢在没有毯子的空地处,而是放在身后的毯子上。

    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感觉到身后的西漠马贼起身,柳绵又闭上了眼睛。

    一路上被抱在一个帐篷中,里面很暖和,同样的有股明显的味道。想到传闻中,西漠人会吃生肉,饮生血,柳绵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你醒了?”

    柳绵听到抱着她的西漠人突然说话了,还是熟悉的北陈话,她就知道刚刚她的动作被发现了。

    躲是不可不能躲过的,柳绵睁开眼睛,脸上身上看着脏兮兮的西漠马贼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她心中慌乱,脸上却很平静。没有说话,只盯着他防备着。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夜逍虽然之前想对这小丫鬟怎么样,但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他又疲惫,知道小丫鬟一定很恐慌,自然也不打算做什么。

    外头西漠人送来了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夜逍看那小丫鬟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藏在地洞中,一张小脸上灰仆仆的,只有那水灵灵的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明明都要哭了,还是倔强的忍着。

    “你跟着裴明衍的小妾做丫鬟,倒不如嫁给我做侧妃。”夜逍试图安抚那个小丫鬟,“你放心,我母妃也是北陈人,她会对你很好的。”

    柳绵愕然地盯着那西漠马贼,他说什么?什么跟着裴明衍小妾做丫鬟?

    “我是西漠的六皇子,身份尊贵,嫁给我总比日后嫁给什么贩夫走卒的好。”

    柳绵表情僵硬,她才不是什么小妾丫鬟,她就是那个小妾!这人不知她的身份把她掳来,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会不会直接杀掉她?

    “给你衣服,关上吧。沙漠夜晚冷,你穿这盔甲既不保暖,也不舒服。”

    一套红色狐狸毛小马甲套不开叉的暗花圆筒长袍放在柳绵身旁,她看那六皇子要换衣服,直接背过身去。

    柳绵蹲在角落里,埋着头,忽然她听见女子的哭声,外面的锁链声震动,西漠人的笑声叫她心里发凉。

    世子会来救她的,对吧。

    她一定会等到他的,对吧?

    柳绵咽了咽干巴巴的唾液,有点口渴,她没听见身后那人的动静,回头看时,才发现那人已经倒头就睡了。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换了衣服,靠着帐篷的支竿休息。

    外面的哭声让她根本睡不着,进来时她看见那些被锁链锁住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有北陈的,也有南郑的,应该是西漠人从两国抢来的人。

    还没有睡到一会儿,柳绵就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本睡着的夜逍已经起来了,她又被夜逍抗了起来。

    〔黑麟卫!是黑麟卫!〕盯梢的人传来消息,把整个奴隶营的人全部惊了起来。那人从沙丘上滚下来,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撤!赶紧撤!〕

    〔黑麟卫怎么会往西漠来?〕塞弋提惊诧不已,但他已经让所有人都上了马,奴隶就留在这里,不打算带走了。

    夜逍也上了马将柳绵横放在马头,跟着大部队撤。他心里有些慌乱,看到哈雷达怀里的女人,用北陈话问了一句,“哈雷达,你从哪里抢来的女人?”

    哈雷达回过味儿来,看见怀里看着就很精贵的女人,“我在西厢房带过的,我看她也不受重视……”

    “我听说侯府从京城里来了个什么方姑娘,你该不会把她掳来了吧。不然为什么裴明衍才刚刚回汴城,又跑沙漠来了。”

    这话也说不清,马蹄声越来越密集,速度也越来越快。夜逍回头看向远处沙丘冲下来呢黑军队,心头发毛。

    该死的哈雷达,抢人也不会抢,把这杀神引过来了。

    〔北陈黑麟卫强是强,但这沙漠是我们西漠的地盘,想追上我们,也不怕被女神桑阿吞了。〕塞弋提心痛地看着那些抢来的奴隶,损失惨重,到时候跟三皇子也不好交代。

    不过壁虎断尾求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狠了狠心,招呼手下们戴上必须得食物和水,直接向着沙漠深处去了。

    已经追进沙漠边缘的黑麟卫却停了下来,为首的裴明衍抬手止住了军队,他望着如沙子汇入沙海的西漠人,不一会儿便已经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在沙漠里追西漠人,是傻子才做的事。他握着缰绳,夜空中冷月如钩,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他面临着重生之后最艰难的抉择。

    追,意味着他可能失去才攻下来的汴城,失去霞阴,失去即将得到的颖城。

    不追,他将永远的失去她。

    一个不容忽视的念头再次浮上他的脑海,柳绵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是裴明衍在刘家地窖呆的第二天,他身上的伤已经化脓,整个人高烧不退,意识很是模糊。

    幽暗的地窖里,没有一丝灯光,连时间也变得模糊起来。裴明衍靠在土墙上,手还捂在伤口处,血垢积攒在指缝中,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了。

    那盏烛光又重新下来了,小妇人白皙的脸在烛光的辉映下仿佛世外的仙子,睡凤眼担忧地看着他。

    她找来了草药,正蹲着要挪开裴明衍的手,却被反应过激的他直接拧住了脖子。

    “侯爷,是……是奴婢。”小妇人的声音惊慌失措,纤细柔弱的脖子在他手中随时可能被拧断。

    裴明衍听到声音,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着惊惧不已的小妇人,手松了开。他的呼吸沉重,连气息中都带着血腥味儿,在舌尖上缠绵不去,死气沉沉。

    她白嫩的手指轻轻为他解开腰带,将外裳打开,又解开里面的内衣。看到翻开的血肉混杂着脓黄的血水,她的脸色苍白,咽了咽口水,“侯爷,奴婢给您换药,可能会有点疼。”

    “匕首。”裴明衍说话时牵扯着伤口,眉心皱得越来越深,像化不开的结。

    “匕首?”小妇人不明所以。

    “我的靴子里,有匕首,拿火烤过给我。”裴明衍说话吃力,连手指都是烫的。他知道如果不割下那些化脓的血肉,即便是敷药也无济于事。

    小夫人找到了匕首,拔出刀鞘,将刀刃在烛火上拷过两面。

    她似乎知道裴明衍要做什么,“等刀子冷一点吧。”

    裴明衍手指动了动,抬手,小妇人软软的手指落在他的掌心,将匕首递给他。

    在她因为害怕而有点躲闪的目光中,裴明衍将仍旧发烫的刀子放在了伤口处,利落地割了下去。

    滋滋声听着渗人的很,裴明衍的神情却越来越空洞。他仿佛割的不是自己的肉,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伤痛,整个人表情漠然。

    匕首从手中滑落,叮地一声落在地上。裴明衍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了,他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他的腰间传来疼痛,裴明衍复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小妇人正握着他的匕首继续他未完成的事。因为她的右手在发抖,所以她只能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来,一点点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

    明明害怕得不得了,却还是咬着牙,逼着自己狠下心去从活人身上割下血肉来。

    “疼吗?”最后一刀割下去,所有化脓的血肉已经彻底清理干净了。因为匕首的温度,血也直接被高温烫成痂止住了。

    柳绵是吗?

    裴明衍想着这个名字,看着她讲苦涩的草药咀嚼碎了,涂抹在他的伤口处。或许是因为知道安全了,他的意识一松,眼前的世界彻底黑了过去。

    再醒来,他已经躺在了一张临时弄好的床上,底下垫的是茅草,但是上面的垫子却是洗的干干净净的上好褥子,铺了一层蓝色的绣鹤床单。

    再这样幽暗的地方,一丝光亮都进不来。人总是容易感到极深的困顿不安,他在黑暗中等待着,等待那盏灯光会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睛担忧地望着他。

    他总在想,那双眼睛背后会不会又有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会不会又有什么的迫不得已,以此为借口来剥夺他,伤害他。

    每当想到这里,裴明衍就想要拿起自己的剑,将它刺进那柔弱的身体中,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所有的背叛和伤害加诸于他的身上。

    但是很快,他又会陷入矛盾的自我厌弃之中。高烧在折磨着他的意识,回忆在一点点榨干他对于生存的渴望。如果就这样死在那些人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是否就会觉得安心了?

    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呢?

    父不父,母不母。妻不妻,子不子。天下竟有这般可笑的事情,他在别人眼中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个。

    地窖的门又被打开了,裴明衍虚眯着眼睛看向那处光亮,外面应该是白天了吧?光线刺得他眼睛疼,小妇人又下来了,她将门关上后,一切又陷入黑暗之中。

    “侯爷,你醒了吗?”

    她的声音弱弱的,似乎是担心他醒了。不好面对他。又似乎是担心他从此不醒,成为一具尸体。

    裴明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这喝黑暗中,他隐隐能看见她的轮廓,闻到她身上的花香。随便她吧,她想做什么,都随便她吧。

    如果刚开始受伤被追杀时,是本能地想要活着。当一切都停歇下来,平静下来时,却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对生命怠惰。

    “侯爷?”小妇人摸索着走到他的床边,蹲下来,她没有带油灯下来,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让她有点紧张,“侯爷?”

    裴明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她握住了,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腕脉上,感受到上面的律动,才微微舒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

    “外面那些人还没有走。”不知道他还醒着,小妇人一个人碎碎念着,“相公说他帮你去联系你的手下去,叫我好好照顾你。”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相公二字,裴明衍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来得奇怪,他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一昧隐忍着。

    “我给你熬了粥,香喷喷的瘦肉粥,等你醒了,我就给你带下来。”

    小妇人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是个没用的人,帮不到侯爷,也帮不到相公。家里的米也快没有了,爹娘因为帮了我们,被太太不知道卖去了哪里,我好想他们。侯爷,你要是好了,能不能帮我把他们找回来。”

    果然救他是有目的的,裴明衍仿佛终于得到了应该得到的答案,这个答案没有那么坏,利益交换,是他最习惯不过的。没有期待,也就没有悲伤,或者被辜负的难过。

    “大概侯爷也找不到吧。”小妇人吸了吸鼻子,明明已经成亲几年的人了,偏偏还跟个小姑娘一样爱掉眼泪,昨夜那个在人前逞能的模样倒一点没有了。

    “侯爷,你要快快好起来。北陈百姓的生活太难过了,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只有你好起来了,才可以告诉陛下这些事情。相公想要跟陛下说,可是陛下不听,侯爷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裴明衍漠然地听着这些天真的话,有些想笑,那笑里的冰冷的意味更多。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听那些话。所有人都在求他做这样事,做那样的事。那些哀求曾经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身上,而如今他已经学会了麻木。

    地窖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裴明衍快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小妇人才小声道:“世子。”

    她叫的不是侯爷,不是相爷,而是世子。那声音轻得若不是仔细听,压根就听不见。“世子,你记不记得以前听雨轩有个种花的小丫头。”

    “你一定不记得了。”

    “我那时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每次都守在小花园里,看着你从正屋出来,走过穿廊,去刘太傅那里进学。”

    “我其实偷偷喜欢过你,偷偷的,没有叫任何人知道。”

    “我嫁给骏哥哥后,其实一直不开心,娘不喜欢我。”

    这个娘,应该指的是刘骏的亲母,裴明衍猜测到,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那种奇怪的不舒服感越来越厉害。

    “她觉得我身份卑微,配不上骏哥哥。我很努力,很努力,可是还是不行。我每天都给骏哥哥做衣服,给爹娘做衣服。我起得很早很早,睡得很晚很晚,可是还是不行。”说起这个,小妇人格外伤怀,“我那时就在想,如果我没有嫁给骏哥哥就好了。我身份低微,叫别人笑话他。又生不出孩子,叫娘不喜。”

    或许是因为有了一个“睡着”的听众,小妇人念叨了许多话,“后来我想着给骏哥哥纳妾,后来有了孩子,我以为娘就会喜欢我了。但是骏哥哥跟陛下说话,讨陛下不喜,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没了,家也没了。”

    小妇人擦了擦眼泪,没有继续说那些苦楚的话,她呆了一会儿,像是在发呆,裴明衍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又喃喃道:“主子,你说人的一辈子怎么会过成这样呢?所有人想要的,都永远得不到。原本拥有的,却永远、都在失去。”

    最后两句话,像是一击重锤敲在裴明衍心上,他躺在那里,伸手想要拉住那个小妇人,她却已经离开了。

    裴明衍开始了每天的等待,等待那个小妇人从地窖下来,他装作不省人事,看她着急地给他喂粥喂药却喂不进去的模样后,才顺着她慢慢吞咽进去。

    她经常说一些自己的事情,但常常是关于他的,他从她口中了解到那个他自己都不曾了解的自己。

    裴明衍觉得自己前半生过得想个傻子一样,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知道什么忠君爱国,什么以身报国。身边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不过是个傻子被人溜得团团转,到最后还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过去没有意义。

    但在小妇人口中,他却是世上最优秀的人。她每日都等在他出行的路上,看他跟在提灯的小厮身后,踏着还有几颗零星的天色离去。

    她在花园里偷偷望着,少女的心思隐藏得太好,好到裴明衍那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的听雨轩里还有这么一个又美又娇的小丫鬟。

    那种不舒服感越来越浓,直到某一天他没有等到下来的小妇人,他呆在地窖之中缓缓坐起身,方知道那不舒服感是源自什么。

    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人,却在种种错失中连相遇都没有。原本该属于他的人,却在流年中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为他操持家事,辛劳一生。

    而他自己呢?身边只有背叛,只有利益,只有那些可恨又无可奈何的人。裴明衍第一次生了强夺别□□子的念头,终究还是按了下来。刘骏毕竟是在为他奔波,于情于理,他若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变成了他自己都不屑的那种人。

    当刘骏不珍惜的时候,他自然可以获取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呆在自己身边。

    在小妇人的口中,那刘骏虽对她有心,但多是兄长式的照料,并没有太多的男女情愫。或许经年累月的相处有了夫妻之情,但那种情分却并没有让她过得很好,想要离间两人太过容易。

    裴明衍决定等,然而他的等待迎来的却是她自尽于刘骏的尸体旁,永远的阴阳两隔。

    而这一次,他还要等吗?

    利用黑麟卫攻下颖城,逼迫西漠交出柳绵,这是最好的方法。

    他所做的,只有等而已。

    裴明衍睁开眼睛,“你们前去颖城,按照计划行事。”

    他腿一踢马肚,朝着西漠人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将军!”李恶着急道。

    然而他的黑马疾风,已没人能够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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