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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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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如月一双清凌凌眸子看着她,问:“清宁,你看我行么?”

    “嗯?”

    宋清宁有点茫然,她不开店了?

    陈如月说开了头,接下来的话顺畅很多:“我会做手工,缝补、剪裁、做衣服都行,虽说比不上专业的裁缝,但如果不追求衣服新样式,我衣服、裤子都能做得来,我这里还有台缝纫机,时间的话,每天几小时没问题的……就是,不知符不符合条件?”

    隔着厚厚的黑布口罩,陈如月声音显得有些木,和平时不太一样。

    “符合啊!”

    宋清宁听她愿意来,相当高兴,当即拍手道:“没有比你更符合的人选了!”

    之前没敢想邀请她入伙,主要是觉得,人家经营旅馆,基业不小,怕是看不上自己这刚刚起步的小生意。看着陈如月忐忑的眼神,宋清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道:

    “姐,你要是来做,薪水翻倍。”

    陈如月瑟缩了下,忙推辞:“不用不用,你带着我买果篮,已经让我赚了不少,这个不用额外,你给别人开多少,给我多少就行,就是……”

    “那不行,你和别人可不一样,至少要翻倍!要是你不经营旅馆了,完全跟我合伙,那不止给你开薪水,抽成股份都要给的……”宋清宁不跟她见外,说到后面,见她面露恍惚,不由停住,又放缓了声调,问她:

    “怎么了?如月姐,你刚要说什么?”

    陈如月面上多出了些许不自在,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眼圈霎时就红了,说道:“清宁,我不把你当外人,有件事求你帮忙……”

    宋清宁一怔,忙说:“你说。”

    陈如月掩上门,把她拉倒屋里:“咱们虽认识不长时间,可我知道,你是个可信得过的人……我、我……”

    陈如月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宋清宁半抱住她,轻拍着脊背给她顺气,柔声道:“我听着呢,你慢慢说。”

    眼泪滚落到黑色口罩边缘,尽数被棉布吸入,陈如月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家里这情况,说来难堪,但也不得不和你开口……这段时间,我跟着你赚的钱,你能不能先别给我,也不要存在我名下,你先帮我收着……”

    “我没和家里男人说,给你代卖果篮有钱赚,他不知道……不然,早给收了去了……”

    宋清宁恍然猜到了什么。

    “我跟着你干,多少赚些钱,留给我女儿,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他们家那群人是不会善待我佳佳的,到时候……孩子长大了,上学什么的,要花钱的时候,还麻烦妹妹关照着我女儿……”

    说到后面,泣不成声,泪珠子直往宋清宁手上砸。

    宋清宁被她决绝的眼神镇住了。

    好端端的,她竟是要托孤。

    “这是咋说得,女儿当然是你要看着她长大啊,等她家人了,你还要亲手给她蒙上嫁纱呢……怎么突然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宋清宁掏出手绢,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再看她半遮脸的口罩,越发觉得,她突然戴这个,并非是她下意识觉得的过敏。更可能是……

    陈如月掉着眼泪,拉住她的手,哽咽:“我是,怕我自己活不到佳佳长大的那一天了。”

    声音哀婉凄绝,背后,竟是死意。

    宋清宁一阵,紧紧抓住她:“你可不要做傻事!”

    陈如月摇头,表示她误会了,自个不会做傻事,世上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她还没看够呢,怎么舍得自己动手离开?

    她担心的是,董成岭迟早会动手打死她。

    她两眼一闭,解脱了也不怕什么,可她可怜的女儿,才那么大,陈如月实在不忍心见佳佳也步自己后尘,将来,也受这一番罪啊!

    宋清宁半搂着她坐在床边,听着低声说着,许久,起身去给她到了杯子热水,问:“那男人逼的你活不下去,考虑过离婚么?”

    陈如月失声痛哭。

    “我想离!我做梦都想离了他!那个禽兽,虎毒不食子啊,他简直禽兽不如……我和他说要离婚,他威胁打死我就算了,还说我死了后,他要把佳佳给卖了!”

    说着,嚎啕大哭。

    存了许久的压力终得宣泄。

    宋清宁见她哭的压抑,又将她楼入怀中,半抱着,轻拍她顺气:“不会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可以保护好自己,没有人能轻易伤害我们……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陈如月将脸埋在她肩头,哭到失声。

    宋清宁就这么抱着她,任她发泄,等呜咽声渐歇时,才试探着问:“姐,他是不是又打你了?你戴着口罩,是不是……有伤?”

    陈如月一双杏眼定定地看着她,稍后,缓缓地摘下了口罩。

    !!!

    宋清宁看了这景象,汗毛都瞬间立起,咬着牙骂道:“这个人渣!!!”

    陈如月低垂了视线,眼中只剩麻木。下半张脸青肿,血污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分外刺目。

    她就说怎么傍晚回来,见陈如月带着口罩呢,最初以为她是过敏,后来猜到些许,觉得她可能脸上有伤。

    可不曾亲眼见,宋清宁做梦也想不到,她下半张脸,能伤得这么厉害!

    双手紧握成拳,宋清宁恨恨道:“走,我带你去验伤,我们告他去!”

    “他和我说,告他没用的,法院不会管两口子打架的事,家里男人打老婆的多了,他说,没见法院判谁离婚了……”陈如月声音木木的,像那砧板上的红肉,没了生机。

    “去他的不管!等他关进去了,就知道管不管了!”

    宋清宁咬牙,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她沉下心,认真看着陈如月,问:“姐,我认真问,你想好,真想和这人渣离婚,让他付出代价,包括可能要将他送进监狱么?你要是确定,我帮你!”

    “想,做梦都想。”陈如月木木地回答。

    说完了,竟站起身,伸手缓缓解开了衣服扣子……

    雪白的肌肤上各式伤痕遍布,有陈旧的乌青,也有鲜亮的青紫,新伤旧伤,层层交叠。

    看得宋清宁眼泪也唰唰地留了下来。

    她从没如此近距离看过家暴,以前,她在电视上、网络中见过这类情况,但从没有一次,让她感受如此深切。

    心脏就如被拳头重击了下,又被绳子层层包裹勒住,难受的说不出话。

    陈如月披上衣服,面色淡淡,接着拿起了口罩戴好。

    宋清宁注意到,即便如此,她头发还是整洁的……应是暴力过后,在无人看见的地方,自己梳洗整理过了。

    真无法想象,那时候她该是什么心情。

    垂下视线,宋清宁努力平复了心绪后,才抬眸看着她,说:“我帮你!不止要跟他离婚,还得让这禽兽付出代价!”

    陈如月说了,她和董成岭结婚这些年来的过往。

    起初时候,也甜蜜过那么一阵子,只是很短暂,还未等她适应过婚后生活,男人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时常控制不住情绪,大事小事发脾气,摔东西,慢慢过度到,动手推她。在她生了女儿之后,男人头一次将她打伤了。

    陈如月看在还不会走路的女儿份上,忍了过来。

    后来家里经营旅馆,手头宽裕了些,更主要的是,她在旅馆忙里忙外,能挣到钱,董成岭有钱花了之后,倒是很久不曾对她动手。

    一来一去,她女儿佳佳也就长这么大。

    直到,董成岭见她好几年都没再怀上,生不出儿子来,带她去了趟医院……之后,她又回到了刚生完佳佳时的状态,时不时挨打。

    而且,越来越重。

    董成岭喝醉了要打、挣不到钱也打,赌输了钱更是会打。陈如月浑浑噩噩的,多次都是看到女儿的份上,忍一忍。

    直到某回,她胳膊都被打折了,陈如月才恍然起了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的念头,她第一次清晰地想离婚。

    不料,一提出来,却迎来了更惨厉的暴打,男人还扬言,再敢说离婚,就直接弄死她!

    陈如月曾试图回娘家求助。

    她爹知道她境况,也跟着红了眼,叹息家门不幸,叹她命不好。但她一说要离婚,她爹沉着脸不同意。

    还说,十里八乡,没听说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是离了婚的,他家也不能开这个头。

    她娘好言相劝,举各种例子,让她回去凑合着过。说什么,让她平时少倔,听话些,尽量少惹他男人,慢慢的等两人年纪大了,性子也就平和了。

    ……

    陈如月说起这些事,眼睛如无波澜的死水:“我知道,他们为啥不想让我离,爹嫌丢人,我娘则是觉得我能从乡下嫁到市里,是高攀了亲戚家,她还指望董家给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介绍工作。”

    “为了儿子的命,不顾女儿的命。”

    陈如月说着,笑出了声,眼底却无伤痛,只剩麻木。

    宋清宁用力握住她的手,说:“你自己永远要最疼爱自己,有了这份完满的自爱,其他的有也好,无也罢,人都能好好过下去。”

    “毕竟,世上还有那么多美好着我们去发现。”

    陈如月回握住她,用力点头:“你说的是,我这些天是看清了,妹妹,你有办法,我要是想离婚,想摆脱他家,越快越好,现在该怎么办?”

    “和他商量是不成的,之前和他提起,他打了……”陈如月说不下去,指了下嘴角处的血污,道,“他只说,打死我后,卖了佳佳。”

    “我打听过,我娘家周围也不是没有离过婚的妇女,他们是娘家兄弟去婆家一顿打,男人不同意,娘家兄弟就打到同意为止。”陈如月说着,自嘲:“我娘家弟弟是指望不上的,他还等着董家人给他弄工作呢。”

    陈如月知道,这个时候,女的想要离婚,并不容易。官家不断家务事,即便她去办事处,男的不同意离,人家也只是调停劝解,对她没有什么实质帮助。

    回来后,董成岭只会变本加厉打她……不然,她又怎会轻易存了死志。

    ……

    宋清宁听了详细情况,拉着她手,问:“信不信我?”

    “信。”

    宋清宁:“我们先去报警,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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