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归
“怎么会这样？！顶住！无论如何也要保持灵台澄明！”幽急迫的声音突然在此时响起。
“哈？顶住啥？！”
就在文歧疑惑的同时，一股灵气组成气旋已经在他的头顶三尺处凝聚。
更往上的天空之中，流云汇聚，电光翻滚。
“咔！”
流云中九条银蛇般的电光汇聚成了一个泛紫色的粗大雷龙，顺着文歧头顶形成的气旋，直接批在他的脑袋上！
“操！”
一切尽在电光石火之间，以至于文歧这一句脏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电光过后，方才还意气风发的一步踏出即先天的修士，已经变成了地上一堆冒着黑烟的人形焦炭。
星移斗转，又是晨曦。
此方天地下，微小而清脆的声音响起，是附着在文歧身上那些焦黑发生了皲裂。
意识开始苏醒，文歧的身体挣扎着爬起来。
一块一块的焦黑和大量粉末随之而下。
“咳咳。”文歧被呛的咳嗽。
一边挥手，一边睁开眼睛。
烟尘散落之后，文歧已经站了起来。
翅果的全身光洁如玉，配上一头灵动的长发，隐隐有出尘之感……等等！
老子头发呢？！
文歧伸手摸了一把头顶，滑……
本能的低头，没有了森林，山丘更显挺拔。
“呃……”
凝神内感，体内十二条主经尽数炼化，灵气在其中循环往复。身体好似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这就是先天么？”文歧自语。
“是。先天。”幽的声音响起。
“您没事儿就好。我刚刚经历的是天劫么？”文歧。
“不是刚刚。是三天前。”幽。
“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啊！我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文歧。
“因为有一个瞬间，你已经近乎寂灭。”幽给文歧解释，道：“应该说如果不是本座寄宿在你的灵台之上，你很可能还有经历百天的灵识重生。”
“听起来很可怕啊！啧，您也是，应该提前告诉我会有天劫的。”文歧埋怨幽。
“……本座就从不曾听闻，先天还有天劫这一说！”幽的声音也很费解。
“哈？！别人都没有么？”文歧一惊。
“真元心意斩，羽化渡天劫！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本座给你翻译了吧？”幽。
“先天、真元、羽化……也就是说，我的天劫，提前了整整两个境界？”文歧惊疑不定问道。
“天劫者，湮灭道化之异数者。你一个先天，算什么异数？！”幽。
“呃，那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文歧问出了他此时最关心的事情。
“天劫不仅帮你梳理了刚刚打通的经脉，还将你身体内经年积秽之物尽数湮灭……”幽。
“所以，是好事儿。”文歧。
“可是……天劫本不该是你这个区区先天所能扛过去的！”幽。
“……”文歧。
“原本本座还不甚在意。看来现在你要告知本座，此墨宝是如何得来的了。”幽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家传。”文歧。
“详细些。”幽。
“呃，反正从我十五岁记事儿起，这幅画就挂在墙上了。之前为了交学费，我还有把他卖了了的打算。”文歧。
“你，十五岁记事儿？”幽。
“是啊！十五岁记事儿不是很……操！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觉得十五岁记事儿是不正常的？！！”文歧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
“你的父母亲人？”幽。
“我就是一个人啊！从我十五岁……啊！！！！”文歧只觉得只身灵气乱涌，头疼欲裂。
“静！”幽的声音在文歧的灵台中响起。不是平时的声音。恢弘浩淼。
文歧的灵台恢复清明，瘫软在地，眉头紧锁。
“不要想了。你的此前种种被人抹除了。那人手段很高，高到即便本座就寄宿在你的灵台之中，都没能发现异样。”幽的声音有些疲惫。
“为，为什么会这样？”文歧。
“这个问题，恐怕本座的本尊都难以回答。而且，答案这种东西，与其问别人，倒不如自己去找。”幽。
文歧闻言怅然，肚子也在此时叫了……
在小溪里洗了澡，顺手抓了条星剑。
不是灵鱼慢了，而是已经先天的文歧快了。
星剑锋利的鱼鳍抓在手里微微有些刺痛，却是未能割开文歧的皮肤，稍微将灵气聚集，那轻微的刺痛感也随之不见。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文歧听从幽的建议，并没有开启先天境界的修行。只是静静感知经脉中流淌灵气韵律，熟悉已经踏入先天境的身体。
这是一个沉淀的过程。
直到有一天，头发已经长出来的文歧皱了皱眉。
“感觉到了么？”幽。
“嗯。这个空间已经在排斥我了。”文歧。
“时间要到了。”幽。
“这就十年了啊！果然是修行不知年月！”文歧感慨，道：“趁着还有时间，您受受累说说下一次进来的事儿吧。”
“灵气以及机缘。”幽。
“呃，灵气好理解，机缘是怎么回事儿？”文歧不解。
“这个墨宝是你的么？”幽。
“呃。我大概明白了。”文歧说着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寺庙的山门。
“你打不开的。”幽。
“我也这么觉得。”文歧说着，把手放在了山门上，又道：“可先天这么久了，总想试试我到底能做到那种程度啊。”
幽没在出声。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个金色的漩涡开始形成。
文歧心念所指，周身的灵气开始沸腾。
“哈！”
随着文歧口中发出的断喝“吱嘎嘎”门轴开合声响起。
文歧浑身肌肉青筋一同暴起，另一只手也按在了山门之上。
“噗噗”声响。
文歧脚下的一双鞋子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直接爆开。山门之下的条石阶梯上，也留下了文歧的一双脚印。
就在文歧力竭的瞬息，山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
文歧，也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天空之上，漩涡彻底形成。
“呼。”
看着墙上的的《山寺桃花》图，文歧知道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