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旋转的方向2
“这也太难了吧？”听完刘家河对规则的解释，张亮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可能赢的感觉。
见到刘家河的时候，张亮有些吃惊。他完全失去了昨天比赛时的自信神情，那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消失无踪。他看起来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满脸都写着无助与绝望。一见到张亮，便嘟哝着“完了”、“一切都完了”，即使唐元对他说明了新的计划，他也一点没有振作起来。
“那是绝不可能的。”他叹息着说，“第二轮比赛，不可能有破解之道的。”
说起来，第二轮比赛的规则和第一轮大同小异，道具也一样。不同之处在于，这次不再是押注大小，而是需要押注具体的点数。押中正确的点数，卡内的金额翻倍，错误时则金额减半。每人同样有且仅有十次押注的机会。
“不用弹子球的时候，押中的概率是六分之一，即使用了弹子球，排除了两个不可能的点数，押中的概率也只有四分之一。”见刘家河提不起精神来，唐元代替他向张亮分析了起来，“这种情况下，理论上是必输无疑的。”
“而且特殊骰子在这一轮没有任何帮助。”刘家河勉强坐起身来，补充了一句。
张亮认真地想了想，的确如此。不管是普通骰子还是特殊骰子，通过弹子球上的点数都只能排除掉两种可能，押中的概率太小了。他不禁开始动摇起来——叶子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通过的条件是什么？”
“在原始金额的基础上翻十六倍，”刘家河冷笑一声，“太夸张了！”
第一轮比赛，需要达到初始金额的四倍才能晋级，这已经让张亮觉得很困难了，没想到第二轮比赛在押注难度大为提升的情况上，晋级条件却反而更苛刻了。按照这个条件，如果一个人独自进行游戏，需要在十次押注中至少押中七次才能晋级，而每次押中的概率理论上只有四分之一——这简直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历史上，曾经有人晋级过吗？”张亮好奇地问。
“从没听说过。”刘家河好歹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倒是听说过。”唐元认真回想着，“七十多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个通过第二轮比赛的选手。当然，他也就自然成为了那次比赛的冠军。”
“谁啊？”
“他叫袁博，本身就是逍遥会的信徒。比赛时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通过这次比赛，一下子便在会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声望。几年之后，他就顺利成为了逍遥会的会长，一直做了四十多年。”
“他现在还在世吗？”
“不知道。三十多年前，他突然决定不再过问会中之事，主动辞去会长之位。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各自在心里想着什么。刘家河似乎慢慢从绝望中走了出来，喃喃说道：“如果此事属实，那说明第二轮确实有破解之道。”
“当然，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唐元继续鼓舞着大家的士气。
“如果我没记错，比赛一共有三轮。”张亮突然说起别的事来，“我很好奇，第三轮比赛是什么？那位袁博，他通过第三轮了吗？”
“没有。”唐元摇了摇头，“不仅是他，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通过第三轮。在一个逍遥会长老的回忆录中，曾经写到袁博对第三轮比赛的评价。他说，第三轮的难度与前两轮相比，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除非是神，否则根本不可能通过。’据说这是他的原话。”
“有人说，通过第三轮之后，可以得道成仙，从此脱离巨井的束缚。”张亮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传言，“是不是就是从袁博这句话里引申演变而来的啊？”
“有这个可能。”唐元点了点头，“传言嘛，总是不断扭曲变形，越来越夸张的。得道成仙什么的，大家听一听就好了，不必当真。”
聊了这么久，原本笼罩在三人间的那种沮丧之气已经淡了很多，大家多少都轻松了一些。唐元在吧台点了一些酒水，三人一边聊，一边喝了起来。
在某个时刻，张亮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赛场中。
“她……她来了！”声音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嘶哑了。
三人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看去，气氛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叶子在张亮靠近的第一刻便看到了他。她还是昨天的扮相，清秀的小伙子，看上去像个不通世故的年轻大学生。老实说，看到叶子今天仍然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赛场，张亮很有些惊讶。毕竟她在昨晚做下了如此血腥之事，而赛事的组织方逍遥会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任由她继续参加比赛。是被叶子的惊人之举震慑住了，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在秘密积蓄力量，准备致命一击呢？
“我知道你和唐元有些交易，也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叶子招呼张亮过来，“唐元不过是个掮客，这种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你们不影响我做事，你们想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明白我意思吗？”
张亮认真地想了想，似乎叶子并不反对自己试图模仿其策略的行动。要么是她极为自信，其策略并不是简单旁观就可以看穿的，要么就是她懒得搭理唐元这些人，觉得就算模仿她的策略晋级比赛也无所谓，对她并无影响。
“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张亮心里一紧，生怕对方又抛出一个让自己无法拒绝的艰巨任务。
“晚上十二点之前，和我汇合。”
张亮一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今晚，两人仍要一起抵消瞬移。此事并无为难之处，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点头答应了叶子的要求。
看来叶子对今天的比赛很有信心。不仅如此，他还做好了留到明天，参加第三轮比赛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