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十一章 奇怪账目
围观的群众一看到警车到来，立马有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警察啊，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一个小老板模样的人首先围了上来。见他当了领头羊，便又有几个人一起凑了上来，纷纷嚷嚷着让警察做主。
“你们是什么人？”老康一脸不高兴地问道。可能由于老康一眼看去年纪就偏大，所以被围观的人立即把他当成是这几个警察中最高的领导了，于是，大家撇开张剑东，纷纷要老康为他们做主。
“我们是这个工厂生产的品味牌花生油的经销商。”其中一个带头的说道，“媒体一曝光，让我们还怎么活啊？”
“是啊，手里的花生油全部都砸到手里了。”其他的小老板也跟着嚷嚷，“我的客户都到我这里来要求退货，这可怎么办啊？赔死了！”
接下来，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多么惨，赔了多少钱云云。
“哦？”老康脸上明显露出不快的表情，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剑东。对于这些经济案件，张剑东毕竟觉得自己不熟悉，没敢随便发表意见。
“好。大家都别吵！”老康发话了，朝自己手下说道，“小朱，你拿个本子，详细记下各位老板的信息和手里现存的品味牌花生油，以及他们卖出的数量。我们要对百姓有个交代。”
迟疑了一下，老康手下的小朱警官还是拿来了本子和笔。各位经销商老板一看到这里，一个个喜笑颜开，像看到了大救星一样，纷纷夸起还是警察为民做主啊。
不一会，登记工作基本结束。
“在场的还有没有没登记的？还有没有漏登的？”老康抄起刚刚登记用的笔记本，瞅了一眼，狡黠一笑，然后冲那些小老板说道，“一天之内，把自己手中剩余的劣质花生油全部上交到工商局，不得遗漏。同时，跟工商局说明已经销售的情况，对于回来退货的消费者，你们必须无条件退钱换货。”
看着一个个瞪着大眼睛，感觉被欺骗了小老板们，老康又对小朱说，“拿好你手里的证据，他们如果敢不主动配合工作，我们上门协助！”
“这位警官……”一位紧张的略显结巴的小老板确认自己被警察“骗”了，于是说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更加亏了吗？”
“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闹！我问你们，经销劣质花生油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查看品味的合格证？有没有怀疑为什么品味花生油的出厂价是同类型产品的一半？低价进，高价卖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嫌利润太高？从你们手里，把油送上了消费者厨房，有没有想到会伤害百姓的健康？”被老康这一连串义正言辞的质问，这些人顿时哑口无言了。“我刚才就说了，我们要对百姓有个交代！”
看着下面一个个目瞪口开却又垂头丧气的小老板们，老康继续说，“我们知道，你们也是受害者。你们的损失，这个公司会赔给你们的。但我还是要劝你们，不要被赚钱蒙蔽了双眼，多经销一些质量合格的产品。否则，后悔的还是你们自己！”
这些本想把事情闹大，借以获得更多赔偿的小老板们顿时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看着自己留在笔记本上的信息，悻悻地回去准备到工商局投案了。
“老康，姜还是老的辣啊！”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张剑东不禁对老康竖起了大拇指。“略施巧计，就把他们摆平了！不但化解了冲突，还避免了剩余的劣质油继续流向市场。”
“一点小手段而已。”老康笑了笑，谦虚道，“见多了。这些人，赚钱的时候，对产品质量不管不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问题了，又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走吧，进去办正事！”老康一挥手，几位警察便跟跟在他身后往厂区走。而刚才堵在门外不让外人进入的品味工厂的职工，此时则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有几个殷勤的，眼见自己的老板大势已去，竟然还主动给警方指路。
按照来时路上的分工，老康带领手下直奔财务办公室。而张剑东则带领善于现场勘验的小虫和技术刘进入了老板徐晓腾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比较宽敞，装饰也不算太豪华，而且物品摆放略显凌乱。这让张剑东不禁想起了在明东岛上，姜皓清先生的那个精致、讲究的书房。“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张剑东心里想。
毕竟三人不是来做办公室装修的，在办公室门口简单环顾一圈以后，立即戴上头套、脚套和手套投入工作。
小虫的勘验重点是地面，尤其注重地面是否有凌乱的脚步痕迹和拖拽痕迹。因为考虑到如果是在办公室将方一川击倒，那么在托起和移动方一川的过程中，必然会伴随凶手凌乱的脚步，和将受害人拖拽的行为。
小虫用十三波段扁平光刑事现场勘查专用灯，慢慢向地面扫去。在大面积的扫射没有发现异常后，又开始在办公室逐个区域地仔细照射。
而技术刘的勘验重点则在墙壁、办公桌椅的外侧等区域，主要是考虑如果现场有过打斗，应该会留下相应的剐蹭痕迹。
而张剑东则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办公室里的各个角落，希望能发现哪怕是一丝的异常。
结果，三人忙碌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这时，调查品味公司财务状况的老康和小朱来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老康，你那里有收获吗？”张剑东首先关切的问道。
“恩，达到目的了。通过公司账务情况以及收付款公司的名称，我们基本可以看到整个黑花生油来料、加工、销售的完整链条了。”老康一边说，一边看着略微有些丧气的张剑东和小虫，说道：“怎么样？你们不顺利？”
“不太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张剑东如实回答着。
“嘿嘿，老弟，我这里发现点问题。可能对我的意义不大，但估计你那里应该用的着。”说着老康看着张剑东那疑惑的眼神，从助手小朱手里拿过一张复印的做账记录，递给了张剑东。
张剑东小心接过来，发现上面是6月4日一笔由品味公司汇给岱山新锐文化传媒发展有限公司的汇款，金额是人民币10万元整。
“一个食品公司，一个文化传媒公司，他们之间怎么会产生业务往来呢？而且是如此大额的资金往来。”张剑东感到了好奇，“难道是广告？”
似乎看出了张剑东的疑问，老康主动说道，“我跟他们的员工进行了询问。这笔钱是在老板徐晓腾的授意下会计直接紧急处理的，员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对方公司汇这么多钱。员工们还反映，老板徐晓腾特意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保密。而且，他们的员工说，公司从来没有委托任何一家广告公司给他们做广告。所以这笔钱也不是广告代理费。”
“所以，这笔钱就显得很可疑。”张剑东便琢磨边说道，“而且，就在方一川遇害的前一天，这难道是巧合？”
“张队，是不是我现在马上让在局里的小唐现在查一下这个新锐文化传媒发展有限公司的情况？”小虫向张剑东征求意见到。
看了张剑东点头，小虫立即给小唐打去了电话。
就在张剑东和老康在老板徐晓腾办公室交换案情的时候，小唐的电话打过来了，跟小虫说明刚才她对新锐公司的初步调查结果。
小虫听着电话，神情突然变得充满疑惑和不解，问了句：“你确定？”后，便挂断电话。
“张队，新锐公司有重大问题！”小虫向张剑东汇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