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九十章 车祸身亡
在进行了一番更加细致的询问之后，小唐再三叮嘱他们一定保持联系方式畅通后，送走了郭芳二人，然后急忙向张剑东进行报告。
“好啊，小唐。看来还是首先从你这里打开了突破口。”张剑东高兴夸了小唐。随后他又马上严肃地说道，“不过，很可惜啊，这样一个有正义感和责任感，又爱岗敬业的好记者，就这样被害了。我们有更强烈的义务，一定要尽快查明真相、找出真凶，为这个社会伸张正义。”
“是啊，这样的好记者真难得！”小唐同样也为方一川的遇害感到遗憾，于是问道：“那张队，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不是要查找品味花生油厂老板徐晓腾的下落？”
“据我所知，徐晓腾目前已经潜逃在外。经侦大队那边，正在以涉嫌生产、销售劣势花生油，而全力追捕，我们就暂时就不用参与了。等他们那边的消息吧。”张剑东充分相信自己兄弟单位的办案能力，觉得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人，耗用两方力量共同追捕。其实，这也是在一个公安局里，各个侦破部门间长期以来形成的默契。现在，张剑东希望自己手中的有限力量做另外一件同样重要的事，“小唐，你的任务暂时结束。去把石强叫过来。”
一会儿，石强来到了张剑东办公室。来之前，小唐已经把方一川妻子和朋友过来认尸的情况跟他说明了一遍。
“张队，你叫我。”石强一进门，就说道，“看来进展挺顺利，这么快尸源就确定了。”
“是啊，我想知道你对排查方一川社会关系的问题怎么看？”张剑东想征求石强的意见。很显然，他不认为有意加害方一川的，就必然只有品味花生油公司的徐晓腾。
“张队，既然明确了遇害者是记者方一川，那么对他社会关系的排查，重点就是那些曾经被他曝光过的利益相关人，他们的打击报复可能性最大。”
很明显，石强此时明显倾向于方一川死于报复杀人。“首先，徐晓腾是重点排查的一号对象。这个没有疑问。”石强显然对这个问题，有过自己深刻的考虑。“对于他的搜捕，在品味公司被曝光后，我们的经侦大队的干警们就已经开始介入了。我来之前刚刚掌握的消息是，警方已经掌握了徐晓腾的行踪，他现在正在驾车逃往江西的高速路上。相信随着他的到案，不久就会有结果。”
张剑东听完没有插话，而是继续看着石强。显然，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石强没有让张剑东失望，继续说道：“但是，作为一名以曝光社会丑恶现象见长的新闻调查记者，方一川在近几年里，曝光了多起类似品味花生油这样的黑幕。如果说得罪人，应该不在少数，至少绝对不止徐晓腾一人。那么其他人，有没有对方一川动杀机呢？我觉得，这个是我们现在在等待徐晓腾落网的过程中，需要同时进行的工作。”
“好。”张剑东点点头，表示认可。“你去电视台和方一川所在的报社，了解一下近一年时间里，他都曝光过哪些负面新闻。我们从中筛选出有可能对方一川进行报复的人，进行重点侦查。”
“张队，我们这是给案件的侦破上了双保险啊。”石强笑着说，“凶手，应该就在这些人中间。”说完，雷厉风行的石强转身就要走。
“别忘了，去电视台和报社的时候，在办案之余，替我问候一下刘台长和解主编。他们对我们前期传国玉玺等案件的侦破过程中，协助我们使了一套障眼法。对我们帮助不小啊。”张剑东在石强离开自己办公室前，嘱咐了一句。
就在石强离开后不久，张剑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自己的同行——正在侦破品味公司制售劣质花生油案件的市公安局经侦队长老康。
“老康啊，你好啊。”张剑东对这位与自己平级，但是资历老自己许多的同事，向来非常尊重。
这位老康，父亲是新中国第一代经济学家，自小受父亲的熏陶，一直学习成绩优异，本打算追随父亲也成为一名指点江山的经济学家。可是，临近高考的一天晚上，他竟然遭遇抢劫，幸好被在附近执勤的民警及时发现，并成功解救。于是，抱着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崇拜，老康就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选择了警校的侦查学专业。就这样，毕业后，老康顺理成章地就当了警察。也许是受父亲的遗传，老康对涉及经济领域的犯罪尤其敏感，特别是对于那些让一般警察一看就头疼的账目、负责的经济活动，老港更是手到擒来，无师自通。于是，后来市局成立经济犯罪侦查大队时，他就毫无悬念的成了经侦大队长的不二人选。
说起老康，也算是另类。因为业绩突出，尤其是在改革开放初期，连续侦破了好几起有影响的重大经济犯罪，曾经老康也一度被组织部门列为副局长的热门人选。可是，就在组织谈话时，老康几经推辞，态度坚决说自己没有行政能力，还是希望领着手下的小兵们，为岱山的经济秩序保驾护航。
“你们是不是也急切地想知道昨晚被曝光的品味花生油老板徐晓腾的行踪？”老康开门见山。
“是啊，他现在可能涉及我们正在侦破的一起命案。”张剑东如实说道，“知道您正在追捕，所以我们就坐在家里等吃张口饭呢。”
“恐怕这口饭，不太好吃啊。”老康那边说话语气里透出点为难。
“哦此话怎讲？”张剑东好奇的问。
“刚刚得到消息，徐晓腾在逃往江西的高速路上，突遇车祸，当场身亡。”老康低沉地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啊？”张剑东吃惊不小，“什么原因？”
“我的人在当地交警的协助下，勘验了现场。初步分析是他连夜潜逃，中途没有休息，持续疲劳驾驶，心理压力大精神不集中，导致车辆撞向高速护栏后，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失控掉下旁边山崖，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后，死亡。”老康说道，“在他车上发现了他的身份证、驾驶证等证件，经照片和指纹比对，确定死者就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徐晓腾。”
张剑东没有说话，而是在脑海中急速寻找着对策。“老康，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到他的工厂和办公室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剑东一直认为方一川遇害的第一现场不是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而是在一个凶手很熟悉的、对于凶器可以手到拿来的封闭的屋子里。而作为头号怀疑对象的徐晓腾，他的办公室绝对是不能错过、最值得怀疑的第一现场。
“我来找你，就是要带你一起去的。我们这边得通过查询他们的往来账务情况，确定他的劣质花生油来源和去向。然后好打掉劣质原料的源头，销毁产品。”老康说道。
“好。你出发的时候，叫上我，我们一起去。”张剑东一点也没客气，瞅空就搭便车。
“好。等我一会，我办理一下相关手续。你坐我的车走！”老康回答很干脆。
同在一个大院，经侦和刑侦分工不分家。老康和张剑东分别带上几个自己的得力手下，赶赴位于郊区的品味花生油公司。
半个小时候，几辆警车在一个工厂门口停下了。可能是由于前一天的报道，此时这个工厂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人还摆出一副要冲进去的架势，被工厂里出来的一些人给挡住了。双方大有剑拔弩张的架势，互相僵持着。
显然，无论是工厂里的人，还是工厂外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工厂的主人，就在不久前，已经带着罪恶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