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十二章 媒体公关
小虫在电话里继续详细汇报道：“经过小唐的调查，新锐公司的老板叫袁仁飞。今天早上，就是他陪着死者方一川的妻子去认领尸体的！”
“哦？这么巧？”张剑东眉头一皱，感觉事出蹊跷。
“走吧，我们回局里。”张剑东征求了一下老康的意见，感觉继续再这里待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了。于是决定，既然在徐晓腾办公室里没有发现第一现场的证据，再加上徐晓腾已死，目前的侦破焦点就只能集中在新锐公司和老板袁仁飞身上了。
张剑东和小虫一回到办公室，石强和小唐就来到了张剑东面前。小唐把她收集的关于新锐公司的资料和老板袁仁飞的资料一起放到了张剑东桌子上。
“张队，就在今天下午我接待了前来认尸的方一川的妻子和他朋友。”小唐叙述着当时的细节，“我让他们分别在登记簿上留下姓名。在领他们进停尸房前，我扫了一眼那个男子的姓名，就叫袁仁飞。我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是因为现在北京有个非常火的非主流历史老师，名字跟他很像。所以我就记住了。”
“不过，张队，还有个情况需要跟您汇报。”小唐指着认领尸体的来访人员登记簿中的“职业”一栏说道，“你看，袁仁飞在‘职业’一栏中，写的是‘无业’。”
“也就是，他想刻意隐瞒自己与新锐公司的关系！”在一旁的小虫说道。
“我觉得，可以进一步说，他是想刻意隐瞒与品味公司的关系。”小唐分析道。
“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与这笔巨款有直接的关系。而他又是死者方一川的朋友……”张剑东边说边琢磨，突然问小唐，“这个新锐公司的业务范围是什么？”
“广告策划，会展布置，媒体公关……”小唐看着手里的资料，一项一项回答着。
“等等！”石强突然打断了小唐。
“媒体公关？”石强与小唐确认了一下，“他们的业务有媒体公关？”
“是的。”小唐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石强为什么对这项业务这么敏感。
石强琢磨了一会儿，对张剑东说道：“张队，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方一川利用调查记者的身份与袁仁飞串通，以曝光丑恶新闻为要挟，向被调查者收取好处费？这种类似的案件，在其他地方已经发生了好多起了。”
还没等张剑东说话，小唐马上就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方一川可是敢于揭露黑幕的英雄记者，怎么会做这么龌蹉的事情呢？”
“小唐啊，我不是说方一川一定是做了违法的罪恶勾当。这不是有罪推论，只是基于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对案情侦破方向做的一种可能性推测。”石强知道在小唐心目中，方一川可是一位英雄记者。“再说了，有几个犯罪分子在被审判前就让所有人都感觉他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这样，既然他们收钱了，为什么还要播放品味公司制造劣质花生油的新闻呢？”小唐抛出了自己的疑问，表示坚信方一川是好记者。
“一个可能的解释是，他们之间分赃不均，或袁仁飞想独占这笔钱，于是方一川一气之下仍然向媒体提交了这份报道。而品味公司或袁仁飞则为了报复或灭口，而激情下杀死了方一川。杀人凶器是随手抄起的砖头，而不是匕首之类的东西，这就是激情杀人的最好佐证。”石强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那么，还有一个重要疑点。”小唐不依不饶，“我刚才特意看了品味公司打款的时间，是6月4日上午10点左右，而方一川被害是6月5日中午12点左右，新闻播出时间是6月5日晚上8点左右。也就是说，方一川是在新闻播出之前就被杀害的。而在新闻播出之前，品味公司徐晓腾肯定会因为在前一天已经向新锐公司支付了‘封口费’，而自我感觉高枕无忧的。哪里来的要报复杀害方一川的动机呢？”
“那你怎么排除袁仁飞因为与方一川内讧而杀人的可能性呢？还有，品味公司可能不知道新闻会播放，但是平白无故损失的10万钱，是不是也有可能会激起徐晓腾的杀心呢？”石强反问小唐。
这回小唐没话说了。
听到刚才两人的激烈争论，张剑东既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自己的属下不盲从他人，会根据自己的分析得出不同的结论，进而互相探讨以坚持自己的意见。失望的是，小唐将自己的感情过多地带入了案件的侦破之中。
“小唐啊，你又犯了主观主义的毛病。案件进行到现在，没人敢说方一川是个收黑钱的记者，可是每一种客观存在的可能性，都需要我们去认真验证。”盯着满脸通红的小唐，张剑东继续严厉地说道：“仅凭感觉，就放过重大线索，这样的警察绝不是个合格的警察！”
听到了张剑东队自己的批评，小唐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
这时，石强连忙过来打圆场，“张队，年轻警员难免都从这个时候过。新锐公司的重大疑点，本来就是人家小唐发现的嘛。”
“我不想你们非得把老警员曾经犯过的错误再重演一遍。”张剑东语重心长的说。随后，他把话题从小唐身上收了回来，继续回到了案件本身，看着石强说道，“我个人觉得，如果方一川和袁仁飞合谋敛财的可能成立的话，既然品味公司已经将10万元打到了新锐公司，那么就相当于认可了‘花钱消灾’的既定事实，不太可能再仅仅因为这笔钱而杀人。”
“所以，张队认为我们的主攻方向，应该是新锐公司和袁仁飞？”小唐心领神会。
张剑东点点头。
“张队，我们会会袁仁飞？”小虫得意地说。
“现在直接接触，太冒险。先迂回调查，从外围寻找是否有其他公司跟新锐之前有过类似的私下交易。然后通过这些公司了解新锐公司和袁仁飞的情况。”张剑东补充说道，“如果袁仁飞真有问题，现在还不是正面接触的时候，因为我们手中的证据不足，避免打草惊蛇。”
“张队，这就是您一贯的原则：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一击致命！”一旁的小虫笑着说道。
“可是，怎么能找到这些与新锐公司有秘密往来的公司？这种事，他们肯定会三缄其口的。”小唐犯了难。
“这有什么好为难的？”张剑东笑着看着小唐，指着她手里的资料，“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品味给新锐的汇款凭证啊！”小唐有些纳闷，不知道张剑东为什么会明知故问。
“你呀，有时候古灵精怪，点子很多，有时候就是个榆木脑袋！”张剑东笑着说道。
“哦！”小唐突然反应了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了，顺藤摸瓜！”
看到张剑东和石强的“嘲笑”，小唐不好意思的说，“都是刚才被张队给批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