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公桥(367)
悠悠大公桥(367)
▲1936年堡坎被洪水冲垮后的大公桥
如果没有那条蜿蜒数千里、冲破三峡险阻的束缚,在南津关口tuo颖而出的川江,就没有李太白的“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和郭老夫子的“峡尽天开朝日出,山平水阔大城浮”的豪迈意境;如果没有曾经存在过的那座沿江而建的宜昌古城,涨水季节高高的城门几乎与江边码头直接贯通,使得城市河街跟水路码头连在一起,就没有这种既可以保障城内居民的安全,又可以方便城外各路客商进行贸易的吊脚楼的城市建筑的应运而生。
如果没有那条“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风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的滚滚长江,就不会有西陵峡口这座“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的江边小城,就不会有欧阳修那个大诗人所赞叹的“此地江山连蜀楚,天钟神秀在西陵”,就不会有那个曾经担任过宜昌海关税务司司长的英国佬李约德所推介的那些景致:“从这里往上游只有4英里便是著名的长江三峡的进口,这里迷人的山峡溪谷,可怕的悬崖峭壁,激流飞瀑,小丘大山,组成了一幅动人的风景画”。
虽然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宜昌的土著人就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可如果没有满清晚年的“川盐济鄂”,宜昌一跃成了川江与荆江交界的重要过载码头,就不会有“日有千人扶手(摇橹)、夜有万盏明灯(桅灯)”和江边桅杆如林、百舸争流、木舟渡江、市民挑水的三关八码头。如果没有自清末民初以来逐渐繁荣起来的从紫云宫到大南门的河街贸易,宜昌城里就不会有越来越多的居民,宜昌这座城市也就不会越来越发达,从而越来越聚集人气,更没有那首“城门城门几丈高,三十六丈高。骑马马,带大刀,走进门来敲一敲”的童谣风靡一时。
如果没有宜昌在1876年的商业开埠,宜昌就不会成为川东鄂西zui大的长江航运枢纽,就不会有自明清以来逐渐繁荣的河街贸易,那些从鄂西川东甚至云贵高原陆运而来的山杂、mao皮、油脂、大米、煤、盐、糖、烟叶、烟土、水果等就不会在宜昌过载,而由下游船只运来的日用百货、瓷铁器、大米、糖、布匹和洋货就无法进_入更远处的天府之国,就不会在原有的宜昌古城之外,从大南门外一路沿江而下的18个新码头和洋人的建筑物沿江绵延10余里,而那4000余名码头工人和6000多名用宜昌话所说的“散扁担”的“棒棒”就靠着这些码头谋生。
因水而兴的宜昌码头在解放后经过长航宜昌办事处的统一编排,就把上起大南门,下至杨岔路江段的“洋码头”按照顺序编为一到十四码头,以至于直到现在,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改成的胜利一路依然被老宜昌人称为九码头,那个光鲜的万达广场喊得震天响,可宜昌人更愿意叫那个地方为十三码头。到了被工人诗人huang声孝形容为“左手搬来上海市,右手送走重庆城”的1958年,宜昌沿江共有码头48座,而到了长江航运全盛期的1991年,城区光是码头泊位就有12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