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边边（54）

    宜昌边边（54）

    △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宜昌地图

    五四、至善路=新马路

    给各位看官普及一下历史知识：肖家巷原来名叫肖家后巷，巷口从东门外正街过街进来一分为三：一条向南去接木桥街，一条转弯上坡去接民权路（现在珍珠路盈嘉大厦到中山路路段）；而那条直行的被大家所熟知的从三岔路口到四新路的那一段肖家巷在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的《清理宜昌下水道计划》中被称为“至善路”，而在同一年的《宜昌市区形势略图》上却和现在的四新横路一起被标注为“新马路”，就有些叫人左右为难了。

    不过，把那里称作“至善堂”没有错，因为那里原来就叫至善路。“至善”这个词出于《礼记·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通俗一点说，就是指一切其他的善都包含于其中或者都来源于它的那种最高的善。所以才会有至善至美、至诚至善之说。

    虽然旧时宜昌的士绅资本的原始积累都不那么光明正大、名正言顺，而且有些假公济私，暗度陈仓，但一旦做大做强，成了宜昌城的新贵以后，大多都不会像现在的有钱人这样声色犬马、挥霍无度；大多都会低调奢华有内涵，乐于做些慈善之事。比方那个来自汉阳、家境贫困的李春澄，随着乡友来宜谋生。先是帮木船做接客生意，后自营米店、木器店，由此发迹，在宜昌商界崭露头角，然后在民国初年每一关键时刻都能目光敏锐地抓住时机，站对方向，想不发财都不可能。

    有人评价说：继武昌起义之后，宜昌之所以“首举义帜”，关键就是革命党人“手挽于先，而商界力推在后”。所以，成功以后，出钱最多的曹耀卿成了政府官员、商会会长，常与军界有交往的李春澄也成了副会长。这样当然会更加发财，转眼他就成了宜昌的地皮大王。更由于后来给贪腐成风的宜昌县长赵铁公送了7000元贿赂，不仅在1929年随之开始的拆除城墙、填平南湖、平整铁路坝、修建道路和修建楼房的工程中，让李春澄门下的公昌营造厂承担了大部分工程；赵铁公甚至强行解散了原来的商会，在选举中又打又拉，使得李春澄如愿当上了新任会长。

    有人回忆说，更加暴富后的李春澄很乐意做慈善，捐出的地产数量之大难以一一详谈。就和刘自铮在1947年所写的《哀欧拿与穆秉谦小姐》一文中曾回忆说的那样，哀欧拿学校初办时，就在二马路仁济巷附近。“那时只有几间小房子，经过穆小姐许多朋友的帮忙，先后购买了许多地皮，扩充了房屋。关于地皮，最乐于帮忙的要数李春澄先生，他除了自己捐助外，还邀好友王芸轩捐助。李春澄先生帮的忙还不只是地皮，可以说学校任何困难事情，他都乐于参加解决。”

    除了李春澄，宜昌的富贵人家除了修桥铺路、兴办教育，还是很热衷于救济事业的。比如当年在锁堂街（注：后称尔雅街）口有个培元堂；在大教堂（注：后称教军场，今得胜街与北门外正街口）有个保婴局；在北正街有公善堂；在乐善堂街有乐善堂；在南正下街有同善堂；在培心路有培心善堂。当然，就还有那所在原来的至善堂路、后来的新马路、现在的肖家巷上的至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