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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忽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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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ktv后,姑且叫它ktv吧,天知道他正确的叫法应该是ktv火锅餐厅还是火锅ktv,反正我们离开了这里。

    那哥们儿一个劲儿地和神仙说:“招待不周,过些日子我再安排一次,找几个聪明伶俐有文艺范儿的姑娘,肯定有话题。”

    这哥们儿……抱歉,我不是他的生意合作伙伴,来不了你总我总的这个路子,只能以那哥们儿或者这哥们儿来形容了。说回正题,这哥们儿的热情让我觉得已经超出了生意伙伴的范畴了,尤其是他的上心,我很是诧异。请吃饭请唱歌的,倒也都还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但是这种张罗女孩子的事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大老爷们儿会去做的,而且是为我这种仅一面之缘的人张罗,就算加上神仙的关系,那也没办法解释他这么主动的操办,并且今次这样以后还马上承诺张罗下一次。这令我很是费解。

    当我带着这个疑惑问了神仙以后,神仙则是很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那他当然要对我客气了,他跟我合作,我让他的公司赚了大把大把的钱,发财,他还不客气着点啊。”好吧,生意人都是生意人的思维,我却总感觉这还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至于这三个姑娘……呃……她们都很好看,很漂亮,但我不觉得我和她们会有什么话说。

    “身体得不到释放,精神得不到满足,前段时间还把烟给戒了?怎么,你是想逼死你自己啊?”神仙在知道了我的看法后,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伸手从茶几上拿起香烟。这种放香烟的模式和大学寝室的时候还是很像,那个时候我们的香烟都是丢在电脑桌前,要抽的时候,就伸手拿上一根,可以是我在他的桌子上拿烟,也可以是他在我的桌子上拿烟。大概大学寝室共产是男士寝室的一个特点吧。那时候我就觉得大学男士寝室是最早实现共产主义的地方。不论是吃饭也好上网也罢,寝室每一个人的钱,都归整个寝室所有。

    现如今虽然毕业已经有一年多,我们见了面,仍旧自然而然地沿用了这个模式,这让我又有了一点回到大学寝室的感觉。

    从烟盒中摸出一根烟,顺手拿了桌上的打火机点上,zippo会带,但它还担负着更多点火以外的功能和作用。一边点烟一边回了神仙一句:“这不又抽上了么。”避实就虚,我都不知道我是机智还是经验丰富了。当然,我也知道我是在回避这个问题,我自己内心也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得到精神共鸣的人,找到这么一个人,彼此之间可以沟通交流,可以交心。当然,能够伴读书则是人生幸事了,如果能享受为君洗手作羹汤的美好的话,那就有点夫复何求的味道了,或者我们还可以“与君共享明月闲,相拥静待时光逝”,嗯,前两句属于古人,这第三句是我林潇雨的,尚无实践的例子。

    但尽管我内心是存着这么多近乎奢望的美好遐想,可我行动上却从来不曾主动去寻觅过。一边抱怨着自己工作状态生活状态的闭塞,没有认识人的机会,不存在扩展人际关系的可能,一边又在这个枷锁之中自我放逐,偶尔自怨自艾,如果不是神仙的出现,或许我现在依然还困在那里,犹如行尸走肉。另一方面,对待新出现的人,我又存着些不知道源自哪里的排斥。一如今晚,我甚至都没有主动去和对方交流,单从这么短的一个接触,就断定了我们之间不存在聊得来的可能。

    在我默默这么想着的时候,神仙也没闲着,继续开口了:“雨大叔,你这是打算把雨大叔做到底了啊。我就不该去点什么《梦里水乡》,你不能永远照着那个标准来找女孩子,漂亮的女孩那么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好这一口呢?”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玩味的笑容。让人感觉这家伙此刻不是在鼓励你去追女孩,而是在蛊惑你去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然后在你犹豫的时候推你一把,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好这一口呢。

    我看着神仙,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说见微知著,从一个火锅汤底来看出价值观不同,没办法有共同语言的事实,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神仙没给我太久的思考时间,补上了一句他的招牌语言:“年轻人总是要飘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说到:“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没办法做到和她们做某些事情的。”

    神仙上下打量了我一会,靠了一声,然后说到:“我以为这一年你社会上总学到点什么,怎么还守着你大学时的那点东西,感情这种东西嘛,所谓‘日久生情’,你懂的,年轻人,总是要飘的。”

    “好,我们就事论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就算我这么做了,第二天一早,醒过来以后大家各自拍拍屁股走人,有什么意思呢?相顾无言自顾自穿衣服?不尴尬吗?就是为了那么点事的快感?两个人甚至都可能没说过几句话,不,甚至都可能没说过话,而我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干净。”说完这些,我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追求的是精神层面的东西。”说着说着,我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大学里大家互相辩论,旁征博引驳斥对方的时候。我对此乐此不疲,尽管这种争辩往往没有结果,但我乐在其中。我都觉得我不是在乎这个事的是非对错,我只是想要享受这种辩论的快感。

    “没看出来啊雨大叔,你这有点飘的啊,把人家睡了一次还不够,你还想睡第二次啊。”许是神仙也找到了大学寝室互相辩论互相攻讦的感觉,他使用了一招变相解读,用近乎耍无赖的方式来反击了我刚才的论点,他这个切入点很是不讲道理,但正是这个不讲道理,让你很难解决。

    “此等庸脂俗粉也配睡寡人?还指望睡第二次?”对付胡搅蛮缠最好的招数就是你比他更胡搅蛮缠。

    吸了两口烟后,神仙还是开口了:“你真打算一直这么干耗着啊?”

    好吧,这次换我吸烟了,没有避实就虚,也没有胡搅蛮缠,面对这个问题,我有点无力招架无力反驳,默默抽完了手里的烟,我叹了口气,“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这三个字的背后,却包涵了太多太多,一点也不简单。

    做为见证了我这段单方面的情感经历的周河恒同学自然知道这三个字背后包涵的内容,对于我的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两个人出现了一次短暂的沉默。正当我以为这个话题将就此过去的时候,神仙忽然开口了,不是开口说话,他是开口唱歌了。我还没来得及生出他是在ktv瘾头没够么这样的念头,歌词已经进入了我的脑子里,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不得不说,这句歌词真的直击人心,道出了真谛。得不到的总是最美好的,一如小时候我爷爷打趣我捞鱼回来时说的,嗯,逃掉的那条总是最大的。一如白月光与饭米粒,朱砂痣与蚊子血。

    理性上我明白这一切的道理,只是感性上我固执地坚持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对于这句歌词,我又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我颓然地说了一句:“总得合适的才行吧。”

    辩论是没有结果的,成年人三观稳定,很难说服对方,我们的辩论也是没有结果的,寝室时留下的传统,辩完了就完了,谁也没指望分出个胜负来。辩论的结果是,晚上我躺在被窝里良久,又起身拿起了手机,摁亮了屏幕,播放起了一首歌《突然之间》。

    忽然之间

    天昏地暗

    世界可以忽然

    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你

    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

    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我明白

    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

    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都停摆

    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

    也许我们反而

    更相信爱

    我想起了你

    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

    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我明白

    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

    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都停摆

    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

    也许我们反而

    更相信爱

    我明白

    太放不开你的爱

    太熟悉你的关怀

    分不开想你算是

    安慰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都停摆

    就算生命像尘埃

    分不开

    也许我们反而

    更相信爱

    歌曲以它既有的速度慢慢播放着,我听着这首歌,又陷入了回忆。知道这首歌是因为她,有一次她跟我说,等哪天把这首歌练会了就唱给我听。我不知道我此刻钻出被窝听这首歌是因为什么。可能是想听这首歌了,可能是想感受这个感觉了,可能是在听这个属于自己的故事了,也或许……我只是在听一段心事,一段属于自己的心事。这首歌只是一个媒介,是我让自己陷入某种感觉回忆某个故事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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