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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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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那位陆姑娘”

    “锦然?她有何事?”

    “不是她有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那日她忽然来到我府上,只是说要向我道谢,我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是举手之劳送她回府而已,况且任是一个好儿郎见了姑娘崴脚也会帮一帮的,我让她不必放在心上,可是那陆姑娘竟然脸红了,又说些道谢的话,我招待了她;可是第二日,第三日,她又来了,还是说要向我道谢,我便觉察出不对劲来,于是便借口有事避着她不见,可谁知她竟然在我府上附近蹲着我,我刚一出府,她便飞奔了来,给我生生的吓得叫了出来,我以为是刺客要取我小命,便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可又谁知她竟然被我挡摔倒了,哎呦哎呦的在地上叫着,哪儿还有个小姐的样子,我又怕外人看见,惹人笑话,便把她带进府中,让人看她是否有事,可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拉着我的胳膊说她喜欢我,给我吓死了,我想着这姑娘莫不是认错了人,我说我与她只有几面之缘,何来喜欢?她回答不上来,就一个劲儿的说她喜欢我,还说若是不信,且待来日。”

    云杉如今才知道锦然消失的那几天去做了何事,若真如泊歇所说,莫说陆家长辈嚷着要打她了,自己也想给她揍一顿。

    又听泊歇说:“还有更奇的呢,她说完那些话后我便让人去请陆府的人来接她回去,是她哥哥来的,可是第二日,杉妹,你猜怎么着,我出门便看到一个小厮模样的女孩子,再一看是她,我转身就跑,可还是被她拽住了,我实在是甩不开啊杉妹,我也有苦难言,她又说从此以后我去哪儿她便去哪儿,郎情妾意自当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这样一个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竟头一次被这丫头搞懵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云杉哈哈一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挺登对的”

    “杉妹,你又笑什么,我很认真的好吧,你那日在明月楼把她带走时,天可怜见,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杉妹,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罪,因她是姑娘家,扮作小厮,时时刻刻跟着我,怎么也甩不脱,我那几日都没有去品花楼,不然依她的性子,定然也要跟了去的,她又是那副做小伏低、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模样,呐,你也见过的,我可从不说假话的,实在是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感觉好像欠了她什么的。”

    云杉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是真心喜欢你呢?”

    泊歇道:“真心又如何?我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姑娘的真心,我连自己的心都整不明白呢,实在不想要姑娘的真心,况且,我这样的身份,就算备受宠爱,也不能事事都由着自己来啊,何必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

    云杉说:“那如若她认定了你呢。”

    “这便是我找杉妹的意思,我听人说,她素日在你身边,那日又是你将他带走的,想必她很是听你的话,我想请杉妹,劝劝她,不要将一颗真心放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云杉摇了摇头,说“别的事我都可帮你,唯有此事不行,感情这回事,一旦认清自己的心意,岂是旁人劝劝便能止住的?泊歇,别看你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或许你都没有真正喜欢过,怎么又能把这等珍贵的心意说的这般寻常,她日后如何待你,你又如安置她这份心意,这是你们二人的缘。”

    泊歇听了,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你怎知我没喜欢呢

    可这时帘外一声马鸣声,恰巧压住了泊歇这句话,又引的云杉向外看去,因而云杉并未听到。

    且说云杉向外看时,没想到会这么巧,又看到了恒殊,恒殊也看到了云杉,十分开心的样子,云杉想到时乐所托之事来,想着那日邓家小公子巡边归来时,他也在旁,又是一处从北境回来的,自己女儿身,与那邓家又很少有来往,找邓家公子自是不便,而托恒殊相约,自然易如反掌。

    于是用口语对恒殊说:“我有事找你”

    云杉放下帘子后,泊歇看她面上现出些惊喜之色,问她何事,她说看到一只马儿好有趣,泊歇定定的看了会儿云杉,就说:“我该回去了,杉妹,下次见,你托我的事,定不会叫你失望。”于是二人告别。

    到了晚些时分,云杉出了相府,直往那明月楼去,果不其然,在那见到了恒殊。

    “姑娘怎知在下在此处?”

    云杉笑了笑,说:“本是不知,只是馋了这明月楼的一道菜,便过来了,没想到还能遇见将军。”

    恒殊眉眼弯弯,挑眉一笑说:“哦?是吗?”

    云杉也不理他,径直入了座,说:“既是遇到了将军,我这里有一桩小事,想要拜托将军,不知将军允否?”

    恒殊说:“没想到本事那么大的相府小姐,也有托我的一天,我真是,开心极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也算得上是小姐的依靠了呢?”

    云杉只说:“我想请你牵个线,约一下邓家那位小公子?”

    “什么?你找我竟然是为了约别的男人?我不干,你也不准约他”又说:“你是看上他了,你喜欢那般的青瓜瓤子?他有我好看?”

    云杉见恒殊越说越不着调,便说:都不是,请你牵线,是为了成全一个人。于是云杉便把安顺公主的事大概与他说了下。

    恒殊说:“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吓我一跳,这好办,不过说起那邓家小公子,叫什么来着,哦是叫邓黎,虽是年轻,身上却很是有胆识见地,怕是以后,这边境还要依仗他呢。”

    又说:“哦,还有一事,与那要和亲的安顺公主有关,昨日那西南小国的使者要求娶公主的事传扬开了后,那个邓黎,跑去圣上跟前,问圣上可是要嫁公主,说自己父亲与哥哥要去北境,恒将军要去西境,那西南边境,便由他去,他向圣上保证,定不会让那西南小国欺辱了我族子民去,只希望圣上不要答应嫁公主,说我朝多少好儿郎不上阵杀敌,守卫国土,如今怎么需要一个女子去稳边境,不该这样也不能这样”

    那圣上说:你以为是我想嫁公主么,安顺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他如何忍得?只是啊,嫁安顺,是不得已的选择,宗室中并无其它适龄女孩儿了,因而无论如何,都要把一个真公主嫁过去;邓黎,你要知道,为将者要心系百姓,也要心有大局,如今不是我朝缺将领、无人领兵去西南的缘故才嫁公主,只是要保证恒将军的西境之战一定要胜利,我们把精锐都调往西境,为的就是如此,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就会有更多的子民流亡伤难,这些,邓黎,你可知?

    邓黎又说:知道是知道,可我仍旧不想认输,我不甘啊,我来之前,家中父兄已然与我讲清,他们要拦我,可终究拦不住的,不试一试,争取一番,又怎么能断定结果就是不变了呢。

    云杉听后,说:“听你这般说,这位邓家的小公子,为人的确肝胆仗义,就连素昧谋面的公主,也去为她说话,如若安顺知她如此,怕也是再无遗憾了。”

    恒殊又说:“你要何时安排他们相见呢?你说个时间,我也好去告诉那邓黎”

    云杉思索了一下,说:“明日戌时吧,到时我趁着傍晚时分进去,待到黑夜降临,看不清人形,让安顺冒充我出来,我暂且在她宫中呆一呆。”

    恒殊皱着眉说:“她用你的身份出来了,你又怎么出来呢,她回也不易回的。”

    云杉笑着说:“这算什么事呢,让他们多呆一呆吧,让时乐最后再看一看这京都的繁华吧,我可以在她宫里多呆一呆,宫中到子时末,丑时出会有交班的空档,你们那时候定要带她回来,你俩这身的功夫,进来定然不难。”

    恒殊说:“好,到时我去接你。”

    云杉心想不是送时乐么,怎么成接她了,可是听恒殊这么说,她觉得心里好暖好暖。

    云杉与恒殊依着计划行了事,等到时乐出现在邓黎面前时,邓黎竟然呆傻的忘了行礼,等到他反应过来又要行礼时,时乐笑出了声,说:“公子不必,这世间,怕是只有你一人当我是公主了吧。”

    邓黎不解的看着时乐,时乐想起那日他马上那样的光芒万丈的风姿,如今眼前人却有些呆呆的,便更欢喜,因为,她真的好喜欢这样纯粹的人,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心里想什么,面上便显露什么。

    时乐又对他说:“今日请公子来,是要谢谢公子,谢公子在圣上面前仗义替我说话,你我本不相识,时乐真的很感激公子。”

    邓黎听了,惭愧的挠了挠头:“我我当不起公主的谢,我并没有帮上公主,还是没能改变公主要去和亲的事实,我当不起这份谢。”

    时乐说:“怎么当不起,公子已然帮了我许多,公子,唤起了我的希望呀,在我看来,这远比去不去和亲更重要。”

    邓黎问:“你去和亲,难道你不怨恨?你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儿家,如何受得了异国之苦啊。”

    时乐说:“我早料到和亲的定然是我,可能是心里早就有了些准备吧,等到结果验正预测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况且我虽不受宠,可到底是一国的公主,我长这么大,皆是百姓奉养,这黎民赐我一身血肉,如今边境子民需要我,用我一个人,换边境的安稳,在时乐看来,很值得。”

    邓黎被眼前的女子惊到了,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让男子钦佩的话,邓黎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又说:“那些主张你和亲的人呢,你难道也不恨吗?”

    时乐思索了一会儿,说:“刚开始是恨的,可是现在释然了,因为有公子这样的人的存在,让我知道,我的付出,是有人记得的,也是有人在意的,时乐长于这深宫中短短十数年,没见过什么男子,可是公子,却是照亮我这十数年的人,因此,时乐真的要谢谢公子。”

    又说:“公子,时乐看出,公子并非池中鱼,往后的日子,时乐会感念公子,为公子祈福,愿公子得偿所愿,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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