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匠工论道
南大街，巳时刚过，江海王章波领头的游山组便开始闹起来了，江海呼呼喝喝，看到已经男男女女有三四十人了，十分来劲，便高声发话道：“伙计们，姑娘们，这次我们清风院内院外院弟子都会去大峰山试剑，消息已经确定了，据说小陈公子也会去，这个不是很确定，你们还有没有朋友来的，赶紧催着喊过来，我们各人找饭馆吃完饭，打包带上点干粮、水还有生火的家伙什一些东东去游山了，讲好规矩，各人把自己相好的朋友记上人数，按组记点好人数，多少人去多少人回，虽然是休假期间，出了事，院里责怪下来不得了的，万万不可少了人数，多了人数带个野人回来我不管，反正不能少人。”
众人一阵哄笑，便分头去吃饭的吃饭，喊人的喊人去了。
这休假游山为何还是江海他们几个领头，几个组的张头闫头他们为何不参加，原来是之前有次游山有那些识相的邀请几个头去玩，结果大家都放不开，游山变成了讨论安排工作，回来后私下里那几个“识相”的被大家群起而攻臭骂了一顿，后来再也没人去喊几个头了，几个头当然也知道情况便也不再参加，由得他们去玩，但据说也暗里嘱咐有“探子”，监督他们不能玩的太过，尤其是年轻男女，不能在山上胡搞乱搞，不许打架拼斗这些。
不一会功夫，人又从东南西北的往南大街集合了，街上一些行人见怪不怪，这里是清风院的地头，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些年轻匠工们闹哄着游山了，乐得休假期间各店铺生意火旺。
人越集越多，织访组付婷和她相好的几个姑娘也来了，以前游山小尘都参加了付婷姑娘几人却从没来过，只见她装作不经意扫视一下人群，眼中一丝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便问正赶来的江海道：“喂，还有没有人来？”
江海眯眼一笑道：“小尘还没有来，但他平常都来，一会我们先出发，他如果来了自然会赶过去的。”
付婷脸上一热，显得黑里透红，赶紧走开了，心想，那小尘老是…老是好像有点喜欢我，但又不知道是不是，那家伙又不敢跟我来说话，其实一来和我说话不就知道我们是不是都喜欢对方了，这该死的家伙，搞的大家都知道了。
一行人一路上东聊西聊兴致冲冲的上得小峰山头，只见对面大峰山头内外院弟子早已到达，已经有铿锵对剑之声了，但隔着一些山树只能隐隐错错的看见人影翻飞，这些匠工们瞪着两眼看的十分用力
突然，对面一个内院女弟子一个弧线拔高跃起落于一根丈来高的树颠，一身白衣俏立枝头，随着枝头轻晃犹如仙子临凡一般，看得众人低声齐呼“挖草”，眼神中充满艳羡，有人认得那应该是内院余颖慧，身材也是极棒的，这些武林高手好像都喜欢着白衣，确实看上去仙气飘飘。
片刻，余颖慧便跃下树去与对手试剑了，只偶有呯呯剑声传来再看不到人影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人低呼出声道：“这是会飞吧。”
其实，两座山头都不高，这小峰山头有一处青葱翠绿的大草坡，正是他们这些匠工们玩闹的地方，大峰山头有林有石，好去处那自然是内院弟子的了，两个山头相隔不远，大声喊叫能互相对话，但跑下去再上那边山头还是有点脚程的，也不知那挨过一脚的王舒勤是怎么下苦工跑过去窥看内院女弟子的，果然兴奋是力量之源啊。
王章波最是来劲，迈腿最先跑步前进到草坡中央，一声大喝咚的一声便坐下来，大叫道：“来，开始，是先论道还是先论武还是来谈谈感情。”
众人一阵欢笑，但像付婷这些初来的完全听不明白，一脸懵的样子，江海便煞有介事的道：“这样啊，我来说一说，我们寻常玩的呢，论道就是大家一起也可以，三五成群分组也可以，讨论一下寻常事或江湖上的一些事，论武呢，自然就是品评一下江湖人士的武功高低，厉害程度，谈感情呢那就是那个啦，你们有没有互相看上的，可以那个，那个认识一下，这里不许干别的，要干别的回家禀明父母再去干。”后面这话说的十分露骨了算是，一些初来的女弟子脸上微红，常来的倒不以为意。
付婷倒没多在乎这些，倒是想你们论道论武能论啥，好像都不真正的会武功吧，扭头看了一下来路，便想既然已来了，先听听他们到底论的什么，便拉着和自己同来的夏媛媛、张慧娟、杨兴娥三人先靠边自坐一堆了。
人群已经自行坐好了，基本是一起坐了个大圈，只有付婷这些初来的还有一两人坐在一边。大家也都不在意，便是开始“论道”了，他们出来玩主要是人多热闹，至于“论道”其实就是吹牛看谁吹的有理谁吹的大声了。
只见江海首先发话道：“我们今天先论一个老话题，为什么武林高手们他们武功这么高，却朝堂无人管他们，不怕他们闹事吗？”
下面坐在对象旁边的黄寒阳抢话道：“武林高手们武功这么高，都是仙子一般，你不是看到刚才我们内院弟子那个余…什么了吗，他们怎么屑于跟普通人闹事。”他应该是知道余颖慧全名的，想起自己对象就在旁边，担心吃醋，装作平时并不关心这些，连全名都不知道。
远处一个接话道：“黄兄真是高，但其实是武林规矩，武林有自己的规矩，就是不得和朝堂瓜葛，不得欺压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他说的黄兄真是高，指的实是这黄寒阳明明知道余颖慧全名却当着对象不说出来的事。不过，他说的武林规矩倒是实情。
其余人暂时倒没有多说啥，感觉他们俩说的也是，江海见状接话道：“我看不只是这样，我觉得关键点是武林高手人少，一个武林高手要培养起来得有资质啦得有多长时间才能培养起来，怎么能和朝堂军马相比。”他自己没能孩童习武，便是从这方面考虑问题。
底下一人道：“你们呀，是没碰到为什么大哥过来，锤爷今天也没过来，要不然能为什么问死你们，锤死你们。”
旁边的付婷听他们说的本来没什么兴致，但听到有人能为什么追问人的倒有点好笑。
那人接着道：“我来替为什么大哥来问问，那为什么武林高手武功高就不能跟普通人闹事呢，万一他就是要欺压普通人呢，为什么武林高手人少呢，为什么武林高手培养起来要多长时间呢。”
底下又一人接话道：“啥啥啥哪那么多为什么，武林高手不跟普通人闹事这武林规矩就是千代百代武林高手一直以来的规矩，欺压普通人显得多没本事，规矩就是规矩，形成习惯了就像成了条文一样啊。”
那问为什么的接话道：“是，规矩就算是规矩了，但万一有些人就是想欺压普通人呢，你怎么办，还有的人好好的还发疯呢，你能保证所有武林高手都不发疯吗？”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一些脸嫩的姑娘都掩嘴偷笑。看来这些人“论道”还有点意思，连付婷都忍不住笑了。
张盛高接话道：“其实我看是这样，武林高手之所以不跟朝堂闹事不随便欺压普通人，一个是有你们说的武林规矩，根本原因是武林有武林的方式，比方说真有哪个武林高手发疯欺负普通人了，那他有门派吧，他有出身家族吧，就像我们清风院，清风院弟子能欺负普通人吗？门派家族本来就会出面惩处他们，哪个门派不管怎么样他要名声吧，就算他没有门派家族名声也不要了，那地方上那些大侠怎么来的，大侠们不会来管这事吗？大侠们的名声不就是锄强扶弱得来的吗？”旁边的付婷听此一说，不由得看了一眼张盛高，觉得说的有道理。
王章波叫道：“你这话拾人牙慧，这明明是上次小尘说的话。”不等张盛高回话接着说道：“这个话题其实不用多论了，小尘上次说根本原因是人性，人性最是自私，就说这些武林高手，本来能成为高手就先经过了筛选必有心气，桀骜难训谁也不服谁，出人头地都想自己出人头地，不想别人踩着自己头上呼来喝去，又分门别派就形成不了大团队，这是根本原因。”接着自己补充道：“你们以为朝堂看不到这点吗，这才是相安无事的原因。”
付婷一听这些话居然是小尘说的，心跳不由快上几分，自己平时好像都没想这些问题，虽然这些男工们都是普通人，但想的确实是比女子要多些。又伸头往路上看了一眼看还有没有人来，一看远处有两个人影朝小峰山走来，不由得站起身来细细的看，却看不清是谁，但是两人一起好像是一男一女，心里又有点不安起来，是不是那小尘，如果是，他是不是有了相好的，如果他是有了相好了为什么要偷看我来，如果是他，我我就给他一鞭子。
旁边张慧娟一拉他衣袖，笑着道：“婷婷，你看啥呢，看谁呢？”付婷忙装作平静坐下来道：“没啥，我就是看到好像有人来。”张慧娟更笑道：“看心上人吗？”付婷大窘扭头不说话了。
这时众人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聊起天来，没人“论道”了，江海便叫道：“那我们来下一个话题，为什么江湖上一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总是跟邪门歪道吃亏的多呢。”
这又是一个老话题，其实他们常“论道”，话题总就是那五六个六七个，不过是重新“论道”看有没有新的见解罢了，反正又不关他们的事，就是青年男女论个热闹。说他们是普通人吧，他们虽然隔着清风院好几级，但清风院确实是江湖中一派院，他们属于清风院，说他们不是普通人吧，他们又确实是一些基本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即使有几个会武功的，也就是会翻两个空翻，能跃起一人多高，在他们当中已经算是“高手”了。
这时还没人接话，旁边的付婷倒是不时扭头看着上山的路，那两个人影虽是越来越近，但离得还是较远，还得片刻才能看清面孔，不由得暗骂小尘起来，到底是不是你这混球，走个路慢的要死，等将来我非逼着你学武不可。一想到“等将来”不由得暗自脸上一热。
人群中有人接话道：“那是因为邪门歪道武功邪。”
黄寒阳道：“你这说的废话，邪门歪道武功邪，那不也是武功吗，你这是打不赢怪肚子没吃饱，谁让你武功不高点的，人说的肯定是同等条件下也是邪门歪道占便宜的问题。”
又有人接话道：“确实不能人不中用怪刀钝，我觉得邪门歪道总占便宜是因为他们总使阴招，我听说过一个巨盗碰到连追了他七日的南越派高手，后来动起手来边打边骂，骂完那高手的先人骂长相再满脸色相的说与那高手的夫人的这啊那啊的，无耻之极，本来南越高手的武功要强于那盗贼一筹，结果被打败了，据说是活活气的。”
众人一听不禁恻然，这真的是无耻，但却不便调笑。
只有王章波哈哈一笑：“这确实是个招啊，这也是武功的一招，还是正派高手武功不够强啊。”姑娘们不少人有点鄙夷的看向王章波，但又不觉得他说的错在哪里。
有人道：“那正派高手也骂不就行了。”
黎德祥道：“哎，正派高手这么做那还叫正派高手吗。”
张盛高道：“正派为什么总吃亏，还是因为太守规矩，邪门歪道百无禁忌才占了便宜。”
众人点头，都以为然。
这时上山那两人已走得近前，付婷瞪眼看着一男一女两人，脸熟，也是织造处匠工，但不知道叫什么，却不是那小尘，不由得一阵失望。
黄寒阳站起身来道：“来了，回答你们问题的来了。”接着朝远处那两人喊道：“为什么大哥，快来，这里需要你。”
众人均扭头去看那两人，不少人都是认识的，那是外号“为什么”的姚兴国和他的对象来了。他的对象付婷倒是认识，也是织访组的叫石红兰，原来他俩是一对，今天来参加这“论道”才发现原来好多织访组的姑娘们都有了对象。
看来这“为什么”大哥颇为重要，众人见他赶来便都等他一下。片刻，姚兴国带着对象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来了新人众人精神一震，待他发话。王章波朝他喊道：“为什么，现在的话题是同等条件下，邪派总能占正派便宜的事。”
那为什么吧嗒一下嘴道：“为什么分邪派高手和正派高手，就说都是高手就行了。”这为什么大哥一来果然是思路不一样。
王章波也不好说出为什么分邪派和正派，就说道：“现在就是分了，张盛高说是因为正派太守规矩，邪门歪道百无禁忌才占了便宜。”把话题甩了出去。
为什么一来，其他人接话的不多了，都想听听他的为什么。
姚兴国说道：“正派为什么要守那规矩，既然那规矩对坏人不行，为什么不改规矩。”
黎德祥道：“名门正派要脸啊，要不然怎么叫正派。”
姚兴国道：“为什么正派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你要这么选择，那么你自己不改就无解了，这个话题就没意义。”
众人默然，虽然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但也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姚兴国看大家有点低落便接着道：“实话说，那小尘说的可以，对付邪门歪道你就要更邪门，他用陷阱你就用毒计，他骂你先人，你就骂他未来的女儿，哪怕是他没有女儿，该洒石灰就洒石灰该砸牛粪就砸牛粪，只要你做的结果是好事，管他什么邪门歪道，对付坏人讲规矩讲道理没用，三句好话抵不上一嘴巴。”
好多初来的织访组女工有点诧然感觉这不妥当吧，这是什么办法，还是更应该勤习武功吧，让自己武功变得更高，便好对付恶人了。
付婷又听到有小尘的话，不由得暗骂那混蛋怎么还没来，她倒是觉得没有太不妥的只有一点不妥。
接下来他们的话题是：“高手为何总是装酷要背转身和人说话往往造成失手失误。”
马上有人接话道：“这叫风范，我是高手我也这样，就是很有范。”
有人接话道：“是的，很范，范的可笑，我就真真的听说过一个事，江湖中某个家族，女儿喜欢一个普通人，家族坚决不同意，后来更是动用手段逼迫那普通人远走他乡，然后那女儿得知后便寻死觅活要去追心上人，强行脱得家族看管后往外便跑，家族里带人去追，追着追着到了一个悬崖边，女儿见无处可走，挂念心上人得紧，万念俱灰，便以剑横颈以死相逼，家族众人好劝歹劝无效，父亲武艺最高，便趁女儿一个失神抬脚踢起地上一石子，正中手背，女儿手中长剑便脱飞悬崖之下，众人见威胁解除都松了一口气，这时这位父亲大人便背转身来，非常有范，吩咐众人上前将小姐带回，众人正待上前，哪知小姐横下心来跳了崖了，那父亲有没有范？就他武功高强，为什么不趁女儿失神之际击飞长剑之时顺势上前拉住女儿呢，背转身来范什么范，他女儿明明就是被他范死的，反正我是不会这么范的。”
众人听的入神，一人发话道：“你这是看书里的吧，我觉得只有书里的才会有这种事。”有人打趣问姚兴国道：“这个事你说为什么。”
姚兴国道：“这种事没有为什么，就是一个字，蠢，不值得评价。”这姚兴国评了一个蠢字，大家便进行下一个话题了。
众人中一个长的斯文的发话道：“今天我来提一个话题，就是有些人吃面喝汤那声音简直让人受不了，吃个面声如裂布，喝个汤声如裂两匹布，让旁人难受至极，大家说说自己看法呢。”他们每次提话题也并不都是江海，其他人也可以提，其实这人提的算不得话题，就是自己不喜欢的事说出来而已，从众人神色看来很多人还是很赞成这个话题，尤其是那些女工们。
这时有人接话道：“我吃饭也大声，王章波吃饭也大声，我们吃我们的，你们吃你们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王章波也大叫道：“他妈吃饭就赶紧吃，吃完赶快去玩，你不喜欢边吃去，我又不管你，你管我干嘛。”算是给刚提到他的人加一分力。
那提出话题的人道：“我和你们一起吃过饭，你们是有点声，但那都不大不是问题，我说的是旁若无人很大声的那种。”王章波二人便没有接话了。
姚兴国倒是对着二人道：“你们吃饭大声为什么要大声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改一改呢，不能改吗？为什么不能想象自己的行为是别人在自己面前的行为看自己舒不舒服呢？”
有些女工们也加入这个话题发言提到吃饭应该尽量雅一点的问题，大声确实让旁人不愉快，如果实在是有急事或确实饿急了这么吃还情有可原之类的话，旁边的付婷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拉拉身边夏媛媛的衣袖道：“媛媛，你去把那王章波和黎德祥他们喊过来一下我们几个说话玩吧。”那媛媛问道：“干嘛，喊他们干嘛？”
付婷催道：“你去嘛。”
不想那夏媛媛说：“我不去，要去你去。”
旁边的杨兴娥一笑道：“付大小姐，小女子去帮你喊，看来你是那心动了，没看到那小尘啥的，想打听打听吧。”
付婷有点窘的道：“你去，你去吧。”
杨兴娥站起来就小跑过去把那王章波和黎德祥还有张盛高从七嘴八舌的人群中拉了过来，这三人本来有点懵，但一看是拉到这小女工的人堆里便兴高采烈起来，尤其是王章波一过来就叫道：“姑娘们，是要和我们谈那啥嘛，但我们只有三个人呢，对了，你们有一个已经有人了，那我们是恰到好处，十分的恰到好处。”说完咧嘴嘿嘿坏笑。
几个女工大窘，纷纷向付婷投以责怪的眼神。
付婷不理，便对王章波道：“喂，你们以往谈的这些话题，大家都发言吗？比如小尘是不是也发言。”她今天有点明目张胆了，本来如果今天小尘来了，她倒是可能安安静静的看他们“论道”，没想到越是看不到人越燥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王章波继续嘿嘿笑道：“不用比如，你那个小尘啦，平时斯斯文文也不显风头，但谈文论道呢，发言虽不多，等别人说的七七八八了他一说就基本结尾了，说的好像有点狗屁道理，让我无法反驳啊。”这王章波粗言粗语惯了，众人也不以为意。
几个女工初时以为付婷把他们叫过来是打听小尘今天来不来的事，没想到她是打听小尘平时都说些啥，看来是要更进一步看这小尘人品了，于是也跟着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说话。
付婷追问道：“那他说啥？”
这三人都是平时和小尘关系比较好的，旁边黎德祥张盛高微笑着在四个女工脸上瞄来瞄去，王章波卖力的道：“他说啥啊，说啥呢，比如刚才那为什么大哥说的吃饭大声问题，为什么不能自己的行为想象成是别人在自己面前的行为看自己觉得舒不舒服呢？这就是小尘说的话，只不过话题是另一个话题，就是这个意思，他说有些人的行为合不合适，其实就是想象一下，你把自己想象成别人，你自己说的话做的这个行为就是别人在你面前对你说的话做的行为，你觉得好不好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三个男的倒没什么反应，几个女工们初次听得若有所思。
黎德祥接道：“还有，小尘说对别人做的不是很合适的行为只要没有大问题，他不喜欢，但也不反对，那就避而远之就行了，毕竟管不了那么多。应该说的就是这类吃饭大声让人讨厌的问题。”
付婷这时听到旁边人群中在热烈讨论人的天赋与人的极限的话题，便问道：“那比如说他们正在讨论的天赋啊、极限啊这种话题呢。”
张盛高不待王章波开口抢话道：“这我知道，是个老话题，小尘就一句话，人是有天赋的，有的会画画，有的会跳舞，有的蹦的远确实天赋不同。”
付婷越问越多，道：“那人的极限是不是十分大这个话题呢。”
张盛高道：“他就两个字：是的。”学着小尘平时平静正经斯文的模样。
几个女工莞尔一笑，尤其是付婷，好像更开心一些。
再聊一阵，旁边大队人已经有的站起来伸懒腰，摇脖子，甩手臂的舒展身体了，看来是要小歇一阵，再开始下面的活动了。
付婷问道：“你们下面一般还干啥。”
王章波盯着她嘿嘿笑道：“下面一般还干两下，一下是论江湖武林，再一下嘛，就是我们现在谈的那啥。”他不说干两个说干两下，几个女工看他刚才坏笑脸色大窘有些愠怒，心想这人太大胆了，付婷怎么找他们过来，这小尘都是些什么朋友。
付婷沉下脸来起身喝道：“滚。”
王章波黎德祥张盛高自知理亏，灰溜溜的溜回旁边人群去了。
三人一去，付婷们四个女工便派张慧娟和江海打了声招呼下山去了。几个女工本来今天是被付婷拉来的，今天便算是她的东道，看她对后面的江湖武林和谈感情不感兴趣自然也就随着她一起下山去了。
与几个伙伴分开后，付婷回到自家门前，暗忖自己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那小尘是不是有事耽搁后面会赶过去，难道是我们没有缘分吗，胡思乱想些迈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