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卫宸站在台上, 舞台灯光很亮，显得台下倒是很黑。
他看不清台下的反应，手在两侧微微攥着，微微摩挲, 居然觉得掌心带了一层薄汗。
‘靠, 有个屁好紧张的！’卫宸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不争气，但他确实胸腔砰砰震的厉害。
这样紧促得心跳, 像是重回了他十九岁登台出道那年。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卫宸忍不住舔了舔唇, 余光迅速左右看了一眼, 旁边的黎蒙西显然比他紧张多了, 那手抖的就没停过。
卫宸心里霎时嗤了一声, 僵直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这一次, 他是有队友的人。
新人团出道，最主要的就是音源成绩的好坏了，专辑单曲的反响一定程度上能决定了他们接下来两年的发展。
“fland下那么多功夫在造型上，mv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我觉得是，”不过那人这么说着, 后面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我觉得这团倒是不错, 就是撞上嘉华了, 有点不走运。”
“你说他们怎么想的？明明配置都挺不错的，非要上赶着和人撞做什么, 年后再出道也不是不行。”
“谁知道呢？”
“我看fland就是少了点远见, 要我说，这团等年后开个发布会，错开monster，说不定还能拿几个一位下来。”
“这也不对吧, 等年后出道，那说不定都撞上monster发新第二张专辑了，加上晚出道，粉丝都被收割了好吧。”
“哪里有那么好收割的，kop还在呢。”
台上的主持念到：“首先要公开的是illus这mini专辑illusion的主打歌曲，《幻视》，illus队长封曜为主要作词作曲人，同时fland公司ken也参与了编曲，是一首以ballad为主的hip-hop歌曲，现在，让我们来一起欣赏首次公开的mv吧。”
这话一出，本来还在小声交头接耳的会场记者们瞬间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逐渐暗下来的屏幕。
荧屏中浮现了一个颜色鲜亮，外框极尽夸张电视机。
然而屏幕里却是一片灰色黯淡得色调，黑白早噪点里，四个成员，每个都站在不同方位，沉默地站着。
随着吉他引入，大镜头不断拉进，正对着众人的封曜，那双鹰一样的眸子，好似穿透过屏幕看向众人。
下一瞬，鼓点敲进。
黑白街道，摩肩接踵，只有交通红灯闪烁，mv里封曜沉默着插着大衣口袋，嘴里轻声唱着。
“苏醒在梦境
再度重逢你背影”
霍圭也不自禁回头，而路过人却毫不留心，匆匆走过。
“过路人从来是我
隔岸却无法捉摸”
视线旋转，从高空俯视到拉近，卫宸抬头望向闪烁的街灯。
“灯光闪耀之前
黄砖路上闭眼”
斑马线上，无数面容模糊的人摩肩而过。
“错觉重现
一千人擦肩
过客有一千面”
视线拉远，浮华的电视框再度出现，一只纤细的手将电视机关掉。
画面明艳起来，黎蒙西穿着睡袍，从沙发起身。
“睁开眼
心跳依旧听得清”
黎蒙西望着镜前的自己，镜中却是吗模糊不清的背影，他茫然伸手，触碰上镜面————
银片瓦解，分崩离析。
“梦境短暂
幻视里也与你共鸣。”
镜头拉远，电视框再度出现，四个人占满屏幕，日复一日，现实梦境交错，黑白在七色中穿梭。
等屏幕彻底暗下来，会场里先是安静一瞬，尔后才响起一阵阵掌声。
“这mv拍得，都快赶上意识流电影了。也不知道是那个pd负责的，风格是真的很抓人了。”一个记者忍不住和旁边的人说道。
“我靠，我看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不觉得这mv有点瘆的慌吗？”
“这就是爱情啊，一直追逐不到的人，哪里瘆人了？”
“我不觉得，你没发现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觉得可能是主角精神分裂了。”
“你这也太扯了……”
“别老说mv啊，这首歌编曲很不错，你们不觉得吗？”说话的记者忍不住哼了一句，“一千人擦肩，过客有一千面，还蛮好听的。”
“词也不错，好像是他们队长自己写的？”
“那还蛮厉害的了，monster那边是嘉华请的周耀吧？我倒是觉得没这首好听。”
“周耀情歌好，写组合的歌，嗯……”
“看来他们队长简直是小秦天啊？”
“你小心kop把你撕了，”旁边的记者拍他一下，“这里好多女记者都是kop的粉。”
“这有什么说不得得……”说是这么说，但那记者还是把声音放小了。
《幻视》没有让记者们失望，后来的两首偏向舞曲的《uni》和《i》同样也是获得了一致好评。
封曜握着麦克风，沉稳道：“谢谢在场的每一位，今后illus也会努力展现更多不同的，更努力的面貌，感谢大家的支持。”
四个人站在台上，在记者们中的掌声中，朝着会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下了台，回到候场室。
fland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聚齐了，等他们一出来，个个又是拿着衣服，又是拿着水的迎了上去。
“我们在后台看到了，”cody们笑眯眯地说，“你们几个真的太棒了，一点都不怯场！”
“真的吗？”黎蒙西脸上的烧红几乎可以从粉底里蔓出来，“我好紧张啊啊啊啊啊！！”
cody安慰他：“没事，我从第一排看你都没看出来。”
唐落宗上来，拍了拍他们四个人的肩膀，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
“今天都很不错。”他说，“表现的很好。”
卫宸着急问：“记者怎么说，音悦日报那些人感觉怎么样？”
音悦日报是娱悦里的一个专门负责音乐的分区，而娱悦的mufun舞台又是专门面向歌手的打歌舞台，因此他们的评价对任何一个刚出道的音乐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
毕竟如果质量过低，那也是没法上打歌舞台的。
唐落宗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们觉得不错，后续可以跟进打歌。”
黎蒙西握拳“耶！”了声，和霍圭也击了一掌。
封曜唇角也勾了勾。
但是开完记者发布会，也不能算是完全的心放下来，几个人回去吃了饭，练习练着练着也忍不住有些出神。因为今天不仅仅是他们的出道日，还是他们专辑的发发布日，晚上六点，vma会发布他们的日榜排名。
ken无奈叹口气：“黎蒙西，你又唱串词了。”
黎蒙西哀嚎一声：“老师，还有二十分钟了，不然让我们提前走吧。”
ken温柔的笑了笑，只是说的话倒是无情：“二十分钟也是分钟，再说了，榜单又不是电视剧，早看一眼和晚看一眼又有什么区别。”
黎蒙西开始鬼哭狼嚎：“有啊啊啊嘤嘤嘤嘤——我想在电脑上截个图做纪念的，如果错过那就不是正准得六点了！”
其实不止是黎蒙西，卫宸自己的心也飞了，他把谱子一放：“老师要不我们明天多练点吧，今天就提早一点下课咋样？”
霍圭也在旁边拼命点着头：“老师，你就让我们看吧……”他一双狗狗眼一眨不眨地盯着ken，“我还想发给我爸妈呢。”
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封曜也直直盯着ken，显然也是和他们仨一个想法。
ken被几个人围攻，无奈地叹口气。
“好吧，但是你们明天要早点来，吃完饭立马过来。”ken说，“马上打歌了，还要对调版本，你们下次可不许再分心了。”
“好————！”
黎蒙西欢呼一声，拉着霍圭也的手冲向电脑。
台式电脑在房间的最角落，椅子因为人多被挪到一边。两个大男孩往正前方一伫，封曜站在左边，三人把屏幕挡了个满满当当，卫宸瞅了半天只能从他们头之间的缝隙看，当即不耐烦了。
卫宸猛地一拍封曜肩膀，凶道：“你给我下去点！老子啥也看不见！”
封曜瞥他一眼，胳膊撑着桌子，微微弯下身子：“看到没？”
谁知卫宸却猛地趴在他身上，肩膀一重，那人不止手搭上了他，就连下巴也靠在他肩上。
贴的那么近，就连耳朵都贴上了他的脸，冰冰凉凉的。
卫宸完全没发现，他伸着揽着封曜的手，兴致勃勃地指挥黎蒙西道：“快，还没到六点，还有七分钟！我们赶紧每首歌自己听一边，再每个都下载下来！”
黎蒙西“呜呼”一声：“遵命！”
他手指翻飞，飞速地把三首歌下载下来。
七分钟简直是度秒如年，几个人聚精会神盯着vma播放器的页面，连呼吸都放轻了，好像稍微大点儿吸气都会把他们那股子还没到来的气运吓跑一样。
黎蒙西打开电脑自带得时钟，盯着倒数念念有词。
“三！”
“二！！”
“一！！！”
黎蒙西大喊一声：“冲啊！！！”
“刷新刷新刷新！！”
“呜呜呜我好紧张！！”
几个人嚎得起劲，把旁边收拾东西的ken吓了一大跳。
vma播放器的排行榜页面，刷新完之后变成了空白页面，还带着一个小转轮。
四个人屏住呼吸，八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转动的小圈，大气都不敢喘。
下一秒，那排行页面终于加载出来。
黎蒙西欢呼一声：“第九！！！我们是第九！！！”
霍圭也：“截图截图，蒙西，截图！”
卫宸也不禁咧开了一个笑容。
新人空降第九，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绩了，虽然他那个时候刚出道的单曲是第四。
这也没有办法，十年前solo歌手才是大势，团体组合除了kop，就没有特别厉害的。
卫宸兴冲冲地转过头，瞥见封曜的淡然神情却一愣。
“喂，你怎么笑也不笑一下，”卫宸嚷嚷，“我们第九啊！”
封曜淡淡道：“你往上看。”
‘往上看……看什么看？’卫宸皱着眉，扭回头去，再一看，便立即顿了一瞬。
第七。
monster - spring
卫宸切了声，搭在封曜肩膀上的手挪到他脑袋上，狠搓一把：“怎么，低人家两名就臭脸？”他嗤道，“这么小气？”
封曜瞥他一眼，倒是忽地笑了笑：“我没有臭脸，我只是担心你。”
卫宸一脸莫名其妙：“担心我什么？”
封曜忽然伸手，卫宸耳垂被他揪了揪。
“干嘛！”卫宸拍开他，“有屁快放！”
和预想中的一样，凉凉的，软软的，封曜无端心情好了很多。
封曜盯着卫宸，目光似有黠意：“某个人说保证拿下最佳组合，”他耸耸肩膀，悠悠道，“现在人家高我们两位，某个人就得为最佳组合的事劳心劳神了。”
“我能不担心吗？”封曜看着卫宸，唇角似笑非笑牵了牵，“你说是吧？”
卫宸：“…………”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们曜哥老阴阳人了（狗头jpg）
ballad 叙事抒情曲
ps：这篇文大部分流程参考的是韩团，不过因为我们实在好像不怎么吃本地组合，以前也没啥打歌舞台，所以规则什么的就本地化一下，可能也不完全和韩团一致，土洋结合，大家就看个乐呵哈(别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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