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唐落宗灭了烟, 打开电脑，给他们看了monster的资料。
照片上六个人身穿着白色西装，染着深栗或者金色的发色，是当下最流行的花美男造型。
卫宸了然点点头。
还是那六个人, 这个倒是没变。
抬头问道：“我们今天开了会, 推迟出道也许会更有利点，不过这件事也要听听你们的想法, 所以过来一起商量下。”
他这话一说, 四个人俱是一愣。
但唐落宗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 monster已经开了记者发布会, 也提到新歌在计划打歌日程, 时间估计和我们出道时间差不多, 毕竟是跨年舞台。”
“我们如果那时候出道的话，流量会少很多。”唐落宗说。
‘何止是少很多，要那个时候出道，稍微出点茬子，热度都要会那边吸过去了吧。’卫宸心里嘀咕。
他当然记得monster, 上一辈子, monster是下一年才出道的, 可以算他的后辈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提早这么多。
霍圭也微微苦了脸，黎蒙西也是迷茫的“啊”了一声：“那怎么办啊……”
封曜却忽然开口。
“没有必要推迟, ”封曜平静的说, “我不觉得推迟之后会有更好的结果。”
唐落宗又摸出一根烟来，点了后深吸了一口，望回封曜：“如果没有足够曝光的话……会有怎么样的结果，你自己也知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忧心忡忡地道：“是啊, 封曜，如果我们现在出道，我们就是他们的同期，什么都要放在一起比的，听说他们年末就要立马上舞台，发专辑，vma榜单上我们不一定成绩会更好……”
卫宸若有所思的抱起胸，其实从唐落宗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其实心里还是偏向推迟多一点。
不过……卫宸抱着胸，瞥了旁边一眼，‘这家伙看来是没有这个意思。’
“现在没有曝光，推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也不会有更多，等到时候mv发布，再上电台舞台，他们的热度只会更高，”封曜淡淡道，“至于vma，凭实力的地方如果我们真的成绩不好，也是技不如人。”
工作人员还想再劝，一直没开口的卫宸说了话。
“我也觉得没必要推迟。”
封曜闻言，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卫宸倒是没注意，他耸耸肩膀：“既然总归是要竞争的，还不如就直接出道呢，迟不迟不也是要一起比吗？”
唐落宗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确定？”
“确定。”
卫宸随便点了头。
黎蒙西和霍圭也面面相觑，虽然两个人还有点搞不清楚，也犹豫的说：“那就不要推迟吧……”
唐落宗似乎有点累，他胡乱揉了一把头发，站起身来，“行，那就这样吧。”
“但自己做的选择，”唐落宗直视着封曜，“不要后悔。”
等唐落宗他们走了，也不早了，黎蒙西和霍圭也心思重重地回房间睡觉。
卫宸打了个哈欠，上了楼，毫无心理负担的洗澡收拾去了。
房间里只亮了封曜平时看书的灯，他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坐在床头，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
封曜却一直没有动身的意思。
卫宸奇怪地瞅他一眼：“你怎么还不洗？”
隔壁的人坐在床边，却没头没脑的问他一句：“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卫宸说，“出道吗。”
“嗯。”
“这种事哪有什么对不对，现在出道和晚出道，都有一大把变数，谁都料不到的。”
封曜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过，既然要做，”卫宸把擦完的毛巾往封曜方向一丢，“那就不能输阵，怕他们做什么，上就完事了。”
“这也怕，那也怕，那不如别干算了。”卫宸说，“帮我把毛巾放回去。”
封曜看着被丢过来，搭在自己腿上的毛巾，唇角忽地勾了勾。
他抓着毛巾站起身，走过去拍拍卫宸头顶，“你说的对。”
说完，他就悠悠然去洗澡了，空留卫宸的怒喊——
“别拍老子头！”
-
发布会定在一月一日的中午十二点。
离计划出道的时间只剩下短短一周时间，几个人更是加紧练习，就连平时最喜欢卖乖躲懒得黎蒙西，也不叫苦叫累了，四个人在隆冬里每天都是早早的来，一身汗回去。
转眼一周飞逝，出道的日子一瞬到了眼前。
会场里。
“fland怎么在这个时推新男团啊？”一个记者小声和旁边的同事道，“这不是和嘉华撞了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嘉华圣诞那天刚推了monster呢，老刘去拍的，动静大的不得了——你知道吗，老刘和我说当时去的大一点的媒体基本都收到红包了，”那人啧了一声，手指悄悄比了比，“给这么多。”
记者惊道：“嘉华也是真舍得！早知道我也去了。”
“感觉这次嘉华野心特别大，”那人说道，“基本追着kop去的，配置都一模一样呢，都是六个人。”
“得了吧得了，”记者听到这里不开心了，“我可看了，那六个男孩就普通帅，怎么比的上kop。”
“kop年纪大了呀。”
“哪有！！”
“行行行，不和你说了，”同事摆手道，“看看他们这个团吧。”
“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记者不以为然得耸耸肩膀，“fland里本来就只有solo歌手还强点，不过赵钰也去嘉华了。”
“是啊，fland也是的，什么时候出道不好，偏偏上赶着和嘉华撞。”同事点点头，“这团估计要凉。”
化妆间里，黎蒙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怎么感觉我一直在发抖。”
霍圭也呜了一声，拉住黎蒙西的手，“我也有点。”
卫宸完全没事人一样，穿着一身雪白貂毛在旁边翘着二郎腿，闻言咧出一个坏笑：“再抖，我看你俩等下就结巴了。”
“卫宸！”
“干嘛，不给说呀，”卫宸做了个鬼脸，“胆小鬼胆小鬼。”
黎蒙西鼓起了脸。
霍圭也说道：“我们才不是胆小呢，我们是紧张。”他一本正经地说，“你上次在游乐场才是真的胆小鬼。”
卫宸：“……”
黎蒙西闻言哈哈一声，指着卫宸的鼻子大笑：“没话讲了吧！”
封曜坐在旁边，化妆师正在帮他吹头发，他淡淡道：“行了，收拾好了就去练习一下。”
-
十二点整，四个人早早的站在了候场区域。
主持人字正腔圆得读词：“在欢迎fland首次男团成员之前，让我们先一起观看，illus出道先导片。”
偌大的荧幕一瞬漆黑，下一秒，华丽的哥特字体illus浮现在荧屏之上。
字体消退，变成了黑白色的成员练习日常。
就像旧日的老电影，画面中还带着一些颗粒噪点，正中间得串数字一秒变化一次，是出道的倒计时。
画面从黎蒙西breaking摔倒在地，龇牙咧嘴爬了起来，再是霍圭也身体不舒服，发着烧坚持继续练声，卫宸反复舞蹈一段到整个人脱力躺在地上，到录音室里，封曜疲惫地放下乐谱，双手覆在脸上狠狠的搓了一把，接着继续修改……
从侧面不起眼的角落，望向大屏幕的四个人，眼睛都闪着光。
那些无数他们忽略的，但是被记录下来的辛苦日子，在大屏幕里，熟悉又陌生。
画面逐渐从黑白变到彩色，背景音乐同样从弱到上扬，四个人在练习室的刀群舞，录音室共同录音，吃饭时聊着天的会心一笑，晚上回家的背影，数字变化的速度逐渐加快，像是日历飞快被人翻去，色彩饱和度不断上升，忽地，在最为明艳的那一刻，音乐蓦然而止————
“砰”
下一秒，一声仿佛心脏跳动的震响。
的声音，像是落在心脏上的鼓点，频幕定格在四道竖栏—————
是他们的mv概念照。
掌声响起。
“这海报可以，完全可以啊！”有人哇了一声，“这几张图出来，哪怕歌写的一般，估计也有不少女孩儿买吧？”
“也不至于吧，光凭画报，谁看得出来什么。”
“你懂什么，现在的小孩儿都是视觉动物，哪怕歌一般，照片够好看，不缺钱的也是愿意收藏的。”
“确实这设计不错，不知道fland找的是谁，好像没见过什么团用这种风格的。”
“这四个人都各有风格啊，长相得真不错。”
“确实，我觉得他们四个比前几天的monster长得要有记忆点，不会分不出人。”
“先看看真人，别等下是修图修过了，真人长这样再说，不能光看画报。”
“这效果fland这次是费了不少心啊……”
会场中不断响起小声但克制的讨论声，主持人继续往下念词。
卫宸望着频幕上的自己，忍不住舔了舔唇。
他今天还笑黎蒙西和霍圭也，因为他觉得，他肯定不会紧张——都那么多次发布会了，这会儿估计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可是真的站在这里，真的看到台上的那个自己，他却格外的觉得心悸，胸腔里心脏几乎快要蹦出来。
头顶忽然被揉了揉，卫宸偏头一看，听到封曜淡淡道：“别紧张。”
“老……我才不是紧张，”卫宸嘟囔，“别老摸我的头——你比我小好不好。”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没有挣开。
他确实不完全是紧张———心上交杂涌动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再过一分钟，或者不到。
他卫宸，就会以一个崭新的，未知的身份开始他的新人生。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fland首次推出的男团——illus！”
“欢迎队长封曜上台！”
封曜平静地望着会台，迈出第一步。
等封曜走到舞台中央站定，灯光照在他身上时，台下明显一瞬间又躁动了起来。
“天，真人比画报还好看啊！”
“这长相是真实的吗……”
“那些小妹妹不得疯掉！”
他们四个的造型并不是完全的统一，而是冯远铮挑选的符合宣发的一整套。
封曜额前微微散着几缕发丝，他浑身深黑，黑色低领毛衣之下是深陷笔直的锁骨，脖颈缠绕一圈黑绒，慵懒地垂落下来，和他亮片流苏西装外套呼应，完全是一个带着分邪气的贵公子。
而就在这时，有人惊呼。
“你看上面，海报变了！”
海报从mv照变成了死神概念照。
一连串“咔擦”闪光灯拍摄的声音响起。
“这造型也太好了，”几个记者都有些惊讶，“没有再其他团里看过这种风格。”
“很前卫啊，有点大胆。”
“啧，fland倒是挺聪明的，搞了两套相联系的造型，看来是要把新一代粉丝一网打尽了。”
主持人等了一会拍照时间，开始叫了下一位。
“欢迎illus成员，霍圭也！”
霍圭也走上前来，看得他有些紧张，微微拘谨地双手在身前交握。
“这个没有上一个帅呀。”
“男的就该这样好吧，”一个男记者说，“我倒是觉得他很帅。”
霍圭也在出道前换成了前卫的栗子头，他本就生的高大，穿着长款紫绒外套，内里的衬衫袒露着精壮的胸膛，格外有种沉稳的男人味。
下一个上去的黎蒙西。
他一上去，就有不少女记者控制不住地哇了声。
黎蒙西一头红发被烫成了羊毛卷，他反带着棒球帽，穿着一身粉红长衫，下面是宽松的深色背带裤，领子最高处系上了一圈黑白丝巾，整个人看着又新潮又古灵精怪，腼腆的朝大家笑了笑。
闪光镜又是一片咔擦咔擦。
“好可爱啊！”
“fland也太会挑人了，这三个人都很能圈粉啊！”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illus最后一位成员，卫宸！”
会场绚烂的紫光打在他前行的方向。
卫宸顿了两秒，下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迎着灯光向前，踏上了这条和过去截然不同的道路。
“怪不得最后一个出来，”一名女记者忍不住感慨，“这也太炸场子了。”
旁边的同行拍着照，默默的点了头。
卫宸的造型是里面最浮夸的，他一身雪白的貂毛大衣，内里虽然是简单的t恤，但是脖子上却层层叠叠戴着一圈又一圈的银链，他头发重新补染了一次，这一次他只留了前面两束挂耳银蓝，微长的头发别于脑后，双手微微压在腿前，手上也是各式各样得夸张戒指。
他就那么一站，下颌微抬便自带气场，又痞又酷，帅得出奇。
等他的背面海报被放出来，底下又是一阵惊呼。
“就连我都有点像买了，也不知道fland这个海报单买不单卖。”
“我觉得最左边和最右边那个估计会爆，”一记者调出相机给旁边的人看，“你看这张，他们俩这气场，一点都不像新人，都有kop那种傲的感觉了。”
四人聚齐，封曜带头和大家问候：“大家好，我们是fland新人团体——illus！”
等他们分别做完自我介绍，主持人又介绍他们的mini专辑和mv。
说着说着，之前和同事讨论的记者忍不住偏头小声道道：“fland这次真的是下血本了，比嘉华还猛！”
“怎么说？”记者闻言随口问了一句。
旁边的同事凑了半个身子过来：“你看他们台上的衣服，还有mv里的，卧槽，一抓一把当季新品，有些还是高定款……”同事忍不住咋舌，“这真是钱多烧着慌啊。”
“我都没看出来，我就觉得歌还不错！”记者震惊，“不过fland哪来那么多钱？”她眼睛忽然一亮，赶紧和同事说：“你抓好多拍点他们衣服细节，我们回去对比一下，噱头那不就来了？”
“你说的对！”同事连忙抓起摄像机，一个个怼着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出道了出道了，出道又是新生活了（秃头点烟jpg）
vma 以后的一个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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